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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悠然》第54章
54我日斯邁

黃馨淒然道“她怕是早已不在人世了。

 小妹自來好強,淪落到那種地方,怎麼能活得下去。便是自己,從小就是軟性子,只知道逆來順受,可若真被賣到那污穢之處,也是寧願一死。

 孟賚做過一任父母官的人,離奇案件也審理過不少件,什麼事沒遇見過,什麼事沒聽說過,便是如此,黃秀才所作所為也是令他大開眼界。

 賣做丫頭,只能每人賣上三四兩銀子,賣到青樓,則可以每人賣十七八兩銀子,那美妾抱怨兒子用的筆墨紙硯不好,黃秀才竟想要把兩個女兒賣入青樓,多得的銀子好給兒子買上好的筆墨紙硯。

 天下竟有這樣的父親。

 “……天下竟有這樣的母親!”悠然的想法卻完全不同,“連保護自己都不會,連保護自己的孩子都不會。”

 “妻妾有定分,如寵庶妾而淩正妻,其中禍患不可勝言,宗族撥其家產,令正妻異居以避之”,家法如此,律法如此,本家、娘家都出面主持公道,要讓黃馨娘親帶著兩個女兒析產另居,可黃馨娘親死活不答應:她不捨得離開自己丈夫。哪怕這個男人對她再怎麼不好,對女兒再怎麼不好,她也捨不得離開。她對他始終還有幻想,堅信他會回頭。

 渣男已是渣到極處,已不能用人類的標準來衡量,對這種渣男都不需要鄙視了,直接消滅最好;如果不能消滅他,至少要遠離他。這樣忍氣吞聲,這樣不作為,她不就是貪戀黃秀才的美貌嗎?自己貪戀男人不肯走,卻不肯為孩子的安危做任何打算,最後的結果就是自己送命,女兒被賣。她是成年人了,自己願意為一個渣男死去是她的自由,可孩子呢?孩子做錯什麼了要吃這樣苦頭?

 做她的孩子,真倒楣。

 悠然一邊為黃馨可惜,一邊暗自慶倖自己有好爹媽,還淡定總結自己血緣上的外祖母人生之所以失敗,全是因為“色字頭上一把刀”。

 孟老爹嘴角抽抽,他這是養了個什麼閨女,葷素不忌什麼都敢說,這是閨閣女子嗎?

 “這麼說,你該不會介意男子長什麼模樣?”孟老爹狐疑道。.

 “一個男人又不是花瓶,要那麼好看做什麼!”女孩斷然道。

 話出口後卻又怕傷了中年帥哥傲驕的心靈,忙狗腿的補上一句“當然像爹這樣出眾的,又另當別論。”帥哥看著到底養眼啊。

 “將來若有人想給你氣受呢?”孟老爹關心這個問題。

 “給我氣受?哼,就是海潮向我咆哮,我也要把它踢回去!”女孩豪邁說出大話,氣勢萬千。

 孟老爹一向是個有主見的男人,現下,對女兒的教育方針卻拿不定主意了。任由她這麼下去,將來如何得了?讓她改,她可會肯?若逼她,自己能不能捨得?

 孟老爹正頭疼,悠然已是信誓旦旦的跟他保證“爹就放心吧,我只跟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對著別人,我是最會裝的,一定會裝的像。”這和現代古代沒關係,女誡不就是教女人怎麼裝嗎?裝的一副賢慧狀好把男人拿下,非常功利,目的一點兒也不純潔不崇高。

 就像這個時代的男人滿口仁義道德一樣,女人也是滿口賢淑順從,實際上呢,男人中行不仁不義之事的,和女人中彪悍要強的,都不少,百人百性,哪能都照著書本上做啊,是人又不是木偶。

 當然了,不管做什麼,說的一定要冠冕堂皇。俗話有句“寧做過頭事,不說過頭話”,真是反映了天朝人民的處世智慧。

 孟老爹瞪了悠然一眼,“裝得像些,不許露餡兒。”悠然拍胸脯答應的很是響亮。

 悠然每日上學都看著孟正宇讀書,十分盡心。孫先生本就教的好,再加上悠然這個小監工,孟正宇功課突飛猛進,做出來的文章居然已是花團錦簇一般。

 孟賚大喜之下,把孟正宇狠狠誇了一通,賞了幾件名貴筆墨紙硯,孟正宇被誇得小臉通紅,激動得身子微微發抖。悠然在旁看得心生憐憫:小孩子還是需要父愛啊。孟正宇這個彆彆扭扭的問題少年,有了親爹關心會好很多吧。

 孟老太太最近不知怎麼了,對悠然很是和善,還常召悠然去見些夫人太太,悠然低頭扮淑女,對那些夫人太太打量貨物般的眼光,只做不知道。

 怡然、蔚然是最孝順老太太的,天天陪在老太太身邊,卻是有夫人太太來時,都回避了,只留悠然一人。看見一旁胡氏笑的詭異,這女人,就不能消停些嗎,不知道現在局勢已經很令人煩心了嗎,悠然對這些後宅無知婦人充滿了鄙夷。

 “五妹妹,聽說流民漸多,你說局勢會怎樣啊,會不會有一場惡戰。”安然靜靜問道。

 欣然也很感興趣,“你不是常在父親書房嗎?邸報上有什麼新鮮的事?”

 嫣然矜持的笑笑,“女孩兒家只管安富尊榮便是,理這些做什麼?”然後研究詩詞歌賦去了。最近她頻繁參加詩會賞花會,頗有些才名。嫣然已是下了決心要做個京城知名的才女。

 打仗什麼的,太不風雅了。嫣然可是不關心。

 “邸報上都是些太平話,沒什麼意思。邊境情勢,一向就不樂觀。韃靼人就是草原上的狼,和狼打架,要比它更兇狠才行。”悠然覺得戰爭前景一點兒也不樂觀。

 狼和羊打,你說會怎樣。

 時間一天天過去,邊境局勢不穩,小規模戰爭時有發生;聖上年事已高,太子南京監國,吳王久不就藩,近日更是頻頻出動拉攏朝中大臣,京城官場,頗為動盪不安。孟賚是文官集團一員,自然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回家越來越晚,臉色越來越凝重。

 連約會都取消了。黃馨很是悶悶不樂。

 悠然白天循規蹈矩的請安、上學、看著孟正宇的功課,晚上不是在書房陪著孟老爹,就是在含芳軒陪著黃馨,做了個十足十的孝順懂事女兒。

 孟老爹每每深夜還埋頭于成堆的公文中,偶爾抬頭露口氣,看見悠然的笑臉,接過悠然遞過來的熱茶,心裡很是欣慰:自己這寶貝小閨女,也不是只會胡鬧。

 平靜外表下,正醞釀著什麼?悠然忽生出“前塗應幾許?未知止泊處”的蒼涼和惶惑。

 歷代奪嫡都是兇險萬分的事,押對寶,當然前途光明;站錯隊,仕途就完了,更有性命之憂。

 文官集團自然是支持占著嫡長名份的太子,只是,吳王勢大,更要命的是,聖上態度曖昧不明。

 天氣悶熱起來,邊境傳來的消息更令人煩燥:

 七月,韃靼雷達禮部攻寧夏,連破五城,寧夏總兵胡佑戰死;

 八月,韃靼雷曼部攻宣府,勢如破竹,宣府總兵杜禮敗退至大同;

 京畿大震。

 韃靼人曾打到通州燒殺擄掠的往事,京中老人記憶猶新。

 孟正憲憤憤不平“這幫人是幹什麼吃的,連蠻夷都打不過!天朝的臉都被這幫酒囊飯袋丟盡了!”

 他已是摩拳擦掌,整裝待發,欲上戰場效力。

 孟賚如何肯放十六歲的兒子真刀真槍上戰場,吉安侯府太夫人也不放,鐘元倒是想說男兒本該馳騁沙場建立功業,在太夫人威脅的目光下,沒敢說出來。

 孟正憲為此很是憤怒,讓他更憤怒的是國難當頭,韃靼人已經大舉入侵,居然有不少名將做了縮頭烏龜。

 包括他最敬仰的阮大猷。

 原五軍都督府左軍都督阮大猷,稱病不出;

 原薊遼總督俞聲,稱病不出;

 廣州將軍都平,稱病不出;

 振威將軍張並,稱病不出;

 …………

 羅湖山莊。程濛匆匆跑來,面有急色,“這當口你若立了戰功,程家才能沉冤得雪!”都說阿並是不世出的奇才,這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裝什麼病呀。

 張並自顧自擦拭長劍,緩緩道“你一心只為程家,我知道。”程濛臉色一滯,張並七歲那年,不知從哪個下人那兒知道了自己的事,偷偷跑出府,從城裡走路走路一直走到莊子上,程濛好容易見到兒子,心中也是歡喜,卻更關心程家,把張並推了出去,命他“不為程家翻案,別來見我。”

 “只是,也別盼著我送命。”張並一字一字慢慢說道“我若此時出征,不是戰死沙場,就是凱旋回京後鐺鋃入獄,你要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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