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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悠然》第107章
107 人有土田

“不許叫小草!”當著黃馨的面,張並不好說什麼。晚上無人時,鄭重其事的交待妻子。

 “你放心吧,”悠然笑嘻嘻,“爹正翻書呢,定能想個好名字。”老爹把《字彙》《正字通》都搬出來了,興致勃勃要給沒出世的外孫起個響亮渾成的好名字。

 “爹爹有學問,”張並松了口氣,“你的名字就很好聽。”悠然,淡泊深遠,韻味不盡,多有意境;哪像自己,出生在並州,便隨口起名張並。

 “人家還說,懷了孩子,女人會變笨的。”悠然給丈夫打預防針,“你不許嫌我笨。”

 “不嫌。”張並大方許諾。

 “還有,懷了孩子,就不能親熱,你不許有別的女人!”這一點很重要。

 別說什麼男人的生理需求,扯。孩子是兩個人的,女人辛辛苦苦懷著孩子的時候男人去別處尋歡,太沒有責任感了。

 快樂的時候,是兩個人一起快樂;為什麼痛苦時,是女人一個人痛苦。沒道理。

 “誰說不能親熱了?”張並低笑,“能親熱的。”他專門尋了位久負勝名的老郎中,老郎中一本正經的,前前後後講得清清楚楚。

 悠然白了丈夫一眼。天知道,他這人什麼都好,只一點,對房事的興趣也太大了些,簡直就是樂此不疲。

 張並本打算舒舒服服繼續在家裡“養傷”,不想才回京三日,便被皇帝差人宣了進宮。“什麼急事?”等張並天黑透了回來,悠然問道。

 “無事。”張並口中說無事,神色卻並不是很坦然。

 又要打仗?悠然心中犯嘀咕,見丈夫有疲倦之色,便不再問。

 夜間,張並還是溜進來跟妻子一起睡。悠然側身看著丈夫憨睡的臉,他有心事?睡夢中還蹙著眉。

 天朝幅員遼闊,邊境線很長,鄰國眾多,真是沒有一年不打仗,只是有時小打小鬧,有時大打出手。天朝是以文治武,為何勳貴人家還能橫行?一則,曾經的功勞大;二則,朝廷還是要這些武將世家鎮守邊關,保家衛國。

 又有哪邊出事了?還是皇帝太平日子過久了,要主動對外用兵?悠然輕輕歎口氣,慢慢閉上眼睛。

 前世,曾有單位的大姐熱心介紹過男朋友,只要聽說是部隊上的,悠然一律拒絕。

 無他,軍婚,離婚極麻煩。一項權利你備而不用是一回事,根本沒有,又是另一回事。

 “是怕他經常不在家吧?”單位大姐體貼的問。軍人一周回次家,甚至一個月才能回次家的都有。

 悠然只笑,不說話。單位大姐以為她是預設了,歎口氣,不再來煩她。其實根本不是,悠然很享受獨處的時光,享受孤獨。

 那種骨子裡的堅強,支撐起現代女性,頂盔披甲,和男人一樣在職場搏殺。

 然後呢,回到家裡,或是冷冷清清一個人,或是忙於家務和孩子。同樣是工作,家務好似天然是妻子的事。不只東方,連西方也是,工作的女性,百分之八十回家後要為家務疲於奔命。

 所以,為什麼所謂的“剩女”越來越多呢,天朝女人奉獻了幾千年,終於想開了:如果兩個人在一起,生活品質還沒有一個人生活品質高,不如單著。

 說起來,還是第一回過婚姻生活呢,悠然笑笑。像天上掉餡餅一樣,從天上掉下來一個張並,好像自己什麼也不用做,他就死心踏地的。

 真的會這樣?一輩子這樣?會有這麼好運嗎?悠然迷迷糊糊想著,不知不覺睡著了。

 接下來,張並回家越來越晚,回家後也是疲憊得很,常常倒頭便睡。“要練兵”,他只簡短這麼說。

 他不多說,悠然便不多問。只笑咪咪迎他回來,迷迷糊糊送他走。

 這日,張並回家也晚,卻沒有疲憊之色,反倒神采奕奕的。待他嘴角含笑吃過了晚飯,悠然捉住丈夫問究竟,“什麼事,樂成這樣?”

 張並賣起了關子,“乖,等哥哥沐浴出來給你講。”樂呵呵進了淨房。

 從淨房出來後笑問“想不想聽故事?”想聽故事幫哥哥擦頭髮。

 使喚孕婦,真不人道。悠然撇撇嘴,拿起幹帕子溫柔給他擦頭髮。沒辦法呀,這好比說書先生驚堂木一拍,聽書人總要給個叫好聲,說書先生才會好好講,才有精神好好講。

 自從懷了孕,看話本時間悠然都被限制了。老爹說了,看書太久,費腦子,對眼睛也不好。一天只許看一小會兒。後來悠然想了辦法,讓莫陶買最新出的話本,念給自己聽。這個老爹倒是許的,只吩咐“念優美的,有趣的”,凡有殘忍之事的,一句不許念,一句不許聽。

 這無聊的秋夜,有人願意講故事,求之不得呢。給人擦擦頭髮,認了。

 張並閉目享受,“我媳婦兒真好。”直待悠然伸出小手打他屁股,才開始講,“我今兒又是陪皇上微服出遊。”

 京都秋日的天空,寧靜遼遠;紅葉處處,果實累累,風景優美;皇帝本是好興致,正要感概自己治下的盛世太平,卻被一陣哭鬧聲,吵得頭疼。

 少不了派侍衛去查問。原來是有一戶老實莊戶人家,本是自家有田有地,家境尚算殷實,一直安分守己過日子;近日卻被一貴人奪了田地,連地價也不付,竟是硬搶了去。

 皇帝鐵青了臉。天子腳下,竟有這樣不法之事!“屬實?”皇帝冷冷問道。

 侍衛首領流著汗又去查問一番。回報“屬實。”

 “是誰這般不法?”皇帝咬著牙問。

 侍衛首領跪倒在地,連連叩頭,半晌,才戰戰兢兢說出“甯家二公子。”也就是甯妃的親弟弟。

 皇帝發了半天狠,親自召來苦主審問一通,確認無疑後,氣衝衝回了皇宮。

 “然後呢?”悠然是個好聽眾,積極的詢問。聽眾積極,說書先生講故事才有勁頭啊。

 “沒有了。”張並笑道“然後我便趁空溜回來了。”這時候跟著皇帝幹什麼,皇帝心情正不好,誰跟著誰倒楣。

 “這有什麼好高興的?”悠然不懂。

 “傻丫頭。”張並笑笑,寵溺的看一眼妻子,這小丫頭沒心計,又善良,根本不知道恨人。

 寧妃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敢召悠然進宮陪她解悶,當平北侯府是什麼。這般令人厭惡的女人,有人出面收拾她,不用自己動手,豈不值得高興。

 甯伯爺這沒眼色的,屢屢提及“甯妃娘娘的族妹”如何如何美貌,如何如何賢慧,仗著自己是外戚,糾纏過多回,令人煩不勝煩。

 “是誰故意整寧妃呀?”悠然納悶,“這手法,一點也不高明,而且,又不見效。純屬瞎折騰。”

 不高明?不見效?張並坐起來,跟妻子細細討論,“做的不明顯,很自然而然。皇上深愛黎民百姓,最恨這樣事情。怎會無效?”

 “最恨這樣事情?不會。”悠然搖頭,“他最恨的,只會是造反。”才不會是什麼侵佔民田。愛民,或者是真的;但一千個一萬個黎民百姓,也不及他兒子女兒重要。寧妃育有一子一女,又懷著一個,哪是這樣不疼不癢的事情能動根本的。

 “便是斥責一番,也是好的。”張並皺眉道“總能消停一陣子。”

 在他心目中,皇帝是英明的吧,悠然暗暗忖度。不然他當初也不會毅然決然選擇幫太子,那時太子的地位真是岌岌可危,幫太子,風險很大。

 世上哪有真正英明的皇帝,只要不太糊塗,也就行了。天朝人民像羊群,最是馴順,對統治者的要求一向很低。

 “總要她消停些才好,不然,若再召你進宮,可如何是好?”總不能每回都病著。

 “我每回都病著,”悠然想都不想,“她一介宮妃,何必理她。我不去,她也拿我沒轍。”宮妃又沒許可權拿人下獄。只要皇帝、太后、皇后這些人不糊塗,寧妃翻不出什麼風浪。

 老爹曾起過念頭對付寧家,“欺男霸女的,劣跡太多”,被悠然阻止了,“用不著。她自有仇家,咱們犯不上出手。”宮中她一定有對頭。

 寧妃不難對付,難的是她有一雙子女,五皇子粉雕玉琢,英敏公主聰明伶俐,都是皇帝心尖上的孩子,對付了寧妃,就是和五皇子、英敏公主結仇,後患無窮。

 “今兒這事,是誰做的呀?”躺到了被窩裡,悠然才想起來問。

 “應是宮裡的人。”張並推測,“對皇上行蹤很是清楚,侍衛也配合。”

 接下來皇宮該熱鬧了,悠然樂呵呵,等著看好戲。

 誰知卻沒有,皇宮一點動靜沒有。

 真沒勁。就這麼著,不傷筋不動骨的。悠然正失望時,朝中卻熱鬧起來了,彈劾寧家的奏摺,雪片一般飛進內閣,飛進皇宮。

 兩儀殿中,皇帝恨恨把一個措詞尖銳的奏摺擲到地上。寧家,是不爭氣;這些言官,也可惡得很,怎不替皇子公主想想?外家作下這等事,若揭了開來,讓皇子公主如何自處?

 只是祖宗家法,言官無罪,想要懲治這些言官,卻也是師出無名。再說,不能寒了文官的心。

 悠然津津有味看著朝中熱鬧,卻不知,曾幾何時,她也成了被看熱鬧的人選。

 “真的?平北侯真的看一個舞女良久,還開口要了回去?”一夜之間,這有趣的事已傳遍京城貴族人家。不少人等著看笑話。不是說平北侯多麼潔身自好,多麼謙恭有禮,這不也把舞女帶回家了?男人都這樣!京城貴夫人們,原本羡慕平北侯府家宅清靜的,羡慕悠然獨佔夫君的,今夜心都平了。

 感概過後,貴夫人看著自家男人格外順眼:雖說他家鶯鶯燕燕太多,可沒辦法,天下烏鴉一般黑啊。

 悠然正眉飛色舞和水杉探討菜譜,猶自不知,她為眾多中青年女性的心理健康,做出了極大貢獻。

 作者有話要說:“人有土田,女反有之”出自《詩經?大雅?瞻卬》,《瞻卬》這首詩,是批評幽王寵倖褒姒的,屬於直接破口痛駡的詩篇。作者不知道具體是誰,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位嫉惡如仇的正直人士。

 一開始我把詩名看作“瞻仰”,後來才看清是“瞻卬”, 卬(yǎnɡ),通"仰"。這首詩的第一句是“瞻卬昊天”。

 “人有土田,女反有之”意即“別人擁有好田畝,你卻侵犯去佔有。”這種事,哪朝哪代都有,不稀罕呀,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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