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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逍遙》第2章
第二章

十日後。我踩著碎雪走進汴梁城。

隨便進入一家不大不小的酒樓,點了幾樣小菜,我一邊自斟自飲,一邊留心聽著周圍幾個江湖人的高談闊論。

果然二這幾天最轟動的大事莫過於稱霸北六省的麒麟社與江湖三大劍莊之一的落霞山莊聯手發出武林通緝令。至於通緝令中寫明要生擒的那個人麼,自然是區區在下了。

那個大漢說到精彩處,興致高昂,滿面紅光,彷彿我是如何跟韓二公子即將成親的未婚妻搭上的,全都被他親眼看去了。

我也懶得生氣,一邊漫不經心的聽著,一邊剝了一顆鹽水花生放進口中。

就當聽書好了。

這種被通緝的事發生一次兩次倒也能讓人頭皮發麻,但如果誰像我這樣三年內被人下了十幾道武林通緝令,又被黑白兩道聯手追砍了五次,最後還能好端端的坐在酒樓裡吃花生,任是誰都不會太緊張了。

想當年老爹笑傲江湖的時候,一手執美酒,一手挽美人,任憑身後煙塵滾滾,追殺震天,卻還不是過得有驚無險,灑脫自在。

若沒有幾斤幾兩,我沉家如何稱得上是採花世家?

精彩的評書聽完,我繼續無聊的吃著花生,望著外面大街上人來熙往。看了好一陣,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沒想到我此刻居然在這裡。

那天連夜飛馳出長安時,我想了很多去處,杭州,金陵,長沙,甚至蜀中,偏偏沒想過來汴梁。

江湖上誰不知道韓玄韓大當家的麒麟社總壇就在汴梁城外十里的烏角嶺上,我既然被韓玄下了通緝令,如果在麒麟社總壇腳下被人撞破了身份,不是自己找死麼?

心不在焉地喝了一杯淡酒,我回想起這十日的經歷,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不是我想來,是我不得不來。若再往南走,只怕沒出北六省,就被捉個正著,到時候只怕想死都死不成。

早就聽說韓玄的手段厲害,以前因為鮮少來北方,也只是聽聽而已,這次我總算是見識到了。憑他在北方的勢力,居然在第二天就封鎖了長安附近方圓五百裡的地盤,無數的巡邏小隊在村鎮間來來回回,凡是陌生面孔一律盤問,可疑的就捉起來,差點就沒掘地三尺看我是不是埋在裡面。

以前也不是沒有被追殺過,卻從來沒有一次規模有如此浩大。單單為了我沉宜一人,韓大當家這次給的面子也末免太足了,有點消受不起。

正望著外面的街道發呆的時候,眼角忽然瞥見胖墩墩的掌櫃向我這邊走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麒麟社的彪形大漢。

我裝作沒看見,直到那掌櫃走近才轉過頭來。一間之下,果然是為了我頭上帶著的黑色斗笠的緣故。

看看那一左一右兩個大漢,我慢吞吞的把斗笠摘下來:「小弟是因為破了相,自覺相貌醜陋才遮起來的......」

那兩個人仔細看著我的臉半天,沒看出什麼破綻來,其中一個人說了句「得罪」,居然伸手在我臉上摸有沒有人皮面具。我也老老實實坐著,隨他查去。

沈家家傳的易容術若是這麼容易被查出來,那我還用在道上混麼?

折騰了一番查完了,那兩個人又開始盤問我的來歷去向,來這汴梁何事。我早就備好了一套天衣無縫的說辭,也不怕他們來問。

查完問完,其中一個大漢居然掏出份花名冊來,把我報出的身份來歷仔細記錄下來,最後道:「最近上頭在查一個採花賊,如果你不小心被麒麟社的其它兄弟們抓了,有這個記錄做憑證,也好放出來。」

我皮笑肉不笑的目送他們離去。我若是被抓,只怕不死是放不出來了。

無論如何,作為一個異鄉的陌生人,我居然沒被帶走盤查,至少說明來汴梁的決定是對了。韓玄對腳下的汴梁城的管控,果然比長安附近要鬆得多。

越是危險的地方往往越是安全,這汴梁豈不是最好的藏身之地?

心情大好之下,我笑吟吟的付了帳走出門去,沒想到一眼就看見對面牆上貼了一排的黃榜通絹令。

看那鮮艷的色澤,肯定是新貼的。唔,這麼鋪天蓋地的架式,除了是我的通緝令還能是誰?

雖然一路看見了無數這樣的黃榜,我卻始終沒有仔細看過,頓時好奇心大起,想看看這張通緝榜上的畫像水平如何。於是我便湊過去看了一眼。

僅僅掃了一眼,我登時大怒,心中一把無名火直衝上腦。

我沉宜的花容月貌怎麼被畫成這個鬼樣子!若真是長得這副尊容,我還配去竊香麼?只怕不用別人通緝,我就會衝回家去,對著沉家的列祖列宗大哭三聲,然後動手勒死自己算了!

俗話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沉家家訓第一條便是:貌如無鹽者,非我沈家人。

這句話我從還不會走路的時候就開始聽起,到現在十幾年了,早就在心裡紮了根。如今這畫像犯了我的大忌,我能嚥得下這口氣麼?

再看一眼榜文,見上面寫著麒麟社懸賞萬兩白銀,我冷笑一聲,轉身就往外走。

麒麟社財大氣粗,懸賞萬兩是罷?好,今夜我就上烏角嶺,搬空它的銀庫!

***

遠處隱約傳來了打更人的鑼聲。

三更時分,夜色深沉,是勞碌了整天的人睡得最沉的時刻,也是夜行人行動的最佳時段。

我一身夜行服飾,悄然無聲伏在房頂的青瓦之上。

雖然說烏角嶺被江湖人稱作是龍潭虎穴,但麒麟社的建築既然佔地這麼廣闊,若是有一兩個身手好的人想要混進去絕不是太大的難事。只不過一般做無本生意的大盜都被烏角嶺的名號嚇怕了,寧願去盜皇宮大內的銀庫,也不敢來鳥角嶺摸一塊石頭下去。

我趴在屋頂上,觀察著底下來回穿梭的護衛。

獨行大盜們不敢做的事,我敢。麒麟社既然嫌銀子多沒地方使,我便幫他們搬一點走。

樑上君子之事,我生平還是第一次做,說句實話,情形和採花的時候差不多。潛伏、踩點、避開護衛,看準時間穿入房內,如此而已。所不同的只是這次的房間不是美人的香閨,而是麒麟社的銀庫。

我本來還帶了幾個麻袋準備裝銀兩,如今看來倒顯得是我小家子氣了。

銀庫內沒有幾錠銀子,有的是一疊一疊的千兩銀票。如此方便盜賊的良苦用心,我又怎麼能不體諒呢?

所以我把看得到的銀票都拿走了。粗粗估一下,大概有八十多萬兩。

我四顧一下變得空蕩蕩的房間,突然覺得不好。聖人有日..來而不往非禮也。沉家的人怎麼可以做這種有辱斯文的事情呢?我既然拿了麒麟社的東西,自然也是要留下點東西來方才公平。

所以,作為交換,我在銀庫內留下了一箋小字,題日:

「沉宜以一人之力,生平惟願護盡天下之花。然惜花護花之舉開銷甚巨,故此向麒麟社借銀八十萬兩,歸期不定。」

這下我可以安心的走人了。

***

又過了半個時辰。

我低伏著身體,施展開身法,悄無聲息的飛掠過又一片走廊。

在麒麟社的莊院裡已經轉了幾圈了,卻還沒找到來的路徑。雖然不想承認,不過看來確實是.........迷路了。若是幾十座一模一樣的假山樓閣擺在你眼前,你能分得清來路麼?

如今我有點相信這龍潭虎穴的說法了。當真是進得去出不來。回想起來,剛才居然被我順利的找到銀庫,實在是一件大大僥倖的事。

迷路的時候,你會做什麼?自然是找人間路了。

我特意挑了一處看起來很清幽的別院。通常這種別院是給內眷住的地方,人跡少至,這樣我下手問路也方便點。現在這個別院的長廊裡居然孤孤單單坐了一個發呆的人,簡直是再妙不過的事。

我悄無聲息的躡行過去。

那人只怕是發呆發的久了,也是太過於相信麒麟社的防禦,居然在我扣住他腰間穴道的前一刻才突然發覺,驚惶的回過頭來。

一照面之下,我和他頓時面面相觀。

居然是韓煦!

我怎麼也沒料到,我這幾天思念不已的韓煦,居然會出現在離長安幾百裡外的地方,坐在烏角嶺麒麟社的長廊裡發呆。

見韓煦像看見了鬼似的死盯著我,滿臉驚慌不信之色,我忽然嗤的笑出聲來。

當真是千里有緣來相會,不是冤家不聚頭。想必韓煦也是怕我再找他,特意躲到他大哥的麒麟社來,不料陰差陽錯,居然還是讓我撞上了。

我越想越好笑,最後乾脆靠在他的肩上,笑得渾身發抖。

韓煦啊韓煦,你居然連著兩次落在我手上,這豈不是天意?我已經放過你一次,若這次再放過你,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等我趴在他肩頭笑夠了,?起頭來,果然看見了韓煦惡狠狠的目光直瞪過來。幾天不見這種目光,還真是懷唸得緊。

對著他惱怒的眼神,我粲然一笑,湊近他耳邊,低聲問:「想我麼?」問完,我輕輕的咬了一下他小巧的耳垂。

果不其然,韓煦的臉頓時轟得漲得通紅,幾乎能冒出熱氣來,看得我差點笑倒在地上。

真是個純情的好孩子。

我想我越來越喜歡他了。

以我的力氣,抱起一、兩個人來還是沒問題的。只不過我抱起的向來只有嬌柔纖細的女子,韓煦雖然長相秀美可愛,可他是體形和我差不多的男人,所以我當然不會抱他回房間。

我捉起他的手,把他拉進房去,和他並肩坐在床上,柔情似水的看著他。

唉,可憐的韓煦,臉色都嚇白了,與我相伴相棲有這麼可怕麼?

我便如那日在荷花池邊一樣,低聲道:「你答應我不喊出聲,我便解了你的啞穴。答應眨......」

話還沒說完,韓煦就拚命的眨右眼。

嘖,居然隨意打斷別人的話語。我沉宜看中的人怎麼可以有如此粗魯的舉止呢?

我對他柔聲道..「急什麼,我還沒說完呢。答應眨左眼,不答應眨右眼。」

韓煦的臉色頓時又是一片發青,盯著我的眼睛裡滿是懇求之色,只是苦於說不出話來。

我裝作沒看見,慢條斯理的解開他的衣帶,退去外衣。伸手去解他頸項處衣鈕的時候,滴冰涼的液體忽然滴在手上。

韓煦居然哭了。

我皺皺眉,低聲道:「你哭什麼?跟著我很委屈麼?」

他乾脆閉起眼睛,淚水一滴滴從眼角落下來,反倒哭得更厲害了。

我嘆了口氣,拍開了他的所有穴道。

我坐在他身邊,低低道:「我知道以我的出身,和你在一起是委屈了你。只是.........也許你不信,但我自從那日見了你,一顆心裡就再也放不下其它人了......」

韓煦愣了半日,遲疑道:「你說的....是真的麼?」

我垂著頭,輕聲道:「若非為了你,我又何苦冒死來這烏角嶺.........唉,你既不願,就算是我的痴心妄想好了,我走了。」

站起身來走了兩步?遢沒到門口,韓煦忽然自背後一把抱住了我的腰,急急道:「別走!」

上勾了。

我背著他,暗自得意的一笑。自我出道至今三年,凡看中的美人,還沒有一個不是心甘情願跟著我的。韓煦這朵帶刺名花看起來倔強,最後還不是捨不得我?

韓煦把我轉過去面對他,紅著臉捧起我的面頰。我眨眨眼睛,原本明亮的雙眸裡頓時一片霧氣迷濛。

韓煦結結巴巴道:「其實.........其實從第一眼看到你時,我也喜歡上你了......」

我望著他紼紅著的雙頰,淺淺笑了笑,隨即拉他躺回榻上,開始解他的白色裡衣。

這麼近距離看去,他的皮膚好光滑細緻。

一笑之下,韓煦又失神了半晌,喃喃道:「你向來遊戲花叢,見過天下那麼多美人,你自己又長得這麼美,我本來一直以為你在玩弄我.........原來你、你竟然對我是真心的麼?」

原來剛才困擾了他半天竟然是這種蠢問題。

我俯下身去,溫柔的吻著他光裸的纖細肩胛,含情脈脈的語調幾乎可以滴出水來,「你到現在還不知道麼?我當然是......」

說了半句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一個陌生聲音,冷冷接道..

「他當然是玩弄你。」

韓煦聽到那個聲音,臉色忽然一白,失聲道:「大哥!」

天!

我呻吟了一聲,頓時倒在韓煦身上。

這下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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