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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世求存/異世求存》第68章
68、救援

  李識曛也有些目瞪口呆,天知道,他剛剛只是偽裝了一把神棍,先穩住大家,給玉阿姆他們一點信心而已,畢竟無論契阿帕他們能不能回來,這個雪季他們都必須要過下去。難道,第一次偽裝神棍就這麼靈驗,,

  隨著人影走近,李識曛才看清是白他們回來了,帶回了許多獵物,不少都是活的,這十來個年輕人顯然也是匆匆趕回來,身上都沾著一層雪花,阿湖也跟在立的旁邊跟著趕了下來。

  看到聖樅下面的場景,一干年輕人都十分焦急,他們聽過從前雪季的事情,但沒想到這次雪落得這樣早,而這些老人和過了儀式的雌性們竟然在他們不在的時候做出了決擇。

  白直接將東西扔給一邊的立,自己迅速跑了過來。

  李識曛一邊有些失望一邊又松了一口氣,雖然不是契阿帕他們,但白他們回來起碼也更能控制住局面,人多力量大,也能更好地救回底下的央阿帕。

  玉阿姆一干雌性們看清回來的是白之後,有些失望,然而,這不能說是聖樅不靈驗,白他們的確是從南方帶回了獵物,大家互相看了一眼,這樣一說,難道那些願望都能實現?那些去了南方嚎穀的雄性們都能回來?這個雪季他們也許真的有可能都活下來?

  一時間,一縷微微的希望穿透這重重雪花在每個人的心中亮起。

  白回來看到李識曛和玉阿姆站在聖樅底下,雖然都是雙目通紅,但起碼人還好好地站在那裡,他微微松了口氣,李識曛三言兩語也迅速說道:“央阿帕和藍阿姆進去了,剛剛玉阿姆也要進去,我攔了下來,你……”

  白安慰地拍了一下李識曛,然後回身跟玉阿姆說:“阿姆,我們獵到了許多獵物,湖裡也發現不少可以吃的東西,這個雪季一定可以過下去的!”

  然後他看了李識曛一眼,環視了一下在場所有人,朗聲說道:“我現在去把央阿帕和阿姆他們帶上來。”

  好幾位阿姆同時開口說道:“不!”“別去!”“不可以!”

  玉阿姆伸手抓住白的手:“不,不要下去!進了雪洞就沒有出來的,聖樅從來沒讓下去的人回來過,之前多少個雪季都是,你下去也帶不回你央阿帕他們!你藍阿姆要是在這裡,更不會讓你下去!”

  阿澈和阿滿一聽玉阿姆這樣一說,“哇”地再次哭泣起來,一時間,有親人在雪洞裡的雌性們也痛哭起來。

  白卻大聲喝了一聲:“別哭了!”他深吸了口氣,跟玉阿姆說道:“阿姆,你還記得當年麼?我一個人在雪地裡走了那麼久,來到聖樅面前,你和藍阿姆救了我,上次我沒事,都是因為聖樅庇佑,這次進雪洞肯定也不會有事,聖樅一定會繼續庇佑我的,你信我。”

  玉阿姆一時哽咽難言,心緒大起大落之下,他只能緊緊抓住了白了手,拼命搖頭。然而白心意已決,他擁抱了一下玉阿姆,便將他交給了一旁的李識曛。

  李識曛扶住玉阿姆,心中卻打了一個激靈,從來沒有人能回來?一個這樣類似於葬洞的地方,空氣之類的肯定不流通,而且這裡又寒冷,他一時有些焦急,不知道在底下的央阿帕他們受不受得住,一時又有些擔心,也不知道白下去安不安全。

  “我和你一起去!”李識曛堅持下去看看。

  白搖了搖頭,認真看著李識曛:“我先下去,如果情況不對我就立即回來。你待在這兒照顧阿姆他們,阿曛,聽話!”

  對著那雙透澈藍色雙眼,李識曛看到了白的堅決與懇求,他一時竟無法反駁。

  後面肖和勇上來大概也聽清發生了什麼事,“我和你一起下去吧。”“我也去!”

  白揮了揮手:“你們先守在上面,我先去看看情況,人太多反而不好應對,容易出亂子。”

  李識曛略微鎮定下來,仔細思索了一下,然後和白交待了幾句,又問旁邊管庫房的阿姆要了些東西。他翻出書包裡剩下的那個塑膠袋,這個裝麵包的袋子沒什麼重量不占地方,他便一直收在書包裡,他往裡面灌滿了空氣,系緊了口遞給了白,萬一呼吸不暢什麼的還能有點備用的新鮮空氣。

  旁邊的阿姆按李識曛的要求從庫房裡找來了長繩和火把,李識曛在白的腰上給他系上繩子,萬一有什麼事他讓白按約定的暗號搖晃繩子,他們也好接應。

  白持著火把,一行人繞行幾十米轉到了聖樅的背後,李識曛這才看清,這棵大樹的背面靠近雪峰的地方,有一處天然的洞穴,寒氣森森,黑暗一片,也不知有多深。

  李識曛心中不安,然而此時,他只能虔誠地祈禱,讓白和老人們都平安地回來。他拉了拉白,把那枚聖樅塞在了白腰間的小袋子裡,然後目送著白點著火把走進了那陰森的洞穴。那一點點微弱的火光在漆黑的洞穴中顯得那樣渺小,搖曳著隨時可能熄滅。

  聖樅啊,你剛剛那樣地呼應我的許願,如果你有靈,請保佑所有的人都安全地回來吧。

  李識曛默默低頭,神情虔誠靜默。他在心中默默地祈禱了一遍,抬起頭來深吸一口氣。

  他得做得點什麼,才能避免此刻的不安與胡思亂想。仔細地思索著白出來可能的各種狀況。迅速地,他指揮著旁邊一樣不安的阿姆們,各自去燒熱水、準備溫暖的獸皮和床鋪、長條的樹枝。

  心情起伏不安的玉阿姆被李識曛安排兩個年輕的雌性扶回去休息,但玉阿姆不肯走,一定要看到白回來才肯安心,李識曛也沒阻攔,只是讓這兩個雌性扶著他在一邊休息。

  一邊的雄性他留了四個仔細觀察著洞口的繩子,如果有什麼動靜,立刻通知大家往外拽人出來。李識曛再三叮囑這幾個雄性,如果白晃動繩子,那多半是裡面的空氣不乾淨,就算進去拽人也要閉住呼吸,不行就立刻退出來,千萬不能逞強。而他自己卻已經默默地做了決定,如果不行,他一定會沖進去把白拽出來。

  其餘的雄性被李識曛交待著用獸皮和樹枝做了簡易的擔架。他怕老年人出來狀況不好,只怕背著會讓他們難受,所以一旦人一救出來就立即用擔架加上厚厚的暖獸皮保溫。

  李識曛一邊叫過阿湖等好幾個情緒還算比較穩定的雌性,仔細反復地交待著他們等會兒老人們出來應該怎麼急救,如何按摩四肢,如何用溫水擦拭,如何保暖,直到他們複述無誤。

  此刻,洞口傳來一陣呼喊:“快,出來了,出來了!”“那個木架子呢,快快!”“獸皮!快裹上!”“還活著!”

  人群中一陣喜極而泣,大家邊哭邊笑邊按李識曛的交待,將人安排在擔架裡,蓋上厚厚的獸皮。

  李識曛一時擠不過去,但從人群的縫隙間看到白好好地站著,大家似乎只是從他身上移下兩個人來,看身形和衣著,其中一個應該是央阿帕,李識曛大大松了口氣,看了一旁靜默無言的高大樹木,心中升起一股無端的敬畏。

  李識曛見人們都圍在雪洞口,高聲說道:“別圍在那兒,都散開,圍著不好!”他一時也沒法解釋圍著不利於老人們的呼吸,只得先讓大家散開,他轉頭吩咐身邊這幾個雌性,讓他們等會兒一人負責一個老人,務必讓他們慢慢恢復體溫。

  此時人群已經散開,李識曛跑過去跟著擔架看了看兩位救出來的老人,央阿帕和世阿姆的身體狀況都不太好,臉色十分慘白。

  央阿帕似乎被溫暖的獸皮一裹,回復了一點意識,開口喃喃說了什麼,李識曛伏下去一聽,“阿藍……阿藍……”

  李識曛給老人掖了掖獸皮,在他耳邊說道:“藍阿姆馬上就回來了。”老人似乎這才停止了擔心和呢喃。

  李識曛停下腳步,看著兩個擔架迅速抬到了北面溫暖的石屋裡去了,這個情況已經比他預想的好了很多,看來老人們進去的時間並沒有太長。

  李識曛回過頭來,白已經在組織幾個雄性和他一同進去,李識曛猜測洞穴裡的條件也許沒有他開始預想的惡劣可怕,否則白不會直接這樣組織人下去。

  白沒顧得上招呼這邊,他看李識曛已經將一切安排妥當,就立即轉頭仔細地叮囑下一批和他一起進去的幾個人,在什麼地方要屏住呼吸,背了人要怎麼快速出來,萬一有狀況怎麼搖繩索,外面的人怎麼接應,他都像平時圍獵時一樣佈置好,好在這段時間大家素有默契,不一會兒,他們就再次綁了繩索準備進入了洞穴。

  李識曛不知道下面的情況,白卻是知道的,剛剛他就用掉了李識曛給他的塑膠袋,只因為一時不防在底下找不到人,走叉了道,一陣頭暈,還好有這點備用空氣,不然他也只能拉繩索了。這次他已經摸清了下面的道,又再次將袋子充滿氣體,再次準備好火把,這才出發。

  李識曛見雪洞這邊已經井然有序,回頭看到幾個嚇到呆愣的孩子已經被幾個雌性安撫好,便讓他們先帶著孩子們回去。他自己立即奔到了安排老人們休息的石屋,畢竟他們都上了年紀,又這樣狠狠凍了一陣,需要緩緩回溫,急不得,李識曛不太放心,還是想過去看看,只怕等會兒還要熬一些溫熱的湯水。

  兩邊分頭忙碌著,幸好老人們進去的時間都不長,有幾個昏厥的,卻都還有呼吸,藍阿姆因為略年輕些身體也好,堅持到最後才肯出來,卻也凍得有些僵硬不能行走,好在呼吸思維都還正常,阿澈阿滿一直寸步不離地照顧著,李識曛倒也放心。

  山谷裡的眾人終於安定下來,之前種種心思也在這種忙碌中逐漸沉澱。

  各個老人身上都有些凍傷,李識曛平日在央阿帕的木屋活動得多,知道他那裡有這些治凍傷藥,便準備直接過去取一些。

  遠遠地,李識曛看到了穆阿帕,他並沒有進雪洞,也沒有進去攔著央阿帕他們,卻也一直默默地觀望著這裡,李識曛一時有些分不清,這位有些兇惡猙獰的老人對於山谷來說到底是怎樣的存在,這位老人對山谷又是怎樣的感情?

  老人似乎在怔怔出神,好半晌才發現過來的李識曛,他冷冷哼了一聲,逕自轉身走了,李識曛這才發現他一直以為猙獰高大的老人,背影是如此的蹣跚蕭瑟、孤獨寂寥。

  央阿帕的木屋裡收拾的十分整潔,所以需要可能用的草藥都已經一一配好,他甚至在桌面上看到了央阿帕整理好的繩結和符號留書,是怕他不能親自將這些一一教給下一個紀錄的人吧。

  李識曛深吸一口氣,壓下胸膛中湧動的情緒,在那些配好的草藥中找到央阿帕標記的凍傷藥,再次看了一眼央阿帕放在桌上的東西,他甚至沒有去觸碰那些東西,仿佛摸一下都是種褻瀆,轉身就出了木屋。

  白他們那邊早就忙完了,過來看了一眼老人們,見沒有什麼大礙,雌性們都在照顧著,就去收拾那些捆綁在穀口的獵物了,畢竟大雪季還要指望這些獵物度過。

  那些獵物都亂糟糟地捆放在穀口,剛剛大家一時沒顧得上,這許多的獵物一兩個人是收拾不來的,白指揮著年輕雄性們把活著的獵物都拖到了北邊的溫泉區,木屋裡的棚子圍欄也算派上了用場。受傷比較重的和已經死亡的都就地處理,交給玉阿姆他們這些已經振作起來的雌性們去料理晚飯。

  上了藥、喂些湯水,看到十來位老人已經恢復過來,李識曛和一干雌性們放下心中一顆大石,各個老人身邊都留了人守著,其餘的人都退出來到湖邊的空地上,這通忙亂之後,天已然擦黑。此時晚飯已經準備好,這難得的豐盛一頓,大家都已經饑腸轆轆,卻都只是沉默無言、食不知味。

  對於在場的很多年輕人來說,老人們和雌性們在大雪季走進雪洞只是故老相傳的悲涼故事,今天如果不是李識曛阻攔得及時,他們回來得及時,這悲劇就要發生在他們自己的親人身上了。

  雌性們默默地吃完,進去石屋替換留守的人,白也到這會兒才放鬆了一些,坐到了李識曛身旁。

  李識曛從沒見過白的神情這樣疲倦,他低頭黯然道:“我太不關心兩位阿姆了。”

  李識曛給了他一個安慰的擁抱,兩人靜靜相擁,半晌無言。這場所變故對於他們來說,需要反思的地方太多,他們都差一點失去那些可敬的老人,而現在,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溫暖的懷抱,彼此安撫一下震盪的靈魂。然後,振作向前。

  兩人在簡短的互相安慰後,三兩口吃完這不知道味道的晚飯,各自分頭去安排後續的工作,晚上的巡邏、老人們的照顧、溫泉區那些獵物的投喂。

  回到石屋的兩人都已經疲憊不堪,躺在床上才緩了口氣,這種身心俱疲的感覺實在不好受,兩人互相交換了一些資訊,此時山谷剛剛經歷過這些動盪,而大雪季已經來臨,有許多工作需要安排,也有許多疏漏需要總結。

  在大雪季裡,老人們、雌性們會默默地走進雪洞,雖然是種傳統,但李識曛仍覺得一種無以言說的悲哀,他來到這個山谷時能感到的一切溫暖,舒適的生活和友善的人們,現在回想,這樣溫暖的山谷能綿延至今是如此的不易。

  然而李識曛仍然不能贊同這樣的方式,事情並沒有走入絕境,他們何至於如此悲觀呢。一味地遵循傳統,是不也太不知變通?或許記錄了太多的傳統與事件,央阿帕他們這些老人早在準備著這一天?

  是不是他們一直以來是不是忽視山谷裡這些已經過了儀式的人?年輕人雖然浮躁容易出問題,但這些老人和成年雌性們也同樣需要關注。

  兩人都太過相信這些人的抗壓能力和自我調適的能力,而且許多計畫沒有讓他們參與進來,這才造成資訊溝通不暢,兩人沒意識到老人和雌性中蔓延的悲觀,這些潛伏的情緒不如年輕人那樣明顯,不易察覺也不易掃除;而他們也沒能知道年輕人熱火朝天有幹勁兒的許多計畫其實是可行的,事情根本沒有那麼極端絕望。

  山谷裡需要改變成長的恐怕不只是年輕人。

  另一方面,兩人對一段時間內山谷的各項工作也要拿出個主意來才行。

  李識曛看了白一眼:“契阿帕他們沒回來,你們是不是要去接應一下?”

  白沉吟:“那個地方我今天問了阿姆,太遠了,恐怕一來一去要太久,而且,”白苦笑,“現在山谷裡也撥不出這麼多的人手。只能讓巡邏的小隊走遠一點,儘量遠一些接應吧。”

  李識曛歎氣,他伸出手指一一數道:“央阿帕他們那裡,需要安排人手去照顧。雪已經下了,樅果怕很快就要採摘,不能再耽誤了,我那邊,種玉米、養動物什麼的也要抓緊,你們帶了這麼多活物回來,每天光是供它們吃喝就得不少人去採集草葉什麼的。對了,你那個魚什麼的研究得怎麼樣?”

  “能吃的多,不能吃的少,我看那些動物吃了都沒事,下次恐怕得自己去試試,也不知往年說魚有毒都是怎麼傳出來的。”

  李識曛點頭:“下次試試吧,我也好久沒吃魚了,不過這種沒吃過的東西,最好循序漸進,一點點地試著吃看會不會有問題。至於那個傳聞,可能只是少數魚有毒,但一起煮了,就一鍋都有毒了。”

  白點頭應了,皺眉:“雪季裡怕過不多久湖面就要結冰了,你說的那個打撈能行?”

  李識曛略微吃驚:“結冰?冰面上恐怕不能撒網啊,怎麼打撈?要是冰面太厚,小船也不能過去啊。”

  白反應過來之後,深深地長歎了口氣:“人手真是不夠。”他心裡規劃了一下自己這邊馬上要幹的事撈魚的、打獵的、安排巡邏的,還沒算上樅果採摘,一陣頭疼。

  李識曛也點頭:“的確是。”他心裡也默默地數了一下種植、養殖、照顧老人孩子、安排日常做飯的,還沒算上樅果採摘的,也一陣頭疼。

  兩人細細思量,雪已經下了,樅果一旦成熟就要立即採摘,不能再拖,湖面在雪季會結冰,到時候打撈魚什麼的,就算知道無毒的品種是什麼怕也沒辦法用李識曛的法子大規模打撈,而種植養殖也是個長期見回報的活兒,必須現在開始抓。真是缺人缺人!

  兩人對視一眼,心有靈犀,異口同聲:“阿姆他們!”然後便相視一笑。

  現在契阿帕他們仍然沒有回來,但山谷裡樅果沒摘、湖裡的魚沒撈、養殖種植千頭萬緒,都需要人手,不如把老人們和阿姆們都納入到這個體系裡面來,忙碌了、看到希望了自然就不會胡思亂想。

  之前只是年輕人一些小打小鬧,雖然目前看來卓有成效,但當整個山谷需要運轉起來的時候,倒下了一批老人,阿姆他們便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放在整個體系之外了。而且,也不如趁這個機會,讓他們看到一些改變。

  白率先開口道:“之前那樣不行,不能再讓大家隨意地來來去去了,得抓緊安排每個人的活兒才對,阿姆他們你也別例外,該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吧,這樣也許他們還能好過點。”

  在今天的事發生之前,年輕人們的組織其實相對比較鬆散,大家只是隨意地分了組,在什麼時間幹什麼說好了之後,大家就隨意活動。

  現在看來,或許得規範一下組織的形式,更嚴密一些,更高效一些才行,而且山谷這樣的大震盪之後,也許這樣有效的組織形式會更利於人心的安定。畢竟如果在惶惶不安的時候,每時第刻都有活兒幹,然後幹了活發現有收穫、有奔頭,自然就不會有那麼多雜念。

  兩人大體計議已定,便都松了口氣,具體的細則什麼的可以明天再議,總算是有了個執行的方案。

  無論對於李識曛,還是對於白來說,他們開始以為只是“照顧”下山谷裡的事,現在居然變成要負責起一整個山谷的事務,都有些措手不及,也扛著很大的壓力,兩人誰也沒幹過這樣的事情。至少有個靠譜的想法之後,兩人心中也都略微有了些底。

  李識曛在微弱的光芒下,眨巴了下眼睛翻了個身,明明已經很困很累,方案也已經確定了,就是有些睡不著。今天的事給他的震撼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有多大,到現在也沒消退。

  他旁邊的傢伙居然商量完了就閉上了眼睛,輪廓分明的五官在微光下光暗分明,也不知道他是太過疲倦還是太過淡定,居然這樣快就入睡了。李識曛有些發呆,還好今天這個傢伙及時回來了,不然別說救出央阿帕了,可能連攔下玉阿姆他都有些勉強。看來,自己還是不夠強大啊,總有些無能為力的事情。

  也不知道思緒飄到了哪裡,李識曛漸漸合上了眼睛,迷糊間,他似乎聽到旁邊一聲輕輕的笑歎,然後整個人再次被熟悉的體溫環繞,這次,他是真的睡著了。

  一屋暖光下,室內安和寧靜,屋外的雪已經漸漸停下來了。這動盪不安的一天總算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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