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萬年的真相是什麼

　　　司家旁系人數不少，上一代真正的嫡系也只有被廢了命根子的大伯與司凜邵已死去的父親。而自從司父死亡後，家主位置便默認為司凜邵，但之前幾年司凜邵一直在軍隊中南征北戰，所以司家大伯也沒少插手，本就對司父暗恨在心，不但早早就強佔了司母，更是將司家的財產佔據了不少。

　　　但是他的野心也只是野心，在絕對力量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沒有用。司家大伯不但失去了作為男人的資格，更是一招被司凜邵廢了司家班底。

　　　在之前，司家旁系還敢躍躍欲試。但在司凜邵成為絕對強者，瞬間滅了經營數年的大伯後，這些旁系就消停了。司家便徹底被司凜邵掌控在手。

　　　所以此次有資格參加九大家族交流的司家除了司凜邵外，竟然只有司家大伯司向榮了。

　　　要說司向榮，司凜邵也無法釋懷，因為他與司向榮同母異父。也就是說，在父親沒有去世很久前，他那個只知道哭啼的母親就已經和大伯勾搭在一起，並產下了孩子。

　　　而這個孩子與他不過相隔一年。

　　　九大家族目的各異，但都精神飽滿，目光灼熱。每一個家主幾乎都有三五十人，最少的溫家也能湊上十來個人。但是司家在子嗣方面卻淒慘極了。除了司凜邵外，竟然只有司向榮早早的來了。

　　　也就是說，此次狴犴司家只有司凜邵，莫未央，莫小釐與司向榮。可以說，人丁稀少到其他家族亢奮的地步。

　　　看到走近的司凜邵，司向榮渾身發抖，身體忍不住瑟縮。

　　　這個人太恐怖了。

　　　「家，家主。」司向榮不敢多說，乾澀的喚了一聲，便縮著脖子鵪鶉似的。

　　　司凜邵冷睨而過，便拉著伴侶坐在了司家首位。

　　　司向榮原本在司家大伯的慫恿下還有些年輕人的熱血野心，但親眼看到並不愛他只將他當利用工具的司家大伯的淒慘狀態後，驚懼不已，徹底散了那些不契合實際的想法。

　　　對於司向榮來說，父親不愛，母親……呵，每日哭哭啼啼喊著別人，最後卻傷害她口中的孩子，從未注意過他的母親就更不用去提。所以他的人生也頗為晦暗，在很多夢醒時分的夜晚，都恐懼的抱緊全身，生怕因為這樣的父母被司凜邵殺死。

　　　在接到司凜邵讓他來九大家族交流會後，司向榮受寵若驚，驚懼交加。他不知道一直對他不聞不問的男人為什麼會找到他，但是不敢拒絕，只能勉強打起精神，穿上最昂貴的禮服，早早的趕來，生怕司凜邵對他有任何不滿降罪。

　　　莫未央掃了眼司向榮，對凜邵先生找來了這個青年，還是有所猜測的。

　　　司向榮戰戰兢兢的站在司凜邵不遠處，甚至都不敢坐下。他直觀面對過司凜邵的冷酷，早已經失去抵抗的心理，恐懼的連恨都忘記了，只希望能夠勉強活下去。

　　　其他家主瞧見這一幕，目光幽深，紛紛暗中採取策略。溫家主因溫明明的師徒身份，反倒是比其他家主熱絡一些。其他七家也只有家主能夠勉強抵抗司凜邵鋪天蓋地的刺骨威壓。那些天之驕子的年青一代同樣無法反抗好似來自於深淵的驚悚。

　　　之前打著一鳴驚人的傲慢青年此刻也不得不收起自得其意。在自己的周圍，他們是天才，無所不能。但是面對司凜邵一個眼神，一絲威壓。他們就毛骨悚然，駭的頭皮炸開。這時候很多年輕人恍惚明白，五級進化者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原來並不是以訛傳訛，空穴來風。司凜邵真的太恐怖了，瀰漫開的恐怖氣勢就算是各家家主都有種窒息的感覺。忽然一個略有刺耳的笑聲響起，人們紛紛循聲看去。

　　　囚牛家主身邊坐著一位閃著幽藍瞳仁的青年，他神色鎮定的看向司凜邵，聲音有些壓低：「司家主，好久不見啊。」

　　　故意打破他設下的環境，司凜邵眯起雙眸，幽森瞳仁轉向青年。

　　　「看來，司家主貴人多忘事，已經不記得我了。我是囚牛家新一代長老，敖平。」青年笑著，眼中幾乎不見笑意，他從司凜邵面上轉向莫未央：「莫小友，我現在已經是四級進化者了。真是感謝你當時對我的講解。」

　　　莫未央看向敖平，此人口上說著感謝，眼中卻並無謝意。甚至他隱約感到了一絲絲隱晦的敵意，那帶著腥甜的凶煞被敏銳的察覺出來。渾身氣勢更是散發著股幽冷，幽藍的雙眸如淬了毒似的。

　　　此人正是莫未央在斯科特大學聽凜邵先生報告時，來請教問題的三級強者。當時他手心漆黑，泛著黑霧。莫未央記得此人身上有封印，並伴隨中毒身軀，五感被黑霧所截。現在看他的樣子，應該封印已經解開，毒不知是否解開。他能夠存活，莫非是渡劫成功了？

　　　本就對此人印象不佳，莫未央心中好奇，卻有所顧忌只是淡淡的點頭，算是應了。

　　　敖平見莫未央兩人態度並未熱絡，雙眸陰沉，隨後釋然笑道：「哈哈。司家主一直是九大家族驕傲的強者，司家人相比也十分厲害吧。我囚牛家這一代的青年都不錯，他們來之前都躍躍欲試，希望與司家的這一代友好的交流下。當然，囚牛家人丁眾多，也不會以多欺少的。」

　　　說著，他意有所指的掃了眼司向榮，看到司向榮臉色瞬間煞白，才暗中解恨的咧開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

　　　司凜邵冷睨敖平，「你能替代囚牛家主發話了？」

　　　敖平笑容一僵，隨後笑道：「司家主說笑了。我不過見到老熟人太過開心而已，既然兩位還有些忙，那我就先不打擾了，之後希望我們能夠好好交流，畢竟整個星際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如我們這樣的等級了。」

　　　語畢，便在眾人矚目下，咧著嘴回了囚牛家族。與囚牛家主對視了一眼，敖平安靜的坐在了下手，本就幽暗的視線愈發的陰冷。在眾人試探的目光下，囚牛家主不但沒有芥蒂，反倒是很親切的安撫敖平。甚至還低聲打算將家主之位讓給敖平。

　　　莫未央更不喜此人，他最後散發出的氣息極為濃稠黏膩，冰冷卻好似毒液浸透了似的。

　　　敖平回去後，莫釐便在莫未央心中罵了起來。

　　　「什麼東西！當自己是什麼好玩意了？！這是來高調宣戰麼？真是太不自量力了。之前有求於人時態度謙虛，隨後就變了個人。這次更是沒有再提恩情，只是輕飄飄的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就能夠抵消之前的一切？」

　　　「太噁心了！這種人，怎麼就能夠渡劫成功呢？！老天簡直瞎了眼，這玩意就應該在雷劫下灰飛煙滅！他這次絕逼是來者不善！莫莫你聽他剛剛說什麼了麼！他說囚牛家人多，嘲笑司家男人沒種生不出孩子！媽噠！他那敖家都特麼花心種豬能不多麼！司家這是優生優育！他懂個屁啊！」

　　　釐釐在莫未央腦袋中連續不斷的大罵，莫未央聞此，便贊同頷首。同樣有幾分不解，按理說此人的心性絕對渡劫無望，但是他是如何成功晉級四級呢？

　　　就在莫未央與莫釐兩人在腦海中說話的檔口，一個沒有太大情緒的男聲插了進來。

　　　「他的身體素質並不好，數據顯示，他的身體被特殊方法改造，以消耗生命為代價進行等級提升，氣勢可以以假亂真，但真正能力如同氣球一戳就破。結論是他沒達到四級進化者的等級。」

　　　主系統在聽了莫釐的罵聲後，掃瞄了敖平得出結果，立刻便加入討論中。雖然被背叛，但是作為re455曾經上司，他還有些優勢，就比如能夠聽到兩位契約方的討論。

　　　「嗷！你這個傢伙，怎麼偷聽！」莫釐憤憤不平。

　　　主系統委屈了，能夠聽到又不是故意的。

　　　「好了，釐釐。主系統也幫助了我們。」莫未央最近與主系統接觸後，已經沒有什麼牴觸心情了，有時候看到莫釐欺負主系統甚至有種憐憫的情緒。

　　　主系統被平反，壓抑的心情有些緩和：「數據顯示他依此方法，生命剩餘大約一年。如果他動用體內力量，將立刻失去生命。如果作為敵人，他傷害司凜邵的可能性為0，傷害莫未央的可能性為1%，傷害莫釐的可能性為65%。」

　　　「囚牛家族破格提升敖平地位，我更新了數據庫，從人類的情感上計算後，得出結論，囚牛家主不是真心。囚牛家主對司家的敵意為82%，選擇讓敖平動手傷害司家人可能性為65%。所以，結論是，敖平最後傷害的最佳選擇為莫釐。」

　　　主系統將一疊冗長且複雜的數據分析展示在兩人腦海中。

　　　莫釐與莫未央少有的沉默。

　　　倏地，莫釐猙獰了臉，媽噠，敢打他小爺的主意，莫莫弄死他！

　　　因雙修，司凜邵也能夠勉強感知莫未央的思想，隨後視線意味深長的看向主系統，那深邃如寒潭的瞳仁一掃，哪怕金屬身軀的主系統也不僅毛骨悚然，數據亂竄。

　　　三人一球的交流很快。幾乎不足一分鐘，但是這一分鐘，司向榮卻感覺四肢發冷，雙頰慘白。他這次來，還僥倖以為司凜邵放過他了，甚至有點期望，司凜邵會不會放過他，甚至重用他？

　　　但是現實給他狠狠一巴掌。那個男人的話，他聽懂了。原來是利用他最後一點剩餘價值，犧牲一個堪堪一級巔峰進化者什麼的，捨棄一個隨時可能會反噬的棋子。也許他早就該明白了……

　　　明明是兄弟，為什麼要報應在他身上，他什麼也沒有做過！他只想要好好活下去難道也不可以麼！真是搞笑，他有什麼資格活著，他是司家的恥辱，司凜邵用這種方法清理門戶，不但保存了司家的面子，更是解決了他這個不安分的棄子。

　　　感受到身後濃重的哀傷，莫未央晃了晃耳朵，轉過頭。司凜邵側目，對這快要哭出來的軟弱男人不滿極了。捏著伴侶下頜，招回了他的注意力，這才聲音冰冷道。

　　　「抬起頭，你是司家人。」頓了頓，司凜邵冷哼：「司家家主不可以懦弱！」

　　　司向榮一怔，渾身打了個激靈，茫然的眨了眨後，倏地不敢置信瞪大了雙眼。司家家主？！司凜邵說什麼呢？！難道是……

　　　想起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兩人的事蹟，司向榮支吾兩秒，隨後道：「你是說……是說……」

　　　「閉嘴。」司凜邵冷道。司向榮立刻閉嘴不敢再提，只那雙暗淡的瞳仁終於溢出了幾分明亮。他環視一圈，最後鼓足勇氣覷了眼司凜邵，心臟砰砰亂跳。其實人生是可以期待的吧。

　　　莫未央雀躍道：「凜邵先生，以後就是獨屬於我的了。」

　　　「我早就只屬於你了。」司凜邵輕聲道。在少年的額頭親吻。

　　　溫明明坐在兩人不遠處，真切聽了兩人對話，瞬間覺得人生寂寞如雪。也許等他能夠出師的時候，也找個伴兒，然後天天秀恩愛！

　　　原本應該司凜邵這位等級最高的人宣佈開始，囚牛家主卻最先站了起來，說了開場白。

　　　莫未央細細聽著，囚牛家主的話有些甚至意味深長。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真正王者現身，屬於九大家族的輝煌才會到來……」

　　　眯起雙眸，莫未央找尋記憶，在他記憶中，上一世九大家族可不是這般狀況。

　　　真正王者？

　　　「那麼，接下來讓我們開始九龍大會。」囚牛大聲宣佈，隨後每一個家主都掏出一片碎片，便是司凜邵也不知從哪裡找出一頁碎片。九個碎片金光閃現，竟然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下飛到了一起。

　　　形成一塊圓玉，圓玉中心金光茫茫，撒向會場每一處。

　　　莫未央直愣愣的望著漂浮在空中的圓玉，瞳仁瞪的老大。這個圓玉他認識，是爸爸送給媽媽，最後成為兩人陪葬唯一一個寶貝。

　　　雙眸溢出幾分水霧，莫未央拳頭捏起，為什麼！

　　　這原本應該陪伴爸爸媽媽的東西為什麼會碎成一片片，並在九龍家族？！

　　　腦袋中充斥了足夠多的疑惑，莫未央不敢置信，更奇怪莫名。為什麼會這樣。

　　　司凜邵發現自家伴侶的神色不對，忙將人擁進懷中，輕輕拍著：「未央，未央。」

　　　趴在司凜邵懷中，莫未央茫然了半晌才回神，他看向男人：「你知道這個東西麼？」

　　　「我並不清楚。只是自古傳下的東西。這也是我在父親遺物中找到的。之前百年也舉行過九龍聚會，但是那時候，碎片依舊是碎片，現在碎片合成一片，就是證明，真正的王者的確是出現了。」司凜邵斟酌道，眼底中有幾分晦澀。

　　　「未央，不論它是什麼，都與我們關係不大。」司凜邵低沉的聲音充斥了少年的大腦。是在宣言，也是在請求。

　　　很顯然，司凜邵看出了少年情緒不對，也猜測少年也許見過此物，甚至此物對少年不單單是一個擺設。

　　　莫未央張了張口，沒等他說話，囚牛家主驚疑不定收回，便道：「現在開始交流大會！年輕一代，展示你們自己吧。」

　　　語畢，會場最中央就有猴急的青年跳上去。

　　　搶佔先機的兩位青年志得意滿，環視一圈立刻進入了狀態。一般戰鬥都是從等級低的開始。現在還是九大家族中年輕中的佼佼者。

　　　莫未央看了幾眼後，終於將目光投向天上那依舊將金光撒向地面的圓玉。目光恍惚。

　　　緊緊箍著少年，司凜邵視線愈發幽暗，直直盯著圓玉不知在想什麼。

　　　主系統發話了：「它是組成我身體的東西。我掃瞄不了。」

　　　司凜邵眸色一動，親吻少年的發旋，不論是什麼，都不能奪走他的伴侶啊。

　　　九龍族傳承萬年，這東西也從未聚合過，司凜邵認為能夠讓這東西聚合的定然是……他懷中的寶貝了。真是讓人不爽的結論啊。

　　　「哈哈，讓我來吧！」敖平本就沒什麼耐心，在看了幾場不怎麼樣的比賽後，跳到場上將好不容易留下的人一腳踹下去，站定。

　　　「現在這個擂台屬於我。其他八條小龍，還有人想要挑戰我麼？」敖平笑了出來，環視一圈沒有得到應答。

　　　目光便轉向了莫未央與司凜邵：「我想這裡，有資格與我一戰的也只有你們了。那就讓與我同級的莫未央來迎戰好了，莫未央！你敢來麼？」

　　　莫未央眸色漸深，嘴角微微揚起。他正巧想近距離看看圓玉，在司凜邵陰森目光下，輕飄飄跳到了台上，不知錯覺與否，本就璀璨的金光更為明亮了。

　　　抬起頭，莫未央望著圓玉，目光中有些懷念：「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