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香煎脆皮豆腐

　　芝麻炒好了之後，就給鏟起來，用帶回來的牛皮紙給包起來，不然回潮之後，吸了水分，就沒有那麼的香了。

　　辣椒煸炒完之後，幹乾脆脆的，燕白秋將其放在案板上，用鍋鏟的另一頭當擀麵杖將其碾碎，畢竟不是用臼搗碎的，來回了好幾遍，終於弄成很細小的粉末狀，燕白秋這才滿意。

　　現在就是找東西裝了，這裡沒有適合的那種調料桶，燕白秋的想法是找那種竹筒，竹筒的節是連在一起的，就節的一段給打上幾個小眼。

　　弄完了這些之後，他又去把買回來的蔥，香菜洗乾淨備用，留著明天帶到鎮子上去。

　　他現在要準備一些木炭。

　　木炭鎮子上有，但是需要錢來買，以前天冷，家裡時常會買一些，但是現在每一文錢都格外的珍惜，燕白秋原本還想過去買點，可再一想，他能自己弄，就儘量自己弄。

　　花錢容易，想要存一文錢太難了。

　　他家現在這地兒偏僻，想找到木柴倒是容易。燕白秋跟柳青梅說了聲，想要多找些材火來，柳青梅擔心他的危險，也跟著一起去了，枯樹枝，爛木頭倒是挺多的，來回幾趟，堆了不少。

　　燕白秋開始燒火，這一邊燒著，順便多燒點水，給妹妹和娘她們洗個澡。

　　木材燒的差不多，通體著火，燕白秋就將其用火鉗給夾出來，丟入他早就挖好的坑裡，將其掩埋。

　　坑一掩埋，火就滅了，一絲絲的煙霧冒出來，很是嗆人。來回幾次，等燒了足夠的柴火，足夠妹妹和娘親洗澡了，燕白秋就沒有再弄，等這些木炭燒完再來。

　　掩埋好的木炭，也沒有再理會，一直等吃完飯完了，燕白秋才將其挖出來，這時候的木柴沒有熱度，黑兮兮的，用腳踩碎。這些木炭雖然不像栗炭那麼好，不過臨時將就用用也不錯。

　　“球球，你明天真的要去鎮子上啊？”燕白生也知道兒子要去擺攤的事。

　　心疼的不行。

　　以前那都是別人看他的臉色行事，囂張跋扈慣了，這要是真的去，那兒子還不被笑話死？

　　燕白秋心意已決，態度很堅定的道：“是啊，爹、娘你們就別擔心了，我要是真的做不下去的話，我遲早的自己跑回來的。”

　　燕白生也明白這是勸不住了，和柳青梅對望了一眼，無奈的搖搖頭。

　　第二天一大早的，家裡就給煮了一鍋子野菜稀飯，熱乎乎的下肚之後，渾身都充滿了幹勁。

　　燕白秋努力的按照系統所叮囑的，從平時的五碗縮減成為四碗，吃完也不再貪嘴。

　　帶上家裡的小鍋子，一口破掉的瓦罐，一小葫蘆的油，還有炭火，炭火用破舊的麻袋給裝起來，倒也不重。

　　還有昨日的那些工具，林林總總的，倒是不少。

　　“球球，就讓我送你去吧。”柳青梅擔心的不得了，看著兒子手裡沒有空著，就拖著這些像破爛似得玩意上鎮子去裡，心酸的眼淚都快要來了。

　　兒子真的懂事了。

　　知道賺錢養家了。

　　以前這些平破爛東西，不說拿著，那就是摸一下都嫌棄的要命。

　　而且鎮子上還有那麼多熟人……

　　“別！娘，你們就放心好了，我要是有事，自己會回來的。”燕白秋扛著半麻袋的木炭，帶著其他的工具朝著鎮子上走去。

　　去的路上，遇到了不少人，對此也只是看幾眼，等走遠了，小聲的指點著，說什麼，那個是地主家的兒子，背著一袋子破爛玩意什麼什麼的。

　　燕白秋儘量不去聽，他悶著勁兒走路，想快點去鎮子上，早點去，找點占個位置。

　　無論如何，今日他都要厚著臉皮把這個小攤生意弄出來，絕對不能讓這些熟人再繼續看笑話了。

　　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來到了鎮子上，此刻鎮子上有不少人出來開始擺攤了，燕白秋手裡拎著又是鍋子，又是瓦罐，身上還掛著葫蘆，氣喘吁吁，看起來極為的狼狽。

　　燕白秋先是去了菜市場賣豆腐的那裡，跟老闆說了下昨日需要的二十塊豆腐，因為沒有帶木桶過來，燕白秋就跟老闆說了下情況。

　　“你這木桶能先借我用用，我用完就還你，這也是今天太急了，給忘記了。”燕白秋也是急的不行。

　　那老闆被說的沒有辦法，只有在燕白秋抵押了幾個錢在這裡，這才肯借去。

　　借好了桶，燕白秋又接了老闆的刀將豆腐切好，橫著三刀，四層，上面在一豎，一橫著各一刀，如此的話，一塊豆腐可以賣四文錢左右。

　　豆腐的成本價是一文錢，大的八兩左右，兩文錢，燕白秋在心裡估摸了下，去掉成本還要各種作料，每一塊豆腐，至少可以賺個一兩文錢。

　　因為東西太多，燕白秋又哀求那賣豆腐的老闆給提著，老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胖子，指著一個小童過去幫忙。

　　因為耽誤了不少時間，沿著街道好的位置都占了去，燕白秋只能在末尾端找個位置把手裡的東西放下，那小童也把手裡的木桶放在一旁。

　　“謝謝，小哥了。”跟小童道了一聲謝謝之後，燕白秋就開始把破瓦罐加起來，小鍋子架上去。

　　小鍋子挺小的，只有湯碗那麼大，這還是原先從家裡順回來的。

　　架好之後，燕白秋就乾脆做在地上，因為太矮了，他蹲起來極為的不方便，總是容易摔倒，就拿破麻袋墊在屁股下，就跟做上個小馬紮似得。

　　燕白秋旁邊的是一個正賣菜的大爺，隔遠一點是賣糖葫蘆的，瞧著燕白秋好奇的很。

　　“小娃，你這是做啥？”那大爺見沒有人賣菜，就嘮嗑了。

　　燕白秋正埋頭引火呢，打火石擦擦的響，還好他帶來了引火的小木屑，很快的點著，點好之後，從麻袋裡拿出一塊塊的木炭。

　　“啊？大爺你問我？”燕白秋指著自己，他左右看了下，發現他旁邊，還有對面，都是一些中年的，或者年長的，嫌少有他這樣的。

　　“我，我準備弄點小吃的，這不正生火呢。”燕白秋笑嘻嘻的，心裡可緊張了。

　　他時不時看了下瓦罐內的火，炭火給力，他又加了幾塊，手在鍋子上試了試熱度，有暖手的樣子了。

　　拿出小葫蘆，淋上一點油，又拿出小鏟子，將切好的豆腐一塊塊的攤平放好。

　　“豆腐啊，這個可不怎麼好賣啊。”大爺看了一會兒，瞧出了名堂，聲音裡滿是擔憂。

　　“我，我就玩玩。”燕白秋笑嘻嘻的，隨時注意著火候，因為瓦罐空間有限，他必須時不時的給加點炭火。

　　鍋子小，一次只能放二十塊小豆腐，豆腐放上去沒多久，接觸的底下就發出滋滋的響聲來，燕白秋用小鏟子給挪動下位置，免得燒焦。這時他又掏出放入竹筒內研磨好的辣椒沫子，給鍋子的豆腐塊撒上，紅豔豔的一層，伴隨著熱度揮發，散開，又給淋上一些細小的蔥花，香菜葉子，幾粒白色的芝麻。

　　沒一會兒，其貌不揚的豆腐就大變樣了，紅豔豔的辣椒粉，翠綠色的蔥花，幾片香菜葉子，同時伴隨著炭火的烘烤，香味也彌漫出來。

　　旁邊的幾個原本還擔憂呢，這會兒聞著香味，都不禁奇了。

　　瞧不出這大胖小子還有幾手呢，這味兒還真的是絕了。

　　香味越來越濃，原先下鍋的豆腐也差不多快煎好了，燕白秋也不著急是否有人過來買，用小鏟子挪了挪到邊緣，又撿了一些生豆腐下去。

　　這種豆腐是越烤越香，味兒悠長，他還不信沒有人願意品嘗。

　　燕白秋正埋頭給第二波豆腐點綴辣椒粉和鹽粒子，突然頭頂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小胖子，你這豆腐怎麼賣的？”

　　一抬頭，就看到一年輕的公子，穿著樸素的青衣，搖著扇子，居高臨下的看著燕白秋身前那一鍋子紅丹丹的，散發著香辣味的豆腐。

　　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廝一樣的小孩子，伸長脖子好奇的望著。

　　燕白秋擺出最大的笑容來，燦爛的笑的介紹：“這位公子好，我這裡的豆腐，一文錢四塊。公子你需要來一份嘗嘗嗎？”

　　那公子沉吟了下，合攏扇子，特別裝逼的往小鍋裡點了點，特別傲氣的道：“那就給我來兩份吧。”

　　“好嘞，你稍微等等。”燕白秋的聲音裡帶著興奮和激動。

　　總算是有人來買了，雖然那態度看起來很大爺，可顧客就是上帝，燕白秋心裡高興，手腳也快起來，拿起小竹簽，用小鏟子，一個個的串好，串完一串，再串另一串。

　　“公子，你拿好，小心燙。”四小塊不多，串起來一排，倒是看著還成。

　　那公子卷起袖子，接過烤好的香辣豆腐，示意身後的小廝給錢。

　　那小廝掏出兩文錢，遞給了燕白秋。

　　“謝謝，好吃的話下次再來啊。”有了開門的第一趟小生意，燕白秋心裡也輕鬆了許多。

　　把兩文錢收好，擦了擦額頭的虛汗，燕白秋悄悄的鬆了口氣。

　　還好，總算是有人來買了。

　　那公子拿著麻辣脆皮豆腐嘗了嘗，黃黃脆脆的皮，上面是紅紅的辣子，幾粒芝麻，還要一些小蔥花，入口辣，帶著豆腐的鮮甜，還算可以。

　　這公子一走，之後又接連來了幾位，是給小孩子買的，大部分的都是買個一串嘗嘗嘴。

　　有了剛開始，後面的生意就火爆了不少，接二連三的有人過來買，他身旁的大爺看的眼睛都直了。

　　趁著空暇的時間，燕白秋給周邊的幾個賣菜的大叔大嬸一人一小塊嘗嘗嘴。

　　“唔，還真的是不錯，小娃，你還真是有本事。”那大爺吃完直吸氣，辣的不行。

　　不過倒是喜歡。

　　“你這天天來這裡賣，倒是可以賺不少錢，不過小娃，你剛來有的事不知道，這尋常若是前頭有騷動，就趕緊跑，聽到沒？”大爺千叮萬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