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天,蔣卓晨的頭痛加劇,事實上他一整晚都沒怎麼睡著。半夜裡痛得厲害的時候,除了吃了雙倍的藥量,又把睡得昏昏沉沉的曲淼按著操了一番。
白天的時候,兩倍的止痛藥竟都沒能起多少作用,曲淼掛著黑眼圈,心情複雜地看著蔣卓晨痛得恨不得用頭去撞牆,他什麼埋怨都說不出來了。
沒想到沈雷一點也沒誇大使用那藥劑的後果。早知道這樣,這個不要命的還敢再在車上扎自己一針嗎?
蔣卓晨躺在沙發上,還是頂著那張慣常不怕死的狂妄臉:「當然,我做了就不後悔。」因為痛,連笑都顯得猙獰。
曲淼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蔣卓晨的貼身保鏢李浩正在給他擦頭上的汗水。兩個人一個頭痛,一個腰酸背痛屁股不舒服,想來想去曲淼竟不知該怪誰。
蔣卓晨那一扎,難道就只是為了把他拐上床,享受一夜歡愉嗎。這個人為了滿足下半身的需求到底還能做到什麼地步?
臨近中午的陽光透進來,深秋的海濱正是晴朗燦爛的季節。唐天予和曲藍已在清晨趕到了G市,果然如蔣卓晨所料,一大早警方就聯繫了曲藍要到了唐天予的聯繫方式,而且把兩人都請了過去配合調查。而那時候,他們還沒來得及與曲淼和蔣卓晨碰面。
但四人已經把所有的細節都溝通過,所以曲淼並不是特別擔心曲藍和唐天予會露餡。反正兩人只要咬定昨天在G市就行了,畢竟他們有無數的人證。
但問題是蔣卓晨——現在這樣子。
曲淼不確定地望著躺平的男人:「你要不要回你那邊睡一會兒?」
那兩人在局子裡喝完茶就會過來這邊,曲淼不想讓唐天予和蔣卓晨碰到一起。
那太尷尬。
他不僅總是意淫唐天予,這一次更是和頂著唐天予的臉的蔣卓晨搞上了。他把蔣卓晨當成唐天予,和他做了一晚上的愛,沒節制地滾了一夜的床單。
而這事他和蔣卓晨都心知肚明,他不能想像蔣卓晨這次見到唐天予會怎樣。畢竟這個男人總是膽大妄為,誰知道他會不會口無遮攔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而哪怕蔣卓晨什麼都不干,不等於就不尷尬。
他雖然不在意外界的人如何,但不等於不會在意唐天予,只有那個人是不一樣的。
但蔣卓晨一點也沒想過要配合他的建議。
蔣卓晨揮揮手讓李浩站開,自己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揉揉頭回道:「你覺得我現在能睡得著?還是你會想點什麼辦法讓我好好地睡一覺?」
語氣裡充滿了色情下流的調子,曲淼恨不得一掌揍翻他,「你不怕精盡人亡我怕。」曲淼咬著牙,不快地說道,「我真心實意地感謝你出手幫助唐天予,但我醜話說在前邊,是你把這個忙變成了交易,既然你讓我付出了代價,就別覺得我們虧欠你多少。」
蔣卓晨放下手,突然凝視著他,好幾秒之後,男人的嘴裡發出「呵」的一聲笑。這一刻,他的臉上竟滲出了盛氣凌人的氣壓。
他的眼裡閃著凌厲而幾分殘忍的光芒,他抬著頭,對兩三米開外的曲淼說:「昨晚你在我身上浪成水,我把你操得上天讓你爽到叫啞嗓子,最後在你看來它僅僅只是『代價』?還有一點你說錯了,我從一開始就沒覺得你虧欠我,唐天予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要說虧欠,也該是他本人和曲藍虧欠我。哪怕你為了他和我上床,你以為他就會感激涕零從曲藍身邊改投你的懷抱,嗯?」
曲淼的拳頭陡然捏了起來,緊緊地,剪得平整的指甲都幾乎陷進了肉裡。他像一隻野狼,喉嚨顫抖,發出即將進攻的顫音。
蔣卓晨對此置若未聞,繼續說道:「我早就說過,他不值得你為他如此。你看,這件事不就是血的教訓?你自以為為他付出,但他根本不知道,而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
「蔣卓晨!」
曲淼漲紅了臉,怒目切齒地朝蔣卓晨撲了上去。蔣卓晨有什麼資格評判他!
但他連對方的衣角都沒有挨到就被人緊緊扣住了雙臂。
「曲總,得罪了。」蔣卓晨的走狗在他耳邊冷靜地說。
「蔣卓晨我操你祖宗!!」曲淼在李浩手裡用盡力氣掙扎,背後的人死死扣著他,發現他比想像中更難對付,所以連一絲力道也不敢放鬆。
「你對我惱羞成怒,不過是因為你贊同我說的話。你覺得我說錯了?」蔣卓晨站起來,雙眼裡儘是冷酷,「你既然決定了放棄他就該乾脆點,否則你自以為為他犧牲,做出一腔痴情給誰看?你不過是得不到又執迷不悟罷了。」
「我的事不要你管!你以為你是誰?你自己能好到哪裡去?這個世上誰他媽眼瞎會真心喜歡你?!」
……
「放開他,你出去。」蔣卓晨滿臉冰冷地對李浩說。
李浩猶豫了一下,鬆開箝制,「啪」的一聲,他的臉上頓時挨了一拳。他沒管自己發痛的臉,徑直轉身往外而去。
身後立刻傳來了打鬥聲。
保鏢剛走出去,在外邊站了沒一分鐘,電梯那邊就走來一名小個子的青年。他走過去,伸手擋住了對方繼續往前的腳步。
「你幹嗎啊?」來者看神經病一樣地看著他,想繞開他,但立刻又被擋了去路。
「誒你什麼意思啊你——」小甘不高興了。這人腦子有問題嗎,他要去見曲總竟然還能被人攔住不讓走。
保鏢像一座巍峨的山,任小甘怎麼繞怎麼竄竟然一步都動不了,最後他還被人直接夾著扛到了肩上。
「你你你放我下來!」
「你餓了沒有?」扛著小甘的保鏢問。
???
「曲總叫我帶你去吃午飯,他和蔣總有事商量。你要是不想吃就自己坐電梯下樓,沒叫你別上來。」
「我們曲總才不會讓你帶我去吃飯,你放我下去!」小甘在保鏢肩上無用地撲騰,但最後還是被人帶到了電梯前。小甘覺得大事不好,一定是蔣總跟他的保鏢把他們曲總怎麼了。想到這裡他開始心慌地叫「救命」,但立刻就被人放下肩頭並捂了嘴。
「唔唔唔——」
保鏢應付小甘如同應付小白兔一樣輕而易舉。他把小甘困在胸膛前,在他頭頂上說:「曲總和蔣總在做那種事,你真的想去打擾他們?」
「唔?」小甘睜大眼睛,感到李浩鬆了些勁,連忙扯下嘴上的手,不解地,「他們在做那種事?那種事是哪種?」
「……」
「叮。」電梯到了,保鏢把人推進電梯,站在外邊說,「你自己想,自己去吃飯吧。」
電梯門慢慢關上,小甘懵懵地看著對方冷俊的臉消失在視野裡,想了很久,他的臉慢慢地泛起了紅暈。
他們小曲總喜歡男人這事他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原來曲總真的和蔣總好上了?怪不得這段時間兩人老是在一起,但是,他們是什麼時候好上的啊?
曲淼和蔣卓晨當然沒好上。
他們弄得客廳一片狼藉,不是因為正在做小甘想的那種事,而是在爭鬥間弄的。但曲淼最後仍舊輸了。
身量的差距,以及身手,都讓曲淼敗給了蔣卓晨。
他落到蔣卓晨的手裡,被男人扔到了房間的床上,並殺氣騰騰地拔了個精光。
蔣卓晨粗暴地貫穿了曲淼,曲淼用了一夜的後穴還微微地腫著,被瘋狂地頂了幾下,立刻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曲淼趴在床上抽著氣,大聲痛罵:「我殺了你!!」
在他的破口大罵中蔣卓晨停下了動作。他兩手分別按著曲淼的兩隻手,趴在他背上,突然在曲淼的肩窩嘆了一口氣。
我在做什麼。他頭痛地想。我在強暴他。
這是蔣卓晨從來沒做過的事,強暴一個人已經完全超過了他的底線。無論他用什麼手段拐人上床,那也絕對不包括來硬的。
或許因為頭痛得真的太厲害,痛得讓人無法掌控自我。在聽到那一句沒人喜歡他的時候,他惱羞成怒,失去了理智。
他喜歡曲藍的時間比曲淼喜歡唐天予的時間更長。但他第一次對曲藍出手時卻竟然找錯了對象,緊接著出國唸書,他以為沒有什麼會來不及,但等到發現的時候,曲藍身邊已經有了唐天予。
蔣卓晨對待感情沒有曲淼那麼執著,或者說他不會像曲淼一樣因為感情而讓自己變得苦逼。既然得不到,那他該享樂何不享樂。
但曲淼說出那句話時,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也許並不是真的不在意。畢竟得不到的,誰不會在心裡有念想。
蔣卓晨慢慢地把自己從曲淼裡邊拔了出來,身下的人緊張地繃著身體,像受了驚而且與人結了仇的年輕野獸,肌肉裡震顫著警惕與憤怒。
「別亂來。」蔣卓晨知道曲淼並不是那麼好應付的對象,所以在曲淼耳邊給出了警告,而後徹底從對方的身體中脫離。
他慢慢放開曲淼的兩隻手,並支起身子。
然而才剛剛鬆開桎梏,身底下的人就猛地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