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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無良長姐》第78章
079坐實剋夫之名

 康熙很快就把明蓉找過去了,也沒和她多說,只是告訴她,既然她不是很願意,那這次的指婚就這麼算了吧。愛殘顎副

 明蓉糊里糊塗地走了一趟乾清宮,雖然還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對於這個結果那實在是太高興太開心了。

 於是一連幾天都心情飛揚、笑容滿面。

 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可是三大巨頭都知道啊。

 最關心她的太后瞧著她許久沒有了笑意的眼睛裡滿是開心和愉悅,心底實在是擔心不已,暗暗歎了口氣,最後還是選擇不把被退婚的真相告訴她。

 即便如此,她就算是和明蓉說笑的時候,語氣神情裡也不可避免地帶上了一點擔憂和歎息,五感靈敏的明蓉又怎麼可能感覺不到?

 難道這事還有內情?

 明蓉疑惑了,然後想想也是啊,之前她那麼求著康熙他都沒有鬆口,怎麼這會說算了就算了?

 於是明蓉想植物詢問消息,很快就得知了那所謂的內情。

 明蓉基本上已經肯定班第那事就是保成去做的了,心裡不知是酸還是甜,當初她一句玩笑話,沒想到居然還成真了,只是,她也覺得挺對不住班第那孩子的,實在是無妄之災啊。

 不過嘛,明蓉摸摸下巴,突然笑了起來,倒是因此讓她想起了個好主意啊。

 沒有了大婚,明蓉很快又回莊子上去住了。

 隨後康熙就命禮部、內務府取消了大婚的各種準備,並取消指婚,只是也沒有個明確的說法,為什麼取消。

 然後各種猜測立即就開始在私底下流傳了開來,這位可不是一般的公主啊,那麼年幼的時候就獲封長公主,這麼多年來一直聖寵濃厚,怎麼說不大婚就不大婚了?

 然後就有知情者來爆料了,長公主命格有異,剋夫啊!

 別不信,這可是科爾沁一部的大祭司說的!

 話說其實清兵入關之前,或者再追溯的遠一點的話,滿清原就是女真部族,和科爾沁一部沒啥區別,所以即便是如今到中原來生活了,但是骨子裡對於部族裡的大祭司還是相當敬畏而信服的。

 於是,京城貴族豪門之間便開始「悄悄」流傳長公主剋夫的說法,沒過多久,差不多整個京城都知道了,不少貴婦還暗叫可惜,畢竟某女一旦出現在她們面前的時候,形象還是維持的非常好的。

 康熙知道了也很惱火,只是嘴長在別人身上,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能整日裡盯著吧,而且若是康熙朕的出手阻止了,那不等於是坐實了這流言?於是康熙只在暗地裡悄悄地查了一下,結果查到了幾個葛爾丹的特務,後來被康熙處死了。

 康熙歎氣啊,你說這丫頭可真是有福啊,就算是因為那些對她不好的流言,也能順便讓朕清除對大清有害的隱患,她對大清還是有很大貢獻滴,只是這福氣太厚了也不好啊,這不,沒人能配得上啊,現在又傳出剋夫的名頭,往後還怎麼嫁人啊?

 所以康熙是瞎操心呢,你看看這當事人,婚約一取消整個人直接徹底變了個樣,那什麼憂鬱啊、悲傷啊、無奈啊、憤恨啊等等負面情緒全都一掃而空,現在人家小日子過的滋潤的很呢。

 每天睡睡覺、看看書、修修煉,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毛煩心事都沒有。

 時間很快就過去半個月了,天氣也開始暖和了起來,尤其是晚間的微風,吹在身上很是舒坦。

 明蓉讓人搬了小榻放在窗邊,然後開著窗戶,就著燈火,看著書。

 古人休息的早,不過才七八點的光景,四處都已經靜悄悄的了,明蓉慣來喜愛獨處,這點小五和柳絮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只要明蓉在看書,那兩人必然不會留在屋子裡。

 明蓉沉浸在書中的內容裡,不知道過了多久,明蓉突然感覺到隱隱約約的熟悉的氣息,只是這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

 明蓉怔了一下,然後自嘲了一聲,真是魔障了,於是也並未在意。

 只是沒過一會兒,那氣息越來越近,然後明蓉一抬頭,就看見站在門口的那個人。

 明蓉今天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中他竟然已經長到這麼高了,她如今起碼也有一米六了吧,他竟比她還要高上很多,他是比她小三歲的吧?

 她呆呆地看著他,胡思亂想著。

 保成已經快步走過來,然後用力將她收入懷裡,「讓你受委屈了。」

 明蓉愣愣地任他將自個兒的身子勒的生疼,好一會兒反應過來便開始劇烈地掙扎起來,「你放開我,放開我……」

 「別動,讓我抱抱……」保成用力壓制住她的放抗,啞聲說著。

 「我不要,你放開我……」明蓉掙扎著,聲音有些哽咽了起來。

 保成連忙鬆開她,這才發現她臉上的淚水,「乖,別哭,我鬆開,你別哭,別哭……」他鬆鬆地攬著她的腰,低頭吻著她臉上的淚。

 明蓉卻一把推開他,「你走開!」

 再遲鈍的人也感覺到不對勁了,保成在燈火映照下越顯深邃的雙眸微微縮了一下,然後抿抿唇道:「你別哭,是我沒將事情辦好,讓你受委屈了,你打我罵我都行……」

 「我才不打你不罵你,我讓你走,以後不要出現在我跟前,我恨死你了!」明蓉努力瞪大朦朧的淚眼,嘶聲指著門口,「你走!」

 保成的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後站著不動,只是默默地看著她,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攥著,青筋直冒。

 屋子裡一時彷彿靜極了,只餘下她低低的哭聲,直到燈花「辟啪」一聲輕輕的爆裂聲,彷彿投入湖面的石子,將僵局打破。

 保成慢慢地走到她身邊,掏出帕子仔細地給她擦乾眼淚,然後摟著她躺倒在榻上,柔聲道:「我好累,陪我睡會兒。」

 明蓉一愣,他語氣裡確實滿是倦意,而眉目之間的疲憊更加明顯,明蓉抿了抿嘴,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有沒有搞錯啊,姑娘我在使小性子呢你看不出來嗎?你都不帶哄哄我的啊?居然還想佔我便宜讓我陪你睡覺?想的美!

 不過……他好像真的很累的樣子啊。

 這姑娘矛盾了。

 好不容易有機會使性子的,怎麼能就這麼放棄呢,可是在他這麼累的時候還使小性子會不會不太好啊?

 保成微微睜開眼,看見她臉上糾結鬱悶的神情,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然後緊了緊抱住她的手臂,低歎一聲道:「是我的錯,我沒想到那老頭居然擺了我一道,原本說好最多說你命格貴重的,我也沒料到他居然會說你剋夫,而且還讓這說法從皇阿瑪那裡流了出來,讓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明蓉愣了愣,才知道他說的委屈是那「剋夫」的流言,於是蹙了蹙眉道:「剋夫就剋夫好了,剛好不用嫁人了,你不是應該高興才是?」

 「我不想因為這個原因讓你不嫁人,你不該這麼被人私下議論、毀壞你的閨譽,我會把流言壓下去……」

 明蓉冷冷地瞅了他一眼,「壓下去然後再讓我嫁人?」

 保成一愣,隨即就突然明白她不高興的原因,「自然不是,你若是要嫁人那也必定是嫁給我。」

 「誰要嫁給你,哼,我恨死你了,要不是你來招惹我,我現在嫁給班第,兩人好好過日子有什麼不好……」

 「不許再說了……」保成翻身將她壓住,堵住了她的嘴唇。

 來勢洶洶的吻將幾個月來的思念之情盡數融入,濃烈的感情鋪天蓋地的壓過來,讓她窒息,明蓉似乎能從中感受到他的擔憂、焦灼,以及濃濃的寵溺和淡淡的無奈。

 鼻息之間充滿了他身上淡淡的蘇合香氣以及他略粗的呼吸,唇上的壓迫越加沉重和急迫,明蓉慢慢地沉溺了下去,頭腦昏昏沉沉,全身氣血翻湧,推拒他的手臂不知道什麼時候勾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都癱軟在他懷裡。

 直到保成側過頭,輕喘著將臉埋進她的頸窩,明蓉這才發現,她衣裳的扣子居然被他解了一大半。

 「保成!」明蓉實在是又驚又怒,她居然一點都沒感覺到!

 「別動!」

 這句很令人遐想的話,無可避免地讓明蓉胡思亂想起來:不是吧,沒記錯他才十四歲吧,發育完全了嗎?

 姑娘,這年代十三就有通房的你忘啦。

 對了,好像他還沒有經歷變聲期哎,一般十三歲第二性徵應該已經進入高速發展期了吧?她好像都沒注意到他開始長喉結了沒有哎。

 迷迷糊糊的明蓉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脖子,摸到了很明顯的喉結,然後還確認一般地輕輕撓了兩下。

 正在平緩呼吸的保成輕輕一顫,然後抬起頭來看向她,啞聲道:「你想我現在就把你辦了?」

 「嗯?」明蓉回過神來,腦子也終於轉了過來,然後惱羞成怒,開始反咬,「誰讓你解我扣子的?」

 保成的眸色變深,她眉目之間那股春情隨著她那惱怒的一瞪,媚色濃郁,加上那充血的紅唇,無一不再叫囂著誘惑著他去品嚐,他的目光慢慢地定在她的嘴唇上移不開,語氣低啞帶著漫不經心,「我還沒解完,你這般動作,可是想讓我繼續把它全都解開?」

 明蓉無語,她剛才是腦殘了才會說那句話的吧?

 抬手用力推了推,「你給我起開,我可是還在生氣呢。」

 保成無奈地深吸了幾口氣,然後側身躺到榻上,鬆鬆地攬著她,「你別氣了可好,我不會讓你嫁給別人的,我之所以請求皇阿瑪去尼布楚,便是為了順路去科爾沁一趟,不然我又怎麼捨得和你分開你這麼久?」

 明蓉抿了抿唇,「那你怎麼都不和我說,我……皇阿瑪都讓禮部安排大婚了……」

 「是我的疏忽,我本來也是為了不讓你煩心,只沒想到在尼布楚耽擱了一些日子,所以遲了些,還是讓你擔憂了。」

 「尼布楚那邊出了什麼事嗎?」明蓉一聽出事以為是兩國衝突。

 保成微微一笑,收緊了手臂,「並未出什麼大事,一切都很順利,只是咱們讓他們割地的時候他們要請示攝政王,故意讓咱們等了一段日子。」

 明蓉點點頭,只要不是大清割地就行,隨即又問:「你把班第的腿給打傷了?」

 「打是打了,只是傷卻並不重,養上一個月也就差不多了,這是上一次,這一次不過使人輕輕揍了幾下而已,是那個老頭誇大了。」

 「你怎麼就去打他了,他可真是無辜的。」

 「第一次不過是心裡不舒坦,所以讓潛在科爾沁那邊的人動了手,這一次也是為了和那老頭談條件罷了。」保成的語氣仍是平淡淡的,臉上還掛著微笑,但是明蓉知道,他不高興了。

 明蓉伸手攬住他的腰,「我不過問問罷了,反正我也不想嫁他,所以只當他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對了,你說的那個老頭是那什麼大祭司嗎?」

 保成的神情語氣仍是沒變,不過心情又變好了,聽明蓉這麼一問,眼中浮起一些糾結的情緒來,「就是他。」

 「你讓他去說服科爾沁退婚的?」

 保成歎了口氣,又咬咬牙,最後無奈道:「算是吧。」

 明蓉見保成有些糾結的樣子,停了一下還是沒再問了,能把現今的保成氣到這種程度的人也不多了。

 於是便轉了話題:「京城裡的流言是我讓人放出去的。」

 保成蹙了蹙眉頭,「這樣於你的閨譽有礙。」

 「你說女子為何要維護自個兒的閨譽?不過是為了嫁個好夫君罷了,我如今本就是不想嫁人,何況不過是剋夫,又不是其他什麼不要臉的名聲。」

 「胡說什麼!」保成撫摸著她的下頷,輕斥著。

 明蓉輕哼一聲:「這不是正好?我還將流言的源頭都放在了幾個葛爾丹的內奸身上,引了皇阿瑪的人去查了。」

 保成半晌才低歎著:「我原是希望給你最好的,無論是什麼,只沒想到一開始便讓你背上了不好的污名。」

 「所以你往後一定要待我好。」

 「這是自然。」

 明蓉看著他微翹的鳳目裡流光閃動,又想起剛才那火熱的吻,臉上微微有些燙意,垂下了眼睛,「你……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小五都還沒和我說?」

 保成輕輕笑著,手指慢慢地在她緋紅的臉上摩挲著,「大軍都還在城外紮營,明日才會進城,我讓十五他們給我擋著,先過來瞧你。」

 聽他這麼一說,明蓉自然知道他是為了那流言,不放心她,心底不由自主地浮起甜意來,「那,明日我……」

 「你不必去迎我,也不必回宮,我回去後應該還會忙上一陣子,你即便回宮了我怕是也不能常去瞧你,還不如住在這莊子上暢快,我忙完了就來尋你,再過些日子,我都安排好……」

 明蓉點點頭,「那也好。」

 保成用下巴蹭蹭她的髮際,「陪我睡會兒吧。」

 「嗯。」

 帶明蓉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她躺在床上,屋裡早已沒了那個人的身影。

 明蓉坐起身來,揉了揉額頭,她不會是做夢了吧?

 然後一抬頭,一片熱烈的紅便印入了她的眼簾,只見那小小的圓桌之上,堆滿了紅色的玫瑰,擺成了一個半球形,那麼熱情而濃郁的紅色,美得讓人窒息。

 明蓉控制不住上前去輕輕觸碰那嬌嫩的花瓣,然後微微笑了起來。

 六月十二日,宮裡一個透明貴人李氏產下康熙十四子,康熙賜名胤礿(月字音)。

 明蓉剛聽到時那叫一個目瞪口呆啊啊啊,後來又淡定了下來,關她毛事。

 某女現在已經成功懶到了一定的境界,反正萬事都有保成,她只管吃吃喝喝就成,上輩子可望而不可即的米蟲生活終於在這輩子得到啦。

 所以說,想當米蟲,最好的辦法就是先進行包子養成,把包子養成男人之後,讓那個男人養你!

 不過她也沒得意多久,因為國家土地又多了一塊而將自家兒子狠狠地誇了一頓的康熙,興奮之餘突然又想到這個女兒,覺得不行啊,怎麼也得把這女兒嫁出去,俺家女兒長得又不差,規矩又好,騎射也好,女紅更不要說了,還有琴棋書畫、詩經子集也無一不通,另外又相當擅長醫術,平時燉的湯水那叫個美味,這麼優秀的孩子會嫁不出去?

 康熙一邊再腦子裡盤算著京城各貴族豪門中的適齡青年,一邊還想著,往後也可以常常讓明蓉丫頭回宮住的嘛,陪太皇太后、皇太后說說話,順便也可以給朕燉些湯水神馬的。(後面才是重點吧?)

 在萬能秘書李德全十分高效而準確的助理工作下,康熙很快就圈中了人選,然後興致勃勃地把明蓉給召了回去。

 「明蓉丫頭,來看看這個。」康熙遞了一個薄薄的冊子給明蓉。

 明蓉好奇地接過來翻了翻,然後就無語了。

 「你看如何,這個富達禮還是不錯的,而且瓜爾佳氏也是咱們滿洲的大姓,他的祖上在太祖時候也是立了大功的。」

 沒錯,康熙給明蓉選中的人選就是某一年在恭親王府碰見然後又同游上元節的那個富達禮,石文炳的兒子。

 明蓉還記得那並不是個簡單的人,表面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流氓相,實際上藏的深著呢,只是這些她可怎麼和康熙說啊。

 「他是石文炳原配生下的嫡長子,是個不錯的,雖然面上看著並不是最好,只是辦起事來還是很不錯的,內心也是個有成算的,不過是沒有個契機罷了。」

 看來康熙是動用暗衛查過啦。

 「大婚之後就讓他住公主府,你每日也不必去瓜爾佳府,只逢年過節問候一下罷了,富達禮必定會同意的。」

 明蓉皺了一下眉頭,然後看向康熙:「皇阿瑪,兒臣一定要嫁人嗎?兒臣無法養育子嗣,而且還背上了剋夫的名頭,這富達禮會同意嗎?」

 有了上次的經驗,明蓉也不直接求康熙的,開始拐彎抹角。

 哪知康熙彪悍地一瞪眼:「他敢不同意?!」

 明蓉無語了,然後直接點頭表示同意。

 康熙滿意了,然後隔天就給石文炳那邊下旨賜婚。

 誰知那富達禮剛接旨不到一天,當他晚上就莫名其妙地陷入了昏迷。

 整個瓜爾佳府都震動了,隨後,整個京城的上層圈子都被震動了,而康熙是震怒了!

 然後太醫流水一般地往瓜爾佳府奔去了,可是診斷出來的結果全都是:富達禮阿哥沒有病更沒有中毒,他只是睡著了!

 康熙將那些回來覆命的太醫一個個地踹過去,怒的直喊要「誅你九族」,這時就是明蓉上場的時候了。

 「皇阿瑪,您別生氣了,饒過這些太醫吧,他們也都是盡職盡責罷了。」

 這話一說那些東倒西歪的太醫全都用感激的眼神看過來:長公主雖然剋夫,可是她真的是個好主子啊。

 「至於外頭的說法,明蓉也都知道」某女低頭作哀傷狀,然後又抬頭勉強擠出笑容,「可是您都說明蓉是個有福的,明蓉自然不會『剋夫』,只怕是明蓉的福氣太厚重了,一般人都受不住吧。富達禮阿哥是個好的,只是並不能壓制住明蓉的福氣罷了,明蓉懇請皇阿瑪收回成命。」

 康熙聞言想想科爾沁那個大祭司的話,他好像是說過明蓉的福澤太過深厚的話,再想想那個富達禮,親母早逝,父親又疼愛繼妻的孩子,對他多有疏忽,這樣的人哪有福氣可言,難怪頂不住。

 康熙悟了,然後點點頭允了。

 不過多疑的康熙還是在下旨解除婚約的前一天就讓一直守著富達禮的暗衛禁止任何人出入富達禮的房間,然後第二天解除婚約,再看富達禮會不會自己醒過來。

 習慣陰謀論的康熙總覺得這事不正常。

 只是沒想到,剛解除婚約不到半天的時間,富達禮醒了。

 康熙低歎了一聲,雖然心底還有一點懷疑,可是相信已經佔了大部分了。

 而整個京城都知道,純禧長公主「剋夫」的名頭已經牢牢地坐實了!

 保成晚上到西三所來只是抱著她歎氣。

 明蓉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靠在他身上,「歎氣做什麼,這不是挺好嗎?」

 「只覺得為了我,讓你受了這麼多的委屈。」

 「知道就好。」

 保成低低笑了起來,垂首吻了吻她的眼睛,「是你自個兒去給他下藥的?」

 明蓉嘟了嘟嘴,「旁的誰還有這本事嗎?」

 「對對,你是最厲害的。」

 「那是自然,」明蓉舒了口氣,「只盼著皇阿瑪別再給我找額駙了,都要被他煩死了,這段時間沒事做了嗎?江南那邊治水的成效很大了嗎?葛爾丹那邊安分了嗎?還有民間的一些叛黨不鬧騰了嗎?還有保清、胤祉、小八幾個都不明爭暗鬥了嗎?做什麼老是盯著我不放啊?」

 保成愉悅地笑了起來,眼中跳動著光點,彷彿暗黑天空中璀璨的星光,「皇阿瑪這是喜歡你,旁的人他才懶得管呢。」

 「話是這麼說,不過,哎……算了,由他吧,不過這次過後他應該不會再折騰了吧?」明蓉有些無語地抱著保成在他胸前用力蹭了蹭。

 保成身體一僵,然後迅速放軟了下來。

 明蓉莫名其妙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低頭看看剛才蹭的地方,難道是蹭到了他的敏感點?

 沒待她細想,保成的唇已經壓了下來,慢條斯理地先品嚐她的兩片唇瓣,然後再漸漸深入進去,氣氛漸濃,情意漸深。

 日子似乎又平靜了下來,明蓉等了半個月,見康熙沒再折騰,於是又跑莊子上去了。

 莊子上的田地早已分成兩半,明蓉早已將年份並不需要太高的藥材都收割了,並租給莊戶種植,因為明蓉並不指著這莊子掙多少錢,所以收的租子也不高,很讓莊戶感激,平日裡也會幫她給藥田除除草什麼的。

 而莊子上掙錢的東西當然是那反季節蔬菜和水果了,當然明蓉也只是給個大方向,然後其他的就丟給下人們自主研究,所幸到今年,成效還是十分顯著的。

 而且明蓉也讓保成的商隊從國外那邊也帶些作物種子回來,新奇的東西也很是稀奇,賺的錢自然不少,而康熙也只知道明蓉喜歡倒騰這些稀奇的東西,也並不在意,他有的享受就好。

 何況明蓉倒騰的都是些水果什麼的,很少有什麼關乎民生的增產作物什麼的,她不想引起康熙的注意,女子干政永遠是大忌,所以明蓉才不會像其他清穿女主一樣發現產量極高的紅薯、玉米、土豆什麼的。

 她直接讓保成去發現了。

 現在土豆已經在京城普及了,明蓉的那個酒樓早已經開始出售特色菜「青椒土豆絲」了,當然,其他的用到土豆的菜也不少,這當然是明蓉「發明」的。

 這也導致明蓉的酒樓在京城還是有點名氣的,何況這酒樓的後台是明蓉,往深了說就是康熙啊。

 那些溜鬚拍馬的人不來照顧生意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生意好了也讓人頭疼啊,比如看賬本的時候,尤其痛苦。

 明蓉揉揉額頭,開始考慮將阿拉伯數字推廣的可能性,不如還是交給保成?

 正想著只聽門「啪」的一聲被用力推開了,然後一個深藍色的影子迅速閃了進來,站在她面前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眼中似乎開滿了花朵又似乎盛滿了風暴,那麼矛盾的情緒在劇烈地交織著,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明蓉控制不住地嚥了一下口水,慢慢地將手中的茶盞放到桌上,生怕一不小心極刺激到了面前這頭似怒非怒的狼,「呃,保成,你,你這個時候怎麼過來了?」

 保成似乎是被驚醒了一般,走過來伸手抱緊她,因為走得急而仍然有些微喘的呼吸就近在她的耳畔,明蓉眨眨眼,有些不能理解他這麼急著趕過來,「保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保成似乎頓了一頓,然後抱起她坐到一邊的小榻上,讓明蓉背朝上趴在他腿上,接著用力朝她屁股上拍下。

 明蓉一下子懵了,神馬情況啊?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某女還有心思回憶起各類清穿文裡,好像有好幾個類似場景,女主被男主打屁股。

 保成又用力拍了一下,脫線的明蓉終於反應了過來,「保成,你幹嘛?讓我起來!」

 保成理都沒理她,按住她又打了一下。

 明蓉直接拽住他按住她的手臂在他腿上翻了個身,雙眸怒光熠熠地看向他,「保成你瘋啦,打我幹嘛,痛死了。」

 保成低頭看著她,眼中是讓她想要逃脫的巨大風暴,只聽他咬著牙慢慢地擠出話來,「你這個沒良心的,你也知道痛?」然後抱起她壓在榻上,用力咬住她的嘴唇,強硬地攻佔領地。

 「保成,我哪裡做錯了你直接說成不?我一定改好不好?」好容易中場休息,明蓉滿眼淚光,可憐兮兮地捂著腫起來的嘴唇哀求著。

 饜足的某人氣定神閒,慢慢道:「你自個兒想,若是想不出來,就繼續接受懲罰吧。」

 明蓉瞄了他一眼,看他真沒開玩笑的意思,鬱悶地側頭開始回想。

 「那個……錯在我不該瞞著你給小四遞信?」明蓉小心翼翼地問道。

 保成的神情絲毫沒變,但是眼裡的風暴越來越烈,色澤慢慢地變得深而濃,然後他勾唇一笑,魅惑的好像罌粟盛開:「很好。」

 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種魅人笑容的某女直接呆住了,直到嘴唇又被重重勾吮和撕咬。

 「唔……」明蓉知道,她猜錯了,可是她又暴露了一件瞞著他的事。

 嗚嗚,她怎麼這麼腦殘啊,他讓她自個兒想她就真的想啊,她怎麼就不會抵死不認啊?結果好了,一件事還沒解決又多了一件事,這下她是真慘了,而且沒有最慘只有更慘。

 「保成,保成,你饒了我好不好,真的好痛……」某女開始求同情、求憐惜。

 保成輕輕撫摸著她紅腫的嘴唇,慢慢道:「再想。」

 「想不起來了,不是不是,是真沒有了,真的!」某女信誓旦旦。

 保成抿了抿嘴,沒有說話,眼裡濃黑一片,然後慢慢地低下頭來。

 然後某女怒了。

 猛地用力推開了他,然後一溜煙地離他遠遠地站著,「我哪裡讓你不高興你就直接說好了,咱們還有什麼話不好說的,你若是讓我不做,我肯定會聽你的,你至於把我弄得這麼痛嗎?還打我……」說道最後淚眼朦朧的。

 保成慢慢地從榻上坐了起來,朝她伸出手去,「過來。」

 明蓉一咬牙,一揚下巴,乾淨利落地拒絕,「不去!」

 「快點過來!」保成微微瞇起眼睛,語氣加重。

 明蓉咬咬牙,不想過去,可是這次不去以後要是再被逮到那可就慘了啊。

 保成將她糾結的神情看在眼裡,突然無奈地笑了起來,放軟了口氣:「快點過來吧,不會再弄疼你了。」

 明蓉這才慢吞吞地走回他身邊,被他攔腰一抱,坐到他腿上,然後他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個小瓶子,打開之後用指尖挑起那碧綠色的藥膏輕輕地抹到明蓉的嘴唇上,「很疼嗎?」

 明蓉瞪了她一眼,「不然你也讓我咬成這樣?」

 「可以,求之不得。」保成似笑非笑。

 明蓉氣得一張嘴咬住了他正在給她塗藥的手指,還用力地磨了兩下。

 保成的眸色又開始變深,手指輕輕地在她嘴裡滑動,逗弄著她的舌頭。

 明蓉愣了一愣,然後才發現自己引狼入室了,慌忙紅著臉把他的手指吐了出來。

 其實她好想哭,她怎麼也是二十一世紀新新人類吧,調情手段居然比不過一個古代的小屁孩,真特麼讓人鬱悶加挫敗,她要回到二十一世紀重新修煉,然後再來同這妖孽一較高下!

 姑娘,你都回去還來幹嘛?

 保成也不在意,笑了笑便取了帕子將手擦乾淨,然後又繼續剛才的話題:「這麼久了,可想出來了?」

 明蓉一聽無語了,這麼久了?有多久了?你真的給時間讓我清醒地思考了嗎?

 「要不,你提醒我一下?」

 保成定定地看著他,然後慢慢道:「是你讓小五查過的事情。」

 明蓉黑線,然後賠笑,「這個,我讓小五查過的事情也太多了吧?提示點別的?」

 保成仍然看著她,確定她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低聲道:「恭親王庶福晉,晉氏精格。」

 明蓉一下子愣住了,然後慢慢地呼出一口氣。

 原來是這件事。

 她還記得當初小五將查到的資料給她的時候,她沉默了半晌還是一個字都沒看,並且讓小五將資料銷毀,順便掃除痕跡。

 因為不管她看不看,知不知道她身世的真相,一點都不重要,對她現在的身份一點改變都不會有,反倒增加了暴露的危險。

 如果這件事被康熙知道,也許為了皇家的臉面,她還是會被康熙留在這個位置上,但是她往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了,而常寧那邊也不會有好下場,不管這件事他知不知道。

 而她的親生阿瑪和額娘,也不會有好下場。

 所以這件事一定要永遠地埋入地下,所以那些真相,她知道不知道,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她一點都沒有和保成提過。

 只是沒想到,他居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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