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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我吧,葉思遠》第70章
69、[你一定要回來]

我洗完澡走進房間時,葉思遠正坐在床尾看電視,我走到他身邊,吻了下他的臉頰,他笑了笑,說:「剛給妳點了2樣菜,妳還沒吃飯吧?」

「恩。」我中午就沒怎麼吃,可現在卻一點都不餓。

這時,我注意到了葉思遠的不對勁,他的表情有些壓抑,人坐得直直的,肩背繃得有些緊,我不解地問:「你怎麼了?」

「沒事。」他站起來,走去了洗手間,還帶上了門。

我覺得奇怪,洗手間裡傳來一些東西碰撞的聲音,卻沒有水聲。一會兒後,他又走了出來,坐回我身邊。

他的臉色還是很古怪,彷彿渾身都不自在,坐在那裡身子還時不時地扭一下。

我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摟住他的腰,我問:「思遠,你是不是想上廁所?」

葉思遠的臉瞬間紅透,他撇開頭去沒有看我,很久以後才輕輕地「恩」了一聲。

我笑了,這個傻子,在我面前還會害羞。

這天晚上,我幫葉思遠做了一件我和他在一起後,從未做過的事——他上完大號,我幫他擦了屁股。

做這些的時候,我們誰都沒有說話。

我知道他很尷尬,前所未有的尷尬。這裡沒有智能座便器,更沒有他可以用到的輔助工具,沒有別人的幫助,他無法完成這件事。

當然,我並沒有覺得不妥,可是我能理解他的不好受,所以我選擇了沉默。

這天晚上,我幫葉思遠洗澡,我為他搓著身,洗到他的雙肩下方時,他突然閉上了眼睛,短小的手臂殘肢緊緊地貼在了身體上。

我覺得他就像一隻走投無路的鴕鳥,把腦袋鑽進了沙漠裡,以為自己看不見,我也就不會看見。

我依舊沒有說話,只是溫柔地撫著他的殘肢,用舌尖輕輕地舔著它們。在我的眼裡,它們從來都不醜,這是他最深最深的傷痛,卻是我眼裡最珍貴最珍貴的寶貝。

這是我的Sweet heart and ever……

這天晚上,我很努力地勾引葉思遠,他卻不為所動,翻了個身背對著我,叫我睡覺。

我覺得自己很失敗,捲著被子也拿背脊對著他,不知何時終於進入了夢鄉。

沒想到,半夜裡他竟然湊到我身邊來,粗重的呼吸噴在我的耳邊,濕熱的吻在我身上游走,令我一下子就驚醒過來。

葉思遠從未如此粗野,他趴在我的身上,咬著我的皮膚,扭動著身子用力地磨蹭著,甚至還用他的腳趾緊緊地鉗住了我的腳趾。

我知道他心情不好,並沒有做反抗,反而熱情地回應起來。

他要進入的時候,我想幫他的忙,他拒絕了,在我耳邊說:「我自己來。」

小小遠很雄壯,高高地昂著頭,葉思遠坐在床上,沒有手將它按下去是無法進入我的身體的,他只得趴下來,將整個人的重量壓在我身上,命令我抬高臀部,張開雙腿迎接他。

他不許我用手去握小小遠,只憑自己身體的扭動找尋入口,很久都未果。

我心疼得要命,忍不住想要幫他,可是手才碰到小小遠,就被他喝止了。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可以做到的!」他一遍一遍地對我說著,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可是小小遠幾乎已經貼住了他的小腹,不管他如何努力,都無法讓它進入我的身體。

我強忍著眼淚,任由葉思遠在我身上扭動磨蹭,換著各種姿勢嘗試。

很久以後,他漸漸停下動作,從我身上翻了下來,仰面躺在了我身邊。

漆黑的房間裡只有中央空調出風口「嗡嗡嗡」的出風聲,我的心臟跳得劇烈,手慢慢摸索過去,碰到了他的腰身,他一身的汗,皮膚很熱,身體在我的掌下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我開了床頭燈,扭頭看他。

燈光亮起後,他迅速地偏過了頭去,我只能看見他小半個側臉。可是我依舊看見了他泛紅的眼眶。他的胸部急促地起伏著,嘴裡卻壓抑著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天花板。我看著他的側臉,他的嘴抿得很緊,纖長的睫毛微微抖動著,眼睛裡有東西在閃爍。

我輕輕地坐起身,跨坐到他的身上,握住他依舊堅挺的小小遠,送入了自己的身體。

葉思遠皺著眉頭看我,我對他微笑,身子開始動起來,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小小遠在我溫暖濕潤的身體包圍下,狀態越來越好。我的手撫上他的身體,手指在他胸前的敏感點畫著圈圈,我撩撥著他的情緒,使盡渾身解數,只求能令他重新振作起來。

葉思遠的激情終於被我點燃,他向著我抬起殘留不多的手臂,短小的殘肢輕微地晃動著,他叫著我的名字:「小桔……小桔!抱我!」

我俯下身去,緊緊地擁住他翻了個身,讓他又一次伏在了我的身上。

我說:「思遠,你是最棒的!」

他吼了一聲,身體開始劇烈地動起來,我的眼淚再也止不住滑落,我閉上眼,手指狠狠地抓撓著他背上的皮膚。

順著他的背漸漸往上,掠過他清晰的肩胛骨,我撫到他的肩膀,又順著肩膀,摸到了他的雙臂殘肢。

我將它們牢牢地握在手裡,手指摩挲著它們的末端,體會著那薄薄的皮肉裡包裹著的短小骨頭,我突然大聲地哭了起來。

葉思遠身子一滯,他的腦袋埋在我的肩窩裡,我們都看不見彼此,我嚎啕大哭,發泄著一天來所有的心酸和委屈,為自己,更是為他。

我大聲地喊:「不要停!不要停!不要管我!葉思遠!不要管我!不要停!」

他「唔」了一聲,更加猛烈地律動了起來,我的雙腿緊緊地夾著他的腰身,卻一直沒有停下哭泣。

在我悲慟的哭喊聲中,葉思遠達到了高潮,但我們一直都沒有分開彼此的身體,我真想就這樣和他一直緊密相連,用人類最最原始的本能,永遠永遠地連在一起。

撫著葉思遠汗津津的身體,我腦袋裡起了一個荒唐的念頭。

讓我們,就這樣入土吧!

我死而無憾。

@@@@@@@@@@

我和葉思遠一起搭航班回H市,我們商量後決定,我先回家,他再回D市收拾些行李回來陪我。

是的,我不敢去D市,因為那些照片的事,我不敢和他的父母見面。

但是我們必須要在一起,最後的一個月,我們必須要在一起!

我們沒有打出租車去省會機場,而是坐了大巴,到了那邊再坐計程車去轉機場大巴,期間要經歷數次買票、上車、下車、付錢。可想而知,對葉思遠來說,這些都是很難獨自完成的。只是有我在他身邊,他顯得安心了許多,一路上喝水、檢票,系安全帶、脫卸背包都由我來幫他做。

他總是安靜地低著頭看我做事,只是去公共洗手間上廁所,他還是堅持自己來,雖然時間會比較久,可我知道,這一趟出行他已經受了足夠多的挫折,能自己完成的事,他一定想自己做。

一直到下午,我們才到達機場。

我是第一次坐飛機,對於換登機牌、過安檢、登機等事項完全不懂,都是在葉思遠的指導下完成。經歷了一遍登機流程,我才明白他一個人來P市需要經過多少難關。

他是怎麼換的登機牌?是曹叔叔幫忙的吧。

過安檢時,他是怎麼做的呢?放下包、背上包,有人幫他嗎?遞還身份證和登機牌,他是用嘴咬?還是用腳拿?

登機時,他是不是要用嘴咬著登機牌上機?

坐在飛機上,那麼狹窄的座位,誰幫他系的安全帶?誰幫他放行李?他能自己吃東西、喝水嗎?要上洗手間怎麼辦?他一定是憋著的。

坐擺渡車時,他有座位嗎?他沒有辦法扶住扶手,如何在晃動的車廂裡站穩?

下機後,誰幫他背包?走出機場,他打出粗車會不會不方便?有沒有出租車司機看到他的身體後,拒載?

一路上,有沒有人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他是怎麼在這些目光中,一個人,背著包,來到我身邊的?

我不能想,一點兒也不能想。我真的好慶幸自己在他身邊啊!葉思遠看起來坦然了許多,情緒已經和平時一樣了。在賓館自助餐廳用早餐時,他還能和我說笑,說我給他拿的東西不好吃,說我的吃相就像餓死鬼一樣。

看著桌子對面他笑吟吟的臉,他的右腳擱在桌面上,腳趾夾著湯匙,一邊和我說話,一邊伏著身子喝粥,我終於也笑了起來,拿著紙巾越過餐桌擦了擦他的臉:「有麵包屑。」

他笑得更開了,臉頰邊的酒窩浮了出來,眼眸亮晶晶的。

我有些放心了,我小看了葉思遠的自我調節能力,他經歷了那麼多的事,絕對比我想像的要更堅強。

而昨天,在我面前,只是他偶爾的情緒宣泄,只是一次小小的放縱,我能理解。

將來的將來,他一個人在遙遠的意大利,要獨自面對的事還有許多許多,我不能為了這些事替他擔心,他不需要我的擔心,他需要的,只是我的信任。

@@@@@@@@@@

回到家後的第二天,曹叔叔開車來接他回家,兩天后,他就帶著行李回到了我身邊。

這個8月好熱,颱風遲遲不來,每天都是燥悶難耐,我和他窩在家裡,除了買菜、散步、逛超市,我們幾乎不出門。

我們在這間大房子裡共度最後的時光,用我們炙熱的情緒,年輕的身體,分享著每分每秒的幸福。

我真希望這個夏天永遠都不要結束,每當日曆翻過一天,我的心就往下沉一點,我會躲著他偷偷地哭,或者看著他的背影發呆,我會在晚上睡覺時,在夜色中悄悄看他沉靜的睡臉。

我想把他的臉刻進腦子裡,連同他的聲音,他的體溫,他的吻,他一切的一切……

我沒有機器貓,不能讓時間靜止,在不知不覺中,暑假就結束了。

邁入九月,我知道,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進入了倒計時。即使我不睡覺不上課,24小時地和他黏在一起,分別的那一天,還是在悄悄地逼近了。

交學費的前一天,我收到了爸爸的短信:學費和生活費已匯到妳戶頭裡。

那一刻,我淚流滿面,一個人在洗手間裡哭了很久。

@@@@@@@@@@@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葉思遠開始變得古怪。

有一天,我回到家看到他,他的臉色很差很差,明顯心情不好,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說。

我以為是因為他即將出發,心情煩躁,卻不知道是因為另一件事。

如果當時我能知道,結局會不會變得不同?

9月上旬的一天,唐銳又出現在我面前。

我疑惑地看著他,發現他比幾個月前更顯頹廢,人也瘦了一大圈。他纏著我,求我幫忙,讓他恢復學籍。

我煩不勝煩,告訴他我能做的已經做盡了,能幫忙的人我也為他找到了,至於葉思禾有沒有聯繫他,這關我什麼事?

沒想到的是,唐銳在我面前跪下了。

就在學校人來人往的大馬路上,我驚慌失措地看著他,他絕望得要命,就差要抱著我的腿了。

他哭了,一個大男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求著我,說他知道錯了,說他對不起我,可是如果恢復不了學籍,他的一輩子就完蛋了。

「我真的幫不了你!唐銳,你不要忘了,我才是受害者!當初要被開除的人是我啊!你現在來纏著我有什麼用呢?我也沒有辦法啊!幫我忙的人我又不認識!」

「妳怎麼會不認識呢?陳桔!我……」他抹了一把臉,突然站了起來,壓低聲音說,「其實……我手裡還有其他一些照片,是妳的!要比當初放上網去的尺度更大!如果妳不想再一次成為網絡焦點,妳就幫幫我,只要妳幫了我,我一定銷毀這些照片!我保證!我發誓!如果我騙了妳,我就不得好死!」

我驚呆了,大聲地罵起來:「你還是不是人啊!我究竟哪兒得罪你了!你是在威脅我嗎?隨!便!你!有本事!你就放到網上去啊!我上次能過關,這次照樣能過關!我陳桔身正不怕影子歪!人家知道上次是你這王八蛋做的,這次一樣會這樣認為!只是!唐銳,我警告你一句,只要你不怕吃牢飯,你就按你說的去做吧!再見!」

我轉身就跑,不理會他在身後的呼喊,我的心通通直跳,原來他手裡還有鉗制我的砝碼!我到底是做了什麼荒唐事啊!一次失足,就把自己推進了萬劫不復中,其實我很害怕他說的是真的,很害怕他把那些「尺度更大」的照片再次發到網上。

我再也不想葉思禾來幫我的忙了,應教授那兒也不可能再伸援手,我的確害怕唐銳狗急了跳牆再擺我一道,而葉思遠又即將離開,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我擔心自己一個人會撐不下去。

幾個月前的惡夢是否會重演?我真的不知道。

幾天后,婉心突然給我打電話。

她喝醉了,在學校外面的小飯館裡,她哭得聲嘶力竭地,口齒不清地在電話裡和我說著什麼。

我很擔心,和葉思遠一起趕了過去,把喝得醉醺醺的她帶回了我們家。

那一晚,婉心在我們家過夜,我陪著她睡客房,聽她顛三到底地講她和葉思禾的事。一會兒,她說她和葉思禾有多甜蜜,他們在哪兒哪兒約會,他給她一份又一份的驚喜,還說要娶她回家,說此生只愛她一個;一會兒,她又破口大罵,罵盡葉思禾家祖宗十八代,把他說成一個十惡不赦的現代陳世美負心漢;一會兒,她又傷心地大哭起來,說自己忘不掉他,說她是那麼愛他,為什麼結局會是這樣!

這結果在我意料之中,可是看著婉心如此傷心難過,我還是掉了眼淚。

婉心一邊罵,一邊哭,一邊抽煙,還吵著要喝酒,我安撫了她半天,才讓她安靜下來,最終睡了過去。

離開客房時,已是半夜。

葉思遠沒有睡,在房間裡等著我。

我爬上床,偎到他身邊,說:「葉思禾把婉心騙了。」

葉思遠嘆了口氣,他用下巴摩摩我的額頭,說:「妳一早就勸過她了,不要自責。」

「為什麼他會那麼壞?」我環著葉思遠的腰,不解地問:「為什麼你會那麼好。」

「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夠好,他能做的很多事,我都做不到。」葉思遠笑了一下,聲音澀澀的:「他的想法,我一向來都不懂。」

「……」我也嘆了口氣:「希望天亮以後,婉心能想明白,為一個不值得託付的人傷心流淚,真的不值得。」

「妳這話不對。」

「恩?哪兒不對?」

「為一個值得託付的人,更不應該傷心流淚,不是嗎?」

我笑了,擰了擰他的臉頰:「有時候,會是感動地流淚,幸福地流淚,甜蜜地流淚,你不知道喜極而泣這個詞嗎?」

「可你說的是傷心。」他很認真,和我咬文嚼字起來:「可以流淚,卻不能傷心,會令你傷心的,就不是值得託付的人。小桔,明不明白?」

我點點頭,覺得自己真是比婉心幸運,她遇人不淑,我卻一下子就找到了我的良人。

我希望婉心能振作起來,忘卻和葉思禾的孽緣,她還那麼年輕,將來一定會像我一樣,找到屬於她的幸福的。

天亮後,我和葉思遠起床時,發現婉心已經離開了,她給我們留了一張字條:

小桔,謝謝,妳放心,我會沒事的。

拿著字條,我和葉思遠相視而笑,以我對婉心的了解,我知道她會走出來的。

9月17日,是葉思遠23歲的生日,也是他出發前的倒數第三天。

那是個週日。

經過他的同意,我為他準備了生日蛋糕,燒了一桌好菜。

這是個很矛盾的日子,會勾起他的慘痛回憶,可是我想以自己的力量,陪在他身邊,為他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在他失去雙臂後的第12年,我們完完整整地度過了24小時。

葉思遠吹了蠟燭,我為他唱了生日歌,兩個人一起吃了蛋糕。

我把蛋糕上的鮮奶抹到他臉上,他躲不了,只能頂著一張花臉衝我無奈地笑。

我還沒笑過癮,他就把臉湊了過來,臉頰上的鮮奶一下子蹭到了我的臉上。

我叫著「討厭」,立即又反擊回去,好好的一個蛋糕,最後都到了我們的臉上、頭髮上、衣服上,連著桌上地板上都是,整個餐廳被我們糟蹋得一塌糊塗。

我坐在葉思遠腿上,環著他的脖子和他親吻,他整張臉都是甜的,我能記得這個時刻,這個甜蜜蜜的生日蛋糕的味道,我能記得葉思遠睜開眼睛看我時,那溫暖的眼神。

我送了他一串腳鏈,是我親手編的紅繩,掛著一隻他生肖的黃金墜子。

我仔細地幫他繫在他的左腳腳踝上,用抽拉的方式,他自己也可以用嘴和右腳配合著拿下、繫上。

「黃金……會不會很俗?」我有些不好意思,紅艷艷的繩子配著黃澄澄的金墜子,看起來真的挺艷俗的。

「不會。」他坐在那兒,轉著自己的左腳腳踝,說:「我會一直戴著的,謝謝妳,小桔。」

「明年和後年……不能陪你過生日了。」我嘆了口氣:「到時我會把禮物寄給你。」

「也許學校還沒開學,我會回來的。」葉思遠笑:「我已經十多年沒過生日了,如果要過,只想和妳一起過。」

「思遠,我會等你的。」

「我知道。」

「我哪兒都不會去。」

「我知道。」

「所以你一定要回來。」

「一定。」

「如果你不回來,你知道我會怎麼做嗎?」

他搖搖頭:「不知道?過來意大利追殺我?」

「不。」我笑:「我依舊會在這兒等你,一直等到你回來的那一天。等到我白髮蒼蒼,等到我住進了養老院,等到我死去。哦!我會養一隻狗,給它取名叫蒂頭遠,每天只給它吃幾片葉子,沒肉吃。」

「傻瓜,說什麼呢,我才不捨得叫妳等那麼久,只是兩年而已。」

我笑得很舒展:「我知道,逗你玩呢。」

沒想到,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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