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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曹品突然臉色一變,抬頭向上看去。
“怎麽了?”鍾祈源被曹品的反應嚇了一跳,驚問道。
“有人來了!”
“什麽?”
小峽谷地形險峻,鍾祈源自問,如果沒有曹品的帶領,他自己絕對無法獨自安全下來。來人既然敢闖進來,肯定也有元嬰以上的修為。
這裡是燕家出了名的凶地,平日裡鮮有人至,沒想到今天竟這麽熱鬧,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人會來光顧。
“來的恐怕不是什麽好人,我們先躲起來,不要和他們碰面。”曹品沈著臉道。
這裡地險人少,他就是看中這一點才帶源源來“幽會”的,來人難道也是來幽會不成?不管怎樣,會鬼鬼祟祟跑來這裡的,肯定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曹品咬破食指,在一張空白的符紙上畫了個符號,然後將符紙往空中一拋,符紙神奇地在空中無火自燃起來。燃燒後的灰燼落在地上,形成一個奇特的圖案。
“還不錯!”曹品看了看那個圖案,滿意地點點頭。
他拉著鍾祈源走到圖案的中間,“沈!”一聲低喝,兩人奇跡般地從地面上消失,雙雙沈入到了地底下。
鍾祈源像是被一個巨大的氣泡包裹著,雖然已經身處地下兩三米的土層中,但一點窒息氣悶的感覺都沒有。
“這是經我精血加持過的土隱符,不僅隱身效果極好,而且能隔絕一切的探查,就算是元嬰修士借助偵探類的法器也識破不了,最適合在這種充滿土、金元氣的地方使用。”
曹品皺著眉,一臉的凝重。他的直覺一向很准,剛才他的神識監測到有人進入峽谷的霎間,他的心莫名其妙地收縮了一下。這種凶兆,讓他不惜精血第一時間布下嚴密的防護。
“我們會不會已經被發現了?”鍾祈源指指空中問道。
峽谷很深,在距離峽谷幾十丈高的地方,有一層厚厚的白茫茫霧氣籠罩著,這層霧氣隔絕所有的視線,從下面看不到上面的情況,反之亦然。
但修仙者探測外物,靠的並不是視線,而是外放的神識,神識是可以輕易穿透霧氣的。曹品既然能察覺到有人進入,那來人是不是也同樣察覺到峽谷內有人呢?
曹品搖頭,“他們離我們還很遠,而且他們不熟地形,進入的速度非常慢。我修習的功法對神識有增幅作用,我的神識探查的距離比同級的修士要遠三分之一,所以在我能察覺到他們的時候,他們還察覺不到我們。等他們到達能探查到我們的距離時,我們早做好藏好了。”
鍾祈源越發對曹品的五靈功法佩服得五體投地,神識是最難修煉的,能對神識有增幅作用的功法堪稱是神技了!
感受到鍾祈源敬佩的目光,曹品又開始飄飄然了,“為夫是不是很厲害?”
鍾祈源冷冷地瞥了那尾巴都快翹上天的人一眼,“來了!把人打發了再吹吧!”
因為身處地底下,所以來人躍下法器的聲音雖小,他們還是聽得很清楚。
從落地的聲音聽出,來的人一共有兩個。
來人很謹慎,並不因為這個峽谷荒蕪就放鬆警惕,一道道神識在峽谷內來回掃視,連地底下都不放過,如果不是曹品事先做好準備,兩人是難逃兩名元嬰修士的神識探查。
兩人靜靜地躲在地下,等著偷聽來人的談話,但等了半天,地面上還是鴉雀無聲。
“不好,他們設了結界。”鍾祈源猛地醒悟過來。
沒想到來人竟然謹慎到如此地步。跑來偏僻的地方,又用神識再三探查後,還要再布下結界,這兩人到底要說些什麽機密事情,需要如此的小心謹慎。
“哼,遇到我算是他們倒楣了,區區結界也想阻我?”經鍾祈源提醒後,曹品也反應過來了。只見他不緊不慢地從指環裡取出一隻寸許高的玉瓶,拔開瓶口,從瓶中飛出一隻小指頭大小的半透明蜜蜂。他伸出手指在蜜蜂身上一點,將從眉心抽出的一縷神念寄付在蜜蜂上面,然後打個響指,蜜蜂就通曉人性般地飛走了。
曹品笑著解釋說:“我這只‘破界蜂’別的本事沒有,就是破結界的能力強得沒話說,小時候我專門拿來破我二師父的結界偷東西吃。”
說起自己小時候的“豐功偉績”,曹品那是得意洋洋。這破界蜂最厲害的地方是,它不僅能破壞結界,而且破壞得悄無聲息,連結界的締結者都毫無知覺。
破界蜂在曹品神念的操縱下,在地底下穿土而過,慢慢接近來人。在與來人還差兩米左右的時候,破界蜂被結界擋住,無法前進了。但是,片刻後,破界蜂居然破開結界,毫無阻滯地進入到結界內。
“成了!”進入結界後,曹品馬上讓破界蜂就蟄伏在結界的邊緣。結界裡面是兩名元嬰修士,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們,所以曹品不敢冒險讓破界蜂輕舉妄動。
通過寄付在破界蜂上的神念,曹品這次可以聽到來人的談話了。
“他們在說什麽?”看著曹品越來越鐵青的臉色,鍾祈源心中也越發的焦躁,從曹品的臉色可知,他似乎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曹品苦笑,他並不想捲入正魔之間的爭鬥,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是不得不出手了!
“這兩人是魔道派來正道的細作,但他們埋藏得很深,現在都已是一派長老之流的人物了。他們接到魔道的通知,魔道將在近期大舉進攻,他們的任務就是要破壞這次燕家召集的正道聚會,他們已經暗中派人將燕家堡包圍了,而燕家的大陣他們也會伺機破壞掉,務求將現在聚集在燕家的正道全部一網打盡。”
“什麽!?”鍾祈源大驚失色,如果真讓魔道的計畫順利進行,正道將會受到沈重的打擊,損失無法估量,“我們一定要去揭發這兩個奸細!”
“你先別衝動,我們好好商量一下。”曹品安撫著急昏了頭的鍾祈源。
“不急?我怎麽能不急?我們鍾家與燕家唇亡齒寒,要是燕家被滅了,我們鍾家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曹品拍拍他的手背表示理解,“覆巢之下,豈有完卵!要是燕家真的受到魔道的攻擊,不僅是你們鍾家,連我也不能獨善其身。但我們也要保護好自己,就這樣貿然跑去指證兩個元嬰修士是奸細,你說大家是信我們這兩個小輩,還是信那兩個已經位高權重的‘長老’?而且,你認為我們就這樣出去的話,躲得過兩個元嬰修士的聯手嗎?”
“那我們該怎麽辦?”
“剛才聽他們所言,他們還要在這裡等一個人,我們用這段時間來想想有什麽對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