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昂軒所說的那個能夠幫莫岑緩解孕吐症狀的人當然就是梁辰，他嘗過一口梁辰種出來的西瓜，味道非常不錯。雖然昂軒對吃沒什麼可挑剔的，但一個對吃沒有任何挑剔的人都覺得這食物的味道天上有地下無，更別說像莫岑這樣的吃貨了。

　　第一次見到種在地上的滿地蔬菜時，莫岑的眼睛裡放出的光都是綠色的。那簡直像一頭餓久了的狼，恨不得把滿地的綠葉蔬菜都啃了。梁辰從那棵早就畫好的棗樹上摘了幾棵棗子給他，這東西產婦吃女人吃都挺好，就是不知道孕夫吃怎麼樣。至少應該不會有壞處，好歹不是寒涼性水果。

　　莫岑吃了一顆棗以後，闡述了他對上次聯誼以及自己一不小心失身于烏凡這件事的不滿：“如果我早知道梁辰有這本事，我一定留著乾淨的身子和你們倆鬥一鬥。這麼多吃的，下半輩子不用愁了。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說梁辰的屬性是旺夫了，原來旺夫是從這裡來的。這麼多好吃的，什麼樣的男人養不好？”

　　昂軒滿頭黑線：“敢情感情在你眼裡，還不如這一地的吃的？”

　　烏凡跟只大狗似的蹲在旁邊，莫岑想吃棗的時候就乖乖去樹上摘，摘好了以後洗好，一棵一棵喂到嘴裡。服務如此周到，不敢有半點馬虎，但還是遭來莫岑的陣陣白眼。烏凡天生這賤脾氣，看見莫岑拔不動腿，當初三方聚會的時候，在將軍府的後花園裡，第一眼看到莫岑就對上眼了。比起對任何人都愛搭不理的莫岑，烏凡有相當的耐性。就像一條狗看上一塊肉骨頭，死追著不放。終於有一天，肉骨頭被吃了，而且還被吃上了癮。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於是在聯誼的前幾天，莫岑發現自己懷孕了。

　　梁辰也在樹上一顆一顆的摘著棗，他把棗用一張紙包起來，打算拿回去給辰源泡茶。還摘了幾個番茄給兩個小弟弟，只是他還沒想好，該用什麼理由來掩飾這些東西的來歷，因為他還沒想好是不是要把這件事告訴辰源。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他是他的爸爸，對他最好也是最親的人，雖然不滿於他對他婚姻的態度，可這畢竟也是為他好。

　　梁辰歎了口氣，昂軒走了過來，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怎麼了？有心事？”

　　梁辰立即道：“沒……我，沒什麼了，就是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爸爸而已。”

　　昂軒道：“你在生他的氣？”

　　梁辰驚了驚，昂軒這個心思挺細的，這都能看出來。梁辰來了興趣：“那你倒說說我憑什麼生他的氣？”

　　昂軒道：“他毀了你苦心追求了幾年的戀情，卻要把你送給一個你並不愛的男人，這輩子要和這個不愛的男人同床共枕，生兒育女。雖然你表面上不說什麼，心裡還是有疙瘩的，對不對？”

　　梁辰搖了搖頭：“你只說對了一半，我不喜歡那個夏冥。至於……”至於原來的梁辰是不是喜歡他，他不知道，也無從追究。還有：“至於我是不是喜歡你，那要試過才知道。我之所以會覺得彆扭，是因為……爸爸為什麼要求淨身出戶以後還和父親在一起？難道他不覺得這樣是介入他人的婚姻嗎？”

　　昂軒沒有回答梁辰的問題，反而問梁辰道：“你覺得什麼是愛情？”

　　梁辰道：“兩個人互相喜歡吧！”

　　昂軒又問：“要是愛情和人間道義相悖，你怎麼選？”

　　梁辰愣了愣：“犧牲小我，成就大我，是英雄都這麼選。”不過我不是英雄，我只想好好活著。當然，如果能賺點兒小錢那就更好了。

　　昂軒笑了笑，道：“這就對了，梁將軍是英雄，辰先生也是英雄。如果沒有辰先生和梁將軍相愛，根本不可能生出你。如果沒有梁將軍和你大父結婚，三方政權也不可能像鐵三角似的固若金湯，只會有兩方勢力在末世還沒結束前便讓人類再嘗試一次末世的滋味。犧牲一段婚姻，可以挽救億萬生命，與其說他偉大，不如說他無奈。不過是個男人都會任性，他任性的想和辰先生在一起，他是人民的英雄，誰會多說什麼？還有一點我要告訴你，是梁將軍強迫辰先生和他在一起，而不是辰先生介入他人的家庭，你明白？”

　　“什……什麼？”梁辰張了張嘴：“我父親強迫我爸爸和他在一起，這……”

　　“這一點辰先生當然不會告訴你，他只會告訴你他很幸福，也希望你和他一樣幸福。又有誰知道你爸爸心裡也有怨？可他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畢竟他這輩子只愛過你父親一個，唯一愛過的人都已經死了，他還抱著所謂的倫理有什麼用？妾室就妾室，第三者就第三者，即使你大父是贏家，可梁將軍唯一愛的人還是他。”

　　梁辰不說話，實際上他是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畢竟長輩的事，他不好評價。要誇父親為了人間道義放棄了一段婚姻，還是該批判爸爸介入他人家庭，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父親死了，爸爸還活著。這個柔弱的男人必須肩負起保護三個孩子的責任。所以，即使把梁辰逼到自殺，還是要讓他嫁給三方行政長官之一。

　　梁辰捧著那些紅棗，抬起頭來看著昂軒：“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謝謝你對我講這些。”

　　昂軒道：“不客氣，我們馬上就結婚了，說話不要這麼見外。”

　　這時，防護罩外突然出現一隊輕甲車，盤旋在防護罩外的天空上。烏凡的通訊器突然發出一陣淒厲的尖叫聲：“烏凡，你最好給我滾出來！有本事私奔，沒本事帶著狐狸精來見老娘嗎？”

　　昂軒挑了挑眉，梁辰張了張嘴，兩人齊聲道：“看樣子又有熱鬧可看了。”

　　莫岑正在跟一顆紅棗死磕，因為那顆紅棗長的太高了，他夠不著，烏凡顯然已經被他母親招魂似的聲音嚇傻了：“要是你把那顆棗給我摘下來，我說不定可以陪你一起去見那老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