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越番外－１１

天空一點點被染成墨色，程諾不由緊張起來。

　他在心裏不住給自己打氣，說住一起嘛，估計就是蓋一床被子拉拉小手。剛談戀愛都是這樣，比較喜歡在一起膩膩歪歪的。

　不過就是這麼想著，他還是去洗了趟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連牙都刷了好幾遍，心跳的跟打鼓似的。小時候兩人也這麼同床共枕過，但是現在畢竟關係不一樣了。

　程諾磨蹭半天回去的時候，離越正側坐在床上。

　少年只著素白柔軟的裏衣，海藻般的長髮垂落在柔韌略顯單薄的背和曲起的膝蓋上，被褥都是新換的，近乎亮眼的大紅色，紅、黑、白的對比分外鮮明，卻又和諧異常。

　也許是離越畏寒的緣故，所以床上鋪的向來是暖色調的，但是現在那紅色就顯得特別曖昧。

　程諾突然覺得有些口幹，故作自然地走了過去，脫了自製的拖鞋坐在床邊。

　離越的手很快環了過來，從背後緊緊攬著他，隔著薄薄的兩層裏衣，程諾幾乎能感覺到對方緊致而光滑的肌膚觸感，還有和他一樣因為緊張而繃緊的肌肉。

　房間裏太安靜了，程諾只能聽見自己那不爭氣的劇烈心跳聲。

　“你真好聞。”許久，程諾才聽見離越低喃了一句，對方低著頭從後面緊緊貼著他的脖子和頭髮，似乎在聞他身上的味道似的。

　程諾愈發窘迫了，這算什麼意思？他又不像離越那樣喜歡洗澡放點花瓣什麼的……

　衣服領口突然被拉開，程諾驚愕地一偏過頭，就看見幾根修長如玉的手指正在輕輕撫摸他肩膀的那處齒痕。

　離越的手指太漂亮了，連指甲都跟水晶片似的晶瑩透明，程諾一陣頭暈，被碰到的肌膚也是跟有細小的電流竄過，身體都顫了一下。

　他趕緊拉住領口轉身，也不敢看離越，有些急促道：“你剛回來，還是早點睡吧。”

　房內突然一黑，程諾條件反射地閉了下眼睛，然後就被離越牢牢壓在身下。

　程諾一驚，一隻微涼的手已落在他臉上，指尖從額頭輕輕向下滑落，最終落在他嘴唇上，輕輕按了按。幾根頭髮也落在他臉上，帶來輕微的麻癢。

　程諾的老臉都要紅破了，他都不知道離越這是從哪學來的。黑暗放大了各種觸感，讓人在緊張之餘也更加敏感。

　他慌促地抓住離越的手，困難道：“離越，睡吧。”

　說出這兩個字他自己也嚇了一跳，那聲音特別乾澀，帶著壓抑。

　他很快想到修行者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夜間視物了，自己看不到離越，對方卻是能看清自己的每一個反應，愈發不自在了。

　也許離越只是普通的小男生想表達對戀人的親近，但是他可是不折不扣的會變禽獸的成年人……

　離越的臉也很快貼了下來，鼻子親昵地和程諾摩擦了幾下，低聲道：“我想親親你。”

　兩人貼的太近了，他說話的時候，嘴唇其實已經碰到了程諾。

　若有若無的碰觸讓程諾腦袋一熱，扯住離越的領口就把他拽了下來。親就親吧，廢話那麼多做什麼……

　響在耳畔的，只有唇舌交纏和微微喘息的曖昧聲音，只能感受到對方的味道，和令人戰慄的親近感。

　程諾緊緊抓著離越的手臂，否則他不能保證自己不去摟抱和撫摸離越，那樣就糟糕了……

　身體越來越熱，他保持著一線清明，努力推開離越，氣喘吁吁地慌促道：“好了，睡覺吧。”

　離越的胸膛看起來有些單薄，但是程諾現在才能感覺到對方的力度和肌膚下含蓄的肌肉，他甚至不能移動對方一絲一毫。

　抵在中間的雙手很快被握住放在兩側，離越整個人幾乎都纏在他身上，對方的唇舌也緩緩移到他脖頸上，細細地啃咬舔舐著，帶來輕微的刺痛酥麻感。

　程諾面紅耳赤地掙動著，聲音都有些抖了：“離越，別鬧了！”

　離越現在這麼不說話光動作，他又完全看不見對方，覺得刺激之餘也不免忐忑。

　離越很快察覺了身下人些許的不安。他迷戀地看著那雙染著水汽的黑眼睛和因為喘息微微張開的潤澤嘴唇。

　程諾有點緊張地看著他，身體似乎都在微微發抖，就像只受驚的小鵪鶉，在他身下瑟縮成一團。

　自己還是不夠克制嗎？

　離越一陣心悸，努力著讓自己停下動作，安撫地摸了摸對方黑色柔順的短髮，側身躺在一邊低聲道：“好。”

　程諾算是鬆口氣，他差點就要丟臉了！他背對著離越躺著，暗暗深呼吸著，想讓臉上身上的燥熱感都趕緊下去。只是離越很快又貼了過來，緊緊攬著他的腰，彎折修長的雙腿也親昵地放在他的腿彎處。

　這種被擁抱被親近的感覺特別好，雖然姿勢並不是那麼舒服，程諾也不再反對了。他默默在光滑的絲綢床單上畫著圓圈，心跳還是有些不穩。

　程諾努力做著分析，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雄性那啥受過傷後還會不會有感覺。剛才他的身體熱的厲害，離越的動作卻一直有條不紊的，顯然始終都很清醒。

　離越那時候一定很疼……這麼想想他就特別心疼，也不敢問離越那方面的問題。

　從離越對他的態度上，他也能感覺到對方更注重精神上的感覺。

　如果離越這方面廢了，那他也跟著離越一起當和尚好了，反正男跟男那一套他不知道也搞不來。現在有個人抱著睡覺，雖然磨人了點，總不至於孤枕難眠啥的了……

　在確定以前，他一定得控制著自己不能在離越面前起反應啥的，否則就是在離越心上扎針……

　程諾動作的手指很快被離越收攏在掌心，放在了胸口。

　離越低聲道：“你在想什麼？”

　程諾不假思索道：“你。”

　他說完就知道不妥，但是背後卻傳來輕微的震動，他能感覺離越在笑。

　程諾努力轉過身，用手輕輕摸著離越的臉，對方的肌膚特別細膩光滑，連個青春痘都沒有，他突然特別想看看離越。只是現在感覺太好了，他不想發出聲音打破這種融洽甜蜜的氛圍。

　手指落在對方唇上的時候，立刻被裹住了。

　細微的電流隨著敏感的指尖竄到身上，程諾手一抖，消散的熱度也跟著回來了。他趕快抽回手，卻被離越按住了，離越就跟舔霜淇淋似的，用舌尖不住舔著他的指腹。

　程諾就跟喘不來氣似的，好容易擠出個虛弱的聲音：“別這樣……”

　他完全能想像出來離越現在的樣子，身體顫的更厲害了。

　離越不答，只是依舊那麼舔著，身體就更貼近過來。

　擦，哥不想變禽獸還非得這麼勾引哥，你個熊孩子！

　程諾狠狠在自己大腿掐了一把，努力平靜著絮亂的呼吸，有些狼狽道：“你和誰學的？別玩了，快睡覺。”

　“沒玩。”離越緩緩放開程諾的手指，轉向對方的裏衣帶子上靈活地一拉。

　他從沒像現在這麼討厭這些礙眼的衣服，他想和程諾毫無間隔地肌膚相貼，更親近些……

　程諾一呆，猛然敞在空氣中的胸膛緊張地起伏著。

　那只手很快又轉移到了他的褲帶上，程諾嚇得趕緊捂住了，窘迫道：“你做什麼？”離越的手指停頓了一瞬，然後程諾就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褲子徹底變成碎片了。

　離越脫自己的衣服時更快，幾秒鐘就脫的乾乾淨淨的。

　當那具微涼絲滑的身軀重新貼上來時，程諾是徹底潰不成軍了。

　“穿著衣服抱著你不舒服。”離越舒服地歎口氣，閉上眼道，“現在好多了。”

　程諾狼狽地弓著腰，以免對方發現他掩飾不住的反應。

　他又不是聖人，現在稍微一動碰觸到的就是緊實光滑的肌膚，雖然帶著冰片般的涼意，卻只能讓他的體溫越來越高，小腹也是腫脹不堪。

　他欲哭無淚，離越這混蛋啊！他真不想刺激離越啥的……

　離越很快察覺到了程諾身體不正常的戰慄和壓抑的呼吸，他微一愣，便很快明白過來。他自己的j□j很淡，就像上一世一樣，幾乎是沒有過。

　這種事情他沒做過，當然也知道。

　其實比起做這些，他更喜歡抱著程諾，親吻他。

　他會佔有這個人，不過不是現在，還要等等。

　他還是有點面對不了自己的身體，也不想讓程諾碰觸到。

　他的手輕輕落在程諾小腹處，緩緩向下移。

　程諾緊張地咽了口口水，趕快按住離越的手，羞愧的都抬不起頭了。

　“不、不用管……”程諾結結巴巴道，“你別碰我就好了。”

　他心裏感覺很抱歉，他知道離越沒反應，但他不知道怎麼來表達才合適。

　離越心裏一動，緩緩把程諾轉了過來，一邊細緻地吻他，手也摸索了下去。

　程諾沒受過這種強烈的刺激，一下就傻了，抵擋的雙手有氣無力地推了幾下就徹底軟了。他的腰折彎成一個脆弱的姿勢，喉嚨更隨著離越的動作發出些抑制不住的細弱聲音。

　離越專注地看著程諾失神的眼睛，不放過一個細微的表情，及時調整著手裏的動作，他想聽這人發出更多好聽的聲音。

　手上的東西微微彈跳著，炙熱的難以想像，手指間也多了些黏滑的液體。

　但是離越發現自己沒有一點厭惡的心情，看著程諾隨著他的動作情不自禁擺動的腰，他甚至開始興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