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0章 殺人取香24
小菊呵呵一笑,附耳低語:「所以啊,我們要抓緊時間先做出來,她每天何時起你也知道的,我們趕在她之前先將早飯送去,如此她豈不是沒了藉口?」
花思雨想問題一向是比較細緻的,比如此刻,小菊這個時候跑來找她,定然是時間緊急,而事情的結果,也定然是對小菊有好處的。
而這事,顯然是小菊單純的不想讓方美麗去見秋長風而擺的這一道。
然而小菊肯定是因為時間緊所以沒想周全,就算花思雨去幫忙做好了早飯,也趕在方美麗之前送去了衙門,再退一步說,就算這早飯也是花思雨送去的衙門,而且也見到了秋長風,可是又如何能保證方美麗不事後發難?
也興許你前腳剛到衙門,方美麗後腳就跟了過來呢?
方美麗畢竟是秋長風名正言順的妻子,她到衙門找自己夫君那不是光明正大的嗎?
而且方美麗還可以說,花思雨去衙門送早飯,就是她安排的,她不放心,所以親自來看看。
瞧,這理由不是很好嗎?
因而,花思雨就尋思著,小菊這事有可能是要弄巧成拙了,即便是找了藉口讓花思雨去了衙門,那也是為他人做嫁衣而已。
花思雨皺著兩道繡眉,這早飯她是做還是不做呢?看著小菊著急的樣子,她終於點了點頭,也罷,先去了再說吧。
「好,算是我幫你啊!」花思雨道。
小菊欣喜的應了一聲,而後又撇嘴低聲道:「分明是我想幫你來著。」
這嘀咕花思雨自然是沒聽到,此時兩人正商量著早飯要如何煮,都煮些什麼,衙門人多少,這飯又要煮多少。
邊說著就到了廚房,此刻廚房已經有人在忙了,兩人也只是往門口一站,然後簡單吩咐了一下,那些人就各自忙去了。
小菊是快要生了的人,而花思雨是秋長風帶來的人,因而這兩人是這些下人們誰也不敢使喚的,再說早飯本來就是廚房的分內事。
因為兩人來之前廚房就已經開始忙了,所以也就她們也就等了半個時辰,一切便都準備妥當了。
去送早飯時,小菊就不去了,花思雨領著人送了過去。
其實衙門內也是有廚房的,而且如今小公子和方老爺都在衙門,廚房的人自然是不敢慢待,但衙門的油水廚房是撈不到的,因而主子和衙役是兩樣飯。
而且衙門用早飯比較晚,特別是這幾天,因為方老爺他們每天都會因案子忙到很晚,那些衙役又白天黑夜的巡邏,排著班的也不會起那麼早。
當花思雨帶人將早飯送去時,衙役也是剛收拾妥當,廚房也剛要開始準備早飯。
因此這早飯送的真是如及時雨,衙役們先將各個主人的飯分了出來,然後各自端著早飯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秋水姑娘煮的飯就是好吃,這頓早飯可真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的早飯了。」衙役小一說道。
此話一出,頓時引來一片符合聲,各個將花思雨誇讚一番,然而花思雨只是但笑不語,她的目光在秋長風身上。
秋長風也正用早飯,他跟方老爺和小公子及他夫人一桌,這些當主子的,吃飯不同於那些衙役,他們吃飯沒有西里呼嚕的聲音,一口一口的,文雅的很。
秋長風偶然抬眸,正好看到花思雨,那目光,一下子就變柔了,花思雨今兒是一襲淡粉衣裙裹身,外披一件白色織錦紗衣,滿是絲繡的領口微微下開,正露出線條優美的脖頸和清晰可見的鎖骨。
她的皮膚很白,在淡粉的襯托下如同一顆珍珠般,隱隱可見其瑩潤光澤,她的三千青絲用髮帶束起,上戴著一隻蝴蝶簪,一縷青絲就那麼自然的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魅力,她唇角那微微的笑,如春風一般迷人。
秋長風眼中,花思雨就是超凡脫俗的,如清靈透徹的冰雪。
不知為何,秋長風在她的身上總能看到花思雨的身影,因而,他喜歡看著她,靜靜的看著她。
而花思雨知道,在秋長風的眼中,她是秋水,如今這個世間除了小翠,再無人知道她就是花思雨了。
秋長風,總是花思雨怎麼看都看不夠的人,她想,可能這輩子,秋長風都會是她怎麼也忘不掉放不下的人。
秋長風不管是在方府還是在衙門,又或是在繡坊,他都是溫儒爾雅的,他習慣的一襲白色長衫,習慣性的扎一條黑色玉帶,那頭烏黑茂密的長發習慣性的用一根羽冠套住,他也常習慣性的站在她身後看她。
而且看她時,目光總是深邃的,似乎含情又似乎沒有。
如此這般的人,面如冠玉,玉樹臨風,若讓人不喜歡,恐怕也很難。
此刻秋長風已經吃完,他將碗筷放下,優雅的跟坐上人說慢用,而後來到花思雨跟前,道:「可是又被難為了?」
秋長風這是在關心她?也是,從一開始到現在,秋長風經常默默關心著她的,然而此刻,不知為何,花思雨心裡很開心。
花思雨詫異,反問:「為何如此說?」
「早麼早送來早飯,一定是很早就開始準備了,辛苦了。」秋長風回道。
他眉眼中帶著憂鬱,淡淡的。
這種淡淡的憂傷感讓花思雨的心一下子就跟著溺了下去,如同沉在湖中的浮物,忽上忽下難以安定。
「可是為了案子憂慮?這些天一定累壞了。」花思雨道,有那麼一瞬,她很想告訴秋長風凶手是誰,可她又不能說,這種想說不能說的感覺,真是著急啊。
秋長風略微頷首,算是回了花思雨的話。
城中這些案子很棘手,整個衙門的人都是提心吊膽的,怕抓不到真兇前案子又起,如今又有小公子在衙門坐鎮,只怕那時方老爺很難向上面解釋的。
而這真的不是秋長風想看到的結果,因而他便想著,一定要找出真兇,既能幫了方老爺,也能使自己心裡好過些,畢竟他是城中人,城中不安他如何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