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天濛濛亮,桃園裏的居民前後打開家門,開始了一天忙碌平淡的生活。
沙拉曼德系著繡有鳳凰的漂亮圍裙,在廚房裏忙碌早餐。不時扭頭看向白吟風的房間,催促幾聲。
“白吟風,你起來了嗎?”沙拉曼德端出煮好的麵條,朝著白吟風的房間走去。
推開木門,沙拉曼德被眼前的景象弄的臉色一紅。
白吟風已經起來,只不過正站在床邊穿衣服,上衣還沒穿好,下衣更是什麼也沒穿,赤腳站在地上,披散著頭髮,雙眼朦朧的望向門口的沙拉曼德,一副沒有睡醒的無辜樣。
沙拉曼德偷偷吞咽口水,眼睛卻無法從白吟風luolu的xiuchang雙腿上移開,結結巴巴緊張道:“吃飯了,你快去梳洗……”
白吟風眨眨眼,沉默點頭,慢吞吞的扣著上衣扣子。
沙拉曼德捂著鼻子扭頭跑開了。
早餐是麵條,隔壁的玉嫂子教了沙拉曼德一個月才學會如何麵條,還有包餃子,做饅頭什麼也都一一學習中。
麵條裏有各種青菜,還有雞蛋,蘑菇等等一類,味道鮮美,就是夏天的早晨吃起來未免太熱。
白吟風還在外面洗刷,沙拉曼德由於吃麵條速度太慢,所以總是先動筷子,一根一根艱難的吃。沒幾下便熱的受不了,脫掉圍裙,沙拉曼德穿的短袖子單薄布衣下白晃晃的脖子,手臂,寬敞的領口下洩露的春光一覽無疑。不過埋頭和麵條奮鬥的沙拉曼德是一點自覺也沒有。
白吟風站在沙拉曼德對面的桌前,居高臨下審視努力吃面的沙拉曼德,狹長鳳眼瞅著無意間洩露的春光,沉吟一笑。
“筷子拿好,吃麵條就沒你那麼費勁了。”白吟風喝口麵湯,笑著伸出手糾正沙拉曼德拿筷子的姿勢。
白吟風的體溫總是涼涼的,在這夏天的早晨摸起來就更舒服,沙拉曼德愣愣由他擺佈自己的手,心思全在白吟風身上。
“這樣握好,用習慣就方便了。”白吟風收回手,對沙拉曼德溫柔的笑。
沙拉曼德腦袋一嗡,臉色急速變紅,騰的站起身:“好熱,我去倒茶。”說著唰唰跑去廚房。
白吟風呵呵發笑,心情似乎變的很好,大口大口吃起麵條。
不得不誇獎沙拉曼德,雖然他到現在還不怎麼會用筷子,但是學會的各種食物卻做的非常好,一大早晨白吟風就忍不住吃了兩大碗麵條,食欲似乎越來越饑渴。
要不是非常人,恐怕早長成白白的大胖子。
早晨過後,沙拉曼德拎著食盒和白吟風一起出門。
“玉嫂子,你的梅子糕。我問過錢大夫,他老人家說孕婦不能喝冰的東西,所以我沒給你弄冰鎮梅子湯,你就忍忍吧。”出門首先到隔壁玉嫂子家送吃的,玉嫂子 懷孕已有一年三個月,現在肚子看起來大概正常孕婦三個月的樣子。白吟風說玉嫂子是靈獸,所以很特別。但是不管多特別,懷孕的她脾氣變化無常,很任性,貪 吃,且反映嚴重。無奈她老公是閒散居的旅行商人,時常在外跑生意,很少回家陪她。作為鄰居,沙拉曼德就經常受她蹂躪……不過他心甘情願,玉嫂子好起來很 好,教了他很多生活上的東西。沙拉曼德很期待她的孩子出生,說好要叫他舅舅!為了未來外甥,沙拉曼德每天都會做幾份酸味的食物討好玉嫂子。
玉嫂子看起來一點不像嫂子,很年輕漂亮,豐韻的身體盡顯女人味。走路一步一搖,笑容也透露著誘惑的味道,真不愧是靈狐。
“我可是靈狐啊,會怕冰鎮的東西嗎?”玉嫂子顯然不滿,皺著眉抱怨。
沙拉曼德乾笑:“大夫都那樣說,為了孩子你就忍忍吧。”
“懷孕的你本就很脆弱,別逞強。”白吟風也附和。
玉嫂子無奈,接過梅子糕道謝。
沙拉曼德和白吟風笑著離開,沿路一直走,食盒裏的東西幾乎送光,除了玉嫂子,其他都是送給孩子們的。
“你真是很喜歡小孩子,每天和他們鬧,還要給他們做好吃的,不累嗎?”白吟風無法理解,他光是聽到那些孩子唧唧喳喳的聲音就頭疼欲裂,沙拉曼德卻樂在其中。
“一起玩怎麼會累?做東西不過是順便啊,他們不吃我也要吃。而且小孩子本來就很可愛。”沙拉曼德喝著自己冰的果汁笑著說。
白吟風望著沙拉曼德幸福的臉,有點恍惚道:“那你和我一起,可生不出小孩子。”
“咳咳……咳……”沙拉曼德拼命咳,半晌才道:“你你……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和我一起,生不出小孩子。”
沙拉曼德立刻站起身,揚聲道:“誰說的?你不知道我生活的國家都是男人嗎?如果不能生孩子早滅亡了。”
“我知道……”白吟風皺眉:“你們那男人生孩子?”
“嗯!男人喝了水變成南納,就可以生孩子。”沙拉曼德心跳如雷,白吟風說到這個,是不是願意和他一起呢?
“南納到底是怎樣的人?他們怎麼生孩子?”白吟風奇怪的問。
“嗯……反正外面看起來很美麗,有精靈那樣尖尖的耳朵,額心有標誌。怎麼生……”沙拉曼德只能說出表面上的,實際上只要正式上過學的孩子都知道南納從裏 到外的特徵,有專門教育。可是沙拉曼德不同,他沒有上過正式的學校,一直和爸爸凱塞亞學習,後來在南迦國也只上了幾年不算正式的學校,學習的戰鬥技巧,壓 根沒上過一節南納的課程。他也看不出來自己的老爸和父親有什麼本質不同……至於怎麼生孩子,那就更不知道了。只記得爸爸生雙胞胎弟弟時,在屋裏叫的很淒 慘……
此時被提起,沙拉曼德回憶起往事,臉色不禁蒼白起來。
白吟風宛爾,拍拍沙拉曼德的肩膀,安慰道:“你不知道我很理解,畢竟你出來時剛成年,肯定沒怎麼和南納親密接觸。”
沙拉曼德臉色微紅,嘀咕:“那是當然啊……除了家人南納,誰敢和南納隨便親密接觸,我又沒喜歡哪個南納……”
“呵呵,不說了,去酒坊吧。”白吟風催促。
“嗯嗯。”沙拉曼德回神。
夏末,天氣漸漸轉涼。
朗朗晴空下,閒散居每一個地方都美不勝收,陽光下的一切都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吸引著人們的視線。
果園裏摘果子的人們,菜園裏澆菜折菜的女子們,花叢中捉迷藏的孩子……
將近黃昏,忙碌的人們收工了。
白吟風提著剛摘的蔬菜,悠閒的在花叢埂上穿梭。
高大的向日葵挺直著身資,美麗的花向陽微笑,白吟風每次看到這些大大的花盤,就想起沙拉曼德的笑臉。
偶爾會對沙拉曼德說:你和那些向日葵長一個樣。
沙拉曼德很高興,從那天起每天忙完活計後就會跑來摘一兩朵向日葵回家,還為此特意請人幫忙制了幾個漂亮高大的花瓶,專門插向日葵。他說這樣就算自己不在家,白吟風也可以看到自己的笑臉。最後甚至不顧白吟風的反抗,白吟風的房間裏於是多了四大瓶向日葵專用插。
幾乎白吟風每天張開眼睛,就可以看到向日葵傻傻的笑臉……
“小沙拉,你挑好了沒有?”站在地埂子上,白吟風揚聲向花叢的某處高呼。
花叢動了動,小沙拉藍黑色的頭顱顯露出來,接著聽他回應:“馬上就好。”
不一會,三支高高的向日葵朝著白吟風靠近。
沙拉曼德的笑臉和向日葵一起出現在白吟風面前:“好了好了,我們回去吧。”
白吟風笑笑,任他拉著自己的手朝家裏走去。
晚飯都是家常小菜,出自沙拉曼德的手藝白吟風吃的很得勁。
清炒白菜,雞蛋蘑菇,茄子辣椒,涼拌黃瓜,番茄蛋湯,再加一碗醃黃蘿蔔。
閒散居有點很好,就是不用在意四季,不管什麼季節,想吃什麼菜都有得摘。除了一點很遺憾,那就是沒有肉吃,雞蛋成了唯一的昏菜。
兩人正在享受晚餐,隔壁的玉嫂子提著一湯罐笑嘻嘻走進來。
“你們在吃飯啊,呵呵,給你們送好東西來了。”玉嫂子將湯罐放下,接開蓋子,一陣濃濃的香氣便四溢開來。
“雞湯?”白吟風驚訝。
“噓……小聲點,呵呵,這是我燉的蘿蔔雞湯,一個人喝不了就送你們了,呵呵。”玉嫂子賊笑,想她一隻狐狸,哪有不吃雞的,本性難改啊!
白吟風點頭:“謝了。”
“喝完把湯罐還我,走了。”
沙拉曼德早已麻利的拿來空碗,流著口水道:“好久沒吃肉了!”
白吟風微笑,拿過他的碗便盛滿雞肉:“你吃雞,我吃蘿蔔。”湯裏的蘿蔔也好吃。
沙拉曼德眨眼,扭捏道:“你對我真好。”
白吟風淡笑不語,心裏卻暗罵傻子。他不過把雞肉讓給他就感動成那樣,那他這個天天被伺候一日三餐的人該如何感動?
“我不對你好對誰好?”白吟風低聲自語。
可惜忙著吃雞肉的沙拉曼德卻沒聽到。
平淡幸福的生活過得很快,眨眼便到了年底,要過年了。
桃花依舊,屋頂卻積滿了雪花,門前的小溪結了薄冰。
沙拉曼德蹲在石墩上洗菜,穿著厚厚的棉襖鼻子通紅,其實菜已經洗好,只不過在不亦樂乎的玩弄冰塊,水底還能看到遊來遊去的魚兒。
沙拉曼德從沒過過春節,只聽著玉嫂子嘮嘮叨叨一大堆習俗,反正看別人家忙什麼他也照著忙,吃的喝的一樣不少,家中已經備好了一個月的食物。
除夕夜,玉嫂子的老公終於趕回了家,作為鄰居的二人被邀請去玉嫂子家吃年夜飯。
瞪大眼睛看著玉嫂子準備的一桌酒菜,沙拉曼德驚叫:“雞肉、牛肉、豬肉、羊肉——你家怎麼這麼多肉?”
玉嫂子得意道:“我偷偷弄的唄。呵呵,放心好了,吃一次不要緊。”
“你們不要客氣,愛吃什麼大口吃,呵呵,玉娘不能喝酒,剛好有你們倆來陪我,今天不醉不歸!哈哈!”玉嫂子的老公是個面目粗獷的男人,真身好像是只靈虎。一看就是個酒鬼。
白吟風和沙拉曼德無法,陪著他吃喝了一宿。
到最後散席時,白吟風還尚且保持清醒,拖著醉死的沙拉曼德回了家。
將沙拉曼德往床上一丟,白吟風也支援不住,轟然倒了下去。
睡到半夜,白吟風被異樣的體溫燙醒。
張開眼睛就看到沙拉曼德衣衫淩亂的貼著自己磨蹭,臉色通紅,身體熱的發燙,一看就知道酒醉還沒醒。
白吟風皺眉推開他的腦袋,低沉道:“小沙拉,清醒過來。”說著掐指往他額頭上丟了個靈訣,小沙拉一個機靈,身上的溫度降下來,可是卻更加緊密的抱住白吟風,哆嗦個不停。
白吟風想起身,腦袋卻昏沉沉的疼,歎口氣,拉過被子將兩人蓋住,抱著沙拉曼德繼續睡。
一夜好夢……
次日清晨,沙拉曼德的生物鐘準時提醒,張開眼睛,看到白吟風沉睡的臉,沙拉曼德一時迷糊,不知道身在何處。
半晌才明白這裏是白吟風的房間,沙拉曼德心中一咚,掙紮著坐起身。
“你醒了,今天大年初一。”白吟風的嗓子有點低啞,臉上的笑容更是擁懶誘惑。
本事血氣方剛的年齡,每日早晨更是精力旺盛時期,再被無意識的迷惑一下,沙拉曼德頓時覺得血氣翻騰,直達某個地方。
臉色漲紅,沙拉曼德捂著被子不敢動身穿衣服。
“我我……還想睡睡……”說著一躺,背對著白吟風假睡。
白吟風清晰感覺到身邊躬成一團的身影顫抖個不停,壓抑的呼吸更是瞞不住他。
輕輕一笑,白吟風側身將沙拉曼德攬住,身體貼和,白吟風懶懶笑道:“我也是正常男人,你就別害羞了,呵呵。”
說著不顧沙拉曼德的驚訝,白吟風的嘴唇便壓上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