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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無良長姐》第66章
066準備拯救四包子

 明蓉最後還是將制玻璃的方子給了保成,讓他自己去運作,保成也應了下來。愛殘顎副

 明蓉只叮囑他一定要小心,然後就撒手不管了。她漸漸也瞧出來了,保成在她還一個勁地想著保護他的時候就已經悄悄地長大了、成熟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謀劃,那她就直接把自己擺到輔助位置就行。

 一下子閒下來的某公主有開始去折騰她那溫泉莊子了,某女其實真沒什麼創新能力之類的,不然上輩子學了平面設計也不會搞不成低不就,勉強在家中等的廣告公司混飯吃。

 於是這莊子大部分都是照抄從內務府拿過來的圖紙的格局,只是細節方面有所改變,著也是必須的,誰喜歡上廁所要在自個兒的房間裡放馬桶,挖個露天的糞池都比這個強,咳咳,所以明蓉還是借助了看清穿文之後的感悟,就算沒有抽水馬桶也要通個下水道吧。

 皇宮都有下水道,她這個也不算是多麼惹人注意的事吧,頂多她將黃銅融化了然後在那充當下水道的鐵製水管內均勻地附上一層以防腐防銹,對於這種小CASE,金靈根且實力已經達到元嬰期的明蓉表示毫無壓力。

 有了下水道其他的就好辦多啦,沒有馬桶砌個便池總是可以的吧,還有浴缸神馬的就不用鳥,直接切成池了引了溫泉水來,另外就是面池,嗯,這是必須有,改天找個作坊燒個陶瓷的,現在先來想想上面印上什麼花色呢?

 以上。

 某女實在是無聊了。

 哎,原本以為穿成這個公主的身份還是挺好的,可是現在又覺得有一點很不好啊。

 你看,如果穿到四四的後院裡,空間神馬的還可以和四四共享,然後四四就會幫忙遮掩這些出格的事情,可素,她穿到了康熙眼皮子低下啊,連最喜歡得漢服試都不能試一下。

 人家穿到四四後院那都可以直接穿睡衣睡裙的!

 嗯,算了,還是先去看看能不能盤上幾個鋪子吧,身為大清長公主有幾個鋪子也是正常的,康熙也不會反對的吧。

 現在三藩剛剛平定,民生也在漸漸恢復中,不趁此機會買上幾個鋪子等經濟恢復過來了那地皮可是要漲價滴,哎,可惜前幾年沒來得及買,肯定更便宜來著。

 對了,這個也要提醒一下保成。

 巡視了一圈溫泉莊子,基本上也完成的差不多了,那個明蓉特地交代的五畝大的池塘也早已經挖好了--好在本來就是一塊窪地--引了活水進來,然後又順著水道彎彎曲曲地繞過大半個莊子,只是現在池塘裡面什麼都木有,只有波光粼粼地一池碧水--可能是靠近溫泉的緣故,這麼冷的天氣也沒結冰。

 明蓉摩挲著下巴,好像空間裡還收著便宜師傅留下的五彩蓮子吧,要不弄點出來在這種上?或者還是去找康熙要?

 「容若見過公主。」

 明蓉一轉頭,微微一笑,「容若哥哥今兒怎麼過來了?」

 「臣是瞧著莊子建得差不多了,恰巧今日也並不當值,故而再過來瞧瞧。」

 「讓容若哥哥費心了。」

 「臣不敢,只是另有一事要稟報公主,出去建了莊子與池塘外,身下的地有近一半是山林,另有三分是山地,身下兩分才是農田,不知公主有何安排?」

 明蓉笑了起來,她原本這莊子也就是建在山麓之中,且將最大的幾個溫泉眼都囊括在內,所以其他的明蓉也實在不是很在意,她當初想要佔了這地,也不過是為了往後冬日裡可以有借口不再住皇宮裡而已,所以這莊子真正說起來,也應該是別苑才對。

 「那農田我要種藥材,山地我會安排種植果樹,山林也不必有什麼大的改建,無事也可以進去野遊騎獵之類,只是可能要買些奴才、雇些農戶,到時恐怕又需得讓容若哥哥為明蓉費心了。」

 「公主言重。」

 明蓉眨眨眼,也並未再說,只道要請容若用膳,被他推辭了。

 明蓉也不勉強,跟著他慢慢往馬廄處走,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容若哥哥對台灣那邊的問題如何看法?」

 容若一愣,然後遲疑道,「如此妄議朝政……」

 明蓉撲哧笑了起來,「容若哥哥實在是謹慎,明蓉不過想著如今京城裡洋貨儘是越來越少了,正疑惑著因何如此,便隱約聽說是因為海禁之事,出入碼頭幾位艱難複雜,故而想詢問一下此話的真假。」

 容若摸了摸鼻子道,「這話倒是真的,元年的時候,為了防禦鄭成功的進攻,皇上下令在潮州實行海禁,將沿海居民遷入內地五十里,至三年又再遷徙五十里,而且禁止出海捕魚和貿易。到了康熙五年,甚至撤銷澄海縣併入海陽縣,至八年才恢復,康熙十年重申海禁,不准閩粵二省船隻過洋,一直到如今……」

 容若抬頭看了看天,又歎息了一句,「我那時不過七歲,並不是很清楚,只隱約記得,當初的遷界,可是殺了好些人……」

 明蓉微一點頭,「這也都怪那鄭成功,不然皇阿瑪也不會做這樣的決定。」

 「這是自然,皇上乃聖明君主。」

 「那鄭成功這些年還一直有動作嗎?」

 容若一笑,「鄭成功早已離世了,皇上即位後不久,他便歸天了,後來他的長子鄭經繼承他父親一切,這個鄭經也不是個安分的,當初三藩戰亂剛起,鄭經就和耿精忠勾結,率軍西渡福建,佔領廈門後,並占漳州、泉州與潮州三府,進而攻下廣東惠州,只是後來因為利益不均,和耿精忠交惡,到之後吳三桂離世,鄭經勢力敗退僅能守住廈門,到了十九年,皇上派人遊說鄭軍水師副總督朱天貴降清,鄭經就放棄廈門並班師回台,之後沉迷於酒色,到去年三月份病逝。」

 容若看了看明蓉好奇的神情,笑了笑又繼續道,「鄭經死後,馮錫范聯合鄭經從弟等人發動政變,刺殺監國鄭克繆得逞,讓鄭經的次子鄭克塽繼承他父親那個所謂的延平王位。鄭克塽如今甚是年幼,不過十二歲罷了,所以就由他的叔叔鄭聰輔政,鄭聰貪鄙懦弱,實際上諸事都決於馮錫范和劉國軒,這馮錫范與陳永華、劉國軒並稱為台灣三傑,又豈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說著搖了搖頭,明蓉笑瞇瞇地說道,「管他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反正皇阿瑪一定都要把他滅了,再說台灣那邊越亂,對咱們大清越有益呢。」

 容若笑了起來,「那是自然的,只是那正氏實在是猖狂無比,咱們大清先後九次派人和談,全都失敗了,簡直是不可理喻!」

 明蓉一撇嘴,「對這種不聽話的人就要好好地揍一頓,他知道疼了也就不敢放肆了。」

 「你還小,這不是隨便揍一頓就能解決的,」容若笑了笑,又叮囑道,「今兒這話也只臣與公主說說罷了,公主可不能在別處隨意談論。」

 明蓉笑了起來,「這是自然,我本也只是想要尋基本洋人的書籍來瞧罷了。」

 「臣自會替公主留意。」

 明蓉微一福身,「那便多謝容若大哥了。」

 兩人告別之後,明蓉也回了宮,一回來就往寧壽宮跑,她是立志要將兩餐制改為三餐制的,怎麼能半途而廢--太后和孝莊這幾日已經開始進入狀態了呢。

 「姐,姐--」剛一踏入寧壽門,明蓉的腿就被一個雪糰子給抱住了,小包子仰著頭委屈地瞅著她,黑黝黝的眼睛裡滿是委屈,「姐,姐--」

 「小五這是怎麼啦,誰欺負你了,小五和姐姐說,姐姐幫小五出氣。」明蓉將小包子抱了起來,還顛了兩下。

 「肚肚,餓--」小包子委屈地拉長音調,嘟著嘴可憐巴巴地抱著她的脖子。

 明蓉捏了捏他圓乎乎的臉笑道,「餓了就吃呀,難不成皇瑪麼還不許你吃點心了?」

 「不吃……」小包子趴在她肩膀上直搖頭。

 那邊太后扶著玉雪的手臂站在廊下笑道,「可算是等著你姐姐了,不然你今兒個還真是什麼都不肯進口了。」

 「皇瑪麼,您怎麼就站在這裡了,外頭風涼,趕緊進去吧。」明蓉抱著小五趕緊走過去。

 太后不在意地一笑,「無妨,我好著呢,你那莊子建得如何了?」

 明蓉將小五往上托了一托,笑道:「都差不多了,再完善一番,種些花草就差不多了。」

 「怎麼就差不多了?方才種花草,那些木器該怎麼辦?」太后輕蹙眉頭,「不若稟了你皇阿瑪,讓內務府那邊安排?」

 明蓉聞言一嘟嘴,「才不要呢,我本就打算托人從江南那邊購置木料運回京中,然後再找匠人製作的。」

 太后輕歎口氣,「你早已有了打算就更好,你也是個倔的,和你皇阿瑪鬥什麼氣,服個軟不就什麼都成了,哪裡還用如此日日煩心?」

 明蓉笑了一笑道,「皇瑪麼心疼明蓉,明蓉自然是知道,只是明蓉這也並不是和皇阿瑪鬥氣,當初明蓉相中那一處,不過是因為湯泉罷了,到了冬日裡,這宮裡冷的很,您和烏庫瑪麼的身子不能有疏忽,所以不如常去那裡小住,再一個天災剛過,接著三藩平定,皇阿瑪那邊又是減稅免稅,獎勵撫恤,我又怎麼好讓他再為我費心?

 我能自個兒來的就自個兒來,也算是為皇阿瑪減少點負累,我本也不能像保清小五他們往後為大清做些什麼,那也就更不能給皇阿瑪添亂子了。」

 太后聞言摸摸她的頭,頓了頓才歎息道,「你是個好的。」

 明蓉一笑,「明蓉不夠好,也只能在一些小事上給皇瑪麼省點心了,也當是孝順皇瑪麼,是不是小五?」

 小包子本來正睜著烏溜溜地大眼睛好奇地聽著她們說話呢,此時聽見問到他頭上,立刻笑瞇了眼睛,細細的小米牙全都露了出來,連連點頭,「是!」

 可愛的樣子將明蓉和太后全都逗笑了。

 太后道,「你這幾人每次到了差不多的時候就會過來,今兒個見你來遲了,非要到門口去迎接你呢,哀家勸都勸不住。」

 「真的嗎?」明蓉笑了起來,在小五臉上狠狠地親了兩下,「姐姐真高興,姐姐最喜歡小五了。」

 小包子遭遇「狼吻」,臉上迅速浮起紅暈來,聲音一下子低下去,細若蚊蠅地哼哼,「小五,也,喜歡,姐姐。」

 太后笑道,「你哪裡是喜歡姐姐,哀家瞧著你是喜歡你姐姐做的吃食吧?」

 「喜歡,姐姐!」小包子漲紅了臉抱著明蓉的脖子大聲反駁。

 又把太后和明蓉逗的哈哈大笑起來。

 「怕也是因為這寧壽宮沒人陪他玩耍罷了。」太后點了點小五的圓乎乎的臉,有些黯然,「也就哀家一個,哪裡還有精力跟著他到處跑動?」

 「皇瑪麼--」明蓉抱著小五依偎到她身邊,假裝埋怨地嗔了她一眼,「明蓉不也是這寧壽宮的?我可不是日日來陪他玩耍呢,皇瑪麼身子好著呢,是這小不點兒太折騰人了。」

 太后笑了起來,「你呀,見天裡就會哄著哀家。」

 「皇瑪麼這話可不對,明蓉可只會說些實話,待保成得空了也讓他來陪小五玩耍吧,都是哥兒,想必也能玩到一處。」明蓉提著建議。

 被太后一點腦袋,「你呀,別盡出這些主意,保成日日跟著他皇阿瑪,哪裡還有什麼空閒,即便是好容易得了空,你便讓他歇歇也好,怎能又讓他費了心思來哄這皮猴?」

 明蓉假作無奈地一攤手,「那便也只我能陪他玩耍了。」

 太后若有所思地喃喃,「真不知當初養著他是錯是對,如今到讓小五和他那些兄弟生分了。」

 「皇瑪麼可別這麼想,」明蓉挽上她的胳膊,「我不也是皇瑪麼養的,怎麼就沒同保清、保成生疏了,前些日子又同二妹、三妹說上話了呢。」

 「這倒也是,」太后笑了起來,「那便是你太皮了吧?」

 明蓉嘟起嘴來,「皇瑪麼--分明是他們都太悶了,不說小六是因為身子不好,德妃娘娘從不讓他外出,小七那邊也因為當初那事有些影響,咱們就說說胤祉和小四吧,我聽二妹妹說,胤祉雖說成日裡就躲在書房裡學習,可到底還時常出去走動的,有時還和保清、保成說會子話。

 可是那小四,必定是個悶的,每日請安之後都亦步亦趨地跟著皇貴妃娘娘回宮,從不停留,也不隨意和兄弟們說話,平時更見不著他出宮。上一次請了幾位弟弟妹妹小聚,他也不太愛說話,後來毫無因由地就抱著明蓉哭,可把明蓉嚇了一跳,只是問了他原因,又跟鋸嘴葫蘆一般不肯說話了。您看和這樣的比起來,自然我算是皮的。」

 「竟有這事?」太后蹙起眉頭來,喃喃自語。

 明蓉不解地看看太后,「是啊當時哭得好生可憐呢,巴著明蓉不肯放,只是問他話,卻也不肯答,後來倒是讓皇阿瑪送回景仁宮了,兒臣也就沒再多問。」

 太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明蓉見狀也不再說什麼,只放下小五道,「時辰也差不多了,我去做些吃食來,」又捏了捏小包子的臉,笑著道,「小五今兒個想吃什麼?」

 「糕糕--」小包子一聽吃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雙眼水汪汪地期盼地瞅著她。

 明蓉笑了起來,知道他說的是前兩天他很喜歡的銀耳山藥糕,便也應了下來,「好好,姐姐給你做,也非要等你吃膩了才好……」

 又給太后行了禮這才往寧壽宮的小廚房走去,腦海中想的卻是:已經將四四小可憐的事跟太后提出來了,就是不知道太后會有什麼舉措啊。

 不過說起來那個佟氏本來就和太后不對付,這事不會鬧大吧?

 但是轉念又一想,就算鬧大了吃虧的也不會是太后,她也不許吃虧的是太后。

 而且她剛才也是順著太后的話往下說的,雖然她是有借勢的心思,可是她說的也都是實話,所以她這邊也應該沒事。

 明蓉分析了一下情況,見對太后、自己和保成都沒有什麼損害和威脅之後,直接扔到一邊去了。

 她盡了心,之後成敗就自有天意,四四小可憐,不要怪姐姐不肯多幫你,實在是對你不管不顧的是國家最高領導人,你的親老爸啊。

 依然將吃食各處送一份,明蓉也照樣在寧壽宮裡和太后及小五渡過愉快的午餐時間。

 和小五包子玩耍了一會兒,將他頭一點一點地開始犯困,也就哄了他睡覺,太后也是要睡午覺的,於是明蓉覺得順應潮流,也跑回西三所睡午覺了。

 雖然明蓉老早就可以用打坐來代替睡覺,可是明蓉想著,現在她還在塵世,所以就盡量按塵世的規矩來,而且之前她進入元嬰期,完全是靠地震時候的功德,心境卻並沒有因此而產生多麼大的變化,所以明蓉在努力了幾次無果之後,索性除了每天晚上正常打坐之外,其他的修煉全都停止了,這樣一來也倒是多了許多的時間去看書。

 經過理論與實踐的結合,明蓉的學習倒也進步很快,首當其衝就是醫術,當然也包括製藥,空間裡大片的土地本來就大部分種的是藥材,後來因為要發展勢力,明蓉又大力種植糧食,現在那些孩子又都交給了保成,明蓉也不再將空間裡的東西再弄出去了,所以又將那些空地都種上藥材。

 這也讓空間裡藥材的儲藏量增加,明蓉也就毫不手軟地用來練習製藥,以增加熟練度和成功率。

 另外學習的是煉器,其實明蓉在這一方面實在是天賦不高、後天的努力也不夠啊,雖然明蓉在空間升級後出現的那座高山上發現了N多各種礦石,但是,某懶人實在是提不起多大的興趣去當鐵匠啊。

 所以煉器這一塊只能算是平平,畢竟便宜師傅也在書房的某旮旯裡給她留下了幾樣法器,其中有一副九轉金針,本身就是玄器級別,後來明蓉進階金丹期之後有了丹火,加上她本來也就有火靈根,所以時常對那副金針進行鍛造、去雜,再加上平日明蓉總喜歡把喜愛的法寶放在丹田溫養,於是到了現在,那副金針已經算是仙器級別了。

 還有就是符篆這一塊,明蓉自地動之後才起了興趣,就因為那些被用掉的絕版符篆,只是符篆這一類的教科書便宜師傅留下的並不多,而且都是初級的,明蓉這兩年也啃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就是要增加熟練度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間,聽見正廳有說話的聲音傳過來,明蓉猛然間就清醒了過來,凝神一聽,便知道說話的是誰了。

 明蓉不由微微笑了起來。

 對於蘭靜這個小公主,明蓉還是有些喜歡的。她雖然活潑單純,但是也不笨,只是時常被約束在宮中,又被她額娘戰戰兢兢地保護過度,見識太少了。

 此時她正顫著柳絮問明蓉有沒有醒過來呢。

 「柳絮--」明蓉揚聲喚了一聲,外頭立刻靜了一下,然後就聽蘭靜揚聲問道,「姐姐,你醒了嗎?」

 廢話哦,不醒怎麼會說話?

 明蓉忍俊,道:「醒了,你且稍作一會,待姐姐換身衣裳。」

 「知道了姐姐。」

 柳絮捧了水盆進來,伺候她洗了臉,又重新梳了頭換身衣裳,才出了梢間。

 「靜兒怎麼得空來姐姐這裡了,嘗嘗這個奶油肉鬆卷,很是好吃的。」明蓉將盛著點心的碟子往她面前湊了湊。

 「謝謝姐姐,」蘭靜笑嘻嘻地拈了一個,慢慢地吃完了,才又說話,「這個點心好吃,是姐姐自個兒做的嗎?」

 明蓉笑道,「可不是我自個兒做的,我才不耐煩慢慢做這些,是我身邊的奴才做的,你若是喜歡,一會兒多給你帶點回去,也讓你額娘嘗嘗。」

 「好的,謝謝姐姐。」

 「那再吃一個,」明蓉揚揚下巴,微笑著看她忍不住又拈起一個,說道,「今兒過來姐姐這裡可是要去學騎馬的?」

 蘭靜將點心嚥下去,點了點頭,「是的姐姐,額娘說往後要去草原上生活,所以必須學騎馬,聽說姐姐願意教我,還讓我謝謝姐姐。」

 明蓉擺擺手,「貴人太見外了,我是你姐姐,教你騎馬又何需個『謝』字?」

 說著已經站起身來,「容我先去換身行服(騎馬裝),」又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穿這衣裳不行,若是沒帶旁的,便穿我的吧,是我前幾年做的,只是當初做的太小了,一次都未曾穿過,剛好你可以合穿。」

 「謝謝姐姐!」小姑娘聽著前面的話還有點擔憂,一聽後面的又高興起來,跟著明蓉進了房,一邊還問著,「是什麼顏色的?」

 「是湖藍色的,」明蓉從櫃子裡將衣裳翻出來給她瞧,「喜歡嗎?」

 「喜歡。」蘭靜連連點頭,好奇地展開了瞧。

 「那就去屏風後頭換上吧。」明蓉微笑著指了指,看著她歡天喜地的走過去,微微皺了眉頭,按理每個公主的衣裳用品都有定制,這小姑娘怎麼反而一副從未見過行服的模樣?

 蘭靜雖然臉圓圓的帶著點嬰兒肥,身材也是偏圓潤那一類,但是並不肥胖,整個兒翹起來還是修長的,明蓉那套行服她穿起來很是合身,甚至比明蓉當初更合身,因為明蓉整體有點偏瘦,而蘭靜的圓潤卻將這衣裳完全撐了起來。

 「好看嗎,姐姐?」小姑娘有點興奮、有點害怕更多的是期待,杏眼瞪大了,水汪汪亮晶晶的。

 明蓉笑著點頭,「很好看。」她白皙的皮膚配上湖藍色,真的是相得益彰。

 得到肯定的小姑娘興奮地扯著衣裳左看右看。

 明蓉也不打擾她,逕自去換了身紅色的行服,出來之後自然被蘭靜拉著驚呼了一番。

 明蓉帶著她去跑馬場,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靜兒已經七歲多了吧,往日就沒想要過來學騎馬嗎?」

 蘭靜搖搖頭,「沒有,額娘就讓我看書、練字。」

 「難怪你沒有行服呢,下次記得讓內務府給你多做幾身,騎馬穿的衣裳,容易壞,記得要挑些好的料子。」

 小姑娘開心地點點頭,「好的,回去讓額娘幫我挑。」

 她回答的如此自然,如此愉悅,明蓉卻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來。

 她是故意那麼問的,可誰知小姑娘居然真的沒有行服,這幫內務府都是在做什麼的?若是單單一個貴人兆佳氏,你剋扣也就算了,可是這可是大清的公主,國家最高領導人的血脈,那幫子包衣奴才可真是膽大包天了。

 而且兆佳氏雖然並不常能見著康熙,可是康熙也並沒有多麼忽略蘭靜吧,過年時候不是還和蘭靜說話了?

 明蓉突然覺得有些煩躁,直到此時她才真正體會到清朝「子以母貴母以子貴」這一差不多已經擺到明面上的潛規則。

 在外拼爹,在家拼娘。

 明蓉再沒有一刻像這麼慶幸--還好她是太后養大的。

 還好當初她被赫捨裡氏抱著的時候沒有委屈自己拚命哭,還好她費勁心思順利地抱上了三大巨頭的大腿,還好,她不是康熙親生的而且是個公主,擋不了其他皇家成員的路。

 而對於蘭靜,她還沒那麼多的同情心,除非……

 明蓉笑了一笑,然後先帶蘭靜去選馬。

 活潑的蘭靜自然是喜歡那高高大大的馬,只是她剛想上前去摸摸,那高大的馬就打了個響鼻,朝她噴出一口氣,嚇得她連連後退。

 明蓉笑了起來,捏了捏她的臉道,「叫你逞能,嚇到了吧。」

 「姐姐,你笑話人家。」小姑娘哄著臉纏著她撒嬌。

 「我可沒有笑話你,是你自個兒不聽話。」

 小姑娘聲音更低了,「才沒有呢……」

 「大姐,三妹。」蘭芷走了過來。

 蘭靜一抬頭,興奮地叫道:「哇,二姐也來了,好巧!」

 明蓉撫額,什麼好巧,你自個兒過來尋我忘了叫蘭芷,我這個大姐總不能也不去叫她吧,當初可是答應了教你們兩個人噠。

 蘭芷卻只是笑笑,「是純禧姐姐叫我來的。」

 「啊?真的嗎?」

 明蓉忙打亂小姑娘問的廢話,「行啦,之前不是答應教你們兩個的,我見你來了,便做主把芷兒也請過來了,你啊,當你那點小心思我不知道,想先學了超過你二姐?不是我說你,就你這安靜不下來的性子,就算是先學了也必定很快就被你二姐追上。」

 明蓉這話算是給她台階下了,蘭靜嘟著嘴低下頭不肯說話。

 蘭芷卻笑道,「姐姐過獎了,我這性子說不定就比不上三妹呢,畢竟是騎馬,不是繡花寫字,需要靜下心來的。」

 蘭靜這才又眉開眼笑起來。

 明蓉真的又好氣又好笑,「行了,趕緊去選馬。」

 蘭芷倒是一眼相中了一匹溫順的棕色小母馬,明蓉趁機又捏捏蘭靜的臉將她教育一番。

 小姑娘不服氣地也照此標準,選了一匹棗紅的小馬。

 明蓉笑道:「說你還不承認,你選的這馬還年幼,和你一般正是活潑跳脫的時候,平時被拘的緊了一旦放出去那跑起來肯定是不管不顧的,倒是看你可如何是好?」

 小姑娘嘟著嘴受了她的訓,最後還是一邊餵馬的小太監幫她選了馬。

 然後明蓉又開始重申學習騎馬的艱苦,再三強調不想學現在就說,她可是個嚴師,學了一半可是不准放棄的。

 兩個小姑娘倒是一致答應著會堅持下來。

 明蓉滿意地點頭,這才開始一點點講解。

 只是到底是嬌貴的小姑娘,平時也不怎麼運動,光是上馬下馬就學了接近一個時辰,明蓉見兩人有些沒精神的樣子,大發慈悲地揮手讓她們回去歇息了,明日繼續。

 蘭芷倒是行了禮回去了,蘭靜小姑娘卻死皮賴臉地跟著明蓉回西三所。

 「姐姐--」趴在炕桌上無精打采的小姑娘突然出聲喚她。

 明蓉放下手中的杯盞,「嗯?怎麼了?」

 小姑娘低著頭猶豫了一會兒,才像是視死如歸地說道:「姐姐,姐姐知道德妃娘娘小產是怎麼回事嗎?」

 明蓉微微一蹙眉,「這些不是我們說問的,皇阿瑪那裡自有公斷。」

 「我知道,」小姑娘一下子洩了氣,「我就是想問問是怎麼回事,有沒有找出是誰動的手腳?」

 「你要問這個做什麼?」明蓉眉頭皺的更加厲害。

 小姑娘低著頭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道,「因為德妃娘娘那天小產之前曾去過御花園,而我額娘當時也去了御花園賞燈,還遇到德妃娘娘呢……」

 明蓉想了想問道,「你額娘有碰到德妃娘娘嗎?」

 「並沒有,額娘說,她當時在岔路口上,德妃娘娘在一條小道上,和額娘離了有三、四步遠,然後額娘就給德妃娘娘請了安,德妃娘娘叫了起之後也沒說話,額娘就順著另一條道離開了。」

 明蓉聞言點點頭,然後才道,「這也並沒有關係,皇阿瑪想必也是知道的,你和貴人娘娘放寬心,只要謹守本分,皇阿瑪自會有公斷,你要相信皇阿瑪。」

 小姑娘點點頭,雖然是鬆了一口氣,眼中卻還是有些擔憂。

 明蓉歎了口氣拍拍她的手道,「這次也就算了,下次可莫要這麼隨便說話,這些都不是咱們該問的,明白嗎?」

 「知道了姐姐。」小姑娘悶悶地點點頭。

 明蓉微笑起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明蓉相信,他們這番話估計已經傳到康熙那裡了,如果這番話是真的,加上康熙的查證,兆佳貴人一定不會有事,康熙就算是找替死鬼,也不會找個貴人,答應之類的數都數不清,隨便拎一個出來毒死了就算是畏罪自殺了。

 而這一次,若是烏雅童鞋堅持要找出一個兇手來的話,康熙估計真會用這個法子了,因為根本就沒喲兇手啊,康熙怎麼查都不會查出來的。

 不過以烏雅童鞋的心機來說,又怎麼可能在康熙面前堅持要找出兇手來呢?她走的可是「溫柔小意、安分體貼」的路線啊--她只會在暗地裡去查出是誰幹的,然後不動神色地等待著最佳機會給予對頭的致命一擊--這讓明蓉想起動物世界的某種S形且帶有劇毒的生命體啊。

 而康熙,就明蓉來看,也不會做出那種為搏佳人一笑而賜死無辜人等的事,他頂多會將那替死鬼打入冷宮之類,絕對不會要人家命的。

 當然,這個前提是,那個佳人不是康熙愛上的那個女人--對愛新覺羅家的那個關於「情種」的傳說,明蓉實在是心有餘悸,傷不起啊。

 只是呢,康熙查不出德妃小產的原因,明蓉卻是已經回過味來了,這個手段還是明蓉自某個清穿文那裡看過的,記得清穿文裡的對象是董鄂妃,沒想到德妃居然也有幸體驗一把,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女人那IQ絕對不低啊。

 --德妃的孩子其實是被她自個兒弄掉的,準確地說,是被她自己給嚇掉的。

 德妃這一胎本來就坐胎不穩,加上平日裡佟氏總是時不時地給她找點麻煩啊、下點絆子什麼的,然後又遇著過年,德妃如今也是個妃子了,大宴小宴的她還躲不掉,畢竟過年的時候已經過了三個月了,你還拿肚子裡的孩子說事那也太不像話了,還有就是小六的身子總是不太好,她可算是費了大心思的,最重要的是她心思太重了,總覺得有人要害她的孩子,而事實上也確實有人總是隱晦地表現出對她胎兒的惡意,於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如此種種,坐胎不穩+思慮過甚+勞累過度+擔驚受怕+寢食不安的烏雅童鞋華麗麗地小產了。

 你說這能怪誰,要怪也就只能怪你自個兒,樹敵太多,每個人都巴望著你小產,草木皆兵,覺得每個人都要害你--雖然確實每個人都是這麼想的,可是人家還沒動手呢,您老就這麼自覺地如了人家的願了。

 當然,這真相估計也就明蓉一個人知道了,其他的例如咱麼大清的皇貴妃娘娘一邊在幸災樂禍一邊還在思量著到底是誰下的手呢。

 某皇貴妃還抱著四四小可憐狂笑了一頓,嚇得四四小包子當天晚上噩夢連連,還是聽到植物們叫喚的明蓉特地跑了一趟景仁宮用靈氣安撫了一下才睡穩的。

 而之所以植物們全體為四四小包子求情,關鍵就在於四四包子房裡的一株文竹,據說四四小可憐每天也沒法出景仁宮,還時常被拘在屋子裡看書、練字以達到吸引康熙的目光進而為佟氏增加聖寵的要求,於是孤獨、寂寞的四四小包子常常對著一株文竹說話,還認真地照顧著小文竹,於是一人一植物培養出了深厚的感情,再於是,四四小包子受到了驚嚇,小文竹才會呼叫明蓉。

 小文竹的情深意切、苦苦哀求,感動了眾植物,於是明蓉難違眾意,特地跑了一趟。

 難道這就是四四的人格魅力?明蓉看著四四小包子睡得暈紅的小臉,輕輕捏了捏。

 說出去誰會信啊,未來心狠手辣、陰險絕情的雍正帝,小時候居然會傻乎乎地對著一顆植物說心裡話?

 唉,可憐的小包子,說不定就是因為小時候的處境和遭遇才導致了後來他的心狠手辣、陰險絕情,他的心如此脆弱,所以容不得別人背叛。

 算啦,這樣的人總比八八那個笑面虎好多了,雖然她現在貌似已經把保成培養成笑面虎極其類似物了。

 明蓉歎了口氣,握住小包子的手,將真元分出一縷,在他的身體裡遊走了一圈,今兒白日裡已經和太后「無意」間提出這個事情了,希望能讓四四小包子提前脫離佟氏的掌控吧,當然完全脫離是不可能的,但是總歸也會輕鬆一點--要等到三年後搬到南三所,估計那個時候四四已經得了抑鬱症了。

 抑鬱症的孩子還怎麼培養了給保成當賢王啊。

 所以佟氏這姑娘可真不是好人,難怪活不長。

 明蓉憐憫地又捏捏小包子的臉,祭出一張縮地符,身影一閃,整個人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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