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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香濃》第186章
  第186章 186

  早朝議完政事,楚行照舊與岳父一起往大殿外走。

  「初七棠棠百日,帖子都擬好了?小丫頭生的巧,正好七夕過百日。」陸嶸負手而行,微笑著問女婿。其實翁婿倆年齡只差六歲,若非陸嶸開始蓄須,兩個個頭相仿的俊美男子走在一起,分明更像故友。

  楚行頷首,「昨晚剛確認過,今早會陸續發……」

  話沒說完,忽見一個小太監站在漢白玉石階之下,神色焦急地望著他。楚行朝岳父告聲罪,大步拾級而下,小太監見他下來了,反而往遠處走了幾步,等楚行走到身前,他才彎腰,低聲傳話道:「國公爺,剛剛您府上派人來遞話,二爺病倒了,人事不知,楚大人那邊已經知會過了,國公爺……」

  「有勞了。」楚行心中一凜,從袖口摸出一錠碎銀熟練地塞給小太監,他轉身,見岳父站在那邊面帶疑惑地等著他,楚行快步走過去,簡單解釋道:「時謙病了,家裡派人來傳話,岳父先回吏部,我去同皇上告個假。」

  昨晚見到二弟,二弟還生龍活虎的,突然昏倒,楚行必須回去看看,若是小病,再趕回來也不礙事,左右國公府距離皇宮只有一刻鐘馬車的路程,騎馬就更快了。

  女婿家裡事,陸嶸不好插言,點點頭,只是目送女婿往乾元宮走去,陸嶸心裡卻不是很贊同。楚隨生病,女婿就要回去,是不是太過看重這個堂弟了?家裡兒子有個頭疼腦熱,他都不曾專門告假回家過。

  帶著一絲不滿,陸嶸負手走了。

  乾元宮裡,因為陸筠最近孕吐結束胃口終於好了,明惠帝心情也跟著輕鬆起來,剛剛楚二老爺已經來告假了,楚行一來,明惠帝沒用他開口就笑著道:「為了時謙吧?行了,朕知道了,你快去看看吧。」

  國公府楚行這一輩就兄弟倆,手足情深,明惠帝還挺羡慕的。他沒有兄弟,兒子們除了老大、老三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關係好,其他皇子之間相處防備比親近多,明惠帝十分不喜。

  得了假,楚行迅速離宮,到了宮外,魏騰早已等候多時。他之前讓小太監傳話,說的很含糊,這會兒見到國公爺,魏騰低聲解釋道:「據二奶奶所說,二爺吃完早飯時還好好的,漱口之後準備進宮,突然就昏倒了,之前沒有任何徵兆。」

  楚行頓時想到了中毒。

  他牽住韁繩,盯著魏騰問:「伺候二爺用飯的丫鬟都關起來了?」

  魏騰肅容道:「閑雲堂的下人都跪在跨院等候審問,國公府各處角門緊閉,只許進不能出。」

  楚行沒再說話,翻身上馬,直奔國公府。剛下馬,國公府正院總管就迎了上來,面色沉重地拿出一封信給他:「國公爺,有人往我家裡送了一封信,敲完門就走了,信留在門口。信上著名讓您親啟,我家裡剛剛送來,您看。」

  二爺病了,這封信來的蹊蹺,會不會與二爺的病有關?

  楚行皺眉,接過信,邊往裡走邊看,看到一半,他臉色鐵青。

  閑雲堂中,除了尚未歸來的楚行,楚家主子們都聚到了閑雲堂,看喬老為楚隨把脈。太夫人占了床邊的位置,楚二夫人、萬姝、楚湘、潤哥兒緊張地守在旁邊,跟著是看起來還算鎮定的楚二老爺。

  陸明玉牽著小姑子楚盈,站在最外圈。對她比親哥哥還好的堂哥病了,楚盈急得已經哭了一次,這會兒眼圈紅紅的,小手冰涼。陸明玉透過前面的幾道人影,看著楚隨仿佛安睡的俊美臉龐,心中思緒萬千。

  楚隨病得突然,太像中毒了。

  上輩子這時候的她已經死了,楚隨從山西回來後經歷了什麼,她一事不知。莫非那六指兇手果然與楚隨有仇,前世害完她也對楚隨下手了,只因這輩子她嫁的是楚行,對方便只毒害楚隨?

  但對方是怎麼下的毒?如果真能神不知鬼不覺,為何非要等到今日?

  亦或者,楚隨只是普通的昏迷?

  各種猜測在腦海裡交織,陸明玉煩躁又不安,兇手到底是誰?他與楚隨究竟有什麼仇怨,楚隨會不會出事……縱使她早就對楚隨斷了情,陸明玉也不希望楚隨就這麼被人害死。

  「國公爺回來了!」外面阿貴揚聲通傳道。

  陸明玉第一個扭頭往門口看,恰好看到自己身姿挺拔的丈夫走進來,四目相對,陸明玉正想在楚行眼裡尋求一分慰藉,楚行卻馬上移開視線,看向了親妹妹。

  楚盈見到兄長,眼淚又落下來了,「大哥,二哥病了……」

  信裡的字,妹妹的眼淚,合起來就像一把刀紮在楚行胸口,先是疼,再是滔天的憤怒,恨不得立即抓住隱藏在暗處的敵人,一刀一刀淩遲處死。祖母、二弟、妹妹,一個親手將他養大,一個是手足兄弟,一個是他同母所出的血親妹妹,任何一個出了閃失,都無異於在他心頭割肉。

  摸摸妹妹腦袋,再與妻子對視一眼,楚行壓下千言萬語,先去看堂弟。

  這時候一家人都在盼喬老開口,誰也無心說話。

  喬老額頭漸漸冒汗,拿出帕子擦擦手,不信邪地繼續替楚隨號脈。太夫人信任她,楚行想起喬老曾斷言妻子不能生,加上知道堂弟中了毒,如今喬老分明如信上小人所說那般診斷不出,楚行便回頭吩咐屋裡的丫鬟,「讓管家去宮裡請太醫。」

  那丫鬟正是萬姝的大丫鬟知夏,聞言先看向主子萬姝。

  萬姝氣得,差點沒沖過去打她一巴掌,「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啊!」

  蠢貨,該在楚隨面前幫她的時候不幫,這會兒楚行為了丈夫好,她竟然還要看她臉色,還是當著楚家眾人的面,難道堂堂國公爺的吩咐,還不如她一個二房媳婦管用?

  看出主子眼裡的怒火,知夏慌不迭跑出去安排了。

  萬姝再次看向喬老。

  喬老老臉通紅,楚行派人去請太醫,就像一個巴掌打在了他臉上。不過他確實診斷不出楚隨的病情,歎口氣,喬老羞愧地同太夫人道:「二爺病得蹊蹺,脈象正常不似有疾,指間放血血色無異,也不像中毒,請諸位恕老夫無能。」

  太夫人老臉早就白了,尤不死心地問:「那時謙何時能醒?」

  喬老還是搖頭,低著頭告辭。

  楚二夫人再也忍不住,拿起帕子嗚嗚哭了出來,「我的時謙啊,怎麼這麼命苦,好端端的遭了這無妄之災……」

  「二嬸先別著急,太醫馬上到了,也許能治好二弟。」楚行開口勸道。

  楚二夫人深深地抽了口氣,轉過身,默默地哭。

  楚行目光落到祖母臉上,雙手攥緊。

  明惠帝送了兩位太醫過來,一番望聞問切,楚隨早上用過的一切飯菜、茶水也都查驗過,得出的結論與喬老一樣,都說楚隨應該是得了一種怪病,他們前所未聞,要回宮與其他太醫商量對策。

  國公府又請了京城其他幾位名醫,也都束手無策。

  楚二夫人、萬姝、楚湘哭成了淚人,潤哥兒也一直哭。楚行掃視一圈眾人,先去囑咐妻子,低聲在妻子耳邊道:「你帶盈盈先回定風堂,如果盈盈也突然昏倒,你別慌,也不要讓大丫鬟以外的下人知曉。」

  陸明玉猛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看向那邊默默垂淚的小姑子。

  「先去吧。」楚行用力捏了捏妻子的手。

  陸明玉兩輩子遇到的事情太多,短暫的驚慌後,她看眼丈夫,然後走到楚盈身邊,輕聲一陣安撫,順順利利地帶走了小姑子。妻子走後,楚行看眼床上昏睡的堂弟,示意叔父隨他去書房。

  到了書房,楚行命魏騰在外守著,他拿出那封信請叔父過目。

  楚二老爺疑惑地展開信紙。

  信上內容言簡意賅,稱楚隨中了毒,只有解藥可解,其他人無法醫治,還說太夫人、楚盈也中毒了,最遲今晚就會昏倒,勸國公府最好對外隱瞞太夫人、楚盈的病情,免得一連三人病倒惹人懷疑。最後寫信人給他們一天的時間尋醫問藥,如果楚行尋醫無果,又不想親人暴斃,就請晚上到京城北面一處涼亭赴約。

  赴約做什麼,信上沒說,但顯然是想用解藥威脅楚行。

  母親、侄女也病了,楚二老爺驚駭地望向侄子,「世謹,世謹是不是招惹了什麼仇家?」問完了,楚二老爺想了想,又沉重地搖搖頭,「不對,他是跟咱們整個國公府有仇。」

  如果只是針對侄子,那用侄媳婦娘倆威脅,比用他的兒子更管用。

  猜測無用,楚行道:「今晚我去見他,在咱們弄清楚對方所圖之前,二叔暫且保密,此事不要對任何人提及。盈盈有她嫂子照顧,祖母那邊,我會派人守好三秋堂,稱祖母身體虛弱不許人探望,如果嬸母問起,還請二叔幫忙圓過去。」

  楚二老爺點點頭,卻擔心地提醒侄子,「萬一他們只想誘你上鉤,趁你赴約對你下手怎麼辦?」

  楚行自有打算,「二叔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平安回來。」

  楚二老爺心煩意亂,又幫不上忙,只能希望下午能找到名醫治好兒子了。

  他先去哄太夫人回三秋堂,楚行趕去安撫妻子,但他沒有提及晚上去赴約的事,只說祖母三人被人下了毒,背後之人要等明天才告知他們意圖。

  陸明玉立即想到了葛神醫,「或許葛神醫能治。」

  楚行當然記得葛神醫,看著妻子道:「對方此時肯定在暗處盯著咱們府上的一舉一動,他們篤定京城名醫無法解毒,咱們請名醫、太醫過來,他們不會懷疑什麼,但這節骨眼請一個無名之人來府上,他們多半會生疑。天黑之後,我再安排人接葛神醫進府,我另有事情要做,府裡就交給你了。」

  「你去做什麼?」陸明玉緊張地問。

  楚行笑了下,握住她手道:「我也要設套抓人,阿暖放心,不會有危險的。」

  陸明玉怎麼可能放心,但楚行不肯再多說,她也只能提心吊膽地等消息。

  ~

  夜幕降臨,楚行一身黑衣,悄無聲息出了京城,與八個暗衛碰頭後,快馬朝城北六裡外的涼亭趕去。月初天黑,到了涼亭附近,楚行騎在馬上,隱約辨認出涼亭裡有道身影,而涼亭四周空曠,並不適合埋伏。

  楚行低聲吩咐了一番。

  兩個暗衛直奔涼亭,四個暗衛去檢查附近是否有埋伏。一盞茶的功夫後,涼亭裡的兩個暗衛最先回來,朝楚行回稟道:「國公爺,亭中只有一蒙面男人,他身上沒有兵器,亭子各處屬下搜查過了,並無異樣。」

  楚行嗯了聲。

  不多時,另外四名暗衛也回來覆命。

  確認沒有危險,楚行單獨去赴約,八個暗衛分成兩圈圍住涼亭,距離較遠,聽不到亭中談話。

  「早就聽聞楚國公威名,今晚得見,周某榮幸之至。國公爺只帶幾個暗衛來赴小人之約,果然膽量過人。」周叔站在涼亭裡面,聽到楚行的腳步聲,他慢慢轉過來,彬彬有禮地道。

  夜色深沉,他不蒙臉楚行也看不清他的模樣,不想浪費時間寒暄,楚行直接道:「你費盡心思送潤哥兒進國公府,又指使他下毒,到底想做什麼?」

  周叔驚訝地挑眉,「國公爺如何知道是潤哥兒所為?」

  楚行冷哼。

  他早就懷疑董月兒母子平安進京一事有蹊蹺,屬下也查到了董月兒的葬身之處,雖然震驚祖母出手之狠,但董月兒人死了,楚行便只派人盯著潤哥兒。國公府裡沒有問題,潤哥兒也只隨堂弟去看了一次戲,堂弟帶潤哥兒看戲是臨時起意,屬下跟在後面沒發現什麼,楚行就沒懷疑。

  但事實證明,潤哥兒一定是在戲園淨房見了誰,又被人哄著連續下了毒,祖母、妹妹都喝過潤哥兒親手端的茶水,這就是證據。

  白天楚行觀察過潤哥兒的表現,那孩子顯然不知他父親病得有多重,雖然哭,卻不見害怕。潤哥兒只是被人利用了,抓起來也沒什麼用,楚行就只讓人貼身看著潤哥兒,等事情水落石出,再交給二房親自處置。

  周叔並不指望潤哥兒下完毒還能安然無恙,不過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潤哥兒結果如何,周叔並不在乎。走到亭中石桌旁,周叔請楚行落座,楚行巋然不動,周叔笑了笑,自己坐下,悠悠道:「國公爺,其實周某有一事相求,只要國公爺肯配合,事成之後,周某定會奉上三份解藥,保管藥到病除。」

  楚行冷聲問:「何事?」

  周叔卻是沉默,良久才道:「國公爺負責京城守衛,聽聞淮南王府外面的侍衛也是國公爺安排的,我想請國公爺稍微松鬆手,讓周某接王妃、世子出京。」

  楚行眼神陡變,這才知道,面前的男人,竟然是淮南王的手下。

  「若我不答應,你又如何?」楚行坐到男人對面,聲音平靜。

  周叔笑,直視他道:「國公爺先別著急做決定,您不答應,無非是怕皇上責罰。其實不然,行事當晚,我會準備好一對兒母子,屆時只要放一把火,稱淮南王母子葬身火海,國公爺最多落個失職之罪,以皇上對您的看重,不會過深追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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