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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娃娃親鬼夫》第64章
六四章

  話分兩頭說,結界內。

  為起陣,容胤將所有寶貝和能耐全部用上,東位,容胤持古格銀眼;南位,容胤持紅玉佛珠;西位,容胤持黑色符咒,這是他唯一畫成功的一張,雖然只是張防禦類型的符咒,但用在此時再好不過;北位是祭祀台的位置,便也由真正的他來守位。

  結界外,守陣人程墨盤膝坐在地上,身上散發出一圈透明的結界,她手背上,臉上畫滿符咒,此時通過符咒,她和結界內的容胤靈力是相通,而容胤正是借助她的靈力,彌補其他三個陣腳的薄弱。

  劉大鵬和王剛負責保護程墨,他們每人手中拿著根貼滿符紙的木棒,專打各種妖魔怪鬼,容胤說陣起後,年君遲必定會察覺出異樣,屆時也許會派鬼靈前來,所以劉大鵬王剛就必須充當好打手作用,到時候不管什麼,來人打人,來鬼打鬼,無須客氣講理。

  容胤知道年君遲從來都不屑他,也知道年君遲之所以大發慈悲沒急著殺他,是因為還在研究虛空,等研究出虛空的打開之法,就是他的死亡之日。

  所以他必須在這之前,先弄死年君遲,弄不死就一起死。

  絕殺陣,聽名字似乎是個煞氣騰騰的殺陣,其實不然,絕殺陣只是個改變方位的陣法,他不大明白那個漠漠為什麼叫他起這個陣,難道是想起陣將虛空搬走?怎麼可能的事!不過事到如今,他已經無所謂,蘇北生死未卜,他也沒什麼好再留戀的,是生是死就看今日吧。

  正高興有了頭緒的年君遲,不料忽然間,一陣晃動襲來,他身形一閃,人已站在聖殿的高台上,就在他出來的那刻,屹立千年的聖殿因為絕殺陣的緣故轟然倒塌。

  年君遲放眼掃去,見東南西北各站著一個容胤,登時怒火中燒的手一揮:「愚昧!」

  瞬間,數道無比凌厲的掌風朝著四個方位襲去,同時無數鬼靈從地下冒出,抓住容胤的雙腿。

  看到年君遲出現,容胤心裡就開始迅速盤算著,要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年君遲的攻擊,火光電石間,掌風已快到面前,腳下又被鬼靈困住,縱然不被鬼靈抱住,他也不能離開位置,因為陣尚未起完,如此,只能轉移了。

  「程墨,現在開始跟著我唸咒語。」容胤用意念通知在結界外的程墨,然後從東位開始,將所有傷害全部轉移到自己身上,再通過咒語,轉移到程墨身上,最後由程墨將傷害推出去。

  程墨嘴唇張啟,緊接著一連串咒語無聲念出,最後她雙掌猛地伸向前方,年君遲的所有攻擊如數落在前方,強大的攻擊竟生生折斷幾棵不算粗大的樹,明白裡面已經鬥起來的劉大鵬和王剛愈發集中精神,密切的注視著四周動靜。

  儘管攻擊被化解,容胤臉色還白了白,畢竟他一個人要控制四方位,唸咒起陣,還要分心應對年君遲,怎麼看都有些勉力,不過首戰打得年君遲一臉茫然,他還是忍不住小小得意了下,嘴角微微翹起,不說話只冷冷的看著年君遲,最好是激怒年君遲讓他亂了陣腳,等會鬥法時,他勝算更大。

  年君遲先是一愣,轉瞬又試一次,見攻擊仍無效,頓時明白過來怎麼回事,笑讚嘆道:「不錯!如果這樣呢,你是否接得住?」

  話雖然是讚嘆是肯定的話,但落入耳中,怎麼都聽都嘲笑的意味更濃些。

  這次,年君遲的攻擊不再是單一,而是鬼火加掌風同時攻出,風漲火勢,四團鬼火猛的飛向四個方位。

  容胤眉頭蹙緊,這一擊已然避無可避,其他三個方位萬萬不能破,只能想法將所有傷害移到自己身上的同時將傷害降到最低。

  思及此,他雙手快速結印,對準腳下的鬼靈攻去,隨即虛空畫符,在身前築起結界,一如既往的所有鬼火攜帶強猛攻勢全部衝他攻來,只是這次和以往不同,鬼火破掉結界,數到掌風齊齊擊在他身上,身形一個踉蹌,眼看就要離開陣眼,他連忙選擇跪在了地上,一口血噴出。

  而已經看穿一切的年君遲輕蔑笑道:「朕便再陪你玩會。」言罷,他就像戲耍猴子般,專門撿東南西三位攻擊,變著花樣攻擊,一來分心容胤的注意力,而來消耗容胤的靈力。

  漸漸地,容胤身上傷痕越來越多,他知道年君遲的詭計,是想趁他最虛弱的時候一氣呵成挖出心,所以他必須咬緊牙關的堅持住,心裡默念道,快了,快了,馬上就能起完陣,屆時生死都無謂。

  年君遲見時候差不多,便拿出個漆黑木盒,那裡裝著五個怨魂,他就那樣將怨魂一個個吸進身體內,怨魂入體,難以承受的極陰之氣瞬間充斥四肢百骸,暗自調息一番後,他目光貪婪的看向容胤,伸手凌空一抓:「一切到此為止。」

  話音落下,只聽砰一聲從陣中響起。

  陣起的一剎那間,容胤也正好被年君遲抓到半空中,怎奈陣起的強大結界阻攔了年君遲的意圖,容胤也由半空中重重摔落到地。

  見狀,年君遲憤怒地瞇起眼:「起陣又如何,朕只需讓人去殺掉守陣人,或者直接殺掉你,讓你的陣不攻自破。」

  看著飄出去的鬼靈,容胤雙手撐地,急促的喘息著,他現在沒有多餘的靈力消耗,所以除了通知程墨外,他並沒有再去重複叮囑他們要如何做,因為他相信他們。

  年君遲見容胤慢慢站了起來,不禁笑道:「看來那點懲罰還不夠。」

  數不盡的鬼靈從地下冒出,一次次的配合年君遲攻擊,容胤一次次站起,一次次飛出去倒下。

  實力上的差距,讓他一直處於劣勢位置,傷痕纍纍,儘管用小手段讓年君遲受了點傷,但並不能起到決定性作用,那點小痛於年君遲來說就像撓癢癢。

  估計因為體內陰魂的緣故,年君遲變得越來越暴躁,出手愈發不留情,容胤到最後面根本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而陣法的幾次岌岌可危都是在告訴他,劉大鵬那邊也遇到麻煩,好在最後沒過多久又恢復正常,不用兩邊顧慮。

  但沒過多久,力不從心的感覺就越來越重,漸漸有鬼靈爬到他身上控制住他身體,抓住他的雙手讓他不能再畫符結印,可他卻沒了反抗的力量。

  登時,轟然一聲巨響。

  陣破!

  東南西三個方位的容胤瞬間變成一張符紙,緩緩飄落到地上,莫名地透出一股淒涼。

  而他成了菜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殺你就如捏死一隻螞蟻,放心吧,朕會在你死後將你的屍體一併帶回去,讓蓮迦好好欣賞下,這就是他蓮迦的兒子,朕要他明白,當初朕能殺你一次,一千多年後,朕便能殺第二次!」年君遲狂傲的說道,五指成抓,強大鬼力迸出,直取容胤的心臟。

  「啊……」心臟被握住的瞬間,無法言語的劇痛從胸口處傳出,容胤喉嚨一甜,一口黑血噴出,死前的最後一點意識是遺憾,遺憾今生再不能擁抱蘇北,因為以後的日子,他只能以鬼魂之姿守在蘇北身邊。

  眼看心臟慢慢的離開胸腔,眼看靈魂就要離開身體,一陣陰風突然捲來,吹得人不禁迷了眼,就在陰風中似有百鬼在嘶吼咆哮,那些纏在容胤身上的鬼靈轉瞬全部化為虛無。

  「什麼時候連這種事也值得拿出來炫耀了?呵,殺本宮兒子一次,本宮便封上你千年,殺本宮兒子二次,本宮便會讓你魂散當場。」

  強大無比的鬼氣和一道飄渺低沉的聲音,如泰山壓頂之勢壓了過來。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熟悉的氣息,年君遲難以置信地瞇眼望去,牙咬切齒擠出幾個字:「蓮迦,你竟然沒死。」

  不過眨眼之間,只見轟塌的迴廊方向出現無數道模糊的影子,它們綠眼幽幽,身披重甲,手持利刃,邁著統一的步伐,看起來威風凜凜,每前行一步無形中所帶出的鬼氣,更是壓得人喘不過氣。

  而在那群百鬼的最前面,蓮迦傲然淺笑,旁邊是提著聚魂燈,撐著傘的漠漠,以及由四名鬼魂小心抬著的蘇北。

  「本宮風華正茂,為何要死?」蓮迦隨意的掃了他眼,便飛到容胤身邊,看著容胤的模樣,幾不可聞的嘆息了聲,手指輕抵在容胤胸口,輕唸咒語,一點一點的讓心臟恢復到原來位置。

  那一眼,有多傲慢,有多不屑,年君遲的感受最為清楚。

  蘇北顧不得等小鬼落地,人已經從上面跳了下去,直撲向容胤身邊,雙手顫抖的握住容胤冰冷的手:「容……容胤啊,我回來了。」

  蓮迦收回手:「小北,你和漠漠照看好胤兒,我先去解決掉年君遲。」說完,他手一招,紅玉珠回到他手上,百鬼手中利刃同時向著年君遲一劃,滿滿的儘是挑釁之意。

  「你有百鬼,朕有鬼域內數不盡的鬼靈,結局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從蓮迦出現,年君遲就一直謹慎地看著蓮迦,渾身上下都處於備戰狀態,蓮迦有什麼能耐他再清楚不過,但他不是瞎子,看得出來蓮迦重傷在身,雖然不知道這傷從何而來,但無疑局勢仍然偏向於他這邊,趁著局勢有利,他應該先下手,而且時間拖得越久,對他越不利,最重要他還需要鬼嬰的心煉製體內五個陰魂。

  把心一橫,年君遲手中赫然多出一柄長劍,足尖輕點,攜著煉化的眾鬼靈直飛上祭祀台。

  一劍化千,變化莫測,防不勝防,這便是年君遲的首招。

  再看蓮迦手持念珠,不緊不慢的抬手虛空畫符,他不似容胤那般嚴肅快速,他的動作柔緩飄逸,甚至還帶著幾許漫不經心的味道,看似沒有殺氣,但每一劃落下空中都會生出紅色的光暈,讓符咒模樣清晰出現在半空中。

  眼看年君遲攻勢逼近,蓮迦反手一送,符咒飛向蘇北上空,頓時築起一道強大的結界,擋住劍氣,另隻手亦在身前為自己設了道結界。

  只可惜,速度還是慢了小步,在結界築起,仍有劍氣透過結界,在他臉上、身上劃下幾道血痕。

  「你的破綻,你的瞻前顧後,永遠都是你的至親,你若先顧及自己,又豈會這般。」年君遲笑容陰邪,另只手五指曲起成爪,掌心中更生出一團鬼火,快如閃電的朝准蓮迦肩膀攻去,就是那裡,濃郁的血腥味就是從雙肩飄出。

  這出其不意的一爪落下,本就碎裂的骨頭,再次被碾碎,還受鬼火灼燒。

  蓮迦卻顧不得這種噬心之痛,一股腥甜湧入喉間,又被他生生嚥回腹中,他順手扣住年君遲手臂,只見一道寒芒在空中閃過,一根黃泉釘當即插透年君遲的手腕。

  猝不及防的攻擊,讓年君遲慘叫一聲,握劍之手立馬改掌,一掌拍向蓮迦胸口。

  蓮迦身形急退,堪堪避開這一掌,臉上泛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如此瞭解本宮的你,怎可忘記本宮最喜以自己為餌來換取雙倍的結果,這黃泉釘滋味是否一如既往的讓你痛徹心扉呢?」

  年君遲看著手腕上的長釘,再想起那些封印的歲月,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當真是怒不可遏,手中長劍插地,單手結印,大聲吟唱咒語。

  咒語的飄蕩在空氣裡,和百鬼戰鬥的鬼靈們,身體陡然暴漲數倍,雙眼刺紅,儼然滅亡的戰鬼模樣。

  看著這幕,蓮迦頓感頭痛的喃喃自語:「戰鬼之魂嗎?我就納悶當年所有戰鬼為什麼變成無魂之人,原來如此。」

  年君遲冷笑:「太過自視甚高,總是會付出更慘重的代價。」

  「在你的一堆廢話裡,惟獨這句話,本宮贊同,如此,接下來就看是誰來驗證此話。」蓮迦嘆了口氣,指尖在紅玉珠的鏈子上一劃,紅繩斷,細小紅玉珠滾落一地,粒粒豔若血滴。

  一聲震天巨響過後,無數道紅色光柱沖天而起,豔紅的流光中,他衣袂飛揚,身形疾似旋風穿梭其中。

  千年恩怨,今日了結。

  孰生孰死,不到最後焉能知曉。

  初夏的陽光是明媚的,照在身上暖暖地,初夏的風是柔軟的,拂在面上是愜意地,初夏是個舒適的時節,凰蔓寨內又是一片綠草幽幽,百花點綴的景象。

  剛從鎮上回來的年輕爸爸背著寶寶,一手提著生活用品,一手隔著背帶拖著寶寶屁股,慢悠悠的走進了寨子。

  一名在院中曬太陽的老人,見身著親子裝十分醒目的蘇北從院門口路過,不由笑呵呵招呼道:「小北,趕集買了些什麼啊?」

  「沒買什麼,今天天氣好,街上人特多,光顧著去玩去看了。」蘇北頓步,淡淡一笑:「大爺你院裡的花開得真漂亮,改天能找你要點種子不?」容家院裡種的全是草藥,他想在院外也學寨裡其他家那樣種些花花草草,打發打發時間。

  大爺被他逗笑:「瞧你這孩子說話多打趣人,有什麼要不要,以前我就讓你奶奶種些,她卻說什麼容胤不喜歡……對了,容胤上哪兒去了,怎麼不見回來看你?」

  「他忙完就會回來的,我先回去了,大爺。」蘇北伸手輕輕點了點懷裡小傢伙的臉蛋,笑道:「塔塔給爺爺說拜拜。」

  「哈哈,小傢伙和容胤小時候一模一樣,長大後也一定不得了。」

  「我也這樣覺得。」蘇北毫不謙遜地笑著點頭,的確是很像呢,特別是那個滿地爬的胤。

  本來看景物看得正入迷的小傢伙,被爸爸的手指打擾得分了心,當即不滿的抬起肉嘟嘟小手,不大靈敏的抓了抓,結果自然什麼都沒抓到,小嘴不由一癟,眼看就要哭出來之際,蘇北連忙將手指送到小傢伙手中,這才制止了他哭泣。

  「塔塔,想你的臭屁爸嗎?」

  「啊啊……」 不管爸爸說得什麼話,塔塔倒是很配合的發出聲音,小手掌拽著他的手指,捏來捏去,完全當做是個玩具。

  蘇北眉眼彎下,柔聲糾正道:「不是啊啊,是爸爸,爸爸,乖,來叫一次。」

  塔塔小嘴砸吧砸吧,懶得搭理他了。

  回家的路上,蘇北邊走,邊和兒子聊起天。

  「夏天來了,他應該快回來了。」春風起的時候,容胤沒有回來,那他就等夏天,夏天不回來,那就等秋天,秋天不回來,那就等冬天,他一定會等到容胤回來那天。

  初夏的微風時不時拂過,拂亂他的髮絲,也將他的心思帶遠了。

  距離那件事已經過去大半年,換而言之就是他有大半年沒見到容胤,那一戰年君遲當場被蓮迦殺死,同樣蓮迦亦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在那後,蓮迦帶著容胤回到忘川河療傷,而他同劉大鵬等人回了趟江都市,回去和父親將事情大概說過後,又回到了凰蔓寨,這大半年內發生了幾件令人高興的事,王剛和程墨領證,劉大鵬開分店,蔡陽從學校出來開始體會社會生活,段雪青不知道什麼原因沒做成和尚,聽說現在到處旅遊去了,還有件最開心的事就是小傢伙在這期間平平安安的出生……

  遙遙地,他聽見清脆的鈴聲風中迴響,腦中驀地想一起那人曾說:春風一來,銅鈴響了,我就回來了。

  然,春風早已離去,人依然沒有回來,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越想,胸口越發的悶痛。

  心澀,無奈的嘆息了聲。

  再抬首,發現院門口一人懶懶地倚門而立,看著他和他懷裡的塔塔,笑意盈盈。

  這一幕,沒有任何預兆的出現,他瞳孔陡然放大,腦中轟地一聲,有什麼東西在胸口瘋狂的咆哮著。

  啪,手中的購物袋掉在地上,裝在裡面的水果歡快地滾了出去。

  他愣在原地,顫聲道:「他……他人呢?」

  那人微微側身,手指隨意地指了指院中:「躺那曬太陽。」

  蘇北朝裡面瞟了一眼,那熟悉的身影果然靜靜躺在那裡,霎那間,他只覺得空落太久的心瞬間被填滿,抱緊兒子,再忍不住地衝了進院中。

  而蓮迦則緩步走下石階,彎腰將地上的水果一個一個撿回來袋子裡,在撿完最後一個水果起身時,目光不經意瞥見前方盛開的薔薇,當即不由愣了愣。

  許久許久,他輕輕地笑起來:「楚溪,我們很快就會見面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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