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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日藍濤終有悔》第55章
(54)

「罪君雷橫,你在位其間專制跋扈,暴虐不仁,荒淫女色,不務正業,又苛扣重稅,刮民血肉,短短半載,已致數十萬人喪生、餓孚遍野。就算我能饒你,白國子民也饒不過你。」御昂非平穩冷淡的一一細數他的罪狀,雷橫見這情勢不利,也收起氣焰,慌張了起來。

「你能饒過父王,為什麼不能免我一死!我們是兄弟啊!」雷橫大吼,甚至不惜與他最痛恨的御昂非攀關係,他不想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至少還有機會圖謀復國!

雷橫眼底赤裸裸的野心如此明顯,他怎能縱虎歸山,此人良心不足,惡毒有餘,就算不做君王,也幹不得什麼好事,況且民怨沸騰,不處死實不足以平天下百姓的憤怒。

御昂非硬起心腸,冷聲說道:「你罪無可恕,拖下去。三日後東門午時──縊首。」縊首之刑即是絞刑,也就是吊死,帝王之驅好歹要留全屍,這是最後的尊嚴,也是他…唯一能給的慈悲。

「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弟弟啊!!!」雷橫的骴牙咧嘴的被抓了下去,尤不死心的呼喊。

弟弟…?御昂非聽見這名詞,不禁苦笑,他能算有兄弟嗎?

「…要不要就此打住,明日再繼續,反正不急。」澄遠擔心的看他有些抑鬱的神情。

「我不要緊,一口氣處理完吧。」夜長夢多,他只想單純的守著小遠,那麼這些糾纏不清的膿血,就應該趁早刨去。

既然他決定如此,自己也不便堅持。澄遠坐回椅上,看衛士換把白相及白國重臣押上大殿,突然他的目光膠著在踏入殿間為首的男人身上。

此人目秀清奇、溫文俊朗,相貌周正,眼光如炬,不卑不亢的態度硬是把旁邊那些畏首畏尾的蛇鼠之輩給比了下去!有趣的是明明身為階下囚,侍衛一喝令,其他人都抖著跪下了,就他仍站的直挺,坦蕩不屈。

副將見他如此不馴,當場就舉起鞘欲朝膝骨擊去,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囚犯應有的態度,可卻被御昂非揮手制止。

「……長空…你竟是白相…」那日後他自暴自棄,再未注意過白國內政上的人事配置,沒想到這個曾經背叛他的摯友,居然成為白國萬萬人之上的宰相,御昂非的心裡像翻了調香罐,五味雜陳。

澄遠何等聰明,這下就明白他就是那個砍昂非一刀的人,不禁打量的更為銳利。

「昔日友,今日囚,世事多變,你不必留情。」尹長空仰視御昂非,嘴角含笑,沒有半點愧色。

「呵,確實多變,你我當初擊掌為友,真心相待,何等誠摯,我作夢都沒想到你會在背後捅我一刀!」御昂非想起那夜自己毫無防備的與他暢所欲言,倒了酒轉身要遞,卻遭好友無情揮刀的那刻,心頭上流洩過的種種不信不堪…

「君命難為,忠義既不能兩全,只能捨義從忠,我奉命埋伏在你身邊,時候到了就除去你,若再來一次,我仍舊會這麼做。」不在乎這番話會再傷昂非的心,就如同他當初的選擇,是條無法回頭的不歸路…

御昂非想衝到下面狠狠搖晃著他腦袋,責問他真的如此無情!?但長空卻連這一問都替他省下了,直接回以殘酷的答覆,粉碎他微小的希望。

難道一切都只是他一廂情願…親父要殺他,信友背叛他,他之於白國的存在自始就是個錯誤,從頭至尾皆由虛假與謊言堆築,竟無一絲真情…

他愴然。

『啪!』

司澄遠突然拾起桌前的鎮紙朝底下擲去,白鐵製的鎮紙沈甸甸的飽含內力破空飛去,若砸中人可不是光頭破血流就可以了的,但卻被一把收羅入掌,可見尹長空的功夫也不低。

「你是沙巴元帥司澄遠。」闖過神魔之域,三個月內覆滅我白國之人。今日之前他默默無聞,可經這一戰已聲名大噪。「怎麼,想為他出頭?」聽說他兩人關係匪淺,看來不止是謠傳。

「沒有,只是看到有人在我眼皮底下說謊,就忍不住想教訓他。」澄遠邪邪一笑,又癱回椅上。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我說你沒有說實話。」還裝蒜,澄遠睨了他一眼。「你是右撇子吧。」他剛剛接鎮紙是用右手。

「是又如何?」尹長空皺眉,對於不能掌握此人的思緒感到不安。

「告訴我────你一個右撇子,如何砍出一道從右胸到左腰的傷口!」漏餡了吧,混蛋,想欺負昂非你還早的很。

昂非身上的刀口子是從右胸到左腰,深可見骨,這刀若反過來從左胸開到右腰,必然正中心臟,當場斃命回天乏術,尹長空是右撇子,竟然能砍出與習慣完全相反的刀口子,豈不奇怪?這不就顯示他當初根本不想殺死昂非,反而有心留他生路。

「長空…」御昂非驚訝的按著衣下那條刀疤,看向昔日好友,他曾經慶幸自己福大命大,好運逃過一劫,才有機會與小遠重逢,可這竟然是…

「要殺快殺,囉唆什麼。」他粗聲說道,撇過臉去,不想看他滿懷希望的表情。

那晚百般掙扎,終究無法痛下殺手,於公,有負聖命,於私,叛離摯友,不忠不義,有何面目生於天地之間…

「我怎麼捨得讓你這種混蛋輕鬆就死。」明明可憑恃武功脫逃,卻束手就擒的傢伙,哼,澄遠皮笑肉不笑。

昂非看小遠那個樣子,便知他八成生了什麼鬼主意,便不作聲的看事態發展。知道好友並非全然無情,他已心滿意足。

「你想怎樣。」想折磨他麼。

「為我主昊悍效命吧。」他眼底精光四射。

「忠臣不侍二主,我既忠於白國,雖死無悔,恕不能從命。」雖愕然於他提出的要求,但仍凜然回絕。

「可以啊,從現在開始,我每天問你同樣的問題,你一天不答應,我就屠一座白國的城池,城池屠完了你還不答應,我就開始屠村落,村落也完了,那我就開始一寸寸的焚燒白國的土地,直到你效忠的白國消失的無影無蹤為止───」他笑得很天真,可看在其他人眼裡就像長了角的惡魔,令人毛骨悚然。

「你…」尹長空不禁氣弱,很不願相信他會這麼做,但司澄遠那」我一定會這麼做」的目光讓他沒有勇氣賭這一把,他無法眼睜睜看著深愛的祖國成焦土一片。

「長空長空,萬里之遙才有長空,你不想??不受愚蠢束縛,能盡情施展抱負的痛快嗎!白國君王給不了你的,我主昊悍可以,你好好考慮一下吧。」看他遲疑的眼光,就知他已被說動。

雷橫昏庸傲慢,雖立他為相,但想必也沒給過什麼實權,只是拿他的人望當做一棵招搖樹,為自己聚斂利益,不但不重視,還未給予半點應有的尊重,司澄遠不相信他對此毫無怨言、真能心甘情願。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若這長空半點血性也無,那殺之亦不可惜。

「兩日後給我回覆吧。」留下這話,澄遠笑著協昂非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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