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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令》第48章
    ☆、48 1.7家

  容錦不大看得上她,眼皮一翻,等著她過來給自己行禮問安。

  文含芷今日穿了件鵝黃色流雲綾暗牡丹花大袖衫,裡面是粉白暗銀牡丹花紋的湘裙,她面容細緻清麗,也並不是多麼好看,但她身上自有一種空谷幽蘭的氣質,跟她站在一起,難免讓人有一種自慚形穢之感。

  文含芷顯然也看到容錦了,她走過來對容錦盈盈福了一禮,笑道:「公主也來賞春了?」

  不過是一句極尋常的客套之語,且她的言行舉止落落大方,並無他意,偏容錦心虛,聽得她這一句,就有些有惱羞成怒了,笑了笑道:「蕭娘娘又不在,你做成了鳳凰樣兒我也不可能告訴她。」說著又上下打諒了文含芷一眼,笑道:「這般精心的妝扮過,不知道還以為你這是來會情郎的呢!」

  文含芷垂眸笑道:「公主妝扮更是精心,不敢與公主相較。」

  容錦肚子裡的火氣瞬間就斂不住了,她雖不及文含芷有才名,可也並不蠢,文含芷諷她更像是來會情郎的,她自然不可能聽不出來,她輕笑道:「文二姑娘口齒果然伶俐,真是把咱們大虞的姑娘都比下去了!這份聰慧可不是尋常人能及的,日後若是成了哪家的主母,那家可真是燒了高香了,管個把小妾通房必定是手到擒來的。」

  跟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家說什麼小妾通房自然是不合適的,可偏偏這話是出自大公主之口,她做過的不合適的事兒還少了?誰又敢說什麼。

  饒是文含芷再好的涵養,也捏緊了帕子,不過她既然敢哄騙文飛去討要容錚的那兩個丫頭,她就已經做好了善後的打算,這個二皇子妃的位置她是坐定的了。

  文含芷雖面色如常,言語間多少也有些尖利了,「公主身份尊貴,豈是尋常人能比的,日後誰家能得公主下降才是燒了高香呢!」言罷她又往車廂裡看了一眼,便跟容錦告退了。

  容錦氣得差點兒沒把手裡的香草摔了,意穠是頭一次見識這位聲名在外的文二姑娘,只是詫異她對容錦的態度。

  朱顏顯然是見慣不怪了,倒是容錦的另一個大丫頭花鏡憤憤道:「公主,文二姑娘敢跟公主無禮,公主怎麼不去告訴蕭昭妃娘娘?」

  花鏡今年才十二歲,是容錚身邊一個貼身侍衛的妹妹,她尚在繈褓時父親便過世了,這十二年都是由母親帶著的,但是前幾日她母親也染病沒了,她哥哥不放心她,這才求了容錚將她送到了大公主府裡當丫頭。

  她性子耿直,又是沒受過正規調.教的,帶著一股子憨勁兒,經常逗得容錦開懷大笑,容錦喜歡她,便將她提拔成了一等大丫頭,跟在自己身邊。

  朱顏是個穩妥的,忙拽了拽她的袖子,道:「快別說了!文二姑娘是文老將軍的掌珠,身份自然是不一般的。」

  她不敢多說,意穠卻也半猜著聽懂了,文含芷是文家這一輩兒的姑娘裡最出色的,且深得文老爺子喜愛,以文家的地位來說,說句不好聽的,比起大公主這種生母卑賤且又名聲不好的公主來說,倒更像個公主。

  容錦聽了花鏡這話,更是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自然是跟蕭昭妃告過狀的,從小時候起她就不喜歡文含芷,狀是沒少告,可惜文含芷打小就聰明,略使了些小手段,她再去找蕭昭妃告狀時,蕭昭妃就不信她了。

  她煩躁的將人都攆出去,也不想再等了,命人駕車回府,朱顏卻又匆匆過來,道:「公主,前面突然鬧了起來,聽說是有個婦人的孩子被搶了!」

  這種人多又熱鬧的地方經常會有父母不留神丟了孩子的,但這般公然搶奪還是少見。

  一個二十幾歲的婦人瘋了一般的邊追邊哭喊:「還我孩子!」

  隔著人群大約七八丈遠的地方,一個男人回頭「呸!」了一口,惡狠狠道:「我的兒子,我想賣了還用得著你來管!」他腳程快,眼看著就要上了前面的馬車,要是他上了馬車這就追不上了。那個婦人哭聲淒厲,實在可憐,周圍也有幫忙追的,但是一則那個男人手裡拿著把匕首,誰靠近他就不管不顧的亂揮,二則那馬車停的位置偏僻,人流也越來越少,想要圍堵又無法實現。

  意穠和容錦都不想袖手旁觀,正要命公主府的侍衛去幫忙,就見那個抱著孩子正要上馬車的男人竟然「撲通!」一聲跪下了。

  眾人正在詫異的時候,看見自那輛馬車後面走出來一個白須面慈的老和尚,也不知道他跟那個男人說了什麼,那個男人竟滿面羞愧的將孩子交到了隨後趕來的婦人手裡,那婦人抱著失而復得的孩子早已泣不成聲。

  這一幕簡直讓人反應不過來,圍觀人群裡也不知是誰先說了一句:「佛祖顯靈啦!」

  這樣一個惡人竟被老和尚三言兩語就感化了,可不就是老神仙麼!眾人隨後也都跟著合什雙手,紛紛念叨「阿彌陀佛!」

  那老和尚視若無睹,解決了這樁事,便繼續趕路了,在他路過文含芷所在的馬車時,卻停了下來,恭恭敬敬的向內問了一句:「敢問姑娘芳誕?」

  本來姑娘家的生辰是不能隨意往外說的,但是因為瞧著這老和尚不是一般人,文含芷便命大丫頭告知了。

  老和尚聞言,面露微笑,道:「這位姑娘乃是鳳章之姿,將來必定是位賢後。」說完便飄然而去了。

  這話周圍的人都聽到了,在場之人無不稱奇。

  容錦也是看全了這一幕的,氣呼呼的道:「真能往自己臉上貼金!」

  意穠笑了笑,這位大公主看著常冒傻氣兒,其實並不傻,反而見事通透。

  過了三月三,到了三月初五是保寧帝的千秋節,保寧帝雖許久不曾臨朝,但這千秋節還是要喜慶的過的。

  今年並不是保寧帝的整壽,保寧帝又下了旨意以節儉為要,故而並沒有鋪張大肆操辦。但鄴城自東華門起一直到西章門,一路彩坊接連不斷,連綴著彩牆、彩廊、燈樓、燈廊無數,途經的寺觀也要設慶祝經壇。

  百姓們還是很喜歡這一天的,自先虞氏皇帝開始,帝王壽辰這一日便要設粥棚以遺百姓,但近幾位皇帝治下,鄴城興盛,極少有不能果腹的貧民,設粥棚便成了個擺設了,況且一群貧民前來領粥,也與開平盛世的景象不符,於是自先帝開始便命撤粥棚,改為減輕賦稅了。

  鄴城最有聲望的燈樓便是得月樓,這座燈樓平日裡只是座尋常的茶樓罷了,但是到了千秋節這一日,一步設一燈,極是壯觀好看。得月樓的掌櫃也是個極有頭腦之人,他在得月樓外沿漳水畔修了條燈廊,裡面燈盞無數,花費雖眾,卻也為他贏得了極高的聲譽。這得月樓已然成為鄴城的第一樓,無人能趕超了,雖然之後也有一些酒樓仿照得月樓修了燈廊,但總有拾人牙慧之感,始終不及得月樓更得人心。

  有熱鬧不湊豈是大公主的風格,容錦從宮裡祝壽回來,便拉著意穠去看燈廊。

  祝嬤嬤這種時候簡直是如臨大敵,湊熱鬧與湊熱鬧是不一樣的,像上巳節時,人雖眾,但只要貼身護著,倒也沒什麼危險。但晚上去燈廊就不同了,不說夜裡護衛要更難些,單是那燈火只稍有不慎,少不得就要燃成一片,若是逃避不及,後果不堪設想。祝嬤嬤謹慎,先提前在燈廊各處都安排了人手,才苦著張臉沒攔著這兩人。

  到了漳水畔,遠遠就瞧見一條燈廊如同火龍一般蜿蜒而去,此時燈廊中已經有不少人了,幾乎每個人手裡都提著一盞形制各異的燈籠。這也是得月樓掌櫃的計策,到得月樓買燈籠,並不是出了銀子就能將燈籠拿走的,每盞燈籠都會對應一個稀奇古怪的問題。

  每年得月樓都會特意制一盞鎮樓之寶燈,今年也不例外,寶燈就掛在得月樓廳堂的正中央。今年這盞寶燈初看時沒什麼特別之處,但仔細看便會發現這盞寶燈竟是用白玉雕刻而成,並且燈籠壁雕刻得極薄,裡面燃了燈火之後,便讓人誤以為是普通的琉璃燈了,但它又有一種淡黃色的光暈,不是極透的琉璃燈所能有的韻致。

  更難得的是,這盞寶燈的頂端竟刻著「清鸞」兩個小字。

  已經有眼尖的瞧清楚了,不由得讚歎得月樓掌櫃大手筆。

  「這位清鸞先生不是大樑人麼?他繪畫極出色的,沒承想竟還能雕刻?」這是知道陳清鸞卻一知半解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清鸞先生如今雖以繪畫盛名,他最初學的卻是雕刻,後來因生了變故才立誓不再執刀的。」這是知道內情的。

  周圍立刻就響起了一陣不小的驚歎聲,如果清鸞先生不再雕刻,也就是說這盞寶燈是清鸞先生早年的遺留了孤珍了!

  定然是價值不菲的。

  得月樓掌櫃隨後給出了價格,六千兩銀子。

  鄴城中豪商富賈不少,六千銀子於尋常人來說就是天價了,但是對他們來說也並不難出手,所以出價之人不少,但是題目一出,誰也沒能將寶燈買走。

  意穠也不知怎麼,看著清鸞先生這盞燈,突然就有些想家了,這是她到大虞以來見到的唯一一個與大樑相關的事物。

  容錦也看出意穠喜歡這盞寶燈了,立刻便道:「我這就讓人回府取銀子去!」

  這時就見一男一女走進了場中央,準備解題了。

  容錦一霎眼兒便瞧見了,驚訝道:「二弟怎麼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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