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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吵架都被說在秀恩愛》第49章
  ☆、第49章

 他聽著她們暖融融的暢談未來,看著她們暖人心脾的笑意,觀察著撫摸自己肚皮時的動作,那種充盈而出的溫暖愛意,讓哪怕距離她們數個峰頭的景陵,都覺得心頭一暖。

 那種關愛的、溫暖的笑意,雖與記憶中的笑容有很大不同,但與他在仙界的兩位師父卻相差無幾。

 她們雖然一個冷、一個邪,但是言談舉止間隱藏下的對他的關心,確是怎樣都隱藏不住的。

 關心與愛意。

 自從離開兩位師父後,他的器具之心越發冰冷,波動趨近於無,只有在面臨孔令羽——這位與他太過相似的靈魂時,情緒才會不受控制的波動起來。

 像現在這種似春雨般不斷敲擊心扉的感覺,已經許久未發生過了。

 景陵目光渙散,目光雖看著數個峰頭外的管三娘與榮梨,心卻早已飄到了兩位師父的身邊。

 兩位師父的各種開心的、溫暖的、邪氣的表情,漸漸彙總,最後逐漸與下面的榮梨、管三娘的表情重合。

 「臭老頭,我有些想她們了。」景陵喃喃自語。

 「她們?誰?」在景陵空間中專注□□大太歲的明心火未反應過來,漫不經心回道。

 景陵默然不語。

 他生來便沒看到過親人,真正能夠算得上親情的,應該就是大師父和二師父……印象中,雖然兩位師父經常捉弄他、讓他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偶爾唇邊面頰露出的笑意,倒是與此頗為相似……

 生死離別,親情允諾,久違的心情波動,似迷霧被暖陽驅散般,一直縈繞在心頭不解的迷茫、混沌與不安,都被烏雲後陡然升起的朝陽破除一空。

 突然,景陵周身一顫,目中光彩變幻,福至心靈,周身明白色的火焰大熾,將他整個環繞其中。

 他想:他彷彿明白了什麼。

 器靈晉級之所以如此艱難,其首要點,是因為器靈本身為器,七情皆消、五臟虛無,如此下去的他們,情緒將逐漸接近於虛無。

 長此以往,它們便只能稱之為器,而不能稱之為靈。

 器靈慾要修煉,則首先需保證其擁有七情六慾,真正做到一個生靈應該具有的感情,而非一個器具所應具有的實力。

 所以,縱使他的天道法則體悟早已達到了晉級偽道器的條件,卻一直遲遲不能晉級,是因為曾經在他的修煉途中,依靠的是生靈精血,是「主人」強加給自己的七情六慾。

 但現在,他需自己擁有七情六慾。

 否則,他終究只能成為一個冰冷的器,而非一個靈!

 生靈!

 芷薇異世先知者的身份,不僅讓他對過去不安,也對未來不安,這種不安在急需慰藉時,刺激了他本身便缺乏感情的心臟,產生了對感情的需求。如此看來,這百年難得一見的不安也並非壞事。

 自從成為器靈後,他的七情六慾越發淡薄,這個問題在「主人」死後越發明顯。彷彿世間再也沒有能夠勾動他情緒的存在般。

 直到後來遇到了大師父和二師父,他或偶爾會被大師父整的心塞無語,或會被二師父整的暴躁不堪,她們給他的任務或許難纏、或許跳脫,但她們卻是在真正關心著他。現在想來,在與兩位師父的相處期間,反而是他在仙界時,情緒最多時。

 若當真沒有情緒,那他也就失去了心……

 這或許也是兩位師父極力建議他走有情道,而非他當時更願意走的無情道的原因。

 自從遇到孔令羽後,他的一系列心緒起伏、一系列的暴躁無奈,和那種彷彿對另一個自己的忍耐和疼惜……說到底,還是因為靈魂的太過熟悉,所以更能激起他的情緒。

 情緒,其實他一直都有,只是不明顯罷了。

 他或許沒有經歷過愛情,但是親情、友情一樣不少,恨、怒、嗔、痴樣樣不缺。

 他的心,一直都隱藏在他的靈體裡,縱使本體為器,卻不能剝奪他成為靈的自由!

 大道寂寞,有靈者居之。

 他承認他心性淡薄,卻不承認他沒心!

 或許曾經在心底對於自己愈發稀少的情緒恐慌過,但這絕對無法成為阻礙他晉級的心魔!

 當破!則破!

 轟隆一聲,景陵只覺自己一直困在偽道器前的薄膜終於被撥開雲霧,得見真容。

 他因器具身體,限制了自身的感情,常有空虛之感。故而明明內心虛無,卻總是掛著溫吞的假面來掩飾冰冷;明明情緒稀少,卻總是以話嘮來掩飾空虛。

 那種話語越多、內心空虛感越強烈,越說、卻總也追尋不到記憶中的歡樂,違和感甚……

 沒有感情的生靈,只是一群器物。

 他想,他已經明白了天道為所有器靈們設下的考驗。

 不僅是要學會自主成長、不依靠其他生靈的精血,還要學會掌控並激發自己的情感。

 重新獲得一顆心!獨屬於自己的心!

 重回到主峰,景陵無視大殿上的孔令羽,按部就班將主峰上的幻陣殺陣佈置好,有出無入。

 向榮梨傳訊自己即將閉關晉級後,看向賴在大殿上不走的孔令羽:「我晉級期間,若寧坊有難,還望出手相助。」

 「當然,你是我的未來道侶,我怎會袖手旁觀?」

 景陵:「……慢走不送。」

 孔令羽從善如流的點頭,「好,我會一直等你出關。」說罷便毫不留戀的起身,慢步踱出大殿。

 景陵看著孔令羽漸漸消失的身影,直至確認他當真離開後,才揮袖合上殿門,佈置好防禦結界。

 感受著再也壓抑不住的境界,景陵再也抑制不住的閉上雙目,周身靈氣瞬間爆發,將他結成一個玉繭,包裹其中。

 隨著巨大的靈氣的不斷沖刷,一層層未完全被祛除的雜質被帶出體外,景陵的思維隨著靈氣的沖刷,漸陷入無邊的虛無。

 他在妖界中的回憶,或許開懷,或許仇恨,但均因靈魂經過鍛造的緣故,開始逐漸褪色,記憶最清晰的部分,還要從以器靈之身醒來時開始。

 被主僕契約禁錮下的仇恨、解脫後的偏激,遇到明心火後二人幹出的一系列啼笑皆非的事,和最後幸運的遇到了不走尋常路的大師父和二師父……

 是他的大師父和二師父,將他在偏激仇恨的道路上拉了回來。

 世人都道:長於婦人手,嬌慣無衝勁。但他每每回想,都會慶幸自己遇到了她們,能夠被她們呵護、重新找回修煉和生活的方向。

 若說明心火給了他友情,那麼大師父和二師父則給了他親情。

 重拾昔日回憶,細細品味兩位師父的諄諄教誨,他發現,自己已許久未有激烈感情的心臟,似有暖流滑過。

 大師父、二師父,徒兒想你們了!

 大殿內,隨著景陵的深入入定,明心火噌的一聲變大,將景陵整個燎起至空中、層層包裹起來。

 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感覺,昏沉中的景陵自動化為一面白色精緻古鏡,意識陷入更加深沉的憨甜。

 而原本空無一人的大殿內,卻突然現出一長身玉立的人影。紅衣、墨發,華麗慵懶,精緻容顏,分明是孔令羽無疑。

 孔令羽站在明心火外,端詳著火焰中那枚讓他移不開視線的精緻銀鏡,那股詭異的電流再次自心房開始、向四肢全身肆虐流竄。

 感受著周身渴望觸摸的叫囂,他露出一絲猙獰的笑意,孔令羽想,他確實已經沒救了。

 舔了舔乾渴的唇瓣,他端詳著鏡面裡正在純白雪山之巔仰面躺著的白衣少年,他眉目放鬆,嘴角輕翹,愜意、放鬆而又安心,口中哼唱著一首旋律怪異的歌曲。

 明白色的火焰隨著他的哼唱,忽高忽低。

 白皙的手指隔著火焰輕輕摸索著鏡子的邊緣,墨色的眼眸轉為赤紅,其內滿是痴迷,半晌,孔令羽低低沉笑:「明明在那一魄中看到的鏡子是大紅色,現在竟全部變為銀白,真是倔強。」

 愛慾為其生、恨欲讓其死。當厭惡紅色後,連一丁點紅不願讓它在自己身上出現,這……就是景陵。

 突然鏡面上畫面一變,遠方緩緩行來兩位少女。

 孔令羽的眉梢緊蹙,還不待他將出現在景陵夢中的少女模樣看得清晰,眼前的火苗陡然竄高、遮擋了孔令羽探究的視線。

 孔令羽不悅皺眉。但眼見是景陵的關鍵時刻,也未出聲打擾,只是腦海中不斷播放方才出現在鏡面上的兩抹剪影。

 完全陌生的、卻是可以讓景陵縱使在睡夢中、都能露出放鬆笑意的剪影……

 隨著明心火焰的升高,此處大殿已不能多待,孔令羽最後回頭看了眼火焰中的鏡面,卻正好對上鏡面內那位粉色衣衫女子似笑非笑的眼眸,似不屑的笑睨他般。

 孔令羽:「……」

 尚來不及開屏挑釁,就得離開,孔令羽現身主峰下,被氣得一身毛差點炸起來:那女人是誰?

 過來咱們比臉!比實力!比開屏!

 以己度人,縱使他們二人的成長環境在很早以前分了一個岔,但都不是喜與人接觸之人。就像他,只要一與人接觸就會起紅疹,景陵則從未見有人能輕易靠近他半米範圍內,除了上次像知娘那般,純以實力靠近。

 但就在剛才,他竟然在鏡裡看到了景陵毫不在意的被那位粉衣女子接觸,面上始終掛著柔和的笑意。

 那個女子竟在景陵心中佔有一個特殊的位置!那怎麼可以!

 他來到此方世界,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特殊的存在,結果,自己在對方心裡,連個特殊都沒佔上,就被人搶了先?!

 他討厭太多無法掌控的意外,這種自己的所屬物無法掌控的感覺,讓他從頭羽、到尾翎,整個都不舒服!

 一身血煞之氣不受控制的升起沸騰,黑色的眸子,漸漸轉為赤紅。

 因得到景陵即將閉關而趕來的眾妖:「……」

 碩銘看著不知為何心情開始不爽的孔令羽,小心的抖了抖身子,小心翼翼上前道:「君上,寧坊山峰已經佈置完了,我們還撤嗎?」

 孔令羽赤紅著一雙眼睛看向碩銘,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煞氣,讓哪怕身寬體胖的碩銘都有些小心肝發顫。

 或許因為思考,孔令羽赤紅的眼珠漸轉黑色,許久點頭道:「華峰其他妖眾回去,你倆留下。」

 「諾!」碩銘點頭,迫不及待的與懷魯一起消失。

 待所有大妖均迫不及待離開後,孔令羽墨色的眼珠深沉的看向剩下的辛伊和青痕:「為何你二人還未走?」

 青痕擰眉:「我們要給王上護法!而且就親疏遠近而言,妖君似乎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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