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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獨寵妃/養女成妃》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九王爺只要幫南胄挺過這次難關,朕立即簽訂條約,絕不反悔。」

  史明非一口氣說完,等待席旻岑做決定。

  史明非是篤定席旻岑看重南胄,才敢這麼說。席旻岑一步步逼近,眼中帶著縷僂怒氣。

  「本王憑什麼信你,南胄皇已經不是第一次反悔了。況且玉璽不在你手裡,你怎麼簽訂條約?」席旻岑衣袍一拂,似乎不樂意答應。

  史明非心中一急,不能說服九王爺,外面那群使者就等著借機攻打南胄國,然後瓜分南胄國土呐。

  喪氣的往椅子一座,「九王爺怎麼樣才肯信朕?」

  席旻岑滿不在乎的一抬頭,冰寒的目光直逼史明非,「很簡單,為了表示南胄皇的誠意,送十座城池給豐晏國。」

  席旻岑的確很想讓南胄國歸屬,但讓他白白為南胄收拾爛攤子,簡直是白日做夢。不趁機害南胄一點肉,未免太小瞧他了。

  史明非一咬牙,十座,九王爺還當真敢開口。但今時不同往日,他連討價的資格也沒有。

  「朕答應!」史明非拳頭越捏越緊。

  「本王勉為其難幫南胄一把,但南胄皇還是儘快找出玉璽得好,否則本王哪日心情不好,便不想幫了。」席旻岑面無表情的說著,無視史明非鐵青的臉。

  曼允一直豎著耳朵,聽兩人的對話。不知不覺走到御書房的盡頭,那面牆上掛滿了訓誡字畫,曼允一個不留意就撞了上去。

  哎呦一聲,曼允捂住自己的額頭。

  席旻岑聞聲,迅速到了曼允身邊。蹲下身子,查看小人兒撞紅的額頭。

  「疼不疼?」輕輕為曼允搔著額頭,席旻岑心疼的問。

  剛才還一臉冰寒的跟史明非談政事,一轉眼,變得柔情似水。史明非有些接受不了。

  「小郡主可還好?」史明非也出聲問道。

  「還成,不疼。」曼允抬頭望向那面牆。

  上面桂著一副畫,是歷代訓誡帝王必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的名言。

  字體氣勢磅礴,一看便知出自大師之手。字畫被撞歪,還破了一個大洞。

  史明非雖然心疼字畫,但在九王爺面前也不好表露,難不成還讓九王爺賠?顯然不可能。

  史明非伸手想要把字畫按回原位。

  席旻岑突然出聲阻止,「等等,字畫後面有東西。」

  字畫歪了大半,從曼允們這邊的方向看去,透過那個洞,後面隱隱有一點黑色,況且如果這牆是實心,曼允的頭必定會撞出血來。

  聽席旻岑一說,史明非詫異,也顧不得這字畫陪伴了幾代先皇。一撕,字畫嘩啦破碎。

  在曼允身高的位置,有一個小暗格,巴掌大小,裡面躺著一隻小盒子。

  幾個人心中第一個想法——玉董就在裡面。

  史明非迫不及待去拿,小盒子像是生在了暗格裡,就算他用足了力氣,也拔不出來。

  抬頭看席旻岑,席旻岑也皺起眉。

  曼允仔細觀察這個小暗格,設計很精巧。由於位置靠近下邊,若是不仔細,很容易被忽略口「不是盒子,是機關!」曼允一言驚醒夢中人。

  他們都將這個小盒子,看作一個裝玉璽盛器,但卻忘記了,如果先皇有意藏起玉壘,怎麼會這麼容易讓人發現。

  席旻岑也覺得極有可能,「你往左右轉動試試。」

  南胄是塊肥肉,席旻岑肯定不會拱手讓人。能將之歸屬豐晏國,最好不過。

  史明非擰緊小盒子,朝左邊轉了一下,轉不動分毫。又朝右邊試了試,隆隆的聲音,從牆縫傳來。

  三人皆往牆面一看,那面牆緩緩朝上收起,露出一道小門。

  小門後,長長的階梯通向下麵。

  「黑摸摸的,會不會是密室?」史明非最先感慨,他前些陣子找玉壟,把目標都放在了先皇寢宮,反倒忽略了御書房。

  通道漆黑一片,沒有任何光線。

  能建在御書房的暗室,裡面放的東西,絕對一等一重要。

  席旻岑最先提出:「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說完,從衣兜裡掏出一顆珠子。

  御書房內陽光充足,在陽光的照射下,看不出珠子有什麼出彩的地方。

  但當席旻岑將珠子移動到通道時,珠子發出灼眼的白光,瞬間照亮了整條黑漆漆的通道。

  是夜明珠!

  曼允吃驚的望著那顆殊子,夜明珠曼允不是沒見過,但光線這麼強烈的,曼允還是第一次見,看見這亮如白晝的光線,曼允懷念起了現代的白熾燈。

  席旻岑注意到曼允的神色,道:「允兒喜歡這珠子?等事情辦完,父王便送你。」抱起曼允,席旻岑一點沒有做客的自覺,朝階梯走下去。

  史明非嘴角一抽,這裡是他的國家吧?他還沒同意,九王爺便不經許可進去了!萬一裡面是南胄的機密好奇心越來越重,史明非朝通道望了一眼,這階梯到底通向什麼地方。

  本來傳皇位之時,父皇就該把皇宮隱藏的密道圖紙交給他,但父皇一句話不說就去世了,弄得他對一些密道的事情,一概不知。

  跟上九王爺的腳步,史明非一步一步朝通道走去。

  嗒嗒的腳步聲,在狹隘的通道中,不斷回蕩。

  曼允們走完一截截階梯,還沒到盡頭。突然,簌簌的響動,從前方傳來。曼允耳朵靈敏的一動,只見前方射來密密麻麻的箭雨。

  「竟然還射有機關。」看來裡面放的東西,的確重要。

  狹隘的空間裡,無處可躲閃。席旻岑迎面而上,氣浪從袖間翻湧而出。

  曼允只覺得整個通道,似乎跟著抖了一抖,之後箭雨便零零亂亂落在了階梯旁。

  史明非震驚的掃過地上的箭雨,這等雄厚的內力,就算是千軍萬馬,也抵不過九王爺一人吧席旻岑突然回頭,對史明非道:「挪開你的腳,別踩錯了地方。」

  曼允彎腰看下去,史明非腳底那塊磚,已經四陷了進去。估計就是因為這個,機會才被觸動的。

  「什麼?」似乎還沒發現問題,史明非抬起腿,才發現這塊地磚比其他地方,低了一截。

  顏色比較烏黑,和其他的地磚略有不同。史明非一夜沒睡,精神並不是很好。遇見機關後,打起十二分精神留意通道裡不尋常的地方。

  三人繼續往前走,一道石門漸漸出現在眾人面前,石門阻斷了外面的一切。席旻岑用珠子往牆面照,伸出手指一摸。

  「父王?」曼允不明白席旻岑這個動作,代表了什麼意思?

  手指抬至曼允面前,席旻岑道:「瞧,手指上灰塵不多。」

  什麼意思?曼允盯著席旻岑的手指,隔了半響,才明悟其中含義。

  「如此說來,這裡經常有人來。」所以才會保持著乾淨。

  史明非敲了敲石門,石門發出咚咚的悶哼聲,非常厚重。搖搖頭,道:

  「修建南胄皇陵,採用的就是這種千斤石門。」

  顧名思義,這石門重千斤。通常一代皇帝入葬,石門一旦合上,就不會再次開啟。但裡面究竟藏了什麼東西?難道建密室的人,就沒想過有一天會再次進去?

  席旻岑也想到這個問題,朝前面走,徘徊了幾步,「那個人應該很後悔......」

  因為這句話,曼允陷入深思。

  史明非問:「九王爺這話什麼意思?」

  「你們看這裡的地板,腳印清晰可見。從脈絡來講,這個人應該經常在這裡徘徊。」

  徘徊那人顯然在合上石門後,又後悔了,萬分想進去,卻找不到辦法,只能在外面乾著急。

  三人對裡面的東西,越來越感興趣。

  畢竟這裡是南胄國重要的御書房,藏在密室中的東西,更是重要。史明非滿懷好奇心,一心想著,密室裡興許裝著什麼皇室的秘密。

  「九王爺可有辦法進去?」史明非面朝席顯岑口席旻岑冷笑一聲,「你已經稱帝了,怎麼事事都請教本王?」論身份,史明非比他高一頭。凡事尋求他的意見,會不會太沒主見了?

  雖然沒有明著說出來,但史明非知道,席旻岑心裡正鄙視著他。但這也由不得他,誰叫九王爺氣度非凡,只要往人群裡一站。不用說,光用看就知這人一直處於主導地位。潛移默化中,這個人已經征服了所有人。

  曼允來這次南胄,主要是為了查母親的身份,卻不想牽扯出這麼多的事情口靠近石門,打量了一會口突然想到一個辦法......小臉綻放一絲笑容,「父王,允兒有法子進去。」

  席旻岑似乎早有預料,走到曼允身後,「拿出來吧,它也是時候派上用場了。」

  史明非有些不明白這對父女之間的互動,懷著疑惑,沒有插嘴。

  本以為曼允會拿出火藥之類的爆炸性武器,卻不心......她從懷兜裡掏出一隻半大的寵物。

  純白色柔毛的小動物,史明非突然記起那次拍賣會,屬下給他彙報的小郡主行蹤。

  「這就是那只毫獺?」只有小狗崽那般大小。

  曼允點點頭,「嗯」

  手指戳了戳小毫獺的肥肚子,小毫獺緩緩從睡眠中轉醒。小眼睛裡流露著不滿,似乎在貴怪曼允吵著了它睡覺。

  曼允知道這小家伏貪睡,故意捏了捏它肥肥的小腿。

  「再不醒,今後就沒肉吃。」這只小毫獺除了吃,就是睡。每天縮在曼允懷兜裡,生活不知多麼滋潤。

  似乎聽懂了曼允說的什麼,小毫獺立刻抖了抖毛髮,精神飽滿的在曼允手心跺了兩腳,表示自己醒了。

  將小毫獺放在地上,曼允指著那道石門,「去石門挖個洞。」

  小毫獺的爪子極為鋒利,天生就是用來挖石的。朝著石門一刨,碎石嘩啦從石門上掉落。

  狹小的通道裡,頓時灰塵飛揚。曼允捂住嘴,朝後退了幾步。

  「馴養得不錯。」席旻岑誇讚道。

  毫獺是種高傲的動物,很少會聽命於人。在皿鹵部落一直被供著,相當於其他國家的皇族,性子裡難免帶著點傲性。

  馴養麼?曼允除了每日餵養它吃的,什麼也沒做,但小毫獺的確是有靈性的動物。

  石門前面堆滿了碎石,整條通道也因為飄散的灰塵,而變得朦朦朧肌。

  害怕有灰塵飄入曼允的眼睛,席旻岑大手遮住曼允的雙眼,「先閉上眼,養會神。」

  席旻岑有潔癖,瞧見四周飛灑的灰塵,眉頭皺成了川字,史明非也不好受,站得離石門最近,硬嗆得咳嗽了幾聲。

  吱吱......細小的叫聲,在曼允腳邊響起,然後有東西扯住了她的褲腳。

  拂開父王的大手,曼允低頭瞧見了小毫獺,將它抱起。剛才還潔白的柔毛,已經變得灰濛濛。全身髒兮兮的小殼獺,突然一抖毛,甩掉了一層灰,絨毛又變得乾淨了幾分。曼允也不嫌棄小毫獺髒兮兮,將它又塞進了懷兜。

  小煮獺邀功的鑽出懷兜,吱吱朝著曼允叫了兩聲。

  曼允一眼瞧出小毫獺的心思,「回去獎勵你肉吃。」

  說完,小毫獺美滋滋鑽回懷兜,睡回籠覺。

  灰塵落地之後,石門上出現一個半米高的洞口,成年人只需要彎腰,就可以進入。

  透過石洞,曼允隱隱約約能看見密室中擺著幾個大箱子。

  莫非是金銀珠寶?

  席旻岑擺搖手,驅散眼前的灰塵。拉起曼允的小手,鑽過洞,進去。史明非緊跟其後。

  三人一進去,便愣住了四面石壁,緊挨著掛滿了一幅幅女子的畫像。有笑的,有哭的,有高興的,有難過的......各種神態,應有盡有。

  席旻岑震撼的望著這一幅幅畫,薄薄的嘴唇,竟然忘記合上。

  曼允秀眉一皺,難道父王認識畫上的女子?至少父王這幅吃驚的模樣,曼允從來沒見過。

  畫中女子只能用尤物兩字形容,無可挑別的五官,令人噴血的嫵媚身材。特別是眼神,透著清純,又似乎隱藏著一絲妖媚,明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卻無比融洽的放在了這個女人的身上。

  如果曼允是個男人,也會為之心動。

  曼允清楚的感受到父王握她的手,隱隱重了幾分。

  這麼一個美人,世間真的存在嗎?

  不用問,父王和史明非表情,已經告訴了她答案。真有這人的存在心裡泛起一絲絲酸味,假如父王要娶的女子,是畫上的人。自己還能留住父王嗎?

  「怎麼如......是她?」史明非吞吞吐吐道。

  席旻岑也沒想到密室之內,竟然是這幅場景,貌似想到什麼,最後只化為一句:「沒想到史良笙用情如此之深。」

  史良笙,正是史明非的父皇,上一代南胄皇。

  史明非整個人處於震撼中,對於九王爺直呼先皇名諱,也忘記追尋對錯「父皇果然一心只記得這個女人。」史明非歎氣,幾個月前,正是奉父皇的旨意,他才前往本王府尋人。只可惜,他們最終無功而返。這幾年來,父皇一直未寵倖過後宮裡任何一人,也包括他的母親皇后。史明非一直知道父皇心裡裝有一個人,卻沒想到藏得這麼深。

  曼允有點不明白兩人之間所說的話,問道:「這女人到底是誰?」

  曼允望著一幅幅美人圖,印象之中,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曼允知道,她肯定沒見過這麼一個人。因為這個女人的美貌,足以讓人過目不忘。

  曼允一問,席晏本思緒錯亂,隨後想到,這事似乎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畫中女子是南胄先皇生前最寵愛的妃子」

  史明非附和道:「那些年,父皇為了這個女人,夜夜留宿遊月宮,六宮之中,只獨寵她一人。」當年為了這事,他母親不止一次向他發牢騷,六宮之中,也有人使用一些卓鄙手段,想要逼走這女人。但每次父皇都庇護著她,最後後宮的權利反被她奪了過去。就算是母后,也得忍氣吞聲。

  「她叫什麼名字?」曼允緊接著發問,人走到了美人圖下,近距離打量畫上的美人。

  「她名為司徒遊月,是眾國公認的第一美人。愛慕她的人,何止千萬。」席旻岑椎開一口大箱子口箱子裡裝滿了女子的梳妝品,有胭脂,有鏡子。

  「她不止樣貌生得美,舞姿更是美。」史明非接過話,順便揭開一口箱子,小時候他曾經看過那女人舞過一次,自此之後,便沒有任何舞姿能入他的眼。

  這箱子裡,裝滿了女子的衣服,衣服上的繡功精湛,看得出父皇當年多麼想討這個女人的歡心。

  箱子一一揭開,竟然全部都是女子的日常衣物。這些東西,全部妥善的保管著,隔了十年依舊亮麗如新。

  「在父皇的寢宮,也桂著一雷她的畫像。儘管紙張磨爛,父皇也堅持每日看上幾遍。」

  每每看見父皇深情的眼神,都令史明非想恨,卻恨不起來。

  席旻岑似乎想起什麼,捏了捏曼允的小手,「她真的是個好女人。」

  曼允琢磨不准父王這話什麼意思,只覺得心裡的酸氣越冒越多。

  整間密室,只有二三十個平方。三人翻遍了所有東西,除了與司馬遊月有關的東西,沒有一件物品關係到南胄朝政。燃起的希望,被現實熄滅。

  「看來玉璽不在這裡。」

  席旻岑也點點頭,這裡更像是史良笙為了封存記憶而建的密室。

  剛準備離去,席旻岑腳踢到一處凸起。望向地板,席顯舉用鞋子碾了碾那處,突然......密室的牆上,又轟隆隆移出一條通道。

  「看來我們猜錯了。」

  曼允和史明非疑惑的看向他,視線又移到新出現的通道。

  這條通道,路通往上方。從掘造的痕跡看來,應該新建不久。

  「這......,父皇沒有放棄進密室,所以命人重新修建了一條通道?」這個可能性最大,史明非不可置信。

  席旻岑手指摸了摸通道的壁面,腦海中一個想法突然閃過。嘴角勾勒起一絲冷笑,似乎想明白了什麼事情。

  曼允只覺得父王這個笑容,太過於神秘莫測。

  史明非頭皮發麻,九王爺從來不笑,對任何都是面無表情。這麼突然一笑,讓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本王想.....我們有必要派人去皇陵一趟.」牽著曼允的手,席顯岑朝通道走去。

  當三人出通道時,外面已經不是御書房,而是御花園一處假山碧空朵朵白雲飄蕩,陽光明媚,灑滿整座御花園。

  「去皇陵做什麼?」直覺九王爺發現了什麼,但史明非不敢往那方面想。席是本的手在假山上來回摸敲,終於找到一個不尋常的菱角。握住了一轉動,假山緩緩朝著通道移動,最後將出口完全堵住。

  「南胄皇還沒看出來嗎?」席旻岑斜睨了史明非一眼,答案已經擺在了面前。

  難道還要自欺欺人?

  儘管不是很瞭解兩國的紛爭,但曼允從這些線索裡,已經找出了答案。

  她不信史明非看不出來,轉頭望向史明非,道:「這處通道的掘造痕跡,一瞧就知,肯定沒滿一個月。如果有人這段時間內進去,你認為是誰?」

  曼允說得再直白不過,史明非被她話裡的含義。震驚得說不出話來D那個想法實在太可怕,早在他腦中浮現過,但第一時間就被他否決了!

  「這不可能!」史明非一甩衣袍,「父皇的屍休,是朕親自送入皇陵安葬的!隨行有上千人,不可能作假。」

  「如果一開始就是假的呐?」席旻岑反問。

  「密室裡擺放的東西,你也看見了。如果史良笙忘不了遊月,估計死,也要這些畫陪葬。」但史良笙什麼也沒做,就這樣無聲無息,死了。就連玉璽和虎符,一樣都沒交到史明非手裡。

  如果他真有意傳位於史明非,應該在得知自己身體情況時,便把事情一一交代請楚。

  但這個人卻恰好在史明非趕回南胄的時候,突然猝死。這樣一大堆理由,已經足夠令人懷疑。

  這個想法,令史明非很難接受。握緊的拳頭,朝著假山就是一砸。這一拳,續足了力氣。史明非又是練過武功的人,假山哢哢幾聲,迎聲破裂。

  拳頭,流出鮮血。一滴滴鮮豔,又令人膽寒。

  曼允知道史明非很難受,一直尊敬的父親假死,甚至將一直寵愛的兒子,當成棋子擺佈。像他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竟然也有被利用的一天,這可謂是一種恥辱。

  算計來,算計去,反倒被自己的父皇算計了徹底,多麼可笑。

  「皇宮就是這樣,你是皇帝,就擺脫不了。」席旻岑陳訴著史明非的命運。

  看著史明非拳頭上流動的鮮血,曼允心中不由得一緊。這個人和自己血肉裡,也有同一股血脈。握著父王的手,曼允內心忐忑。

  史明非依舊不肯相信,一抬眼,「情理上說不過去,父皇是南胄的皇帝,不可能策劃刺殺。」

  刺殺使者隊伍,對南胄大大不利。凡是皇室中人,都不會做出這麼愚蠢的舉動,更別說是英勇威武的父皇。

  「誰說不可能?」席旻岑牽著曼允,走出假山的陰影。「如果史良笙從最開始就不在乎南胄的存亡?你認為他會不會幹出這種事?」

  史明非驚得合不上嘴,開什麼玩笑......當年父王領軍,和豐晏國沙場對戰,廢寢忘食,一心一意全放注在南胄國上,怎麼可能不在意南胄的存亡?

  席旻岑自認為說得夠多了,至於史明非信不信,便是他的事情了。那個男人的確是個強悍的存在,當年若不是自己使用了一些陰招,那場戰爭,或許不會得勝。

  那人精心策劃刺殺,目的無非只有一個,席旻岑清楚的知道。畢竟當年與他鬥狠鬥謀,彼此之間都有一定的瞭解。

  陰狠的光芒在眼睛裡微微閃爍。如果那人沒死......又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吧?

  他們之間的仇恨,不是一句話就能說完的。如果他是那人,同樣會恨之入骨......特別是今日進入密室後,席旻岑更加瞭解那人對自己的恨。

  曼允看出父王隱瞞了什麼,礙于史明非在場,不好提問。

  一聲尖細的嗓音,從御花園後方響起。

  「皇上,小品子終於尋到你了。」少年的聲音,略帶青澀,整臉汗水,剛停下就叉著腰氣喘吁吁。

  曼允一回頭,又看見了那名小太監。小太監朝著三人先行了禮,在看見史明非披頭散髮的狼狽模樣兒後,趕緊拉起衣袖,為他遮擋,「皇上,你怎麼這幅模樣出來了,要是被大臣們看見,又得說是非了......」

  史明非的樣兒,儼然是剛睡醒,還沒來及梳洗。這麼一副模樣,很難讓人聯想到這人是尊貴無比的皇帝。

  史明非拉下他的衣袖,「不用遮遮擋擋,看見了就看見了,朕是皇上,輪得到大臣指指點點嗎?」今日受了太多打擊,也不再在乎自己如今到底有多狼狽。

  小太監常年跟在史明非身邊,對於他相當瞭解。看他這麼潦倒的模樣,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大事。眼睛朝九王爺一看,剛想開口,對面的男人卻搶先說道。

  「事實由不得你不承認,若是懷疑本王這番話,你大可派人潛入皇陵揭開棺木,一看究竟,至於之後......你要怎麼做,想好了告訴本王。如果幕後兇手真是史良笙,史明非面前,只擺著兩條路。

  第一,大義滅親,抓出史良笙,給眾位使者一個交代,第二,維護史良笙,與天下村敵。

  一面,是南胄黎民百姓,另一面,是自己親生父皇。

  不太好選擇。選擇這一面,就必定捨棄另一面。

  一晃眼,已經到了日中。烈日中天,僂縷陽光鋪滿御花園。

  席晏本很注重曼允的日常飲食,下定決心要把孩子養得白白胖胖。雙手繞過曼允腋下,把孩子抱在懷中。邁開步子,朝兆葳宮走。留下史明非一。

  史明非雙眼通紅,手掌的血滴滴落下o但他似乎沒有知覺,任鮮血流了一地,也沒有包紮的意思。

  倒是小太監看了心急,撕掉一方衣袖,就抓起他的手,著手包紮。

  兆葳宮,宮女太監正準備著午膳。

  瞧見曼允額頭漸漸呈現出烏青,席旻岑的臉色企加難看。手裡握著一個熟雞蛋,輕輕按壓在曼允額頭上,來來回回不斷揉著。

  這個方法是曼允提出來的,據說能消除淤青。曼允目不轉睛的盯著席是本的俊臉,手臂擱在腿邊,心怕一不留神,惹怒了父王。

  看出孩子躲閃的眼神,席旻岑故意重重朝她額頭上一按,「還知道害怕?走路時,眼睛盯哪兒去了?」

  口氣透著貴備,卻聽得出濃濃的寵溺。

  曼允疼起小嘴,「還不是父王說的話題,太吸引人。」想起史明非說的商議一事,曼允有些對不住父王。

  如果早知道父王當時在商議兩國歸屬問題,曼允一定不會去花柳街,中了史明非的計,這也難怪太卒山一行,四位大臣一個勁的拿眼珠子瞪她。

  恐怕這四位大臣,看見煮熟的鴨子飛了,心裡不知道多記恨她。

  曼允心裡想什麼,全寫在了臉上。席旻岑放下雞蛋,捏住曼允的小臉蛋,「別自貴,反正南胄遲早會歸屬豐晏,只是時間問題。」

  「父王白白失去一個令南胄歸屬的機會,倒是允兒,想好拿什麼補償父王了嗎?,,席旻岑厚顏無恥的索求補償,一雙深邃的眼眸,倒影出曼允粉嫩的臉蛋。

  曼允長長的睫毛撲眨,瞬間蒙了,父王該不會又想責罰她吧?

  倒不是害怕皮肉之苦,只是父王每次的貴罰,都令人難為情。

  席旻岑臉一板,沉聲道:「怎麼?允兒不樂意補償父王?」

  曼允哪敢說不?撥浪鼓似的搖頭,「允兒只是在想,父王什麼都不缺。」金錢,權利,一一具有,讓她拿什麼補償?

  席旻岑眉角微微上翹,心情很好,嘴角蕩謙著一絲微笑。很淡,很溫馨,絲毫沒有平時的冰冷。

  「父王已經為你想好了。」宮女端著一盤盤菜肴,擺上桌。席旻岑擔心孩子餓著,一邊為孩子夾菜,一邊道:「平時都是父王服侍你更衣就寢,為了補償父王,便由允兒服侍父王一日吧。」

  接到朱揚憤懣的控訴,朱飛轉身,用背影對著他。

  朱揚握拳,總有一天,非揍得老哥,爹娘都不認識!

  「允兒,可答應?」瞧小人兒不吭聲,席晏本聲音低沉。似乎曼允敢不答應,他立刻會翻臉,好好責罰她一頓。

  「允兒答應。」曼允吞下嘴裡的肉片,含糊道。

  席旻岑滿意的點頭,「不如從現在就開始吧。」

  曼允一愣,席旻岑放下筷子,遞給她。

  猶猶豫豫,在席旻岑眼神的示意下,曼允握起筷子。回憶著父王喜歡吃什麼,然後曼允夾起一片清蒸勢魚,捧到父王嘴邊。

  席旻岑含笑張口,含住。

  只覺得魚的鮮味,比以前濃了十倍。

  果然,經過曼允的手,滋味就是不同。

  瞧父王吃的高興,曼允更加殷勤。桌上的菜肴,每一盤,都夾遍了,朝父王嘴邊送。

  享受著曼允的尊貴服務,席旻岑頓時將這些日子的煩憂,拋之腦後。難怪世人說,女兒是開心果,果真不假。

  一頓飯,吃得無比舒暢。

  就連小毫獺也吃得津津有味,爪子不斷的拍打肥肚子,還打起了飽嗝。

  小毫獺刨石時,兩人身上沾了不少灰塵。席旻岑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氛在身上,從椅子上起身,道:「父王想沐浴,允兒進屋幫父王寬衣。」

  席旻岑挑眉,看向曼允。

  曼允清澈的大眼睛,呆滯了一會。寬衣?沐浴?

  小臉飛揚起朵朵紅雲,曼允小嘴一抿,滿眼不甘願。楚楚可憐的巴望席旻岑,而後者看穿了她慣用的計量,一根手指微微搖動,「原來本王的女兒,也是出爾反爾之輩。」

  父王重重的失望語氣,令曼允五官料結在了一起。

  「是,父王。允兒這就為您寬衣。」知道躲不過去,曼允邁出步子,跟著席旻岑進了內室。

  朱飛望著兩人的背影,眉宇間多了絲愁思,為什麼他感覺王爺對小郡主的感情,遠遠不止父女之情?

  朱揚樂呵呵在一旁偷笑,很少看見小郡主吃癟,心裡別提多爽了。

  室內有專門的浴池,圓形的池子邊,有一尊小石獅,潺潺的熱水不斷從它口中吐出。水霧氤氳,飄蕩在水面之上,如同蒙上一層輕紗,朦攏緲。

  俊朗的面容,似笑非笑,席旻岑伸平雙臂,等著曼允的伺候。

  曼允的個頭直到席旻岑半腰高,踮起腳尖,才能勾著父王的肩膀。席旻岑今日系了一條鑲金的玉腰帶,曼允動作極慢的扣上他腰間,慢吞吞解著。

  席旻岑不肯錯過女兒任何一個神情,低著頭看曼允緋紅的臉頰。才看了一眼,頓時覺得口乾舌燥,那粉嫩嫩的小臉蛋,就像一顆熟透的蘋果,等著人去採摘。

  暗自提醒自己要忍住,別一會在允兒面前,出了洋相。

  象徵性的乾咳兩聲。

  曼允以為父王是嫌棄她動作慢,手指一彈,玉腰帶滑落。

  當曼允剝落席旻岑衣服時,紅暈蔓延到了脖子根。

  席旻岑壞心大起,手指碰碰她的額頭,「挺燙的,曼允是否發燒了?」

  「沒有。」曼允下意識回答,反應得很快,瞬間脫口而出。

  看見曼允嬌羞的一面,席旻岑心裡直癢癢,恨不得將小人兒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

  外衣一件件錄落,席旻岑結實的胸膛,坦露在曼允面前。寬大的肩膀,有著說不出的安會感。

  漸漸的小人兒沒了動作,席旻岑沒打算就此放過她,繼續難為道:「允兒,褲子還沒脫。再不快點,水就涼了。」

  小人兒的身子明顯顫抖了一下,水汪汪的眼睛往上一抬,仰視席顯岑,委委屈屈道:「父王......」

  曼允一受委屈的小媳婦樣兒,險些讓席晏本把持不住。

  故意撇開臉,道:「允兒想做個不講信用的人?」

  字字壓在曼允心頭,曼允貝齒一咬。不就是脫個衣服嗎?難道比殺人還難?

  雙手扯住席旻岑的褲子,往下一拉。來不及閉眼,父王胯下的龐然大物,暴露在她眼底。就算以前曼允有和席旻岑坦誠相待,但也沒正眼瞧過他下身。

  曼允頓時覺得腦充血曼允豐富多彩的表情,逗得席旻岑笑出了聲。

  抱起孩子,解開她的衣襟,「允兒身上也一層灰,和父王一起洗洗。」

  曼允哪裡聽得清楚席旻岑說得什麼話,臉頰灼熱的溫度,恨不得地上有個洞,讓她鑽進去。持別是父王的笑聲,徘徊在耳邊,令她無地自容。

  很欣賞曼允這幅害羞的表情,席旻岑遞給她一方絲巾。

  「為父王擦擦背。」

  認命的接過絲巾,往父王背上搓。

  人生最丟臉的事兒,莫過於此。

  洗完漫長的一澡,曼允的臉頰紅得通透。原來為人子女,這麼不容易。

  穿戴整齊後,曼允趴在書案上沉思。一顆珠子,突然滾落到眼前。在陽光的照射下,珠子透明通亮,如同水晶一般。曼允一抬眼,便看見父王俊美帥氣的臉。

  「允兒不是很喜歡這顆夜明殊嗎?你伺候得父王很舒坦,珠子歸你了。」推珠子到曼允面前,席旻岑嘴角泛著淡淡的笑容。

  曼允臉一紅,父王這是將夜明珠當成報酬,送給她嗎?

  不過父王最近的笑容是越來越多了。

  就像冰山的初融,青草發出嫩嫩的脆芽。父王還是笑著,更加親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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