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呼吸交纏的感覺很陌生,陌生到令花霧感到心慌,他趁男人不備,高高仰起頭,然後用盡全部力氣近乎發狠地撞向男人的額頭!
砰地一聲,不容忽視的悶響極為清晰,男人吃痛地往後退了退,雙手依然緊扣著花霧。
兩人額頭中間都不可避免的紅了一塊,男人稍微痛過之後,嘴角含笑,充滿愉悅地看著花霧:“小可愛,你真有兩下子。”
他輕輕撫著花霧的頭發,慵懶的聲音緩慢開口,充滿毒藥般迷人的蠱惑:“你討厭接吻嗎?這可是一件很令人愉快的事情。”
接、接吻?
那是什麼?花霧一片茫然。
從小到大,專注於學習的花霧在感情上像一張白紙,偶爾看看狗血劇也是無關愛情的類型。除了這個理由,或許還有媽媽忙著工作,忽略了這方面啟蒙的原因,因此造成他在感情方面非常單純,甚至可以說是晚熟。
男人斂著眉眼,見身下少年清透的眼裡閃過一絲迷茫,隱約覺得自己get到了什麼。他俯下身子,湊到少年耳邊低低地說:“你想要接吻嗎?會讓你很舒服的哦。”
誘惑的語氣,像美麗的魔鬼站在火紅地獄中微笑,吸引著無知的人類前僕後繼墮入深淵之地。
花霧雖然好奇,但也不是隨便一個誰就能糊弄的。他撇開頭,避開落在耳尖的溫熱呼吸,掙扎著手腕怒聲說:“我不想,你快放開我。”
男人像是覺得掃興般輕聲歎氣:“小可愛,你……”話未說完,他的衣領被一道突如其來的力道給猛地拽起,身體瞬間被拽到窗口,頭差點撞上車頂。
這個過程只有五秒的時間。
禁錮著自己的力道突然松開了,花霧楞了楞,隨即在擁擠的副駕駛座艱難地扭頭去看,男人正被一臉嫌棄的周日拽著衣領。
“小七~好久不見,哥哥很想你。”男人毫不在意自己的處境,笑吟吟地看著周日,眼底的興奮在逐漸加深。
周日:“……”確實好久沒聽到這個聲音,他都快惡心地吐了。
穩住思緒,周日低頭掃一眼車內的情況,見幼弟衣服整齊,臉色似乎還殘留著絲絲怒意,其他一切正常,他頓時放心了。
幸好保住了幼弟的清白。
很碰巧的,周日在剛才回別墅路上看到拐角這裡停著一輛挺眼熟的車,要不是他過來查看,幼弟今天說不定會被這個變態給就地這樣那樣的欺負了。
想到這裡,周日怒從心起,口氣糟糕極了:“要點臉,誰承認你是我哥了?快讓我六哥出來。”
男人沒有說話,那雙灼熱的藍色眼眸慢慢掃過他的下身,最後定睛在中間,曖昧地笑了:“小七還是一個小孩子吶?要不要哥哥幫你……”
“哈?你說你?”周日冷聲打斷他的話,伸手進車內,將車窗徹底按下,更加用力地拽緊男人的衣領,居高臨下看著他,面露嘲諷:“就憑你那只能硬三秒的玩意兒還想幫我?”
話音落,沒等男人回嘴,周日驀地往他脖子上劈下一個手刀,男人立馬暈了過去。
扶住周六的身體,周日通身霸氣凜然的氣勢瞬間偃旗息鼓,飄忽的語氣裡帶著劫後余生般的僥幸:“幸好剛才那個狀態讓這變態動不了,不然今天就糟了。”
花霧從頭到尾十臉懵圈.jpg。
周日看向額頭中間通紅的幼弟,目露擔憂,挑著一邊嘴角安慰地笑了笑:“小八,你沒事吧?”
花霧緩過神,搖搖頭,說:“沒事。”
眼下先安置好周六,周日給別墅打了個電話,不多時,周三開車載著周五過來。
一下車,周三英俊的臉臭到極致,“丑五,你身上就不能少噴點香水嗎!”
“我沒有噴香水。”周五安安靜靜地淺笑,笑顏朦朧,聲音清淺:“那個味道應該是三哥車裡掛著的香薰。”
周三:“……”
這就太尷尬了。
周日不忍直視自家三哥賣蠢,把周六移到副駕駛座,干脆帶著幼弟坐上自己的車,“五哥,六哥的車就拜托你開回去。”說完,火速離開現場。
等所有人聚集在別墅的起居室時,天色已然暗下。花霧一走進起居室,立馬受到所有哥哥的矚目。
“小花,你額頭怎麼了?”周二微微蹙著眉。
周一沉默著注視幼弟,剛走進來的周三,周五聞聲看向他。
仔細打量了幼弟一會兒,周三挑著眉,瞥了眼被周日扶到雕花椅上靠著的周六,問道:“是周六弄的?”
花霧抱著書包坐下,說:“不是,是我撞到六哥。”
“痛嗎?”周三靠近他,動作輕柔地摸著他的額頭,“腫起來了,得抹點藥。”
花霧跟著摸摸自己的額頭,剛才不覺得,現在痛意一下子湧上來,不過他從來不是一個會喊痛的孩子:“不痛。”
周日放下周六後,站起來,沉著聲:“六哥從來不出門,今天怎麼會突然跑去接小八?”他原本准備回別墅拿點東西就去接小八回家,沒想到被六哥捷足先登了。
整個起居室安靜了片刻,慢慢響起周二溫柔如水的聲音:“是我讓老六去接小花放學的,老七,你有什麼問題嗎?”
周日皺著眉望進二哥那雙永遠柔和的眼睛裡,動了動嘴,到底還是沒說什麼,心裡一些想法卻隱隱加重。
那邊哥哥們說著話,氣氛甚至有些不妙,而花霧這邊只顧著拉開書包拉鏈,往包裡掏手機,他要看看籃球隊的同學有沒有回復信息。
在花霧拿出手機的同時,夾在課本中間的信封和薄薄的通知單不經意順著手機溜出來,飄飄悠悠地落在地面。
沉默無言的幾個兄弟登時把視線落在兩張東西上面。
最怕空氣突然變得安靜……
花霧懵了一下,又飛快地看了哥哥們一眼,趕緊彎腰去撿,斜側裡卻冷不丁伸出一只手,快他一步撿起信封和通知單。
“……”花霧此時的內心是崩潰的。
“這是什麼?”周三翻看著淺藍色的信封,揚了揚嘴角,一字一頓念著:“給·花·霧·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