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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來不同,Erik。」他的姐姐上下打量他。
「相信我,就連皺紋條數也跟一個月以前你見我的時候一模一樣。」他回答。
但是他姐姐微笑。微笑不是好兆頭。
「不,你不是一個月前那個叫做Erik Lensherr的傢伙。那傢伙聞起來就像金屬,一股子鐵鏽味,而你,你聞起來……」她吸吸鼻子:「……你聞起來滿是費洛蒙,就像剛進入發情期的公馬。」
「沒有人這樣說自己的弟弟,這是一個噁心的比喻,」Erik搖頭:「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而她悠然自得的站起來:「對我來說,這個世界上只分Lensherr家的人和不是Lensherr家的人。」
Erik正要開口,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起來。Charles。
「如果你不介意,我得接個電話,女人。」他說,希望他老姐能夠識相點。
她的姐姐微笑著做了一個請便的姿勢,但是卻一點也沒有從辦公室裡出去的意思。好吧。
「嘿。」他接起來。
「我看到你留在冰箱上的字條。」Charles說,他似乎有些困窘:「我沒想到我會睡得那麼沉,……謝謝你送Raven去學校。」
「你需要休息,我的朋友。」他轉過頭去看他老姐,確保他老姐在辦公室的那頭,然後他轉頭壓低聲音對電話道:「背上的傷好些了嗎?」
「哈,你不提醒我都記不得這事兒。放心吧,完全沒事了。」Charles在電話那頭笑得爽朗,而且有元氣。Erik放下心來。
「Raven給你做的早飯就放在冰箱裡。」他補充道。
「嗯,我看到了。」Charles說:「我今晚要帶Raven去參加一個慈善活動,是我加入的一個殘疾人組織舉辦的。他們請我去做一個演講,是關於殘疾人權利的。」
「我送你去。」Erik立即道。
「不不不,Erik,」Charles說:「我打電話來就是想要告訴你不用來。因為組織公益活動的那個慈善組織會來接我跟Raven。而且我和Raven不能佔用你的每個夜晚,抽點時間陪你的家人,朋友還有女朋友,Erik。」
Erik寧可和Charles和Raven呆在一起。可是Charles已經這麼說了。
「好吧。」他對電話道。
「你過一個美好的夜晚,Erik。」Charles在電話那頭說。Erik能夠想像他微笑的樣子。
於是他也微笑:「你也是。」
* * *
Erik有些戀戀不捨地放下電話。
轉頭看見的第一件事卻是他姐姐的大臉。這已經是今天他受的第二次驚嚇。
「我以為這種偷聽電話的遊戲,我們中學之後就不再玩了。」他說。
「如果你講大聲一點,我也不需要偷聽。」他姐姐根本就沒想否認:「不過,能讓你留下過夜,她真不簡單。」
「是他,不是她。」Erik糾正她:「而且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想趕快丟掉。如果你想知道,他是我的一個老朋友。他身體有點不方便,所以我去幫他忙。」
「哇哦,我的老弟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善良?」她姐姐挑挑眉毛:「我猜紐約時報給你取錯了綽號,你應該叫愛的海豚,而不是什麼鯊魚。」
「瞧,他不僅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們實驗室的關鍵員工。我覺得向這樣的人表達一點善意,可以加深員工的忠誠。」Erik這麼說道。
不知道是為了說服他老姐。
或者說服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