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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坐在飯店裡。環境迷人，燈光迷人，美食迷人。

只除了所有人都在往他們這裡看，無論是名目張膽的看，還是偷偷從菜單後面露出一隻眼睛來瞧。這點可不太迷人。

「我以為這沒有多難。」Charles說。他穿著Shaw特地給他挑的藍色小西裝，那讓他的眼睛看起來更藍了。

Erik才從那藍色裡回過神來：「什麼？」

「瞧，你告訴過我的，但是我還以為這沒有多難。」Charles放下刀叉，嘆了口氣。

他老姐說了，你們需要一點曝光率。這可以讓公眾有所認識，知道這是一段坦然的關係。沒有人要掩蓋什麼，沒有什麼陰謀或者醜聞，正正常常的，就像Erik之前的任何一段關係。但是看來並非全如他老姐所說。Charles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他們似乎要用眼睛就把Charles生吞活剝似得。

「這是一個壞主意。」Erik點頭。他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麼傻，才會接受老姐的安排，帶著Charles來他經常來的高級會所吃飯，只是為了增加那所謂的「曝光率」。

「我知道，」Charles苦澀的微笑：「和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他比了比自己的輪椅：「我猜他們永遠不會停止看我。」

然後Erik明白過來Charles在說什麼。他在為他自己感到尷尬，他在為Erik因他蒙羞而感到尷尬。而Charles永遠也不該這麼做。

Erik伸出手去，放在Charles的手上。然後他捏了捏Charles的手。從前他不敢隨便這麼做，但是現在，嘿，他可是Chalres的「男朋友」。他完全有這個特權，而且他姐說了，除了曝光率之外，他們還需要增加一點「親密度。」所以你瞧，他之前的抱怨不是真的。這不完全是個壞主意。

「Charles，看著我。」他讓對面的人抬起眼睛來。「你猜怎麼著，他們一直看你是因為你有這個世界上最藍的眼睛。」Erik對他眨眨眼睛：「而他們在想，為什麼這雙藍眼睛不能看我一眼呢。但是他們也就只能看著，如果他們來問你，你告訴他們，因為這雙藍眼睛只看著Erik Lensherr一個人。」

Charles愣了三秒，然後他大笑出來。他把手從Erik的手裡抽出來。

「你差點騙到我了，Erik。」Chalres笑夠了之後才說：「我現在知道Raven說的你那一籮筐的女友並非虛言。只是我在想，Erik Lensherr年輕，英俊，多金，而且還能說甜言蜜語，怎麼到會現在還是單身？」

也許他一直在等屬於他的那個人，就像他老姐說的那樣。

然後Erik甩了甩頭，把著荒謬的念頭從他的心裡甩掉了。

「單身有什麼不好？」Erik聳聳肩：「當人們結婚的時候總是為了愛。但是當他們離婚的時候，他們卻根本不在乎如何傷害對方，他們完全忘記那個他們正在傷害的就是他們曾經愛過的人。」

Charles的表情沉了下去。Erik知道他想起了那個離開他的女人。Erik想抽自己的嘴。他想要說點什麼彌補，但是「忘了那個婊子，Charles」肯定不是一句好的安慰。但是Erik想，Charles值得更好的。一個真正愛他，關心他，可以接受他的全部的人。當他在床上打開他那無力的蒼白的腿的時候，就連那個部分也要一起愛上的人。

而想像床上真的不是什麼好的選擇。Erik覺得胃裡有種奇異的燥熱感覺，還好，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侍者走了過來，吸引了Charles的視線。而Erik借此掩藏自己的不安。

然後一捧玫瑰花遞向驚訝的Charles。

「這是Erik Lensherr先生特地為您準備的。」侍者對他微笑：「祝您今天過得愉快。」

「呃，謝謝……，Erik。」Charles在無數雙眼睛裡接過那捧巨大的玫瑰。然後他轉向Erik，壓低聲音說：「你可沒告訴我這個。」

「我猜我老姐也沒告訴我這個。」Erik攤手。他那個總是喜歡自作主張的老姐。

然後Charles看到那捧花裡有一張小小的卡片。他打開來看，表情瞬間凝固了一下。然後他抬起頭對Erik說：「你姐說，作為收到花的回報，我該吻你一下。」

而Erik差點把嘴裡的酒噴出來。

他咳了兩下，趕緊喝了一口水。為了掩藏他的尷尬，他只是說：「真的？我姐這麼說了？」

Charles沉默地把卡片遞給他。

他姐確實說了，為了增加曝光度和親密度的需要。

那麼Charles真的要……吻他？哦，天。Erik還沒喝多少酒，但是他相信他的臉已經漲得通紅。他偷偷抬眼看Charles，而Charles比他想的要鎮定點。

這次換他把手放在Erik手上。「我們會撐過去的，Erik。」他拍拍Erik的手。

所以Erik應該站起身來，然後把嘴湊過去，然後……親吻Charles。哦，天哪，他真的要吻Charles。Erik祈禱他剛才沒吃太多有香料的食物。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湊上前去。然後他閉上了眼睛。

漫長的沉默。然後他聽見Charles尷尬的聲音：「我是說臉頰，Erik。」

哦，當然了，臉頰。見鬼，Erik在期待什麼。他連忙睜開眼睛，想要把臉轉過去，讓Charles親吻他的臉頰。但是因為轉得太急，他和Charles的鼻子撞在一起。Erik連忙摀住鼻子，他痛得差點出了眼淚。

而喬裝打扮坐在一邊的Shaw女王此時有種摔杯的衝動。

「天哪，我老弟是個徹頭徹尾的白痴。」她對同樣喬裝打扮坐在那裡假裝看菜單的Emma說：「肯定是我小時候沒有看好他，讓他玩滑梯的時候頭朝下了，以至於造成了難以補救的腦損傷。」

而Emma努力把自己埋在菜單裡。剛才相撞的一幕簡直是慘不忍睹。

「天知道他原來那些個女模女主播女明星是怎麼回事情，」Shaw女王還在嘀咕：「就他這表現，難道他和那些個女人只是躺在床上握握小手而已？這是我們Lensherr家的恥辱。」

Emma想要為自己的老闆爭辯幾句。他的老闆原來可不這樣。那個時候他還正常的很，他工作，f*ck，然後工作，正常的像台按照程序運行的金屬機器。

但是就在她開口之前，Emma看到一個女人走向了那張Shaw女王的傻老弟和他的偽男友坐的桌子。

一個漂亮的女人，身邊還有一個英俊高大的男人相伴。

她似乎呼喚了Charles的名字。而Charles轉過頭來看他們。

然後Charles的眼睛睜大了。

「那是誰？」Emma問。

「Moira MacTaggert，」Shaw眯起眼睛：「Charles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