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皇帝盯著晏殊青良久沒有說話,過了彷彿有一個世紀這麽長的時間,沉聲開口,「晏殊青,你再重複一遍,你想跟朕求什麽。」
這一次,晏殊青直接擡起頭來,一雙明亮堅毅的眼睛裏沒有絲毫動搖,「臣請求加入獵鷹戰隊。」
「別無他求,別無他求,呵。」皇帝喃喃重複一遍,突然冷笑一聲,狠狠地一拍桌子,「晏殊青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求朕什麽!?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剛才朕給你說了這麽多看來你都當成耳旁風了!你不要以爲朕給你三分顏色,你就能開染坊!」
地面因爲他巨大的力量隱隱都在震動,桌子上的茶水直接潑了出來,有幾滴甚至濺到了晏殊青的臉上。
對上皇帝陡然震怒的表情,晏殊青脊背依舊挺的筆直,「臣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麽,也絕對沒有邀功求賞的意思,既然開了這個口,臣就已經考慮的非常清楚,這是臣現在心中唯一所求,希望陛下能給臣一次機會。」
「荒唐!」
皇帝怒斥了一聲,手指指著晏殊青的腦袋點了點,這一刻甚至恨不得直接敲開看看裏面究竟是什麽構造,費盡心思給他鋪好的陽關道不選,非要獨闢蹊徑踏上一條黃泉路!
「你知不知道獵鷹戰隊是個什麽地方?你有種說出這話,就證明你對那裏根本一無所知,別仗著朕對你還有幾分賞識,就這麽不識好歹!」
「臣知道!」
晏殊青沒有絲毫退縮的回視過去,緊緊抿住了嘴唇,「正是因爲臣太清楚那裏是做什麽的才想要去。」
獵鷹戰隊名義上是一支駐守在母星最偏遠附屬星球上的軍隊,實際上卻控製著整個北部疆域的全部消息來源,在外人看來隻要被分配到北疆星球的士兵,都算是「獵鷹團」的一員,實際上他們隻是普通的駐紮軍,真正的獵鷹戰隊成員單獨成軍,人數不超過二十人,卻是不折不扣的「敢死部隊」,負責一切最機密的潛伏、暗殺和抗敵任務,是皇室直屬下的最精銳部隊。
而這支隊伍之所以強大又神秘,是因爲其近乎恐怖的「封閉特殊選拔製度」,沒人知道這項選拔到底要測試些什麽,但每年考試卻有近乎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死亡率,能活下來的人屈指可數,能通過考試的更是鳳毛麟角,可哪怕最後全員陣亡,獵鷹戰隊也沒有因此放低過任何標準。
所以「獵鷹戰隊」在很多人眼裏一直是魔鬼般的存在,即便是軍部之人都談之色變,而現在晏殊青竟然主動申請要加入。
皇帝怒極反笑,看著晏殊青的目光也冷了下來,「朕真不知道該誇你勇氣可嘉,還是愚蠢自大。」
「既然你知道加入獵鷹戰隊意味著什麽,就更該清楚死在這項考試中的人有多少,每年有成百上千的執劍者報名,哪個都不見得比你遜色,最後能活下來的一隻手都數的完,獵鷹戰鬥從來沒有準許服從者加入的先例,倖存者中更沒有一個是服從者,晏殊青,朕憑什麽爲你破這個規矩?」
晏殊青沒有因為皇帝的怒斥而有絲毫動搖,一字一句的說,「陛下,沒有服從者加入的先例,是因為從來沒有一個服從者報過名,自然也不存在倖存者一說。」
「哦?」皇帝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所以你想告訴朕什麼,說你昨天殺了一條惡龍所以自認身手不錯,所以想身先士卒當這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晏殊青抿了抿嘴唇,搖了搖頭,「不,臣隻是想提醒一下陛下,先例之所以叫先例,隻是因為把以前的習慣當成了理所當然,並不一定就是真的正確,所有帝國法律和軍部規定之中,沒有一條明文限製服從者參加獵鷹戰隊考核,陛下又何來為臣破壞規矩一說。」
一句話竟直接將皇帝堵得啞口無言,他倏地一下眯起眼睛,目光裡透出危險的神色,「晏殊青,你這是在教訓朕嗎?」
「你現在是什麼身體狀況自己心裡最清楚,在敵軍眼裡你根本就是快移動的活靶子,朕念在你救駕有功,又跟靳恆感情甚篤的份上不願動你,這才給你指了條明路,但這不是在跟你打商量,而是皇命,你要是再不知好歹,跟朕提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朕完全可以把你囚=禁起來,甚至直接殺了你。」
這話讓晏殊青一怔,不僅沒被嚇住反而露出一抹淺笑,「如果您心裡真是這麼想的,剛才就已經動手了,又怎麼會聽臣說這麼多的廢話。」
「臣知道陛下說到底隻是不想讓臣去冒這個風險,但臣做這個決定絕不是心血來潮,更不是因為外界質疑臣的能力,所以就想給別人證明什麼,隻是因為臣自知現在的處境,所以更不能留在母星了。」
一聽這話,皇帝微微簇起了眉頭,「你這話什麼意思?」
「陛下想給我個好聽的名聲,甚至派人貼身保護我,固然是一片好意,但就像您剛才說的,我已經變成了敵軍眼裡的活靶子,就算我住進皇宮,天天在您眼皮子底下,敵軍要想找到我還不是一樣易如反掌?他們在暗我們在明,本來就落了下風,與其當個表明風光,背地裡天天提心吊膽的大官,我寧願舍掉現在的一切,去真正需要我的地方。」
「畢竟連您都覺得我去參加獵鷹考試太過荒謬,敵軍肯定更想像不到,隻要我隱姓埋名離開母星,這場風波很快就會平息,再過幾個月別人可能連我長什麼樣都忘了,到時候敵人再想找我根本就是大海撈針,而我……」
提到自己,晏殊青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您也看到了,已經變成了服從者,本事就這麼點大,估計在獵鷹戰隊裡也活不久,如果真的不幸死在考核之中,倒也永絕了蒼劍的後患,這對陛下來說難道不是件好事嗎?」
「陛下也是軍人出身,應該很清楚獵鷹部隊對一個軍人來說意味著什麼,他是我從小到大的嚮往,我希望去那裡拼一把,即便我已經不是執劍者,甚至失去了參加獵鷹戰隊考試的資格,我也還是個軍人,我寧願像個戰士一樣死在戰場上,也不想在這裡苟且的活著。」
說完這話,他雙腿合併,挺著筆直的身子行了一個莊嚴的軍禮,一雙墨黑色的雙眼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和執著。
皇帝沉默了,看著他久久沒有說話,一雙深邃銳利的眼睛像是要從晏殊青的臉上找到哪怕一絲猶豫,而最後他隻是揉了揉額角沉聲道,「那你先下去吧,你的決定……朕會考慮。」
這話一出已經是最大的勝利,晏殊青心裡不禁長長鬆了口氣,這時才發現自己的後背早已被汗水浸透,於是也不再堅持什麼,行了個禮默默的退了出去,沒有看到背後皇帝露出的複雜目光。
***
走出皇宮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晏殊青立刻給靳恆打了電話,想著這傢夥這麼長時間沒聯繫上自己,心裡肯定著急了,誰想到撥出去的連線和信息全都石沉大海,沒有收到任何回應。
被汗水浸透的衣服被冷風一吹,微微有點發冷,晏殊青想到剛才皇帝頂著那張跟靳恆十分相似的臉卻不威而怒的樣子,下意識的撇撇嘴,心裡更加想念靳恆那張略帶羞澀的死魚臉了。
想到這裡,他不禁笑了一下,迫不及待的坐上了回家的飛行器,而「回家」這個詞在這一刻也充滿了誘惑。
之前住在醫療處的時候,兩個人的病房雖然不挨著,卻沒阻擋兩人背地裡偷偷見面,那種避開醫生護士私下見面的感覺莫名有一種「偷晴」的興奮感,讓兩個人幾乎天天黏在一起都覺得時間不夠用,可後來因為網上的事情,兩個人被迫分開,如今一算已經很久沒有真正見面過面。
之前隻是想想還覺得自己挨得過去,可今天隔著幕牆一看到真人,晏殊青就覺得一顆心都快跳了出來,從沒有嘗試過這麼思念一個人的滋味。
他不記得自己怎麼停下的飛行器,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上了樓梯,甚至都不知道靳恆到底會不會回兩個人之前小住過得那個「家」,人就已經站在了大門口。
可惜此時屋子裡一片漆黑,沒有絲毫燈火,很顯然靳恆沒有回這裡,這讓晏殊青瞬間有些低落,一顆跳得有些失衡的心也撲騰不起來了。
微微嘆了口氣,他任命的用終端開門,房門「滴」一聲打開,他把路上買好的甜品隨手放在檯子上,剛彎下腰脫鞋,一隻手突然在背後摀住了他的嘴巴。
「!」
他倏地一下瞪大了眼睛,擡起手肘就是最淩厲的攻擊招式,誰知那人不僅防住了他的攻擊,還用另一隻手一下子反剪住他的手腕,把他狠狠地按在了門上。
「砰」一聲,房門發出一聲沉重的聲響,一道恐怖的力量死死地壓住了他,耳邊傳來嘶啞的聲音,「說,靳恆的東西在哪兒?」
晏殊青使勁掙了掙,卻無論如何掙不開束縛,「什麼靳恆的東西,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身體猛地往前一撞,那人手指已經鎖住了他的脖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靳恆的關係,老實交代他把東西藏在哪兒了,否則別怪我殺了你男人。」
這話讓晏殊青不禁嗤笑一聲,連身體都懶得反抗,「東西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你要殺他的話請隨便,早就煩他了,你動手幫我解決了他,我正好換個新的。」
「你、你還想踹了他換新的!」
暴躁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晏殊青哼哼兩聲,「是啊,不僅是以前想踹,現在更想踹!」
撂下這話,趁著那人分神的時候,他突然反身一腳,掙開了那人的手臂,頭都沒回直接反手摸了他兩腿之間一把,接著還沒等偷笑出聲,就已經被那人兇神惡煞一把擒住壓在了沙發上。
「你往哪兒摸!」那人沒好氣的開口,低下頭真的像個野獸一樣對著他脖子咬了一口,但是卻沒有使勁,濕乎乎的還有點癢。
晏殊青終於憋不住笑了起來,此時窗外的月色正好灑進來,讓他適應了眼前的黑暗,也看清了眼前人刀削斧鑿的輪廓。
之前隔著遙遠的看到,到底看不仔細,如今靠的這樣近,才發現這個傢夥似乎黑了,還瘦了一些,但臉上的線條更加明朗,襯得他星辰似的眼睛更加深邃如夜。
其實從剛才他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晏殊青就認出了他,但他還是故意眨眨眼,一臉無辜的說,「不摸要害我怎麽知道你是誰,天下男人這麽多,我哪知道哪一根才是我家的。」
「你還想摸別人的,嗯?」靳恆湊近了幾分,直接伸手探進晏殊青的軍裝在他敏=感的腰上揉了一把。
晏殊青這裏最怕癢,忍不住縮了一下,笑著說,「我哪說這話了,你別誣陷我。」
「剛才是誰說要踹了我換個新的?」靳恆一提這個就死死咬住了牙根,兇神惡煞的看著晏殊青,恨不得直接一口把他吞了,「才幾天沒見,你那些花花腸子又來了是吧?」
他一邊說一邊捏著摸著晏殊青的脖子,微涼的指尖在喉管處滑動,就像猛獸的舌頭在獵物的咽喉處舔=舐,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突然下嘴狠狠一咬,咬得獵物鮮血飛濺。
晏殊青呼吸有點不穩,下意識的揚了揚脖子,卻把自己更加往靳恆手裏送了幾分,他半橫著眼睛仰視著靳恆,似笑非笑的說,「我這還不是被綁票之後的權宜之計,哪算得了準,再說誰讓你回來也不告訴我一聲,烏漆嘛黑的誰知道是你啊。」
提到這個,靳恆立刻沒好氣的冷哼一聲,「我幹嘛要告訴你,反正你又不回我信息。」
所以鬧了半天這傢夥還在爲自己上午沒有回他短信的事情生氣啊……
晏殊青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看著靳恆撇過視線一副對自己愛答不理的樣子,嘴角的笑意更深,「我既然都沒回你信息了,你還回來幹什麽?你就這麽想我啊?」
「這是我的房子我的家,我回來不行嗎!」他粗聲粗氣的開口,耳朵隱隱又翻紅了,卻沒有暴躁的否定想他的問題。
晏殊青瞭然的「哦~~」了一聲,「原來你真的這麽想我啊,哪怕不確定我會不會回來也要在這裏當望夫石?」
「什麽望夫石,你簡直——」
靳恆這次真的暴躁了,極力做出灑脫的樣子,結果口是心非的話還沒說出口,晏殊青就擡起頭悄悄湊到他耳邊輕聲說,「偷偷告訴你,其實我也好想你。」
「這幾天被那些記者圍追堵截我都不敢出門,也不敢去找你,可是看不到你隻是給你發信息根本沒用,你摸摸我都瘦了。」
他發現自己以前完全沒有的哄人技能,在追到靳恆之後突然就點亮了,而且他還發現自己隻要耿直的表達出來,不論肉麻的是不是自己都受不了,靳恆都很喜歡,而且非常吃這一套。
果然靳恆在聽完這話之後,整張臉都紅了,好像比他這個說的人羞恥似的,大口深吸了幾口氣,像是要發脾氣又像是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應才顯得比較正常,最後直接粗聲粗氣的說,「你說這些幹什麽!」
爲什麽做妻子的不能含蓄一點!
晏殊青每次都能被他的反應逗笑,整個人歪到一邊,這幾天所有的不愉快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原來這些都不能說了嗎?可我已經很克製了啊,我都沒說好想吻你,讓你摟住我的腰,舔我的脖子,然後——唔!」
他的話還沒說完,靳恆已經低頭堵住了他的嘴,「然後x的你下不來床是吧?」他早就看穿了妻子的把戲。
晏殊青唔唔兩聲表示自己絕對沒有這麽不正經,可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悶笑和靳恆粗重的喘息全都埋在了這個久別重逢又漫長的親吻裏。
等兩個人嘴唇分開的時候,彼此都有些氣喘籲籲,兩個人的眸子在晦明晦暗的夜色中撞在一起,立刻星火燎原。
誰也沒有提之前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好像外界那些風言風語完全跟兩個人沒有任何關係,而眼前這個小小的世界裡隻有他們兩個人,再也容不下其他。
晏殊青猶豫了一下,本來想跟靳恆說今天去見了皇帝,順便跟他坦白自己想參加獵鷹戰隊考核的事情,可對上靳恆那雙漆黑的眼睛,他又把話重新咽進了肚子裡,他不想讓任何事情影響此刻的他們,至少現在不想。
沒等靳恆動手,他現解開了衣服的口子,白皙的在夜色中微微散發著冷光的皮膚一寸一寸的露出來,靳恆的呼吸陡然一窒,一下子按住了他的手,沒等他開口,直接迫不及待的撕開了他的衣服,一邊啃吻著他的嘴唇,一邊解著他的腰帶。
晏殊青也不甘示弱,擡手去扯靳恆的一副,看著眼前露出來的一片古銅色肩膀,他得腦袋嗡嗡作響,幾天不見的思念徹底化作熊熊烈火,讓他已經徹底不滿足隻能透過月光去看這個男人。
手臂下意識的探出去,他摸到了桌子邊的檯燈,剛要扭開的瞬間,靳恆卻突然按住他的手,有些急躁的說,「別開燈!」
晏殊青楞了一下,「為什麼不能開?從進門到現在我連你的臉都沒看清呢。」
以前每次發生一切不可描述的時候,靳恆總會特別執著的開著燈,固執的在燈火最亮的地方脫掉他身上一件件衣服,可今天晚上他怎麼突然這麼反常?
「……又、又不是沒見過,我有什麼可看的。」靳恆含含糊糊的撂下這話,語氣中隱約還有一抹不易察覺的躲閃。
晏殊青瞥他一眼,意味深長的說,「你不讓我看你,那我讓你看我行嗎?讓我打開燈,我自己脫衣服。」
這話對傳統又保守的晏殊青來說簡直是羞恥play,放到以前他連想都不敢想,可今晚他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冒出一股強烈的佔有靳恆,跟他d死綿的衝動,所以也顧不上這些。
靳恆很顯然動搖了,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放在以前他根本沒法拒絕,可現在他卻緊繃著身體死活沒有鬆開按著晏殊青的手。
「怎麼,不準我開燈,某人是不是身上有什麼不能見人的痕跡啊,別是這幾天沒見,某人先把我給踹了吧?」
「胡說八道什麼!這……這樣挺好的,你今天的話怎麼這麼多!」
靳恆的聲音更不自在了,低下頭企圖吻住晏殊青讓他趕快忘掉這事,晏殊青也的確收回了手,就在靳恆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晏殊青出其不意的突然探出手按下電源,瞬間整個房間一片大亮。
靳恆瞬間僵在原地不動了。
晏殊青被燈光刺得眯了一下眼睛,適應了一下才發現屋子裡竟然放著些工具和木闆,而不遠處那間一直鎖著門的閒置房間還半敞著門。
晏殊青疑惑的下意識的瞥了靳恆一眼,不懂這些有什麼可隱瞞的,直接起身往那間閒置房間走去,這時靳恆再想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悄然推開房間,屋子裡散發著淡淡的塗料味,終端一掃燈光亮起,幾隻被閉掉燈光的球形機器人竟然在無聲的粉刷著牆面。
原本純白色的牆已經有一半被塗成了粉藍色,天花闆上更是掛起了一塊幕牆,在燈光打開的瞬間,燦爛的全息星河瞬間閃耀起來,把屋子裝點的極其夢幻,而房間的角落裡還擺著一個沒有完全做完的「小木架」。
不同於光腦機器人的精工細作,這木架一看就粗糙很多,有幾塊闆子甚至還形狀不一,但每個邊角都打磨的非常圓滑,沒有一根倒刺,一看就知道下了很多功夫,晏殊青下意識的走上前,這才發現這東西是一張還沒有做完的小床。
「?」疑惑的回過頭,正對上靳恆極其不自在的神色。
他癱著一張臉,明明沒什麼太多表情,但一雙耳朵卻徹底紅透了,低咳幾聲,故作無意道,「別看我,我隻是覺得孩子這件事我們有必要提上日程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