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源源,不要過來,快走──”
不走,說什麽都不走,要死一起死!鍾祈源死命地搖頭,一轉身一切成空,所以他要緊緊抱住自己所擁有的,你死,我絕不獨活!
千鈞一髮,鍾祈源終於在虎頭怪骷髏前面趕到曹品跟前,他整個人撲在曹品身上,想幫曹品擋下虎頭怪骷髏的攻擊。
他知道他是螳螂擋車,但他的身體自發就這樣去做了。
獸類獨有的腥臭夾雜著淩厲的掌風呼嘯而至,被他護在身下的曹品急得兩眼發紅,拼命想推開他,無奈他抱得太緊,曹品又身受重傷使不上力──
鍾祈源扯出一個微笑,啄了曹品嘴唇一下,“平時都是你護著我,這次換我保護你一次!”
曹品心痛欲裂,眼睜睜看著虎頭怪骷髏的巨掌落在鍾祈源的後背上。
砰──
一聲巨響,鍾祈源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掌!
曹品心頭大痛,“哇”地一口血吐出,這一掌如同打在他身上。
“咦?”鍾祈源疑惑地發出輕咦聲,為什麽一點都不痛?
他挨了一掌,卻出人意料一點事都沒有,沒有吐血,沒有被打飛,沒有骨折,什麽都沒有!
虎頭怪骷髏發出不明意味的怒吼,又一掌閃電般揮出。
神奇的一幕再次發生,鍾祈源還是一點事都沒有,仿佛那一掌根本沒落在他身上。
曹品大喜之餘,也漸漸地看出了點端倪。
鍾祈源的身上不知何時,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光,每次當虎頭怪骷髏的巨掌打在他身上時,紅光就會微微閃爍一下,將攻擊全部卸走。
源源難道身懷什麽逆天寶物?
虎頭怪骷髏也發現不對勁,它雖然靈智全失,但野獸的本能還在。
危險,很危險!
乾瘦男子在一旁看到虎頭怪骷髏停下手來,不由大聲催促,“停手幹什麽?快點把這兩人幹掉!”
他話音未落,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一團刺目的紅色光團突然從鍾祈源的腰間竄出,懸浮在半空中。
虎頭怪骷髏見到這個光團,頓時“蹬蹬蹬”地連退三步,光團發出的靈壓讓它感到畏懼。
乾瘦男子也心中大呼不妙,這個散發著強烈壓迫感的光團到底是何方神聖,連虎頭怪骷髏都畏懼不前。
“這是──?”曹品盯著那個神奇光團,滿心疑惑,那個光團讓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吼!”
一條渾身通紅的赤龍搖頭擺尾從光團中騰雲而出,飽含威壓的吼聲令所有人的心跳都幾乎停止,那種無上的威壓,睥睨蒼生的神態,讓人差點要匍匐在地。
乾瘦男子嚇得腿都軟了,在赤龍面前,他這個元嬰修士卑微得如同螻蟻。
看著心生逃意欲將虎頭怪骷髏收回黑幡的乾瘦男子,赤龍的眼中露出嘲諷的神色,大嘴一張,一道火龍旋轉著向虎頭怪骷髏席捲而去。
“嗤”一聲輕響,剛才勇猛無比的虎頭怪骷髏瞬間被燒成灰燼,與虎頭怪骷髏心神相連的乾瘦男子頓時如遭雷擊,身形一晃,連吐幾口鮮血,耳、鼻、眼也同時有血滲出。
將虎頭怪骷髏滅掉,赤龍似乎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只見它再次張開大嘴,又一道火龍噴出,這次火龍的目的是乾瘦男子。
親眼見到虎頭怪骷髏的下場,乾瘦男子那裡敢與火龍正面交鋒,連忙發出飛行法器,鼠竄而逃。
赤龍看都不再看乾瘦男子一眼,自個兒搖頭擺尾地又遊回光團中。赤龍完全進入光團後,光團“撲”地一聲散為點點紅光,轉眼消失不見。
另一邊,乾瘦男子終於被火龍追上,慘叫都還來不及發出,就被火龍一下吞噬,連元嬰都沒能逃脫,被滅殺得乾乾淨淨。
鍾祈源和曹品目瞪口呆地看著風雲突變的形勢,還心有餘悸,沒想到他們這麽容易就從鬼門關逃了出來。
“怎麽回事?人死了?”鍾祈源有點做夢的感覺,他都以為必死無疑了,現在反而敵人全滅,他們安然無事。
“你帶了什麽東西嗎?那條龍是從你身上出來的。”還是曹品明白,他看得清清楚楚,赤龍是從光團出來的,而光團是從源源身上冒出來的。
“東西?沒有啊,我要知道有那東西我早用了,何必受那畜生一掌。”鍾祈源也很迷惑,他身上是帶了幾件家族賜下的寶物,也有曹品相贈的一些物件,但這些東西加起來的威力也無法跟剛才那條赤龍相比。
曹品摸著下巴,仔細回想剛才的細節,他先是看到源源身上覆蓋了一層紅光,然後──
“那光團是從你腰間那裡出來的。”他想起來了,那光團就是從源源腰部那位置竄出來的。
兩人將目光一起投向鍾祈源的腰間,只見一巴掌大的玉制龍形配件安靜地被掛在腰上,那龍形和剛才出現的赤龍如出一轍。
“是這個?”鍾祈源摘下玉佩,拿在手裡細細查看。
“應該是,一般的玉石都溫潤有光澤,這玉佩則暗啞無光,明顯是剛才喚出赤龍,讓玉石的能量耗光了。”曹品也接過玉佩查看一番,得出以上結論,“不過這玉佩,你是從那裡得來的?”
鍾祈源古怪地看了曹品一眼,“你不認識?這是你師父給我的定親之物。”
曹品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一直覺得那條赤龍很熟悉,原來是出自大師父之手。嘻嘻,源源,看來大師父很喜歡你啊,一出手就這麽大手筆。”
也太大手筆一些了吧,要是早知道這玉龍配能喚出一條赤龍,他那裡還敢這麽隨便的佩戴在腰間!
撫摸著玉龍配,鍾祈源不由暗暗感激曹品的師父,不論當時他是出於什麽目的給了這塊玉龍配,但這玉龍配今天卻實實在在地救了他們的性命。
兩人草草將打鬥後留下的爛攤子收拾了一下,該埋的埋,該燒的燒。
“你好點了嗎?”鍾祈源問道。
曹品受了那虎頭怪骷髏一腳,肋骨被踢斷了兩根,但他的靈丹妙藥特別多,斷兩根肋骨對曹品並不是什麽大傷,在抹了一種綠色的藥膏後,斷掉的肋骨已經重新接上了。不過新接上的肋骨介面處特別脆弱,容易二次斷裂,所以鍾祈源才有此一問。
“我才想要問你呢,手臂好點了嗎?”曹品瞪了這人一眼,手臂那口子深可見骨,他幫他包紮的時候被氣得半死。
鍾祈源趕緊把受傷的手臂收到身後,笑嘻嘻地說,“我那是皮外傷,沒兩天就好了,哪像你,是被個大家夥踢一腳,我怕你還有別的內傷。”
曹品沒好氣地說,“後面不是有人很英雄地幫我擋下了麽,那裡還有別的內傷。”
“哼,當然沒內傷啦,我不給你擋的話,現在你人都死了,還能有什麽內傷。”
“我才不要你擋,不是叫你走的嗎,又回來幹什麽?”想起來就生氣。
“當時誰說能擋半個時辰的?結果呢,這邊把我弄走,那邊就挨一腳了,我要是不回來,你打得過那畜生?”
曹品被氣得跳腳,“我打不過?誰說我打不過的?你走了的話,我立馬把那畜生轟成肉餅。”
“是啊,放幾顆雷震珠,不但把敵人轟成肉餅,自己也被轟成肉餅,真偉大啊!”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根本就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
曹品被堵得說不出話,雙修的壞處就在這裡,自己的小心思根本瞞不過那個和你已經血肉相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