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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日藍濤終有悔》第18章
(17)

那日後,澄遠之名大噪,桃源仙境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大家夥都不由自主的想多跟他親近一番,就算是遠遠看上一眼也好,可卻不得其門而入,畢竟御昂非的竹屋不容他人擅闖,而那摘仙似的人兒又根本不到南境來。另外還生了個頭疼問題,就是鐵邑和方楚,他倆幾乎天天到竹林外頭報到,就是想見司澄遠,一個來討教,一個來報仇,任御昂非怎麼說,他倆還是其志不改,依舊風雨無阻的像尊門神守在外面,就盼著能堵到司澄遠。幾次後,御昂非也索性也不勸了。

「小遠,明兒你想吃些什麼嗎?小遠?」御昂非問了幾次沒回應,從廚房裡步出,見室內沒人,又聞屋外有鈍器聲,便又出去看看。近日桃源仙境難得落大雨,伴有雷聲轟轟,地上十分泥濘,不宜出門,他與小遠在竹屋下棋倒也自在,可這雨連著下了一旬,還不暫歇,南境那裡較低窪,已有些災害了,今日雨勢轉小,小遠大約想活動一下筋骨吧。

屋外,小遠正揮擊著倭刀,用的正是比武日使的上段架式,由上而下,停在腰際左右的高度,據說他之前每日揮劍至少五萬次,務求千錘百鍊、一擊必殺。他會的也不過是幾個基本招式,可卻把二師弟給打敗了。小遠果然是個天才。

澄遠在雨中練劍,御昂非就陪著他,拿了本書在屋簷下讀。御昂非覺得這樣恬靜的生活真好,雖談不上男耕女織,但也相去無幾。過了一二時辰,雨勢漸漸轉強,打在竹葉上的聲音已近鼓鳴,御昂非抬頭見小遠正練到激烈處,身體周閘一圈騰著熱氣,雨滴還未落到身上就已蒸發,明明人在滂沱大雨中,衣衫卻仍是乾的,劍上的氣勢更為驚人,一刀下去連綿密的雨網都像是被斬斷般迅往兩旁撕開。

他知小遠既無意停歇,勸阻也無用,便默默起身要去煮姜水,才甫進屋,身後爆裂聲乍響,他嚇得連忙回頭,只見倭刀碎成木屑片片因內力激射而出,不少被劃中的竹子硬生截斷,小遠雙手一攤,剩餘些已化著粉末的劍柄就給大雨帶走了。「小遠!」御昂非衝去,急忙察看他手是否受傷。

「萬物肇始,注定成灰。這劍能跟我這幾日,也算是不錯了。」司澄遠笑道,他內力一日強過一日,木刃哪堪他這般運用,化為塵土早在意料之中。「我手沒事,咱進屋吧。」語畢,他才一收功,突然臉色大變,哇一聲吐出口惡血。

御昂非大驚,忙扶住他軟倒的身子,駭極的發現司澄遠適才還溫熱的身軀現下卻渾身冰冷,全身大汗湧出,嘴角還不停溢著鮮血,且全身真氣逆沖,急速倒轉的內息全流阻在丹田之中,再也上不來,這分明是走火入魔之兆!

「小遠!抱氣守元!莫要胡亂強衝經脈!」御昂非焦急萬分的把人抱進竹屋,心知如不快解去他淤積在丹田的強大內力,後果不堪設想,幸運的話也是耳聾目盲、五官作用盡失,嚴重者當場氣絕身亡、回天乏術,可無論他此刻如何大聲呼喊,司澄遠牙關緊閉,早已半昏眩過去,根本聽不進任何話。

才一會兒,司澄遠腹部因真氣充盈,已鼓漲如球,且失控的陰寒內氣仍持續灌往丹田,導致他面色鐵灰、僵硬如屍,再拖上片刻,恐怕是大羅神仙也難救了。若奔去請來桃源仙人,或許老人家能有別的法子,可眼下情況緊急,遠水救不了近火,御昂非知曉的只有一種,他…別無選擇。

「小遠,我實乃情非得已…冒犯了。」人命關天,顧不得太多,御昂非撕去小遠衣物,也褪去自身長袍,並將司澄遠扶坐在床上,點住他幾處大穴,繞至身後,雙手向前環抱著小遠,手掌輕按在丹田,便將那無處而去的真氣給導至自身體內。御昂非練的是純陽的內功,對寒氣的抵禦力雖高,但也受不住這麼大量極其陰冷的真氣,可他著實死心眼,見小遠腹部還未全消下去,擔心若殘留恐留病症,硬是咬牙苦撐,將異常的真氣全給納了過來。

性命交關,一炷香時間卻已似幾回寒暑,司澄遠氣息漸漸轉穩,身子也已回溫,御昂非卻唇色死白、冷汗涔涔,他撐著最後一絲意識確定小遠無礙之後,便再也受不住的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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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昂非!御昂非!」小遠的聲音好似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他聽不真切。他好像很焦急,為誰焦急呢?是…我嗎?對…御昂非是我…這…好像是…小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呢…自己真是沒藥救了,竟為這點小事也覺得高興…呵…

司澄遠焦躁的抓亂頭髮,他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赤裸著躺在床上,還來不及怒罵什麼,就被一旁御昂非那宛如死人般的臉色給嚇得魂飛魄散,這才想起他先前收功時,不知為何有股真氣出了岔子,不受控制的竄出,導致正飛速運行的氣脈大亂,他頓時眼前一片黑暗,就失了知覺。他很清楚寒極功一旦走火入魔多半是沒得救了,他現在還生龍活虎的,八成是因為這個傻子幹了什麼好事。「可惡!」自己又不懂醫,放著他下去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司澄遠低咒一聲,隨手披上了御昂非的外袍就衝了出去。

「姓鐵的,你大師兄病了,快請你師父來一趟。」司澄遠鼓足內力大吼一聲,這音量就算鐵邑、方楚不在竹林外,全仙境的人也都聽見了。果不一會兒,桃源仙人同著鐵邑、方楚就趕至竹屋。

「怎麼突然病了呢!?」大師兄一向身強體健,這麼多年下來都沒病沒痛的,鐵邑、方楚皆不解,但也不敢玩笑,還是立刻請了桃源仙人過來。可老人家連瞥御昂非一眼都沒有,就坐在椅上,白眉下的眼睛睜得亮亮的,卻是在觀賞屋內的擺設。

「師父,你怎麼了?趕緊看看大師兄啊。」鐵邑、方楚雖不懂醫,但看御昂非的臉色也知不妙,連忙催促道。「別急,非兒從不讓為師踏進這裡一步,難得來此,當然要看仔細點,老夫可不像某人,日日都有幸欣賞這雅致的佈置呢。」老人家笑呵呵的看著臉色越來越差的司澄遠,顯然意有所指。

司澄遠知這老頭還記恨兩年前他使計狠狠諷刺他一事,故意拿翹看自己著急。本不想理他,反正他自個兒的大徒弟都不急了,他這外人急什麼,可那廂御昂非溢出的呻吟卻讓他心頭越來越煩躁,好像渾身被針扎般不舒服。銀牙一咬,便道:「老人家若喜歡,可隨時過來坐坐,澄遠必備齊好茶好酒招待,前事若有失禮,在此一併賠罪,望老人家高抬貴手。」

不錯不錯,至少還心繫非兒安危,尚非無可救藥。桃源仙人本想若這小子連千百般護他的御昂非都可袖手旁觀,那必已良心泯滅、遁入邪道,為了眾生安寧,讓江湖上少些血雨腥風,他會暗自私下了結他,而如今這小子神色焦慮,看來對非兒也非全然無意。那就讓他小助非兒一把吧,喔呵呵呵。

桃源仙人上前把脈,又裝模作樣的低吟了一回兒,娓娓緩道:「非兒體內有兩股陰陽之氣相沖,導致他五臟六腑忽冷忽熱、難受無比,若不即時加以化解,恐傷根本、非殘即死,這情形雖不妙,但也非無法救治…只是…」餘話他避開他人,悄悄在司澄遠耳際說了,鐵邑、方楚只見司澄遠臉上一陣青白相間,模樣有些可怖,他們不敢多問什麼,師父又留下了兩罐藥瓶,隨即三人就被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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