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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娃娃親鬼夫》第53章
第五三章

  話分兩頭說,這一邊蘇北再次醒來已是四天後,說不出的痛楚瀰漫著全身,就好似有人拿著針在他身上不停的亂扎般,他痛苦地睜開眼,一時之間,連思維處於迷糊的狀態,他只得怔怔地望著天花板。

  而一直守在病床邊的劉大鵬見他醒來,直接撲上去,淚光閃爍地緊緊握住他的手:「北北,我的北北啊,你終於醒了,嚇死哥哥了,你如果再不醒來,哥哥都打算殉情陪你一起沉眠。」

  這聒噪的聲音。

  蘇北滿頭黑線的慢慢轉過頭,皺眉看著劉大鵬半晌,無力吼道:「閉上嘴,太吵了。」

  劉大鵬頓時乖乖閉上嘴,卻小心翼翼探手摸摸蘇北的額頭,見沒有再發燒的跡象,一顆心才徹底踏實下來。

  一會兒過後,理清所有思緒的蘇北看著空蕩蕩病房問道:「我睡了多久?」

  「嗯嗯。」

  「別說鳥語,啊……痛……」蘇北撐著床想要坐起來,可這一動,立即牽扯到手掌上的傷口,肩上的骨頭,痛得他眉頭皺到一塊。

  劉大鵬連忙起身扶著他坐起來,又轉身倒杯水遞到他嘴邊,服侍著他一點點喝下去:「小北,我這輩子都還不清你和容胤的恩情。」什麼恩最難還,當然是救命之恩,還是兩次救命之恩。

  蘇北沒料到他忽然說這些,不免一愣道:「一家人有什麼還不還的,以後我只希望你實話實說,不要再藏著掖著什麼,有什麼問題我們一起面對解決,還有這次的事,你要好好感謝段雪青,看得出來他其實挺關心你。」段雪青曾說,每年墳地見面他和劉大鵬也會聊聊天,但劉大鵬說他們幾乎沒有講過話,他甚至不知道段雪青的名字,顯然劉大鵬說了謊。

  劉大鵬放下杯子,神情沮喪的坐在凳子上,而後更是用雙手蒙住了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隱瞞你們什麼,我沒說他名字是不想讓他受到牽連,沒想到命運還是讓你們相遇,後來發現身體裡住著另一個人時,我想過和你們說……說來說去是我自己受不住誘惑,發生這種事面對你們還好,可一旦面對他,我真是羞得無地自容。」

  蘇北懂他話裡的意思,語氣當即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哥,事已至此,放手吧,他不是咱們能喜歡的人,你也不可能真的一個人過一輩子,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老劉家不能無後啊。」一個活了一千多年的人,早見慣生死世間冷漠,一個一生只會愛一個人的人,直到現在提起蓮迦,字字句句見還是滿滿愛意的人,豈會因為劉大鵬而改變心意。

  段雪青是很好,可他永遠不可能成為劉大鵬的段雪青,那再好又有何用。

  他話音落下,劉大鵬兀自沉默許久,終究抿唇笑了,抬手放在他肚子上,努力說得很輕鬆:「我明白了,我會慢慢忘記他,然後從新開始生活。而你現在開始給我好好養身體,我要白白胖胖的大侄子,像你當初那樣的瘦猴子我可不依。」

  驀地,蘇北紅了臉,就算是一起長大的兄弟,他還是多少有些窘迫:「你知道了?」

  劉大鵬感慨的說道:「嗯,看著你們長大,看著你們在一起,很高興,真的很替你們高興,容胤肯定樂壞了吧,撿到你這個寶貝,生下來便救他一命,現在又為他生兒子,他小子不知道上輩子修了什麼福氣。」

  蘇北輕嗯一聲,手悄然握住魂骨鈴:「他很高興,我爸也很高興。」

  劉大鵬點頭:「高興就好,等這件事過去,我給你們換棟大點的房子,到時候好把叔叔接來一起住。」

  蘇北被他財大氣粗的口氣逗笑:「首先我爸不會離開山頭村,其次我和容胤對現在的家很滿意,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領,到時候存錢給我兒子買點玩具什麼的吧。」

  劉大鵬忍不住笑出聲:「小時候你最喜歡的就是翻山爬樹,欺負容胤,從來不要玩具,每次叔買什麼玩具回來,都是容胤和我玩,我估計你肚子裡的小傢伙也會像你,我已經能想像出以後容胤的每一天,我為他默哀。」

  蘇北茫然:「有嗎?我怎麼覺得我才是被欺負那個。」

  劉大鵬同情的搖頭:「是誰逼容胤天天穿裙子,是誰逼容胤半夜起來去摸螺螄,是誰每次死皮賴臉跟在容胤後面破壞人家約會,還給老師打小報告……」

  蘇北忙打斷他:「這事你沒告訴容胤吧?」

  劉大鵬丟過去一個我就知道你怕的眼神:「當然不會說,我們什麼關係,從你生下來我就抱著你滿村跑,容胤他這個後來的,靠邊站去。」說完,他神色一斂,緩聲道:「容胤就是太寵你,小時候事事順著你也就算了,現在有孕在身還任你這樣亂來,如果出什麼意外,我看他怎麼後悔,到時候就算我有十條命也賠不出一個蘇北。」

  蘇北垂下眼簾:「他不會讓我出事的,再說事有緩急。對了,你還告訴我,我睡了多久?」

  「四天,不是睡是在發燒,還一直說胡話,什麼漠漠,什麼蓮迦,什麼小白花,什麼宮鈴響了命在旦夕,反正你一直在哭……可憐的孩子,從小到大我也沒見哭過幾次,這次倒好,一口氣哭了個本,莫非懷孕的人情緒都比較敏感。」劉大鵬半心疼半揶揄的說道。

  「也許吧,容胤有打電話回來嗎?」蘇北沒心情開玩笑,劉大鵬說的這些,他一點都想不起,大概又做了什麼莫名其妙的夢吧。

  「一直沒有消息傳回來,不過雪青前天就趕去了安縵,你不要擔心,相信他們很快就能碰上面。」

  蘇北臉色霎時一白,喃喃道:「不該這樣,不可能這麼久沒消息。越想我心裡越來越不安,你現在去給我買票,我要去安縵。」

  劉大鵬不同意:「你剛剛醒來身體都沒恢復,不能長途奔波。」

  「不,你不懂,容胤一定出了什麼事,否則他不會不聯繫我,我要去找他,無論生死我都要和他在一起。」蘇北說著就下了床。

  看著慌了神的某人,劉大鵬拿出兄長的架勢喝道:「蘇北,你就算不顧慮自己,也要想想肚子裡的小傢伙,它會吃不消。」

  一句話將蘇北震得呆在原地,他單手扶著肚子,那裡已經凸起,雖然現在還不是很大,但偶爾也能感覺到手心下的跳動,每次的跳動都讓他心裡說不出的滿足,是啊,他不能不顧孩子,可一邊是容胤一邊是孩子,他該怎麼辦。

  氣氛變得有些凝重,劉大鵬嘆了口氣,繼續勸道:「小北聽我的話,我們再等等,如果還沒消息傳來,我就趕過去,好嗎?」

  蘇北望著窗外白茫茫的雪,神情恍惚地問道:「今天陰曆多少?」

  劉大鵬被他問得很是莫名:「十一,怎麼了?」

  「沒什麼,如果明天中午前容胤和段雪青還沒消息傳回來,我就動身去安縵。」扔下這句話,蘇北默默回到床上,蒙頭不說話了。

  劉大鵬眨眨眼再眨眨眼,道:「那你自己安靜呆會,我去食堂打飯。」

  「嗯。」

  就在劉大鵬拿著飯盒將要出門之際,蘇北忽然問了句:「你知道住在你身體內哪個鬼魂是誰嗎?」

  「是個叫施樂的男子。」劉大鵬十分肯定地回答。

  聽到如此答案,蘇北愣了幾秒鐘後,黯然道:「這事不要告訴容胤,屆時他若問起,你就說你也不知道。」

  「好。」劉大鵬雖訝異蘇北為什麼要這樣,不過他還很堅定的給出承諾。

  鈴……鈴鈴鈴……

  清脆的鈴聲連續不斷響起,吵醒了在院中曬太陽的人。

  籐椅上,蘇北懶懶地睜開眼,看著院門口被風吹得來回晃動的銅鈴,不覺微微一笑喚道:「容胤。」

  那人持傘靜靜站在院門口,沒有應答。

  蘇北略微不滿地扁扁嘴:「傻站那不進來幹什麼?」

  那人還是不語,但傘簷緩緩抬高,傘下的那張臉靜靜地看著蘇北,眼眸深邃,笑容幽森。

  一瞬間,蘇北止不住倒抽一口冷氣,嘴唇微啟,已然發不出任何聲音,就好似突然失去講話功能般。

  只見容胤頸脖上纏著幾條黑色小蛇,它們仰著頭吐著信子,越纏越緊,可容胤面容不見半點痛苦,他就那樣神情詭異的看著蘇北,直到七竅緩緩流出鮮血,他才垂眸嘆息,旋即轉身離去。

  「容胤!」蘇北起身追了上去。

  一路上,無論他怎麼喚,容胤都不回頭,無論他怎麼用力跑,都始終追不上緩步而行的容胤。

  到最後,他跟著容胤來一處湖泊前,湖水碧綠透徹,甚至能看清水裡來回游動的小魚,容胤也這時回過頭對他招了招手。

  他像是無意識般跟著容胤一步步走入湖中,然而就在容胤下水那刻,碧綠湖面泛起了黑色煙霧,將湖水漸漸染成黑色,水裡魚兒發瘋似的四處亂竄,不到片刻便全部漂浮在水面口吐白灼的泡沫,放眼望去,水面黑壓壓一層死魚。

  他亦步亦趨的跟在容胤後面,看著容胤一步步踏入黑色湖水中,看著湖水變得洶湧,一點點將容胤吞噬掉,然後朝他撲來,那刻整個世界黑了下來,他隨之陷入無邊的黑暗中。

  「容胤不屬於你,你早就該死了!」黑暗中,一道聲音如是說著。

  莫大的恐懼讓蘇北想要逃跑,他知道只要跑上岸就會沒事,可一想到容胤被還海水中,他腳下就好似生根般無法移動,無論是身為嬰兒姿態的胤,還是現在的容胤,到底是他無法放下的人啊。當初為他一個悲傷神情,不去投胎,留在忘川河邊以無言花相陪千年,這世為救他而投胎,遭受種種災難,他果真是他的劫啊。

  儘管如此,他還是甘之若素。

  誰來。

  誰來救救容胤。

  誰來啊。

  「小北,醒醒……醒醒……」劉大鵬焦急地拍打著床上的人:「快醒醒,不要嚇我了。」

  意識朦朧間,是誰的聲音傳來,而手心那一縷不停游動的溫暖是什麼,那種溫暖讓他在絕望中升起一絲希望。

  ——快去救容胤。

  他好想這樣懇求,可為什麼說不出話。

  「蘇北,蘇北。」

  聲音再度傳來,很急切,很悲傷,那是個熟悉的聲音,是劉大鵬。

  蘇北近乎呢喃的說了聲:「救,救容胤……」

  劉大鵬聽不清他說的什麼,卻輕聲哄道:「我在,小北乖不怕不怕,我在這裡,醒了嗎?還有那不舒服沒?」

  慢慢地,蘇北睜開眼睛,努力看清周圍環境後,乾澀的嗓子艱難道:「現在就訂最快的票,我要去安縵。」

  安縵,某村莊內。

  術法的反噬,讓猝不及防的秦綺雪當即一口血噴了出來。

  「嘖嘖,真可憐,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就是沉不住氣,就這麼幾天的事,你還非急著趕著去殺什麼情敵,至於麼?」納蘭晉軒幸災樂禍地說道。

  秦綺雪雙手撐著桌子邊沿,憤憤地看著盆中沒用的血水:「睡不著就滾出去巡夜,別在這裡礙眼。」急於殺蘇北,容胤是最主要原因,其次是為施樂報仇,今生蘇北劉大鵬不死,此恨難消!

  納蘭晉軒神色難得嚴肅的說道:「現在整個村子都在我們控制內,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就是擔心那幾個怨魂,陰山陰氣太重,普通鬼魂進去後鬼力都要迅速增長幾倍,更別說它們五個怨氣沖天的鬼,屆時進去後千萬小心,別讓它們跑掉了。」

  秦綺雪在桌邊坐下:「那是該你操心的事,到時候你負責帶五個冤魂,而我會帶著容胤,跟隨村裡送葬隊伍進山,然後直接去年君遲的封印之地。」

  「你倒是輕鬆。」

  「要不換換?」

  納蘭晉軒立馬搖頭:「謝謝不用,我和他不熟,再說你是施樂的未婚妻,我不能搶你的位置,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況你們好幾年的夫妻,這事還是你自己做比較好。」

  「說完就滾。」提起施樂,秦綺雪變得十分暴躁,一手掀掉桌上水盆,下了逐客令。

  水盆落地發出匡一聲,半盆渾濁的紅水登時流滿地。

  瞥了眼倒扣在地上的水盆,納蘭晉軒似笑非笑地出了屋,在經過容胤房間時,他腳步一頓,手指在紙糊的窗戶上輕捅了下。

  屋內人睡得很沉,而屋外納蘭晉軒就這樣靜靜看著,沒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得霧,視線似乎也因為這霧氣變得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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