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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知緣》第72章
第72章 決定

  冉凝第一次見到鐘溯的師伯,絕對是驚豔的。她常被人誇美貌,但與這位師伯相比,簡直是要自慚形穢。如果說尊塵是出塵如仙,那這位師伯就是邪佞如魔,師伯身量與尊塵差不多,一頭白髮,連睫毛都是白的,眉毛成淡淡的栗色,皮膚偏白,瞳仁漆黑,嘴唇豔紅。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即便是同尊塵說話,也沒有露出半分溫和的神色。這樣的人走到哪無疑都是引人注目的,雖給人感覺邪魅,卻並不讓人害怕,相反十分吸引人,讓人想聽他說話,探究他如何青絲成白雪。

  「這是溯兒的師伯——沉楓。你跟著溯兒叫就好。」進屋後,尊塵為冉凝介紹。

  「見過師伯。」冉凝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禮。

  「這是溯兒的媳婦,你一直沒見過。」尊塵對沉楓說道。

  沉楓點點頭,也沒和冉凝說什麼,轉身去了鐘溯那邊。

  鐘溯還在睡,臉色比之前還要蒼白。這幾天他一直沒醒,不過人還是有知覺的,給他喂藥也能吞咽,這也略微能讓人覺得安慰一些。

  沉楓給鐘溯把了脈,又翻看了一下鐘溯的指甲,隨後從隨身攜帶的荷包中取出一根銀針,紮破了鐘溯的手指,取了些血先用手撚了撚,又聞了聞,臉上的表情一直也沒什麼變化。

  此時,鎮北侯也帶著鐘將軍和譚氏來了。進來後也沒有出聲,屋中依舊很安靜。沉楓一來,尊塵就帶著他見過了鎮北侯和鐘將軍,因為沉楓在研究毒時不喜歡人打擾,需要安靜,所以他們並沒有立刻跟過來。譚氏聽到沉楓來了,心下格外著急知道結果,在鎮北侯書房待了片刻就坐不住了,鎮北侯和鐘將軍也想知道結果,便一起來了,也說好不要打擾到沉楓。

  沉楓掃了一眼鎮北侯等人,見他們都沒說話,心下似乎是有些滿意的,繼續研究起毒來。這一摸一嗅之間,似乎並沒有查出什麼,沉楓頭也不回地對尊塵道:「把我的藥箱拿來。」

  「好。」尊塵眼睛都沒眨一下,出門拿過小五抱著的藥箱,回屋後交到沉楓手中。

  沉楓打開藥箱,取了幾個藥瓶出來,然後將桌上的六個茶杯逐一翻過來,尊塵知道他的意圖,幫忙將每個杯中都倒入一半的熱白水。沉楓在每個杯子中放入一顆不同的藥丸,藥丸化得很快,沉楓隨即在每個杯中都擠入兩滴鐘溯指尖的血。

  片刻之後,就見六個杯中有五個還是藥丸化開後本身的褐色,而有一杯卻變成了深紫色。

  沉楓放下杯子,說道:「把這些杯子砸碎深埋,藥水一併倒進深坑。」

  房中就碧竹一個丫鬟,此時碧竹也表現得很鎮定,她家姑爺有救了才是最要緊的,至於那些奇怪的藥她也沒空想。趕緊端了那些茶杯就出去了。

  沉楓不急不緩地收著藥箱,冉凝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應不應該開口。好在尊塵是瞭解沉楓的,問道:「師兄,溯兒到底中了什麼毒?」

  沉楓也沒抬頭,直接說道:「這毒名叫逐蠍子,是西邊兒的東西,確切地說是西崖國的東西。西崖有很多近百年的村落,他們雖屬於西崖朝廷,但西崖朝廷又不是真能管得了他們。他們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而為自保,每個村落都有屬於他們自己的十分獨特地毒-藥。這種東西倒是不難弄,只不過必須要是對西崖足夠熟悉的人,才能找到這些村落,或者說才能找到這種可以針對鐘溯的毒。」

  尊塵皺起眉,問道:「這樣說來能找到這種毒-藥的應該是西崖人了?」

  「嗯,找來這種毒的應該是西崖人,但能在宮宴上把這毒下到鐘溯飲食中的……」沉楓話說了一半就不再說了。他並不想參與朝堂中事,若不是鐘溯是他的師侄,他也根本不會相救。

  即便沉楓的話沒說完,屋中的人也都明白他下面要說什麼,能把毒下到宮宴上的只能是宮裡的人。

  沉默了片刻,尊塵問道:「師兄,這毒要怎麼解?」他問是的怎麼解,而非能不能解。他知道這肯定難不倒他師兄。

  「熱水拔毒。」沉楓說道。

  「那就交給師兄了。」尊塵知道這種法子,但並不會用。

  「那溯兒就交給閣下了,我鎮北侯一府對閣下感激不盡。」鎮北侯向沉楓抱拳致謝。

  沉楓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

  這樣的舉動在別人看來也許是對鎮北侯的不尊重,但冉凝看得出來,沉楓並非自持甚高,只是不擅這些人情世故罷了。

  「師兄不擅言辭,請侯爺不要見怪。」尊塵替沉楓解釋道。

  鎮北侯毫不在意地擺擺手,說:「無妨,能得沉楓俠士相救,我已經是感激不盡。」

  「沉楓。」沉楓對鎮北侯說了兩個字。

  鎮北侯有些不解。

  尊塵淺笑道:「師兄的意思是您直接換他的名字便是,俠士一稱就免了。」

  「好,好。」鎮北侯笑著點點頭。

  知道鐘溯有救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氣。譚氏讓人趕緊在悅馨院收拾出一間屋子來,供沉楓居住。

  冉凝阻止了要去收拾屋子的丫鬟,對譚氏道:「師伯喜靜,不如讓師伯住清風院吧,連著的芷水院那邊更是安靜些,想必師伯也喜歡。」

  「正是,正是。」譚氏也是高興得沒想周全,好在冉凝給她提了醒,否則可要怠慢沉楓了。

  譚氏知道鐘溯的院子裡下人很少,索性自己帶著丫鬟們去收拾屋子了。鎮北侯也吩咐廚房多做些可口的飯菜,為沉楓接風洗塵。

  沉楓話不多,先給鐘溯開了兩張藥方,一張是內服的,一張是藥浴。小五接了方子,立刻就去抓藥了。藥浴要等晚上再泡,配合拔毒,內服湯藥是每日三次。

  為鐘溯檢查暫告一段,沉楓的房間還在收拾,尊塵提議讓沉楓先到他房間休息,順便可以見一見楚彥。沉楓也沒反對,便先跟著新潮去了悅馨院。

  「溯兒就交給你照顧了,我先去把那些太醫打發回宮。」鎮北侯對冉凝道。鐘溯中毒的消息皇上已經知了,也開始查了,他的目的就達到了,留這麼多太醫也沒什麼用,反而會耽誤沉楓給鐘溯清毒,不如只留一個應付一下便罷了。

  「祖父放心吧。」冉凝點點頭,她自是一步也不想離開鐘溯的。

  鎮北侯又對鐘將軍道:「你去警醒一下下面的人,讓他們不要亂說話。」

  「是,兒子明白。」鐘將軍應道。沉楓來鎮北侯一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下面的人嘴也要嚴一些才行。

  鎮北侯和鐘將軍一併離開後,冉凝坐到床邊,看著還在昏睡的鐘溯。從開始的不安到現在的鎮定,雖然只是短短幾天,但冉凝卻覺得像是過了幾年一樣。如今確定鐘溯不會有事,冉凝也終於可以安下心來,也能冷靜地想一想以後的問題了。

  此事涉及到西崖,西崖與北鑫向來不合,每年西邊至少要打上一兩次的仗。鐘溯這次中毒涉及到西崖和宮中,換句話說就是宮中肯定有人與西崖勾結,但究竟是誰,想查到並不容易。

  而這幾日,冉凝也想明白了一件事,鐘溯固然是聰明的,但鐘溯再聰明,武功再好,也是難保萬全。所謂雙拳難敵四手,鐘溯必須要有一個能協助他的人,都沐一和元衡陽算是,但還遠遠不夠。她之前只想平安度日,也是她祖父一直以來教導她的,與世無爭方得平安,但現在看來,怎能不爭?不爭何談平安?

  她以前也幫著鐘溯分析過一些事,但那並不算什麼,與她祖父教給她的東西相比,根本不值多提。如今鐘溯身邊正是需要人的時候,她如果不助鐘溯一臂之力,像這些這樣的危險恐怕還會再來,甚至更嚴重,到最後也許就無力回天了。蟄伏了這麼多年,總有一個人值得她挖出所學,為其鋪路,冉凝覺得鐘溯就是這個人,她願意放下她的無爭,來幫鐘溯,也是幫自己。

  給鐘溯重新掖好被子,冉凝輕聲道:「睡吧,等你睡好了,我與你一起從長計議。」

  對冉凝來說最瞭解的人脈無疑是老萬平伯留下的那些,她既然決定要做,這些都是可以利用起來的。她知道她的父親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動搖自己的立場,與那些人往來的,這對她來說絕對是再好不過的。既然她父親不用,那她就全部收下了,即便三皇子日後娶了冉姌,借此打著這些人脈的主意,那時,她也會讓三皇子用無可用。

  楚彥的乖巧讓沉楓很滿意,加上楚彥的體質和骨骼的確適合練他的武功,沉楓便決定收下這個徒弟。當晚楚彥就在尊塵和鎮北侯的見證下,證實拜了師。如此,沉楓短時間內是不會再離開京城了。

  常公公那邊雖也盡力查了,但毫無頭緒。一方面宮宴已經散了,想從上菜的宮女太監身上找證據很難。另一方面,宮宴來往的人眾多,能進入禦膳房的人也不少,從哪兒查起都是個問題。

  「皇上,奴才無能,實在是什麼也查不出來。」常公公跪在殿中。

  皇上喝了口參湯,說:「不是你無能,是下毒之人料定了朕查不出來,否則也不敢在朕的宮宴上惹事。」

  常公公想了想,說:「這次的宮宴是皇后娘娘負責的,奴才無能,不如讓皇后娘娘查,可能更容易找到線索。」

  皇上看了常公公一眼,沒有說話。

  常公公心下也明白了,皇上連皇后娘娘都懷疑。

  片刻之後,皇上問道:「鐘溯現在如何?」

  「太醫院的人說人還昏迷,現在不知道是中了什麼毒,實在不似尋常毒-藥,需要慢慢試方子才行。」常公公如實說道:「鎮北侯擔心太醫都在鎮北侯府上,萬一宮中有需要,耽擱了。就將大部分太醫送了回來,只留了一個王太醫。王太醫這幾天也隨其他太醫一同開藥方,用藥的方向也知道,由他來試著清毒也可以。再者,鐘小將軍的師父在侯府,有他在,應該會無事的。」

  皇上點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麼,喝完參湯,就讓常公公伺候更衣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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