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十 章
在這個並不適合狐狸生存的人間界,力量是一定的,不但可以保護自己,更重要的是可以主宰人類。
做為銀的第一個孩子,長子的身份,炎不能不強,銀也不允許他弱,任何因素都不能阻擋銀的計畫。而,擁有一個強勁的後繼者是最起碼的,所以銀就是耗盡所有的功力和生命也要把炎教導好。
因此才出生的炎體內已經擁有了其它狐族小孩不可想像的力量,就是當年的狐王和銀也不及他的天資。
作為第一個,炎是被犧牲的。
小小的銀狐在草地上安靜的仰躺著,眯著藍色的眼睛觀望藍藍的天空,朵朵白雲飄過,像父親,像人類的爹,像他自己。
湛藍湛藍,雪白雪白。
"兒子,再過不久你就有弟弟妹妹了,呵呵,高興嗎?"
而炎躺在一起的釋悠閒的說道,小小的銀狐收回眼光望向旁邊的人類,似詢問又似等待。
"炎不高興嗎?我還以為你聽了會高興,最起碼有人陪你玩了,不過......不知道銀會怎麼做......銀還不知道......是我擅自決定的......"本來笑嘻嘻的釋說著說著便黯然,他那麼做的確是私心,想暫時的獨佔銀,而且......說不定,銀會因此不再想金。可是釋知道要銀把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是沒可能的,說不定還會生氣。
他的存在可以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雖然他蘇醒後的力量比現在的銀要好很多,可是如果銀要殺他,他是不會還手的......
炎雖有他一半的骨血,可到底是帶不走的......
那他和銀的牽拌還剩下什麼......
在這幾天看來,銀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最後的期望也眼看成空了,即使是期待中的小小變化,會讓他的感情更加難堪,可......有什麼辦法了,不然......
他就得自動離開了......
也許銀不會殺他,可不留戀他的銀是斷不會讓他待在身邊的。
釋一點也不想死,死了就再也見不到銀了,誰知道他還有沒有下一個輪回--
難道......真的只得逃命去--
不知道人類爹為什麼突然沉默,好象挺難過的,小小的銀狐從地上起來,輕輕跳到釋的身上,鑽進釋的懷裡,動了幾番,找個舒服的姿勢待著,然後繼續看天。
懷裡多出的小東西並沒有讓釋的煩惱解決,釋苦笑,自我安慰的舒服呼吸,陪著兒子一同看天。
不管怎樣,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絕對不離開的,而現在......
這小傢伙就是他留下的唯一理由......
從竹屋裡可以清楚的看見這父子兩,挺悠閒的兩個人啊,銀面無表情的走出屋子。
經過兩人的身邊,銀沒有多看一眼就直接穿過,小銀狐抖動了一下,釋閉上了眼睛,暗自歎氣。
相隔一年的時間再次來到金的住處,銀感覺陌生許多,是不是太安靜了......連水聲都沒有,就像......被結界圍住的竹林......
銀眼睛微閃,再往裡深入一點,果然......進不去了--
結界--
激動的內心很快平靜,銀轉身離開,直奔草地上沐浴涼風的兩人。
"你做了什麼?"
釋抱著小銀狐站起,微微一笑。
"銀問的是什麼?我可什麼都沒做哦,天天帶兒子,都沒時間和銀做,好想銀"討好的湊上自己的嘴巴,想一親芳澤,結果如預料中的被打開。
"好疼......"釋苦著臉低叫,用小銀狐軟軟的毛髮磨蹭自己被打的臉部,可以緩解疼痛。
銀臉色難看,直視釋躲閃的雙眼。
"你有何居心?"
釋笑出聲,不再磨蹭臉:"我有什麼居心?你不知道?你知道也無視了吧。哼。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會把金還給影嗎?那我也是幫你,讓金生影的孩子,有什麼不對?照樣是你家的血脈,你幹嗎生氣,氣我沒事先告訴你?"恐怕是有點難以接受吧,沒有按照他的計畫來。
眼睛一沉,銀收回情緒:"你逾越了,你--只是人類"
"呵呵呵呵,我自己沒忘本倒是你替我丟了,也好,我可以更加悠閒,你別生氣,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你想有金的孩子,不像炎這樣的,是不是?你有你的溫柔,可是你不會給我,也不會給炎。恐怕侄子都比炎討喜--你重視他們兩個我能理解,只怪我們沒有緣分,不然早一千年就認識了......說不定你也會對我另眼相看。如今說這些也沒用,你可以對我無情,可是你不能這樣對炎,你有金,有影,還有我纏著你,可是炎沒有--等他長大了,他身邊還有誰?他再強也會寂寞,你沒權利禁錮他的一切,他是你生的,不是你的武器。你給他點溫柔,我想他會是更成功的王。想想你自己的父母,他們把你愛在心上的。你比影幸運,是不是?炎卻比影還不幸--因為有你這樣的父親。"
陽光下,草地上,自由的空氣,溫柔的風,這些炎還能享受多久了,之後便是無止境的歷練。
作為他的第一個兒子,釋是不舍的。
"他是我生的,自然由我替他決定,王不需要溫柔。你會誤導他不能當個強者,人類和我們的生存法則不一樣,你不能待在他的身邊。你的存在對我對他都很危險。狐族也不需要你,人類--"
"......--銀......我現在比你強,你怎麼想?我要的就是你,我可以束縛你,永遠待在我身邊。"
銀不屑,嘲諷一笑"那你為什麼不這樣做?或者你把我解決掉,就可以用自己的方法去教導未來的狐王了。"
"......"
釋低頭看懷裡的小銀狐,無奈的輕笑。
對不起,你沒有你父親重要。
我可以沒有你,但是不能讓銀死掉。
"再過兩個月,金的孩子就會出生,影自己醒了,金還是需要你去弄醒。不管是雌是雄,我想影都不會讓他(她)委屈吧,很幸福的孩子。如果你以後和金有了孩子,別忘記了炎。"
玉沙露丟到銀的手裡,小銀狐被放在草地上,釋轉身望了眼‘仙狐俯'三字,淡淡一笑,白色衣衫輕揚,瞬間不見身影。
獨留小銀狐伸出的爪......
可惜......差點就拉住了......
少年沉默的......閉上......眼睛。
人類離去的腳步和父親一樣無情,少年想--
自己真的是他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