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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香濃》第87章
  第87章 087

  「姑娘?」

  看著自家姑娘平平靜靜地走過來,甘露卻滿眼擔憂,剛剛姑娘哭得那麼傷心,她都看見了。

  「我沒事。」與楚隨兩輩子的恩怨徹底攤開了,陸明玉此時渾身輕鬆,由衷地朝甘露笑,「今日之事,別再對任何人說,你也不用多問,我與二公子有些罅隙,方才都解釋清楚了,以後不會再這樣見面。」

  有了這番保證,甘露暗暗松了口氣。她最怕的不是這次見面,而是以後姑娘再與楚隨過多秘密接觸,屆時她告訴夫人姑娘可能不高興,不告訴,又怕哪天捅出簍子,自己被夫人責罰是小,連累姑娘名聲受損就糟了。

  「我先陪姑娘去淨房吧。」甘露看眼姑娘臉上的淚痕,體貼道。

  陸明玉點點頭,也覺得臉上有點澀。

  重新收拾了一番,接下來的花宴再沒有任何差錯,晌午用過飯,陸明玉母女二人便打道回府了。

  晚上陸明玉睡得特別香,一夜無夢。

  ~

  姑姑出嫁了,恒哥兒要讀書,年哥兒越大越野,整天要去花園裡玩耍,家裡可以說話解悶的仿佛一下子就少了。陸明玉是重生回來的,女紅針線禮儀規矩她都懂,實在沒有心思再學,反正這些可以歸結于天分,不必像讀書寫字必須做樣子。

  閑來無事,陸明玉就去了大姐姐陸錦玉那邊,幫忙做些小繡活兒,姑娘家出嫁。到了男方家裡要送女眷親戚們各種小東西,繡品多準備一些有備無患。

  「原來阿暖在這邊,害我白去梅苑找了你一回。」

  堂屋裡面,丫鬟剛通傳,馬上就傳來了陸懷玉抱怨的聲音,陸明玉笑著放下手裡的針線,抬起頭,軟聲問搖著團扇走進來的人:「二姐姐何事找我?」

  陸懷玉瞪她,「難道必須有事才能找你?」

  陸明玉抿唇笑,把針線放一旁,姐三個圍著矮桌坐,桌上放著才端過來不久的櫻桃,水靈靈紅潤潤的。

  「大姐姐嫁衣做好了嗎?」陸懷玉捏個櫻桃,放進嘴裡前好奇問,「上次看,好像繡得差不多了。」

  陸錦玉撒謊不眨眼睛,「還差點。」不然告訴妹妹已經繡好了,肯定要她馬上穿。

  陸懷玉吃了櫻桃,一手托起下巴,羡慕地看著她,「哎,姑姑嫁了,大姐姐也要嫁了……」

  這時候,姐妹們不舍才正常,二妹妹居然羡慕?

  陸錦玉是個心思細膩的,用眼神詢問小妹妹。

  陸明玉知道內情,小聲調侃道:「二姐姐也著急嫁人了啊?真狠心,留我一個人在家。」

  陸懷玉拿櫻桃丟她,臉卻紅了,再捏個櫻桃放到嘴裡,櫻桃酸酸甜甜的,她垂著眼簾,面色羞紅,想到的卻是前兩天去寺中上香,「巧遇」賀裕那一幕。賀裕與賀禮不一樣,賀禮對她好,但從未說過甜言蜜語,也沒有送過什麼特別的禮物,賀裕看似冷冰冰的,卻是見一次更大膽一次,竟然,竟然把她抵在樹上……

  那令人眩暈的感覺再次席捲上來,陸懷玉連忙轉移心思。

  這一轉,又想到了賀裕離開前在她耳邊說的話,說他還準備了一份禮物,很快就會派人送過來。是什麼呢?

  陸懷玉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二姑娘,二姑娘,表公子托人來提親了!」她留在院中的大丫鬟匆匆跑了過來,興奮地道。

  陸懷玉臉卻白了,提親,親舅母似乎說過等姑姑嫁了就托人來提親,居然動作這麼快?母親一直很喜歡賀禮,之前兩家長輩都通過氣了,萬一母親今天就答應了怎麼辦?

  關係到自己的終身大事,陸懷玉再也坐不住了,飛速穿好繡鞋下地,要去告訴母親她真正喜歡的人,心裡也懊惱得不行,早知道就該早說了,怕什麼被母親反對責備,被數落也總比被母親糊裡糊塗許配給賀禮強。

  她跑得飛快,等陸明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沒影了!

  「大姐姐你坐著,我過去瞧瞧!」陸明玉同樣迅速下了地,皺眉去追二姐姐。

  路上陸明玉心事重重,總覺得對二姐姐的婚事,她想的比二姐姐還要多。二姐姐現在無疑是心儀賀裕了,但賀禮、賀裕是堂兄弟,先前不過是兩家長輩心裡有數,外人不知道,如今賀禮真來提親,幾乎就把關係挑明瞭,那麼就算二伯父二伯母拒絕了,後腳賀裕再來,二伯父二伯母能答應嗎?

  真答應了,二姐姐先後被一對兒兄弟爭搶,最後選擇了當哥哥的,這事傳出去得引起多少好聽的難聽的猜測?旁人會不會更加好奇二姐姐婚後與賀禮這個小叔子相處的情形?屆時有一點點看似親密的舉止,都會惹來非議。

  二伯父被外人成為油梭子,人情世故精著呢,會讓女兒捲入那樣的尷尬境地?

  也就是說,二姐姐要麼嫁給賀禮,要麼就兩兄弟誰都嫁不了。

  這麼一想,陸明玉真替二姐姐頭疼。

  誰料才趕到祖母的院子,迎面就見二姐姐紅著臉跑了出來,那喜滋滋羞答答的模樣,竟然好像挺願意這門親事?

  陸明玉一頭霧水,攔住人,納悶問道:「二姐姐,你真想嫁給禮表哥了?」

  陸懷玉根本壓不住自己的喜意,怕被妹妹笑話,她始終低著腦袋,「不是他,是裕表哥……」

  說完掙開妹妹,喜不自勝地跑開了。

  陸明玉僵在當場,今日提親的人,竟然是賀裕?

  ~

  甯安堂,朱氏坐在主位,聽說是武康侯府來提親,一開始她也以為是大房的賀禮,直到媒人提起二房賀裕的名字,朱氏才傻了,震驚地看向坐在下首的二兒媳婦。她常常聽二兒媳說什麼賀禮與懷玉青梅竹馬,今兒個怎麼別人來提親了?賀裕……

  朱氏努力回憶,卻根本記不起賀裕這號人。

  一來二兒媳婦瞧不上她,朱氏是知道的,她沒什麼脾氣,但對她不好的人,朱氏就不會太上心,二來賀裕一家很少來這邊,朱氏便越發不熟悉了。

  那邊二夫人在聽到賀裕名字時,氣得臉都白了,她與朱氏一樣,以為是親侄子,哪想到……

  「別說了,我不同意!」盛怒之下,二夫人忘了世家夫人最講究的委婉之道,厲聲打斷媒人對賀裕的溢美之詞,人也站了起來,「這事定有誤會,你回去告訴他們,就說我不同意,讓他們早點歇了這份心!」

  說完就沉著臉走了,心裡從未真正把朱氏當婆母,一激動就忘了跟婆母辭別。

  媒人愣愣的,既為二夫人對她的粗魯,又為二夫人對朱氏的不敬。

  朱氏都習慣了,見怪不怪,二夫人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朱氏不在乎,但懷玉孫女是好的,朱氏雖然不瞭解賀裕的為人,可人家來提親,自家怎麼都不該將人轟走。

  本著和氣生財之道,朱氏歎口氣,柔聲安撫媒人道:「老二媳婦這兩天不大舒服,說話有點沖,你別放在心上,只是兒女的姻緣,還得父母做主,她這一走,我也不好應你什麼。這樣吧,你先回去,就說二夫人要等二爺回來再好好商量商量,改天有消息了,我馬上派人去回信兒。」

  她慈眉善目的,媒人心裡舒服不少,謝了兩句,先回去了。

  到了武康侯府,媒人直接去了二房。

  賀裕今日在家,媒人來時,他正在陪母親單氏對弈。媒人來了,他也沒有回避,端坐在羅漢床上,眼睛依然看著棋盤。兒子老神在在的,單氏命人端茶招待媒人,等媒人喝過茶了,這才打聽陸家那邊的情況。

  媒人當然得說實話啊,只是稍微委婉了點。

  單氏一臉不出所料的表情,看向兒子,她就說了,那個眼睛長在天上的小姑子不會答應的。

  賀裕神色淡淡,終於抬頭,卻只是安慰了媒人兩句,然後請她先回家休息,需要時再請她過來。

  媒人應了聲,朝單氏行個禮,又出去了,才出院子,就見武康侯夫人領著丫鬟氣勢洶洶趕了過來。媒人心裡一突,隱約覺得此事與她有關,不想趟渾水,媒人努力把頭埋得低低的,仿佛這樣武康侯夫人就注意不到她。

  但武康侯夫人就是為了她來的,怎會不知道她是媒人?

  停在媒人面前,武康侯夫人狠狠瞪了她兩眼,才繼續往院子裡面走,去找單氏算帳。

  「大嫂怎麼來了?」

  屋裡單氏早聽到動靜了,正要出去瞧瞧,不想武康侯夫人走得太疾,挑開門簾就走了進來。

  進了屋,武康侯夫人飛快掃了一圈,目光落到背對她坐在棋盤前的侄子身上,武康侯夫人眼裡幾乎快要噴出火了,打發丫鬟們都下去,她故意走到賀裕對面,再低聲質問單氏:「聽說你派人去懷玉家提親了?」

  單氏就像看不出嫂子臉上的熊熊怒火般,笑道:「是啊,豫之年紀不小了,他說他喜歡懷玉,我一高興,馬上就托媒人去問了,懷玉要模樣有模樣,要家世有家世,我怕動作慢了,叫別人家給定了去。」

  她還有臉說?

  武康侯夫人氣得衣襟高高起伏,努力壓抑著怒火才沒有做出潑婦駡街之舉,眼神卻刀子似的恨不得在單氏身上紮幾個血窟窿,「胡鬧,簡直胡鬧!我早有心讓阿禮娶他表妹,難道你不知道?現在好了,你搶先去提親,叫我們還怎麼去?」

  陸明玉能懂的道理,她當然也懂,因此才恨得牙癢癢。

  單氏卻冤枉極了,震驚地看著她,「大嫂,大嫂也看上了懷玉?這,這,大嫂從未跟我提過,我又何從知曉?否則我也不會……」說到這裡,單氏快步走到兒子身旁,急著問:「豫之,你知道你二弟也喜歡懷玉嗎?」

  賀裕抬頭,面沉如水,直視武康侯夫人道:「不知。」

  母子倆一唱一和,演得跟真的似的,武康侯夫人自然猜得到二人在耍她,面對如此挑釁,她狠狠地揉著帕子,牛似的喘了好一會兒,才咬牙切齒地道:「好,好,原來你們母子這般黑心,我真是小瞧了你們!不過你們也別得意,就算懷玉嫁不成我們,她娘也不會把好好的女兒許給一個……」

  她想說庶子之子,對上賀裕幽幽的黑眸,如被惡鬼盯上,忽然就說不出口了。

  想罵沒法罵,武康侯夫人再次扯了下手裡早就揉成一團的帕子,憤然離去。

  「娘,他們怎麼說?」賀禮一直在母親這邊等消息,見母親歸來,他皺眉問。

  武康侯夫人在外面要維持威儀,這會兒身邊沒有外人,她怒不可揭,抓起一個茶碗就摔到了地上,「賤人,名分爭不過我,兒子不如我,就背地裡使這種伎倆壞我兒子的好事!」誰家妯娌沒個恩怨?論起武康侯夫人與單氏的明爭暗鬥,她能說上三天三夜。

  賀禮一聽,攥緊了拳頭,他知道他想娶表妹怕是沒那麼容易了,但此時此刻,賀禮更擔心別的,「娘,姑父姑母,會不會真的答應了?」

  「不可能!」武康侯夫人這點信心還是有的,坐到椅子上,冷哼道:「你姑母看你二嬸最不順眼,如今你二嬸壞了你與懷玉的好事,她肯定也惱得不行了。」

  母親與姑母差不多的脾氣,賀禮贊同母親的話,但……

  「如果姑父同意,姑母也只能聽姑父的。」賀禮握緊拳頭,沉聲提醒母親。說到底,姑父,甚至陸斬,才是一家之主。拋棄虛名,單論本事前途,儘管不想承認,賀禮卻很清楚,他,比不上那人。

  聞聽此言,武康侯夫人一怔,腦袋僵硬地轉向兒子。

  陸二爺,不會那麼糊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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