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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無良長姐》第116章
保成番外(二)

 很多年後再想起來的時候,總是會覺得那個時候的我還很是稚嫩,稚嫩地將自己心裡的感情一股腦兒地向她傾灑,而不管她能不能承受,稚嫩地將自己心裡的惶恐和期待全都表現出來給她看,而不管她會不會也因此沾染上這樣的不安。

 可是也或許正是那麼稚嫩的直白,才漸漸地走進她的心。我時常想,如果那時候我就已經心思深沉地讓她看不透,恐怕她一定會直接離我遠遠的,再不會沾染我分毫吧?

 因為她一直以來就是個簡單而直白的人,她也喜歡簡單的生活,她不喜歡複雜的東西,就像宮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固然是聰明的可以自保,甚至反擊,可是我知道,她是不願意的,她在宮裡,生活的很是憋悶,也許她不知道,她一出宮,眼睛裡的笑都要歡快上幾分。

 若是去巡幸塞外那就更不必說了,每次一到熱河,就更像是出了籠子的鳥兒一般,歡快之極,當初,除了二十四年。因為皇阿瑪讓她去相看額駙。

 也正是那一次,我所有的惶恐和不安都達到了頂點,我緊緊地抱著她,腦子裡一片空白,所有的自制力在那瞬間全部崩潰,所有的理智全都化作了同樣一句話:留住她!留住她!

 她將窗戶關了起來,我覺得自己像是死過了一回,我將她按在懷裡,心裡終於堅定了篡位的念頭。

 可是真正到了那一步的時候,我還是很痛,痛極了,我甚至不敢看皇阿瑪沉睡的臉,我逃一樣地回到毓慶宮,眼前不斷地閃現往日皇阿瑪對我的諄諄教誨,對我關懷掛念,對我微笑的面容。

 我心裡像是灼燒一般的痛,可是如果我沒有了她,那就不是心痛,而心死了吧?我在心裡卑鄙地希望著,她能來阻止我,阻止這一切,可是我又不希望她來,因為那意味著,她為了我,放棄了我。

 到底是什麼讓我們走到了這一步?

 有時候我甚至在想,為什麼她小時候要救我的命,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教導我愛護我,如果我不曾遇見她,不曾和她那麼親密,不曾對她那麼依賴,是不是我就不必這麼為難?

 可是更多的時候我,我卻在慶幸,慶幸我可以遇見她,讓我的人生有了瑰麗的色彩,我也可以在這森森深宮裡,不必孤單,不必像小四那般,受盡傷痛。

 我如此幸運。

 無論從前,還是以後。

 一次篡位,在還沒有真正實行起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她的勸解和我的默認下悄無聲息地消弭無痕,我心裡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雖然還在憂慮著往後的路,可是從此,我卻更加有勇氣去面對,去爭取,因為,她在我的身後,就像我努力地在這深宮活的更好,我小心翼翼卻無所畏懼,因為她在我的身後。

 她的接受和認可,是我最大的收穫,哪怕那個位置,都沒有她主動的親近重要一分,我所有的部署都沒有派上用場,可是我已經收穫了最重要的珍寶。

 從我獨自一人的爭取和奮進,到有她主動握住我的手。

 雖然我知道她心裡還存有猶豫,可是既然她已經站了過來,我再也不願給她退縮回去的機會。

 可是我終究沒有護好她。

 我聽聞從慈寧宮傳來的消息之後,心裡翻湧著全都是憐惜和憤怒,我讓人立刻去給烏雅氏下了毒,一邊悄悄地去了西三所瞧她。

 我坐在她的床沿,怔怔瞧著她蒼白的臉,腦海裡在努力地組織著她醒來之後安慰她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斟酌著,可到臨到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我瞧著她晶瑩明亮的眼睛,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笨拙地安撫她。

 是的,沒關係,她往日和我說過,我們若是有孩子,也會因為我們血脈太過親近而很有可能是傻子,即使我根本是半信半疑,可是這一刻,我選擇相信。

 我的寶貝,只要你不傷心,我什麼都會相信。

 我回去之後,讓一直跟在身邊的十五加快發展皇宮和京城裡的勢力,這幾年,當初幫助的學子也有不少都考中了功名,我想了法子暗中各自安排到一些不起眼但是又很有作用的位置上。

 大理寺、太常寺、光祿寺、太僕寺、鴻臚寺、國子監、欽天監、翰林院、太醫院、理藩院、宗人府、詹事府、內務府,還有六部,我都已經暗中安排了人手進去,佔的也都是副手的位置,有權但是不大,只要安分點也不會被人欺,只是消息卻是靈通的。

 只是內閣那邊還沒辦法滲透,畢竟那些都是些老臣,由皇阿瑪親自提拔上去的很有資歷的臣子,相比他的暗衛都要來得嚴格。

 最重要的是,我在兵營方面的勢力相當薄弱,一來我不是很想直接去接觸八旗營,因為八旗子弟有些勢力的都集中在京城,我只要有個不小心,就會被皇阿瑪察覺,未免得不償失,而自己培養的話也必定是要從最底層開始,見效很慢,我雖然也已經安排了,可是大都還不是很有成效。

 而且近些年來,八旗營裡也鬧騰的很凶,大清入關了,戰爭減少了許多,各個旗之間的矛盾也爆發了出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爭權奪勢,成日裡只知道蠅營狗苟,我還是先等皇阿瑪動手肅清了再說吧。

 我把目光放在了漢軍的綠營,綠營的各種待遇都沒有八旗的好,也正是因為如此那就更好控制拉攏,到時派過去的人再立個功什麼的,很容易就被提拔上去了。

 我一邊加快著這邊的安排,到了晚上就悄悄地去陪著她,那一晚,她起先和我說她的身子沒事,其實我是不信的,我只當她在安慰我,我嘴上應了下來,心裡卻更加確定了我的打算,我要帶她出宮,帶她出京去四處走走,不然她成日這麼把難過悶在心底,遲早會悶出病來的。

 我還在思索著的時候,她卻突然跟我說,她不要再逃避了,她要好好地和我在一塊兒。

 我甚至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然後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我死死地抑制著激動的情緒,唯恐自己的一個突兀的舉動,就打破了眼前美好的夢境。

 我瞧著她漲紅的臉,慢慢地想要去觸碰她,想要讓她來告訴我,這不是夢,這不是夢。

 有什麼從眼眶裡流了出來,鼻息之間盈滿了她身上的香氣,我張張嘴,想告訴她我等待的辛苦,想告訴她我追逐的急切,想告訴她我這一刻的狂喜,可是我什麼都說不出來,我只是在心裡不斷地向上天祈禱:就算這是一個夢,那麼千萬不要讓我醒過來,千萬不要。

 我加快了佈置的速度,所以對於小四那邊的鬧騰也沒有特別在意,只是在聽到他跟皇阿瑪說的不想失去我這個二哥的時候,不由地勾起了唇角,這個小四,還真是有意思。

 我對小四的感覺很是複雜,當時我順著她的意思去拉攏他,那時候他雖然對我滿是戒備,可是到底還很嫩,沒多大的心機,所以我很容易就破開了他的心防,之後因為她對小四的照顧我也順手護著點他,只是我也漸漸地發現,小四對她太過與依賴了,而且小四成長的也很快,我是因為想要得到,他卻是因為傷害。

 只是這次,他做的這件事太過急切也太過突兀了,皇阿瑪是什麼人,能看不清他的真正想法?其實他隨便找個藉口都可以,偏偏要拿嫡子來說事,他當他幾歲,他這麼做只會引起皇阿瑪的防備,說不定,還會連累到我。

 我看了看十六剛送過來的消息,不由輕嗤一聲,這個小四啊,居然跑到浣衣局去瞧德妃,當初我都已經給德妃下了毒,只要皇阿瑪的處置一下,我再動點手腳,絕對可以讓她生不如死,他偏偏又跑去求情,還讓人暗自裡折磨德妃。

 他倒是高看他自個兒的身份,如今不過是個幾歲的光頭阿哥,生母倒了,養母病了,他還有什麼倚仗?身邊唯一的一個心腹還是個大而化之的,做個事不知道要留多少尾巴,若不是我在後頭幫他抹了,如今他那不孝的暗示估計早已經傳到皇阿瑪那裡了。

 不過我也沒法護他多久了,待時機到了,我就帶她走,才不管什麼小四、小五呢。

 其實最讓我覺得好笑的卻是大哥,小時候他也沒少陷害我,我第一次成長起來也是托他的洪福,那時候我也許還有點和他爭鬥的心思,可是後來我都覺得沒勁了,閒得沒事做了吧,你只管在皇阿瑪跟前顯擺好了,有這時間我還不如想想是不是在濟南府多開幾家鋪子,今年的洋貨也該到了。

 何況還有胤祉呢,成日裡躲在我後頭那我當靶子還當我不知道?覺得自個兒有本事把明珠給弄下去就很有本事?要不是皇阿瑪覺得明珠勢大導致保清太過張揚,影響他對手上豐台、密雲兩個大營的控制,你當你那麼點小動作就能如願,做夢呢吧?

 二十六年,因為準噶爾的動作,皇阿瑪召重臣商議出使去尼布楚和沙俄使團重新劃定國界,我主動請纓,想著到時可以順便去科爾沁一趟,將那該死的指婚給解決了。

 我聽從她的吩咐,帶了兵去,而且語氣強硬,果然,沙俄有些膽怯,只是似乎還存有僥倖心理,想著要拖延時間,我眼看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內心有些著急,而沙俄那邊,居然還跟我推辭著說攝政王的信還沒到。

 我收到了京裡傳來的皇阿瑪已經讓人開始籌備大婚的消息,第二天直接將刀架在了那群蠻夷脖子上。

 緊趕慢趕,我獨自一人騎馬往科爾沁奔去,在快到的時候在路上遇見了前往京城迎親的班第,我咬牙等著夜晚的到來,然後親手將他揍到昏迷。

 在我考慮著要不要直接把他殺掉的時候,身後突然出現了兩個人。

 一年長一年輕,自稱科爾沁大祭司和下任大祭司。

 他們問我,如果她知道我把班第該殺了該會如何,我手下一頓,沒有說話,瞧著他們的眼神卻戒備了起來。

 年長的那個朝我擺擺手道:「別想那麼多了,你回去吧,我自會讓班第退婚的。」

 我自然是不信的,年長的見狀一伸手,在我還沒看清的時候,班第就已經被他拎在手上,然後又被他隨手扔到了腳下,我聽著「撲」的一聲,以及班第在昏迷中發出的悶哼,不由無語,只是腦海裡卻浮現了明蓉的那些仙家手段,看來這祭祀也是有些本事的。

 「你回去吧,就算你今兒個殺了班第,估計長公主也要接著嫁給班第的弟弟,你有空在這磨蹭,還不如早點而回京去,我說過我會讓班第退婚,那必然是不會騙你,我可是科爾沁的大祭司。」

 他說的很認真,我沉默著思索,然後就聽那個年長的側頭壓低了聲音對那個年輕的說道:「真不知那長公主怎麼會瞧中他的,雖然長得是不錯,可是脾氣又硬又倔,不尊重老人家,而且穿的衣服真是醜。」

 我伸手按住跳動的眉毛,瞧了瞧身上明蓉給我做的衣裳,再瞧瞧那兩人身上披著的又長又亂的破布,實在是想吐血。

 然後只見那年輕地伸手撩了一下他那亂蓬蓬的頭髮,說道:「師傅,你覺得我如何?不如我改日備禮去京城求親?」

 年長的居然還煞有介事地思索了一下,然後點點頭,「也不是不可以……」

 我面無表情地打斷了他們的話,告訴他們我答應了,只是若是班第不退婚,我必然會滅了科爾沁。

 「嘖嘖,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麼容易衝動,你往後要和長公主在一塊兒,可不能什麼事都衝動啊。」

 我握緊了匕首,心裡開始衡量著將兩人滅口的可能性有多大。

 年長的那個將班第拎了起來,然後突然就消失不見了,我一愣,然後只聽年輕的那個朝那個方向輕輕地哼了一句,「希望能多換幾罈好酒。」

 沒待我說話,他又回頭來看向我,無非就是告訴我他們不會將此事說出去,更不會摻和我和明蓉的事,讓我快點走。

 我蹙了眉頭,然後問他為什麼要幫我,他一撩那亂糟糟的頭髮,然後輕哼一聲,「我是在幫科爾沁,快點回吧,太子殿下……」說著身影已經遠了。

 我大概也知道,他們應該都不是凡人了吧,可是真的一點讓人尊敬的想法都沒有,要不是明蓉,我真不敢相信有著仙家手段的居然會是這樣的人。

 雖然往後我也確實挺感謝他們,可是他們的行為舉止實在讓我不敢恭維。

 我回京之後,明蓉「剋夫」的名頭已經為京城廣為知曉,縱然我心裡不願,可是也終究被她說服,富達禮的昏迷終於讓明蓉可以名正言順地推掉指婚,而我也因此,知曉了一件讓我欣喜的事情。

 然而其實相比我知道她身世的欣喜,我更多的是對她隱瞞我的憤怒,只是瞧著她明麗的容顏,我終究還是捨不得去責怪。

 張廷玉的求娶讓我憤怒,也更加讓我加快了動作,我將京城的勢力一一理順,然後去見了一趟張廷玉還有我的小舅舅綸布。

 二十八年正月,我終於得以將她帶出了紫禁城,瞧著她歡欣卻又不敢相信的模樣,我不由微笑了起來。

 我知道她想出宮,甚至想出京遊玩,只要是她想的,我都願意替她實現,更不必說,這一出來再沒有什麼小四、小五的來煩擾我們,我也更有機會去觸碰到她心裡的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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