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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娃娃親鬼夫》第33章
三三章

  出門後,容胤提醒道:「別坐電梯。」

  蘇北嗯了聲。

  然而這一跑,不知道是因為跑得太快,還是其他原因,等跑到十二樓時,蘇北只覺得一口氣壓得緩不過來,肚子更是說不出的難受。看著臉色突然變得慘白的蘇北,容胤連忙從他身上跳下來,擔憂問道:「怎麼了?」

  蘇北扶著牆壁,試著慢慢地呼吸:「估計是太久沒運動,一劇烈運動肚子就痛,過會兒就好。」

  容胤踮起腳,小手貼在他肚子上輕輕的揉動:「肚子痛問題可大可小,別是闌尾炎什麼,我們現在去醫院。」

  半晌,蘇北終於緩過了氣,感覺肚子也沒有先前那麼痛,道:「一點小痛就上醫院,又不是豌豆公主,那有那麼嬌貴。」

  容胤皺眉,沉吟了一下:「真的沒事?」

  蘇北白他眼,快步朝那家人門口走去:「別囉嗦了,再遲就來不及,而且這層樓明顯靜得不尋常,屋內那麼大動靜,外面不可能一點聲音都聽不……哎,怎麼摸不到門,這裡有結界?」邊說著,他邊低頭疑惑的看向容胤。

  容胤也伸手在半空中輕壓了壓,小臉凝重嚴肅:「是結界。」剛才水中顯示的畫面是面具人和蒙面人打鬥,而那名男孩被一根木棍赤裸裸地釘在猩紅的牆上,胸口有個拳頭大小的黑窟窿,心臟儼然不知去處。這畫面,別說蘇北震驚,就連他自己都有些慌神,正如蘇北所說,他們根本不知道這種妖石怎麼來,最終目的是做什麼,他原本擬好的計劃是找出妖石本體消滅,現在看來他們已經晚了一步。

  面具人,蒙面人,這年頭見不得光的人真多,不過他們會不會是墳地的兩人呢?

  蘇北嘲諷:「看來裡面之人裝神弄鬼的本事比你高的多。」

  「的確。你退後點。」容胤冷冷勾起唇,心神一定,緊握念珠,咬破食指在空中畫符,接著手指一揮,指向前方,透明的紅色符咒飛了出去:「無形!如鬼,如魅,以吾靈現形,破!」隨著咒語的念出,符咒快速幻化成一個面目猙獰,血口獠牙的紅頭鬼,它叫囂著,張牙舞爪地朝那堵無形的結界撲了上去。

  「痛嗎?」蘇北看得擰眉,那小小的嫩手指,多疼啊。

  「我現在這樣,不用血咒的話,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容胤苦笑,他也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怎麼會不痛。

  蘇北抿唇,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因為這些事注定他有心無力。

  就在他們沉默間,空氣微微顫動起來,緊接著縷縷血腥氣和打鬥聲從屋內飄了出來,原來紅頭鬼已經破開結界。

  容胤把紅玉珠交到他手中,同時拉他低下頭,就著指尖的血在他眉間畫了幾下,道:「踹吧,記住進去後把這個放在西北位置。」

  蘇北點頭,比劃了個OK的手勢。

  門在被踹開的瞬間,淡淡的血腥味登時被令人窒息的濃郁取代,蘇北摀住嘴忍住想吐的衝動,跟在容胤後面小心的走了進去。

  只是隨著進入屋內,裡面的詭異情形讓蘇北頭皮發麻,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他只覺得視線裡一片血紅,紅得他快要看不清楚前方事物。

  容胤也變了臉色。

  以鮮血塗成猩紅的牆,偶爾黏著一顆黑色石頭在上面,以及被釘在牆上的男孩,四肢萎縮,雙眼死不瞑目的睜著,但嘴角偏偏扯出陰邪的笑容,另間半掩著門的屋內則傳來男子悲痛欲絕的哭泣聲。屋外雷電交加,狂風暴雨怒拍打著窗戶,這樣的夜晚無疑將屋內一切渲染到某種極致。

  而屋內原本打鬥激烈的兩方,因為一名小娃娃的突然闖入嘎然停止。容胤歪頭乖巧的笑著:「叔叔們,你們是在演電視嗎?我承認,你們的確打得很精彩,但這樣打打鬧鬧,會影響我明天無法正常起床上學,所以我們能坐下談談嗎?」

  見有人闖進來,蒙面人輕嘆了口氣,正欲撤離時,卻發現面具人手中鞭子再起攻勢,他眉目一沉,手中長劍一揮,當即迎上。

  孰料,面具人的攻勢猛轉,竟然是對著空氣,暴喝一聲:「納命來!」

  蒙面人微愣,尚未搞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時,又見那名小娃娃神情驚恐的大叫:「小心!」任憑容胤如何千算萬算,都沒算到面具人也看得見隱身的人,還莫名其妙的殺意橫生。

  蘇北在容胤叫出聲那刻,就已明白事情有變故,千鈞一髮之際,他看到了不遠處的牆壁上有個近乎隱沒在一片紅中的電源開關,顧不得思考發生什麼變故,連忙閃身伸手按下開關,面具人的攻擊也落了空。怎奈開關按下,週遭並沒因此陷入昏暗中,反而猩紅的牆面在這種情況下,竟泛出淡淡的紅色光芒,讓一切變得愈發詭異起來。

  面具人見攻擊被蘇北僥倖躲過,殺意再起,這次長鞭甩出,捲住蘇北的腰猛地一拋。

  事情戲劇般的發展,誰都沒料到。容胤怒不可遏,小小身體飛撲了上去,儘管知道不現實,但他還是妄想著能接住蘇北,其結果便是抱著蘇北一起摔了出去。

  眼看他們就要撞上牆,另一邊,蒙面人身影瞬動,抱住了半空中的容胤,卻不知道容胤還抱著個蘇北……

  一時間,三人一同撞上了牆,悶哼出了聲。

  「唔……」

  蒙面人摔得最重最痛,撞上牆那刻,只感覺腦袋裡嗡嗡作響,眼冒金星。

  夾在中間的容胤胸口一窒,喉間湧上來的腥甜味,讓他稚嫩的眉宇間流露出了暴戾之氣。

  經過這一摔,蘇北身上的隱身效果也失了效,他搖晃著從地上站起來,先回頭抱起容胤,又扶起蒙面人真誠感謝道:「謝謝。」

  孰料蒙面人冷漠的推開他,冷冷道:「與自己不相干的事,最好別多管閒事。」

  面具人仿若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面具下的嘴角劃出嘲弄張狂的弧度:「真是不自量力!你不也一直在多管閒事嗎?上次墳地沒能殺死你,這次你便急不可待的跑來尋死,今天我就成全你們,讓你們一起上路,做個伴。」

  蒙面人長劍一橫,擋在蘇北他們身前:「是嗎?不過據我所知,要蘊育出一個吸血石難如登天,而吸血石離開寄主身體兩個時辰就會自動消失,事到如今,你的吸血石下落不明,你確定要在這裡繼續和我耗下去?」誠如面具人所說,他的確有能力殺死他們三人,而自己上次受的傷尚未好,如果現在繼續鬥下去,他勢必又要一心三用,這對他來說只是勉力而為。

  聽到他的話,面具人心下已然動容猶豫,卻還是恨恨地看著蘇北,那神情就好似蘇北和他有不共戴天的仇。

  蘇北被他盯得眉頭輕蹙,倒聰明的選擇沒有開口說什麼,只默默罵了幾句,內心暗暗思忖:既然扯到墳地,看來這兩人應該就是劉大鵬口中的兩人,不過他們裝扮怎麼看怎麼怪異,倒像是穿越時空而來的人。

  他這一分心,那頭容胤已經從他手中奪過念珠,微微瞇起眼睛,開始低聲吟唱咒語,那張精緻的小臉在這光線詭異的屋內,顯得極為不真實。

  這久違的咒語……

  蘇北心下大驚,想也不想地一把摀住容胤的嘴,他不想歷史重演,他不要再看到躺在血泊中沒有呼吸的容胤:「娘娘,冷靜點,他不值得我們以命相搏。」為了不暴露容胤的身份,他沒有直接喚容胤的名字,也幸好有蒙面人擋在他們前面,面具人才沒能及時注意到這一動靜,

  經蘇北提醒,容胤漸漸冷靜下來,仿若黑洞沒有光彩的黑眸,亦慢慢恢復如常,他輕輕點了點頭,雙手緊緊摟住蘇北的脖子,貼在他耳邊小聲道:「站在邊上去,我們就做一回黃雀,讓他們去鬥吧。」

  只可惜,容胤的如意算盤終究落空。

  面具人手一招,一股帶著腥臭的邪風從窗口吹了進來,在屋內形成一個漩渦,而漩渦中一隻碩大的黑貓呲牙咧嘴而立,面具人冷冷一哼,身形一側坐上黑貓離開了。

  黑貓的離去帶起狂風一陣,那狂風吹得人站立困難,睜不開眼,天花板的燈也砰一聲掉落,碎了滿地。

  待風散去,蒙面人收劍淡淡看了蘇北兩人一眼,朝窗邊走去,並再次警告道:「多管閒事的下場,就只有死。」

  眼看蒙面人也要離去,蘇北脫口而出的喚道:「章無名?」然而蒙面人沒有給出任何反應,那步伐,那身形,沒有因為這個名字發生半點變化。

  蘇北垂下眼睛,平靜地喚了另一個名字:「雪青。」

  這一次,那身形驟然停了下來,但轉瞬又恢復如常。

  蘇北含笑靜靜道:「剛才謝謝你出手相助。」

  「閣下認錯人了。」說罷,蒙面人足尖一點,眨眼便消失在了雨幕中。

  待一切回歸平靜,蘇北驚愕的放下容胤,誇張地眨眨眼睛:「這裡是12樓,對吧?」

  容胤小手背在身後,悶悶地應了聲。

  蘇北聞言看他眼,深知今晚的事讓他多少受了點打擊,便適時地將話題扯回正題:「現在該怎麼辦?」

  「報警吧,我們無能為力。」容胤神色莫辨的看著牆上,無論做過什麼事,這樣死去都太可憐,他畢竟只是一個孩子。

  他的話音旋落,一道陰冷的聲音卻從兩人背後傳來:「不用了,你們走吧,這裡我會自己解決。」

  兩人詫異地轉過身望著來人,他們似乎都忘記了屋內原來還有『活人』,當然如果能說話也算是活人的話。

  那人似乎很和藹的扯了扯嘴角:「呵,不要怕,我還沒死。」他一開口說話,臉上的石頭又落了幾顆下來。

  看到這幕,蘇北再忍不住,猛地扭過頭嘔吐了起來,可是除了透明的胃液,根本什麼都吐不出來。

  為什麼讓他看到這樣的畫面,他的有密集恐懼症啊。

  再說那有人臉上長石頭的,還密密麻麻的全是黑色光滑小石頭,整張臉只能大概看得見下巴和五官,以及那故意遮掩卻臃腫怪異的身體,估計也……

  越想越噁心,渾身起滿雞皮疙瘩,好像自己身上也開始長了樣,蘇北哇地一聲,又是一大口清水吐出,奔出了門,怎奈在出門瞬間,原本臥室半掩的門徹底打開。

  那床上躺著一名人,根本看不清是男是女,就那樣癱瘓在床上,手上卻不放棄的奮力剝著身上石頭,鮮血淋淋……那一顆顆,一把把石頭扔在地上,落地的聲音,蘇北早熟悉到骨子裡。

  這刻,蘇北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容胤連忙跑過去抱住蘇北,待看清屋內的情形,他厭惡地皺起眉,並快速虛空畫符,用力一指:「焚!」

  紅蓮之火,焚盡邪物,留下滿室灰燼。他抬起頭,冷冷的看著男子:「妖石呢?」

  男子嘿嘿一笑:「扔了。其實你不用燒它們,寄主死了,本體沒了,它們很快也會消失,寧寧的心裡面就住著本體,可心被我扔了。」

  「呵,所以是你親手將自己的兒子釘在牆上?」

  男子點頭:「今天睡覺我夢到了小活佛,他看我的眼神,沒害怕沒嫌棄只有慈悲……嘿嘿,他告訴我,我的餘生該用來贖罪,因為我的一絲執念會害死更多無辜的人。寧寧身體從小不好,醫生說活不到八歲……是我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我只想寧寧活著,只想每天看到他的笑容,你太小,不懂作為父親的那種心情……寧寧憎恨所有人不喜歡我們……可只要寧寧能活著,我和他媽媽怎樣都願意……」

  容胤忍不住罵了一句:「神經病。」

  男子恍若沒聽到般坐在地上,埋頭扣著自己身上的石頭,斷斷續續的自說自話,可容胤根本沒心情聽一個神經病念叨,他掐醒蘇北,不等蘇北開口,他手指在蘇北眼簾上劃過,輕聲說了句什麼,然後兩人搖搖晃晃的下了樓。

  發生這種事,不等房租到期,蘇北便搬家了。搬家那天,樓上傳來做法事的唸經聲,而門衛大爺悄悄告訴蘇北,一夜之間母子離奇死在家中,只剩下個男人,結果男人精神不正常也剃度出了家,大爺還說母子死相詭異可怖,他活了一把年紀還是第一次見到。

  蘇北聽後,只嗯了一聲。

  整件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容胤沒提,他也沒心情問,因為他的全部心思都用在怎麼才能不再嘔吐上。

  只是在無人知曉的某小區內,冬日陽光懶懶照進窗邊的搖床裡,搖床裡的嬰兒手裡正把玩著一顆拇指大小的黑色石頭,那石頭烏黑發亮,光滑圓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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