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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無良長姐》第90章
090畫地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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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蓉因為擔心周夢蝶那邊,推遲了睡覺的時間,抱著書靠在小榻上,卻又看不下去,煩躁地動來動去。愛殘顎副

 保成坐在書案邊處理各地傳來的消息,看她連書都看不安生,不由露出無奈而縱容的笑意,「你不必著急,她又不是傻子,若是出事必定會來尋你的。」

 明蓉將手裡的書丟下,「我就是怕她出了事想一死了之,你是不知道,這次我去見著夢蝶,她都瘦成什麼樣子……」

 話沒說完,那邊十一就在門口稟報,朱府有人拿著她的信物求見。

 明蓉聞言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來朱宏景沒有辜負她的「期望」,而周夢蝶也沒有辜負她的期望,「十一,你去把夢蝶接過來吧,」想了想又道:「算了,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

 保成見她起身套著衣裳,蹙起了眉頭,「不過是小事,你又何必自個兒去一趟,雖然日子暖了,夜裡還是有些涼氣的。」

 「她還懷著身子呢,我怕孩子出事。」明蓉坐到梳妝台邊理了理頭髮。

 保成想了想,撂下了筆站起身來,「我和你一塊兒走一趟吧。」

 啊?明蓉有些驚訝地回頭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

 「你去做什麼?」

 保成好整以暇,「那朱宏景我還有用,不能被你打死了。」

 明蓉看見他眼裡的戲謔,不由啐了一聲,「果然男人都不是什麼好的,他做下那樣的混賬事,你還想著護著他。」

 保成見她穿戴好,又從一邊架子上取了件外衣裳披在她身上,這才攬著她出門,一邊道:「他在行商之事上還是不錯的,你已經要把那周夢蝶帶回來了,連他的骨血都不留給他,也算是給了他個懲罰,旁的就別與他多計較了。」

 「哼。」明蓉一扭頭,撇了撇嘴,沒再多說。

 來人是周夢蝶的貼身丫鬟甘草,見到明蓉過來「撲通」一聲就跪倒地上,哭得紅腫的眼睛再次往外流淚,一邊磕頭一邊哀求著,「夫人,請您救救我們家小姐,求求你了……」

 她磕的很是用力,額頭上很快就破了皮,滲出血來。

 看來是個忠心的,明蓉使個眼色讓十一拉住,然後道:「我本就是要去帶你家小姐過來,你也不必跟過去了,一會你家小姐過來了也還是要你伺候的,你先下去上藥吧。」

 「多謝夫人,多謝夫人……」

 沒再看那小丫頭感激涕零的臉,明蓉和保成上了馬車。

 一路疾行,馬蹄「踢踏」的響聲和車輪滾在青石板道路上的聲音清晰地迴盪,好在這邊本來就算是大家族的住宅區,所以很快就到了朱府,明蓉下了車,卻發現朱家府門大開,燈火通明,僕役下人慌張奔走,仔細一聽還能聽見後院方向傳來嘈雜的聲音。

 明蓉蹙了眉頭,隨手拉了一個人進去通報,沒想到剛好拉到的也是周夢蝶身邊的丫鬟半夏,她一見是明蓉,立刻撲過來跪下哭喊著,「夫人,您可算來了,求您救救我家小姐!」

 「你先起來,帶我進去吧。」明蓉將衣擺從她手裡拉出來,揉了揉額角。

 「是,是,夫人這邊走。」

 明蓉看了保成一眼,見他微微點頭,便跟著半夏往後院去了。

 「你怎麼會在大門口,出了什麼事,都給我好好說說。」

 這話一提,半夏立刻又哭了起來,「奴婢是去等夫人您的,夫人再不來,我家小姐就要沒命啦,姑爺要把小姐打死了!」

 這朱宏景,明蓉有些頭疼,還真是一點都不留情啊,明蓉真不知道是感謝他還是憎惡他,他這麼一來固然是絕了周夢蝶最後的希望,讓周夢蝶心死,往後不必再與他糾纏下去,但是,這也實在太摧心肝了,萬一把孩子弄掉了,周夢蝶生無可戀就糟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從頭到尾給我說一遍!」

 半夏抹了一下眼淚,才說道:「就今兒晚膳之後,小姐就和姑爺說起,想要夫人那裡小住兩日,然後姑爺就突然很生氣,說小姐下賤,還沒被他休掉就想著如何去勾搭別人,然後就把奴婢和甘草趕出來,然後……然後欺負小姐,奴婢和甘草聽到小姐哭得很厲害,後來,後來就聽姑爺喊著請大夫,奴婢進去一看,就看見小姐已經昏過去了,下身全都是血,奴婢就趕緊讓甘草去請夫人去了。」

 看來孩子是保不住了,明蓉暗暗歎了口氣,「我給你家夫人的藥丸她用了嗎?」

 「用是用了,只是小姐流了那麼多的血……」

 既然用了藥丸,那大概還是有點希望的吧。

 明蓉跟著甘草進了周夢蝶的房間,只是站在門口,就問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裡面有好幾個人圍在床邊,還有朱宏景低沉的吼聲,「你們到底會不會看病,她還在流血,她還在流血!你們能不能快點就她?!」

 「朱少爺,不是我們不救夫人,實在是無能為力啊,夫人小產引起的大出血,我等無力回天啊。」

 「什麼無力回天,她不會有事的,你快點給我開藥方,快點止血,快點啊!」他低聲的嘶吼中彷彿帶著濃濃的傷痛,像是一頭狼在恐懼著伴侶的離世。

 看來這朱宏景還真是喜歡周夢蝶的,只是隱藏在傷害之後的愛意已經把對方折磨的千瘡百孔、奄奄一息了。

 人啊,總是在失去之後才會後悔,可是已經失去了,很多事就無法再重來一次了。

 明蓉走了進去,看見朱宏景抱著周夢蝶流淚,臉上的驚恐與悔意昭然若揭,可是這個時候擺出這樣的神情還有什麼用呢?

 她面目表情地看向他,「讓開,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話。」

 朱宏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的意思,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地將周夢蝶放在床上,讓出床邊的位置來。

 明蓉上前去握住周夢蝶的手腕,分出一絲細細的真元進入她的身體,直接到她的子宮的位置,原本只是想為她止血,順便溫養一下她受損的身體,沒想到卻發現那個胚胎居然還頑強地抓住母體,雖然也已經快要脫落了。

 明蓉不由挑了挑眉,心裡也輕輕地放鬆了下來,真是個頑強的孩子啊。

 真元在胚胎周圍繞了幾圈,明顯感覺情況穩定了下來,明蓉又取出藥丸給周夢蝶餵下,然後看也沒看朱宏景,起身直接對十一道:「把人帶走。」

 「不行!」朱宏景立即上來攔人。

 明蓉無所謂地抬手一拂,用真元將他輕鬆推翻在地,居高臨下地挑挑眉道:「你不是一向都很是厭惡夢蝶的,如今孩子沒了,你還想留著她繼續折磨?我只後悔為什麼下午沒直接帶她走,反倒要應了她的要求要再和你說一聲。」

 「你沒有這個資格,就算你是王家的少夫人又如何,她是我的夫人!」朱宏景也顧不得驚訝,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憤怒地朝她喊著,身體已經往床邊移動,試圖阻止十一把人帶走。

 「本夫人想,大概很快就不是了吧?」雖是疑問句,卻被某女說的一臉篤定。

 「你休想,我是不會寫休書的!」

 「休書?」明蓉摸了摸下巴,隨後道:「是個好主意,原本準備讓你們和離的,既然你提到休書,本夫人過兩日會讓夢蝶把休書給你送來的!」

 朱宏景被她話裡的含義給弄懵了,反應過來隨即一臉憤怒,「不可能,你做夢!」

 「為什麼不可能!」明蓉示意十一帶著周夢蝶先出去,一邊故意擋著朱宏景的去路,「就你這樣也配給夢蝶休書?!」

 朱宏景似乎都沒聽見她的話,他的目光一直跟隨在周夢蝶的身上,明蓉擋住他的去路,他不敢上前推她,便直接把旁邊的桌子掀開,直追十一而去。

 明蓉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有本事你就追吧。

 慢悠悠地回到前院,只見朱宏景恭謹地站在花廳裡,而保成一臉輕鬆寫意地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看見明蓉出來便起身迎了過去,「好了?」

 「嗯。」明蓉點點頭,看了一眼垂著頭見不著表情的朱宏景,也沒多問,雖然明蓉對他很是不忿,不過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悲傷讓明蓉也懶得去落井下石,原不原諒他是周夢蝶的事,她雖然救了周夢蝶,這也不代表她有權利去聲討朱宏景,愛情從來都是兩個人的事。

 「那回去吧。」

 兩人一坐到車上,明蓉就好奇地問道:「你跟那朱宏景說什麼了?他變得那麼老實,方纔還是我做夢呢。」

 保成修長的手指舉起茶壺倒了一杯水遞給她,漫不經心道:「不過是教他一些道理罷了。」

 明蓉聞言上下打量了一下保成,一身藏藍的長袍,襟袖之上用金絲銀線繡上了精緻的紋飾,這麼華麗的衣裳卻只是淪為襯托,不知何時已經形成的深邃的臉部輪廓,清俊的五官,溫良和煦的淡笑,深沉無波的眼神,看上去分明是個溫潤如玉的貴公子。

 可是再細看一下,那掩藏在眼角眉梢的睥睨及霸道,那不合年紀的老成持重、算無遺漏,明蓉心裡不由暗自感歎,這人真的是她從小看到大的那個保成嗎?是什麼時候他已經變成了另一個模樣,另一個讓她傾心的模樣。

 「在想什麼?」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伸過來,摩挲著她的下巴,眼裡流光閃爍。

 明蓉把杯盞放下,靠在他身上,「在想何時能到,我想睡了。」

 保成輕笑一聲,伸手將她攬進懷裡,調整了個讓她舒服的姿勢,「睡吧。」

 第二天,整個揚州城都知道,朱家少夫人小產了,因此被朱家少爺休棄,最奇怪的是,朱家少夫人,哦不,現在應該是周姑娘,非但沒有回到周家,反而被王家少夫人給收留了。

 保成這日並沒有出去,和明蓉在書房各據一處,一個看書一個處理公事。

 還不到中午,十一便過來稟報,陳家二公子陳寧來訪。

 明蓉和保成對視一眼,輕輕一笑。

 「你是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去見她?」明蓉坐在椅子上,笑瞇瞇地看著下面看似輕鬆而立的陳寧,嘴裡卻說著毫不留情的質問。

 保成更直接,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十二,送客。」

 「請讓在下見她一面。」陳寧單膝跪了下來。

 明蓉仍是笑瞇瞇的,「陳二公子這是在做什麼,就不必說你如今能不能去見她,就說你見了她又能如何?她根本就不認識你這個人,你又能如何?娶她?若是不能娶,便不要平白壞了她的閨譽才是。」

 「我娶她!」陳寧很是急切,「我娶她,讓我見她!」

 保成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茶,然後道:「你能娶嗎?若是能娶,你之前和陳潤的交易是怎麼回事?」

 陳寧愕然地瞪大眼,然後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你們……」

 保成巋然不動,明蓉仍是笑瞇瞇的。

 陳寧怔了半晌,突然雙膝跪了下來,然後一磕到底,「請少爺、少夫人幫我。」

 保成眼中閃過幽光,微微一瞇,然後將杯盞放下來,撫摸著拇指上的扳指,漫不經心抬眼看向他:「我為何要幫你?」

 「我……」陳寧一愣。

 保成站起身來,瞥了他一眼,然後伸手拉著明蓉的手,「你想清楚了再來吧。」說完看了十二一眼,便帶著明蓉回去。

 十二會意地上前對陳寧道:「二公子,請--」

 五天之後,陳寧又來了一次,答應只要留下陳航一命,他可以將陳家拱手相讓。

 明蓉不由感歎,「這陳寧真是個狠人,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保成彎彎嘴角,「陳家和周家已經內訌起來了,陳家本身就要保不住了,陳寧又因為陳潤,在家裡總是受不到重視,那一次和陳潤相爭,還被陳航訓斥過,若是陳家沒了,他反倒會比現在自由,到時還有誰會攔著他娶周夢蝶?」

 明蓉挑挑眉,「你打算什麼時候收拾周家?」

 「現在可以了。」

 「就等著陳寧的?」

 「對。」保成摩挲著扳指,有些若有所思。

 明蓉將他的手拽過來,把玩著他的手指,然後道:「若是你擔心陳寧掌了陳家之後不聽話,我倒是有些辦法。」

 保成聞言不知想起什麼,眼裡蘊滿笑意,極有興趣地低頭來看她,「你有什麼法子?」

 「喏,」明蓉掏出一張符紙遞給他,「這是我師傅留下來的,讓他把血滴在這裡,往後他就不會反抗你的話了。」

 「這是什麼?」保成將那符拿過來仔細看著。

 「是一種契約。」明蓉也是剛學會不久的,本來這種契約是跟明蓉簽訂的,只是好在這種權利可以轉讓,明蓉就準備在簽訂之後,把主契方轉給保成也就可以了。

 「保成,」明蓉見他很有興趣的樣子,猶豫了一會問道:「你想學這個嗎?」

 保成微微一挑眉,鳳目輕勾,「哦?我也可以學?」

 「如果學了這個就不能當皇帝了呢?」明蓉假裝隨便問的樣子,手上還忙著倒茶。

 保成眼睛輕輕地瞇了起來,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為什麼學這個就不能要皇位?」

 明蓉眼睛看著杯中的茶水,然後一笑:「我開玩笑的啦,你要學我可以教你,不過我現在也還不怎麼會,等我熟練了你教給你可好?」

 「你看著我,」保成將她下巴抬起來,眸光暗色沉沉,「你是不是不喜歡我要那個位置?我說過只會有你一個,你還在胡思亂想?」

 「不是的……」明蓉蹙起眉頭,咬了咬唇,想要反駁,只是最後還是默認了他這個說法,方才是她衝動了,不是已經想好等他退位之後再說的嗎?

 只是,她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離不開她,所以迫切地想要解決那些不安定的因素,所以也就急了一些。

 朱宏景和周夢蝶兩個人的事情,讓她也明白了許多,沒有什麼會一直在原處等你,你也不能萬事都被動地接受,想要,就去爭取,否則,什麼都不會有。

 「別離開我,胤礽,不許離開我!」明蓉伸手抱住他。

 保成卻笑了起來,歡喜和愉悅沒有一點掩飾,將她按進懷裡,「我的心思與你一樣,你若不離開我,我自然不會不在你身邊,還有那些不可能的事,你也不必再胡思亂想,我應過你的事,就必定會做到,知道嗎?」

 「嗯,知道了。」明蓉輕聲應著。

 保成滿意地勾起唇角來。

 定下了陳寧的位置,鹽商這邊就好辦多了,保成將諸多證據都交給了富達禮,由他來上報朝廷,半月之後,周恆及周□以諸多罪名被批捕,周家所有產業被查封,周家一息之間就敗落了下來。

 而陳家作為從犯,陳航和陳潤也被抓捕,陳寧自然是被保成留了下來。

 而明蓉這邊也迎來了剛剛痊癒了的周夢蝶。

 「是,是你們嗎?」周夢蝶看向明蓉的眼裡含有太多的情緒、

 明蓉也沒想瞞她,自在地放下手中的書冊,點了點頭,「是我們。」

 周夢蝶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麼,最終卻也自是怔怔地垂下頭,許久才問道:「我爹,會死嗎?」

 明蓉歎了口氣,「只能改為流放,我也只能做到這些了。」

 「謝謝你,謝謝你。」周夢蝶眼睛亮了起來,一個勁地朝她道謝。

 「夢蝶,其實我很感謝你,也很喜歡你,這就是為什麼當時我沒有把你送回周家而是接到這裡的原因,你父親的事,實在是因為京城那邊的鹽價被抬得抬高,都引起皇上的注意,所以希望你不要怪我,我也只能保住你罷了。」

 「而這邊的事快要了了,我大概也該離開了,你和朱公子……」明蓉頓了頓,看見她臉上明顯在努力克制的神色,又道:「我送你個莊子,往後你既有容身之處又有生存之道,旁的我也不能再幫你更多,畢竟那也是你自個兒的事,我插手再多也實在不好。」

 「我只是想跟你說,我第一次見著你的時候,那個雖然疲憊雖然傷痛的周夢蝶,她的淡然而睿智打動了我,她是一朵開在石頭上的花,即使條件艱苦,她仍然飽含希望,仍然綻放出自己最美的風姿,我不希望,她就因為一次狂風暴雨,就那麼敗落下去,她應該迎著風雨,開得更加絢爛,因為她是獨一無二的周夢蝶啊。」

 「我……」周夢蝶看著明蓉那鼓勵的眼神,眼睛裡浮起水光,手指攥得緊緊的,唇角動了又動,最後輕輕笑了起來。

 明蓉放下心來,又看向她的小腹,「你的希望還在呢。」

 「什麼?!」周夢蝶不可置信地輕呼出聲。

 「你沒聽錯,孩子還在。」明蓉含笑著肯定地點頭。

 周夢蝶大喜過望,雙手控制不住地撫上小腹。

 「養了這些日子,你這胎已經穩了,明日我便讓人送你去莊子上,地契和房契也會一併送給你,往後我若是得了空必定會來瞧你,你可要好好的。」

 「謝謝你,只是那莊子……」

 「不要推辭了,你大概不會知道,你給了我多大的勇氣,」明蓉笑了一笑,然後換了話題,「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過的陳家二公子嗎?」

 周夢蝶一愣,「你是提過一次。」

 「他喜歡你,你被接過來的第二天他就過來想要見你,」明蓉不顧她驚訝的神色,將陳寧對她的心意都給說了一遍,包括以前陳寧和陳潤的交易。

 「如今陳家就是陳寧當家,他若是想娶你沒有人敢反對,你若是同意我便做主讓你和朱宏景和離,你看呢?」

 周夢蝶猶豫了,只是明蓉仍然能從她眼中看出她對陳寧的牴觸。

 「朱……宏景他,他有來過嗎?」

 明蓉歎了一口氣,「來過。」

 看著周夢蝶明顯亮起一點的眼睛,明蓉無奈一笑,然後又道:「這些事也只能靠你自己,日後你住到莊子上,他們必然會上門,見不見都由你,只是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然我救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

 「我,我知道……」周夢蝶的聲音有些澀。

 明蓉見狀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索性讓她回去休息了,幫到她這個地步也差不多了,雖然明蓉很喜歡她,可是兩人各自的身份也注定了她們之間的關係無法再進一步了。

 隨著周夢蝶住到莊子上去,三天兩頭過來走動的陳寧和朱宏景也隨之奔到莊子那邊去了,不過明蓉據之後的消息所知,陳寧去十次還能見上周夢蝶一次,而朱宏景卻一次都見不著,鬱悶的朱宏景在得知孩子孩子的時候大喜,整日送這個送那個,幾乎天天去打卡報道。

 陳寧見狀也不甘落後,於是新晉的兩個總商開始了第一次大PK,這個時候保成這邊手下組成的低調的王家就凸顯出其重要作用了,和事老和稀泥啊有木有。

 所以鹽商這邊得三足鼎立正式形成,其實這一局面還要感謝一下周夢蝶啊。

 而漕幫那邊原本保成也早就在暗中動手,於是近些日子效果也就漸漸表現了出來,青幫原本和錢幫將洪幫打壓的抬不起頭來,保成乘虛而入,穩住了洪幫,然後借助周家三女兒的失貞事件引起了青幫和錢幫的爭鬥,等那兩幫兩敗俱傷之時,原本不起眼的某些在三大幫眼裡「不成氣候」的幾個小幫派悄悄地起來了,並且出其不意地壓倒了青幫。

 青幫幫主及少幫主毫無疑問地被以前讓青幫壓得抬不起頭的小幫派給滅了,然後這幾個小幫派開始結盟想要壓倒錢幫和洪幫。

 這時的錢幫和洪幫剛剛經過大戰,還沒來得及休養生息,就繼續迎來了大戰。

 於是混戰開始了。

 保成則是站在旁邊自其中挑選著合適的幫派,時不時暗中打壓這個,扶持那個,慢慢地促成三派互相牽制,而這時,已經到了四月中旬。

 保成也終於清閒了下來,他準備在揚州多留一些時間,一是繼續穩定勢力,防止情況的變化,另一方面也是帶著明蓉在揚州遊玩。

 情侶一塊遊玩,享受的不是風景的優美,而是愛情的甜蜜。

 兩人每天黏糊在一起,耳鬢廝磨,如膠似漆,溫情蜜意。

 外頭逛夠了,兩人又在每天晚上跑空間裡頭「度假」。

 保成嫌棄明蓉的空間裡太過冷清,暗地裡讓十五他們收攬了許多動物放在裡頭,而那些新進來的動物都隱隱有認老早之前就進來的那一對紫貂為主的感覺。

 而那兩隻紫貂,保成當初從東北帶回來送給明蓉的時候還是那麼瘦瘦小小的兩隻毛團,如今早已今非昔比,皮毛油光水亮,體積大了五倍都不止,不僅生了一窩小紫貂,還隱隱地生出靈識,最起碼,明蓉一些簡單的指令它們還是聽得懂的,讓保成很是稱奇。

 只是子讓保成有興趣的還是那對滿書房的各種各樣的書,很多都是失傳的孤本,兩人也都是愛書之人,時常各自挑了一本閱讀,還會因為對某字某句的理解不同而爭辯,保成學識深厚,而明蓉則是仗著現代的某些超前的新穎觀點,兩人倒也能辯個旗鼓相當,只是保成看她的目光越來越亮,亮的驚人。

 當然其後遺症就是,某女被某人興奮之下吃了一次又一次,也許是因為第一次就是野戰,所以某人深得其中情趣,於是「用餐」的地點也不拘在床上,恰好這空間裡也沒其他人,這也讓某人更加放肆,處處都留下纏綿的身影。

 沒幾天明蓉就受不了了,於是一到晚上不是拉著某人去看星星看月亮,就是出去逛街血拼之類,保成只是笑著隨她來,不過只要一回去,那「懲罰」也隨之而至,至於懲罰的內容嘛,咳,大家都懂的。

 時間就想那初夏的溪流,潺潺而去,很快就到了五月,明蓉早就將厚一些的衣裳給換了下來,這一日明蓉午睡之後正起身來擦臉,身後卻突然靠上了一個厚實的胸膛。

 明蓉昨天被某人吃得渣都不剩,心裡正不爽著呢,當下掙扎著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更加用力地收緊了手臂,細碎的吻印到後頸,微微發癢。

 明蓉敏感地發現他情緒的不對勁,一轉頭剛想要問話,卻又被他堵住了雙唇。

 「唔,現在是,白天,快放開……」

 他充耳不聞,一個用力將她用力抱起,放到了床上,一邊吮吸蹂躪著她的雙唇,霸道地佔據她的檀口,一邊迅速地扯下她身上的障礙。

 原本還在反抗的明蓉漸漸在他雙唇、在他長指之下融化,因為修煉而五感靈敏,在這種時候更是該死的敏感,直到被他徹底佔有,她已經控制不住地全都戰慄起來。

 明蓉用力攀住他的身軀,泛著水色的眼睛迷離著,全身都泛起緋色。

 優美的而流暢的線條,因為用力層層而起無窮張力,帶著致命的性感,汗水自他皮膚慢慢滲出來,泛起誘人的光澤,這樣的撩人美色,讓她控制不住地陷入他滿含專注的暗色雙眸中,越陷越深。

 「胤礽……你是我的……」明蓉抬起身子,重重地咬在他的肩膀上。

 胤礽一頓,然後狂風暴雨朝著明蓉兜頭而下,「明蓉,記住你的話,我是你的,我只是你的……」他劇烈地喘息著,越發瘋狂起來,「你也只是我的……記住……」

 「胤礽,你怎麼了?」本來想清洗一下的明蓉,將兩人帶到空間裡的溫泉裡,誰知身上那只不知饜足的獸,更加得寸進尺,明蓉任由他動作著,環著他的脖子用盡力氣撐著不讓自己睡過去,迷迷糊糊地問著。

 保成環住她柔軟的身子,低低地說著,「乖,不要說話……」

 明蓉不記得她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只是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床在,身體被牢牢地禁錮著,動都動不了,明蓉醒過來,難受地挪動了一下之後無果,只好慢慢睜開眼睛,卻正對上保成凝視著她的眼睛,裡面飽含著濃烈的專注和不捨。

 明蓉一呆,想不通他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眼神,為什麼要不捨?

 下意識地便往他懷裡靠過去,手臂也環住了他,「保成,你……」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問,心裡亂急了。

 保成將她的臉按進懷裡,好一會兒才道:「咱們出去吧。」說著放開她,起身取過衣裳。

 「保成,到底怎麼了?」明蓉有些著急地坐起身來,被子從她身上滑下來,露出曖昧的痕跡。

 保成的目光在上頭繞了一圈,見她一臉焦急地看著自己,無奈地歎了口氣,坐回去擁住她,「沒事,不過咱們可能要分開一陣子了。」

 「為什麼?」明蓉心裡說不清什麼滋味,抬起頭來看向他,「咱們為什麼要分開?」

 「皇阿瑪已經派人傳信過來,廣州沿海那邊倭寇肆虐,皇阿瑪讓我去暗中探查一下……」

 明蓉急忙道:「我也可以去啊,我要跟著你去!」

 保成撫著她的背安撫著她,「若是可以我自然會帶著你一塊兒去,只是皇阿瑪準備六月初巡幸塞外,讓你同去,所以你不日就要啟程趕往木蘭圍場,現在旨意已經在路上了。」

 明蓉卻有些愣了,「皇阿瑪,他,他為什麼要讓我去木蘭圍場?當初不是……」

 保成的目光投射到了那雕刻著栩栩如生的棗子、花生、桂圓和栗子的花紋的床柱之上,眸光輕輕地晃動著,然後那濃密如黑色羽毛的長睫慢慢地一點一點地蓋下來,那微動的眸光也漸漸變成了銳利的寒光。

 他閉了閉眼,然後目光恢復了溫柔,下巴蹭著她散亂的流泉青絲,低笑著道:「怕是皇阿瑪想念你了,所以讓你過去見駕,而且也是不放心你隨著我去廣州,那邊還亂著呢,你且回去陪陪他好了,說不定其實他是嫉恨你這般自由自在。」

 明蓉被他的說法逗的一笑,隨即又蹙起眉頭,往他懷裡靠了靠,「可是,我不想和你分開。」

 保成也收緊了手臂,「無需多久,皇阿瑪在熱河會停留兩個月,我會盡快把廣州那邊的事解決了,然後就去尋你。」

 「不行,」明蓉急急阻止,「就兩個月,你趕到那邊估計都要半個月有餘了,這樣也太急了,何況那邊也很危險,你萬不能圖個快,以身犯險,不若到時我去尋你好了。」

 保成低頭想了想,便微微點頭,「也好,只是你務必小心。」

 「這話該我對你說才是。」明蓉嗔了他一眼,隨即又歎氣,「我這才出來多久,皇阿瑪又讓我回去了。」

 「不過是去熱河,比在皇宮裡自由許多了。」保成低笑著安慰著她,微闔的眼裡卻掩蓋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別不高興了,沒幾日皇阿瑪的旨意就要過來了,趁這幾日你不想和我好好在一起?之後可是有許久都見不著的。」

 「嗯。」

 「嗯是什麼意思……」

 「……」

 在等康熙旨意過來的日子裡,明蓉越發黏著保成,有限的出去的時候,也是去莊子上看了一回周夢蝶,也算是和她告別。

 周夢蝶這些日子以來心情放鬆,氣色比起原本在朱家沒懷孕的時候還要好,整個人都似乎變小了三、四歲,明蓉還有幸在莊子上看了一回朱少當家和陳當家的眼神PK及毒舌PK,那叫一個精彩至極,把明蓉兩日來因為離別而生出的愁緒都沖淡了不少。

 那兩個男人在下頭試圖用眼神殺死對方,這邊周夢蝶見她展顏也鬆了口氣,「能把你逗笑了,也不枉我讓他們兩個都進來了。」

 明蓉無語,覺得好笑之餘也生出一些感動出來,於是回去之後特地讓保成去跟富達禮打招呼,讓他平日裡照應著周夢蝶。

 富達禮雖然不解,但是也老老實實地應了下來。

 沒多少天,康熙的旨意果然到了,是讓暗衛過來傳的口諭,不然也沒這麼快,而這個暗衛也將在明蓉的回途中負責明蓉的安全,最巧的是,這個暗衛還是保成的人。

 當天晚上,保成再次陷入瘋狂,兩人在空間裡胡鬧了兩三日,出來的時候正是清早,保成抱著仍然陷在睡夢的明蓉,將她直接送進馬車裡。

 簾子遮住了外頭的一切,保成俯下身,再次在她唇齒之間細細探索,久久流連不去。

 明蓉呼吸不過來,被他弄醒,睜開朦朧的眼睛,見是他便習慣性地環住他的脖子,下意識地就開始回應他。

 保成卻退開一些,復又在她眼睛上親了一下,聲音裡還殘留著明顯的低啞,「路上小心點,我等你回來。」

 明蓉還有點懵,使勁地眨眨眼才有點清醒過來,然後抱住他蹭了蹭,語調因為剛醒過來而有些糯糯的,「知道了……」

 「再睡會兒吧。」保成細細地看著她的臉,彷彿要借此將此時此刻她的神態印入心底,留在分開的日子裡慢慢回味,隨後又在她眼睛上啄了一下,轉身想要離開。

 明蓉卻拉住他的手腕,「保成……」

 保成背著她停了一下,手指慢慢地攥緊,聲音低低地帶著一絲啞,「乖,我等你回來……」

 「……」明蓉揉了揉額頭,終於慢慢地鬆開了手,微涼的指尖從他手腕滑落,帶起一絲讓人戰慄的不捨與痛意。

 明蓉看著他掀了簾子走了下去,厚重的簾子輕輕地晃了晃,掩住了他已經非常寬厚的背影,隨即漸漸恢復平靜。

 明蓉靜靜地聽著保成在外頭細細叮囑著十一各種注意點,心裡泛起一起空茫和疼痛來。

 馬車隨即緩緩地跑動起來,「噠噠」的馬蹄聲,「咕嚕」的車輪聲,帶著她漸漸離開她心上的那個人,越行越遠,她的心也隨著像是被一根細細的絲線纏住,越勒越緊,細細的卻尖銳的疼痛讓她都沒有勇氣掀開窗簾去目睹他那越來越小的身影。

 是什麼時候起,她已經愛他愛到了如斯地步?愛到剛剛離別就已經開始想念的地步?

 她曾經逃避過,動搖過,退縮過,卻依舊沒有逃過他用心織成的那張網,他是個出色的獵人,手段多樣而高超,他在她逃避的時候溫和地逼迫她,在她動搖的時候霸道地穩住她,在她退縮地時候無言地等候她。

 於是她無路可逃,從此甘願為他畫地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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