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 第五章 冰封和蛇牙(中)
「精神印記是什麼?我第一次聽說。」
尼斯並不完全相信兔子的話。如果有這樣的好事,琳達早告訴他了。
「這是黑沼澤獨有的技術,是一群死靈法師偶然間搞出來的東西,精神印記其實是你的靈魂中割裂出來的一部分……如果你害怕的話,那就算了。」
兔子笑了笑。
尼斯閉口不言,沒有任何表示,靈魂這東西實在太容易被別人做手腳了,更別說放在這樣一個危險和邪惡的地方。
不過他也有些心動,他想到意識之中的武者之魂。
武者之魂是用另外一個人的靈魂煉成,植入他的意識之中,和他的靈魂融合在一起。他可以把武者之魂割裂一部分出去,這對他不會有危害,或許還會有好處。
那個武者之魂實在太強大了,修煉的又是毀滅之道,充滿毀滅、殺戮、死亡、破壞之類的負面情感,一旦壓制不住,他很可能會被武者之魂反噬。
如果把這些討厭的東西割裂出去,就用不著擔心武者之魂被喚醒之後會反過來吞噬他的意識,也就能夠使用「戰魂復甦」了。
一個「驅散術」、一個「戰魂復甦」就是這兩個神術,使得教會能夠驅逐其他信仰,擁有現在這樣獨一無二的地位,這兩個神術簡直就是作弊一樣的存在。
退出萬神殿,尼斯從地窖裡溜出來,外面的天色已經有些暗淡了。
伊比利斯冬季的黃昏來得很早,現在還只是下午三點左右。
「至高無上的主,您擁有能夠看透一切的雙眼,任何迷霧都無法阻擋您的視線……」
尼斯的嘴裡默默吟誦著祈禱文,他要尋找那些伏擊者。
天機猶如被霧氣蒙蔽一樣,看上去模模糊糊的,那邊果然也有預言師在擾亂天機。那個預言師的實力絕對在尼斯之上,不過預言師相鬥,實力並不代表一切。
他是當事人,是被刺殺的對象,而且刺殺行動剛過幾個小時,鎖定在他身上那一道道殺機還沒有散去。這如同大霧中有幾根絲線伸展出來,只要牽著絲線行去,總能夠找到目標。
殺機如絲,似斷似續。
循著那絲絲縷縷的殺機,尼斯找了過去,一邊走,他一邊整理著口袋裡面的卷軸。
靠西面的城門口,殺機變得散亂起來。
那些伏擊者肯定就在這附近。
因為對方也有預言師幫忙掩蓋行蹤,所以具體的位置沒辦法確定,他只能試試運氣。
尼斯在離城門幾米外的一家小酒館坐下來,點了一罐麥酒,一邊喝,一邊注意著城門口。進城的時候,他就注意到城門口有人監視,或許這可以成為一個突破口。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酒館裡亮起了燈,城門口也點起火把。
眼看著要到六點了,尼斯頗有些失望,六點之後城門就會關閉。
就在這個時候,一匹馬沿著城邊那條大道飛馳而至,騎馬的人像是有錢人家的管事。
這位管事在城門口停了下來,和一個守城門的士兵說了幾句,其中一個士兵好像回答些什麼。
尼斯的精神一振,他有一種直覺,這就是他一直等待的線索。
城門口那個管事問完話,一臉不滿意的樣子,調轉馬頭朝著隔壁一條路飛馳而去。
「算賬。」
尼斯朝著酒保喊了一聲,然後彈了一枚銀幣過去:「不用找了。」
說著他轉身出了門。
他並沒有跟著那個中年人,而是沿著酒館門口這條路走,到了十字路口往旁邊一拐,繞到隔壁那條路。
那個管事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他騎著馬穿過兩條馬路之後,停在一幢房子的前面,那是一幢很普通的民宅。
一進門,就看到大廳裡有十幾個人,每個人的旁邊都有一把弓和一壺箭。
「看守城門的那些傢伙還是沒有一點發現?」
大廳裡一個滿臉鬍子渣的傢伙問道,此人正是伏擊者的首領卡彭特。
「是的,大人。」
中年管事畢恭畢敬地說道。
「他說不定已經進城了。」
旁邊一個有點文氣的人說道,他是卡彭特的副手,這群人的智囊——埃爾文。
「總督府那邊有消息嗎?」
卡彭特問管事。
「也沒有,安娜公主一直在等,她似乎很焦躁。」
管事連忙應道。
「老大,你打算在城裡動手?」
一個伏擊者憂鬱地問道。
「在城裡動手,總好過除夕之夜在米諾老頭宴會上動手。」
卡彭特說這話的時候,充滿怒意和無奈。
在城裡動手,頂多得罪切爾哈蘭總督一個人,如果在宴會上動手,那就將受到邀請的大佬們全都得罪了。
「老大……把任務推掉吧!」
埃爾文低聲說道:「我擔心刺殺成功之後,我們也會被滅口,順便當做替罪羊。」
卡彭特其實也想到這種可能。
「我已經留了一些證據,想把我們當做替罪羊?沒門!」
卡彭特冷哼了一聲。
「這未必有用,雇我們的傢伙也只是一個代理人,真正的幕後黑手根本沒露過面。」
埃爾文可沒有這樣樂觀。
他的話音剛落,突然玻璃窗碎了,緊接著一道白光飛了進來。
大廳裡的人全都身手不凡,瞬間做出反應,一部分人迅速使出防護魔法,另外一部分人強行破開牆壁。
白光驟然閃亮,被白光照耀到的人全都放射出同樣刺眼的白光。
「是死亡枯萎。」
卡彭特發出惶恐的嘶吼,他是使用防護魔法的人之一,卻沒想到對手用的是禁忌之術。
死亡枯萎是生命類的偽神術,防護魔法一般不會連生命類的神術也屏蔽在外面,所以他們全都中招了,但再施展其他防護魔法已經來不及了。
卡彭特轉身就逃,其他人也跟著一起往外闖,死亡枯萎的惡名人盡皆知。
這時候他們才注意到,第一批想穿牆而逃的人全都在長滿利刺的荊棘叢中掙扎著。
誰會想到房子的外面已經被這些東西團團圍攏?
卡彭特大吼一聲,拔出腰際的短劍,渾身佈滿鬥氣衝了過去。
一道交叉的劍光閃過,大片的荊棘被瞬間砍斷,露出一個巨大的破口。
埃爾文緊隨其後,其他人或是自己開出一道缺口,或是跟在別人的後面,一個個逃了出來。
死亡枯萎很陰毒,也很容易破解,只要逃出籠罩的範圍就可以了。
逃出生天的這些人一個個都感覺身上有無窮的力氣,狀態好到了極點,他們卻沒有絲毫高興的感覺。
「死亡枯萎」燃燒別人的生命,透支別人的身體機能,他們現在感覺越好,損失就越大,壽命就減得越多。
「要不要反殺回去?」
一個人憤怒地問道。
卡彭特看了身後一眼。
那些被蔓籐纏住的人已經不再掙扎,短短的幾秒,他們在「死亡枯萎」的照射下,已經形容枯槁,猶如乾屍。
「我們撤。」
卡彭特做出決斷,此刻他們是殺手,對殺手來說,最重要的是搶佔先機,一旦失去先機,等待他們的只會是死亡。
「為什麼?」
另一個人怒道。卡彭特是他們的頭,但是平時他們屬於不同的城市,屬於不同的隊伍,互相之間並不統屬。而死了的人裡,卻有一個是他的好友。
「那麼就分頭行動。」
埃爾文連忙說道,他不想在如此危急的時刻自己人還鬧矛盾。
「好,分頭行動。」
卡彭特不再多囉嗦,直接撞開旁邊的牆壁。
埃爾文仍舊緊隨其後,他也一樣沒心思動手,想要報仇的話,以後有的是機會。
「我要回去把那個小子宰了。」
剛才提出質疑的那個人說道。他要殺人的話,還要回那幢房子,因為他的弓和箭都還在裡面。
「我從左面繞過去。」
另一個人說道。這是一個滑頭,他想看看情況再說,如果情況對他們有利,他就從側翼下手,如果情況對他們不利,他就獨自逃跑。
「我繞右面。」
「我負責瞭望。」
有一個人耍滑頭,就有第二個、第三個人有樣學樣。
最先開口的人完全能夠猜到其他人的打算,他也不說破,逕直從剛才破開的口子重新鑽了進去。
尼斯早已經溜了,剛才那一擊幹掉七個伏擊者,不過更重要的是,那一擊讓伏擊者們感到恐慌,他們力求自保,鎖定在他身上的殺機變得散亂,而且若有若無。
按照因果律的理論,他的偷襲抵消那些人對他的伏擊,所以天機恢復平衡。
如果此刻他繼續追殺的話,他的殺機反倒會在天機中留下痕跡,那時候就輪到他倒霉了。
除非有朝一日他能夠做到殺人的時候不起殺心,掙脫因果律的束縛跳出天機之外,就用不著在乎這些了。
不過那難度比晉陞聖階差不到哪裡去。
替自己占卜一下凶吉,得到平安無事的預示之後,他朝著總督府而去。
城門口出了這樣大的事,特別是卡彭特逃跑的時候直接穿牆而走,把相鄰的幾戶人家全都嚇了一跳,立刻有人跑到城門口報警去了。所以當尼斯快到市中心的時候,總督府周圍的幾個街區全都已經被封鎖起來。
安娜小公主早就等得心焦,她當然不會允許自己的情郎被擋在外面,在最外圍的十字路口全都派了認識尼斯的人過去,所以尼斯一到,立刻就被接進了總督府。
「你半路上是不是遇到伏擊?」
小公主一見到尼斯立刻關切地問道。
「想要對付我的人全都要付出代價,我已經替自己報了仇。」
尼斯安慰了幾句,既然已經知道這是冰封內部的紛爭,他就不打算多說什麼了,小公主幫不了他什麼忙,她知道得太多,只會讓心情變得糟糕。
「你確實夠狠的,一下子幹掉七個人。」
在城門口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守城門的衛兵過去一看,立刻看到被蔓籐纏繞著的那些乾枯的屍體,他們當然要往上報告,所以尼斯還沒到,小公主已經得到消息。
「總督大人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尼斯問道。
「恐怕有點麻煩,我爸在開會……城門口一出事,就立刻有人跑過來拜訪我父親。」
小公主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她已經感覺事有蹊蹺,這讓她不由產生一些糟糕的猜測。
尼斯早就料到會這樣。佈雷西亞家和德爾特瓦家的家事,已經變成冰封高層的博弈。
「別想這些讓人煩心的事。」
小公主拉著尼斯進了小客廳。
讓尼斯感到意外的是小客廳裡面居然有人,而且人還不少,全都是女人,看上去都在三十歲上下。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沒想到你送給我的禮物如此珍貴。」
小公主滿含歉意地朝尼斯揚了揚手,她的那隻手上正帶著他送的花鐲。
「這東西很難種植。」
尼斯苦笑著說道。
「我們不會讓你白白幫忙的。」
「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連這點小忙都不願意幫嗎?」
「在你和安娜的事上,我幫你說過不少好話。」
「……」
這群女人全都圍攏過來。
她們原本並不知道尼斯送的花鐲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不過東西已經到了小公主的手裡,只要有心,總能夠搞清楚其中的奧妙。
偏偏女人又是世界上好奇心最強的動物,她們之中有人找來了植物圖錄,還有人乾脆請來植物學專家。
當答案揭曉的時候,結果可想而知。
「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我可是一直支持你的。」
那個曾經為難過尼斯的貴婦,把安娜小公主拉了過來。
對這樣的話,尼斯不太相信,那天他第一次來就感受到很多敵意的目光,顯然安娜的這些親戚都各有打算。
看到尼斯不信,那個貴婦笑著問道:「你和安娜好像還沒有確定關係吧?這可不行,小心煮熟的鴨子飛了。」
旁邊的女人們吃吃直笑,她們都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小公主則羞紅了臉。
這是她們私底下說好的,要借這個機會把尼斯套牢。
小公主對於她曾經崇拜過的那個情敵,始終充滿警戒。
「身為長輩,我們也有義務教你們一些東西。」
那個貴婦拉著小公主走到尼斯的面前。
小公主撩起兩側的裙擺,屈膝行了個禮,那是北地才有的一種禮節,是妻子對丈夫行的禮,她站起來之後撩起裙子的前沿,順勢坐在尼斯的腿上。
對於這一套尼斯再清楚不過,他和瑪格麗特經常這樣做愛。
據說,這種習俗是因為北方的天氣很冷,所以女人們就想到穿著裙子做愛,漸漸地她們發現這樣既不冷,又方便,還給人一種獨特的浪漫感。
他也很喜歡這種做愛方式,不過他不喜歡當眾表演。
正當尼斯猶豫的時候,兩個女人一左一右坐了下來,她們各把一隻手伸進小公主的裙擺下面。
過了片刻,那兩個女人同時露出驚詫的神情,然後用異常複雜的目光瞟了尼斯一眼,又迅速偏過頭去。
此刻的尼斯在心底暗叫吃不消,他的那根東西被這兩個女人掏了出來,並且來回套動著。
這兩個女人手法異常熟練,更要命的是,她們倆的氣質都很高貴,長得也漂亮,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成熟的味道。
尼斯喜歡有氣質的女人,對年齡倒不是很在乎,再說她們倆也就三十歲左右,雖然最美好的時光已經過去,卻也多了一絲母性的氣息。這對像他這樣年紀的男孩充滿致命的誘惑。
那兩隻手的套動速度變得越來越快,也越來越有力,而且輪流揉捏他那碩大的龜頭,刮蹭龜楞和肉溝。
「還沒出來嗎?」
那個貴婦問道,其他女人也有些驚訝。
「要不然你來。」
坐在尼斯右側的女人手有些酸了。
「好吧,我試試。」
貴婦替換那個女人的位置,她把手伸到安娜的裙子底下。
一握住尼斯那根東西,她的臉上立刻露出驚詫的神情。
過了片刻,她朝著安娜小公主搖了搖說道:「我很羨慕你,又有些可憐你,你很幸福,也很悲慘。」
她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小公主卻聽懂了,她的臉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