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顧崢剛一醒來,便知道大約是開戰的時間到了,直接將假米迦勒丟了,就直接和真米迦勒進入了精神鏈接狀態......
時刻爲反水和備戰做著準備。
就連該如何反水,如何藉機奪取這艘軍艦總指揮室的控制權他都想好了。
但卻沒成想,溫斯特的軍艦剛剛抵達兩軍交戰之處,尚且來不及讓艦上的機甲兵飛出軍艦,微型軍艦便被黑壓壓一片跟馬蜂似的機甲兵給團團包圍了起來。
而莫爾斯和他們的人卻早已不見蹤影。
任誰都一眼能夠看出這一片的戰場早已被應暉包圍,佔領了。
顧崢看著外頭的陣仗,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鬆了一口氣,從備戰狀態緩解出來的同時,又有些懊惱起了自己的自作多情起來。
他一心想著給應暉增添助力——
卻不想人家根本不需要他,真是自作多情.....丟臉,倒貼到家了。
應暉的臉直接出現在了他們軍艦總指揮室的大屏幕上,居高臨下,趾高氣昂的看著他們這些甕中的鱉:「好久不見了,溫斯特將軍,艾爾上校......這麽晚了,能夠在這異國他鄉見到各位,我感到十分十分的榮幸。」
「哦,沒有想到,我們尊敬的帝國皇後陛下也在呢。」應暉的目光一一掃過此刻坐在這艘軍艦上的所有人的臉,路過顧崢時也僅是稍稍停頓了下,繼而又將饒有興緻的目光落到了淩飛臉上。
坦白說,淩飛真的能來,他還是挺意外的......
不過,這樣也好,蔣毅和他之間的恩怨也能在今天一併解決了。
溫斯特惱羞成怒的看向他,也知今晚他們隻怕是死期將至,但氣勢上卻半點不肯示弱讓人,反咬一口道:「應暉你這是想做什麽?既然知道皇後陛下在艦上,竟然還敢包圍我們。莫非是要發動戰爭,意圖謀反不成?」
他把應暉的罪名堆得高高的。
站到道德制高點來指責對方。
「反動戰爭,意圖謀反?當今的迪亞斯早已是君主立憲制社會了,又何來亂臣賊子,意圖謀反之說呢?每個人都是自由的,屬於自己的,而非皇室,君王的走狗,君不仁,臣不義,就是這樣簡單......我非愚忠之人,也不懂什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既然威廉想要我的命,那麽如今他就得做好我反擊的準備。」應暉冷冷看著他們,一字一頓道。
他從來不是個軟柿子。
自認也不曾做過什麽傷害威廉夫夫的事,但若威廉夫夫想要他的命,就休怪他翻臉無情了。
溫斯特咬牙切齒:「應暉,你——」
「我怎麽了?我從未做過當年賀鯤之事,一直以來都盡忠職守,對於君主立憲制後的皇帝,也給足了場面上的面子,明明是威廉貪心不足妄圖幹政,恢復君主制社會,我從中阻止,維護迪亞斯平衡又有何不可呢?」應暉理直氣壯道。
他頓了頓,又說:「況且,威廉的這個皇位本就來得名不正言不順,當年若非我將那一票投給他,他也坐不上那個位子。如今,血統純正,擁有皇室嫡系血脈的皇儲回來了,我身爲選帝侯,看到君主不仁,自然是有資格撥亂反正,勒令威廉退位,重選明主的。」
「什麽血統純正的皇儲?你說的是那個Omega嗎?就算我們迪亞斯現在是君主立憲制,誰又能允許一個Omega當迪亞斯的皇帝?應暉,長老會和整個迪亞斯皇室都是不會服你的......」溫斯特忍無可忍,若應暉此刻在他眼前,他的唾沫隻怕都能噴到對方臉上了:「應暉你不要仗著自己權勢過人,功高震主就想著隻手逆天了,歷史和整個迪亞斯的人民都是不會服你的......」
應暉輕輕一笑:「誰說,我要撥亂反正的對象是傑森皇儲了?」
溫斯特一行人狐疑的看著他。
「我這一次要投票支持的人,絕對是最適合哪個位子的人,無論身份,能力,血統都遠勝威廉許多,是當年死去的皇太子的遺孤,威廉的親侄子,當年若皇太子在時,他的身份便被曝光的話,他的皇位繼承權便是理所應當排在父親之後,卻又在所有叔叔之前的。」應暉這樣說道。
溫斯特一驚。
失魂落魄的淩飛也在瞬間變了臉色,驚悚的擡眸看向了應暉:「啊——」
他們都已猜到了那個人是誰,當年也正是那個人不願曝光自己的身份去爭皇位,淩飛又一心想往上攀爬,才捨棄了對方,選擇了威廉的......
那個人真的還活著。
「我想,你們大約已經猜到那位是誰了吧。」應暉似笑非笑,心情好到了極緻:「當年,你們煞費苦心的要弄死本不欲爭奪皇位的他,如今,他又活著回來了,你們應該很驚喜吧。」
溫斯特憤怒的拒絕這個現實:「應....應暉你瞎說八道些什麽!先皇太子當年哪裏有什麽遺孤留下?他甚至連婚都還沒有結。」
「非婚生子,也是受到迪亞斯法律保護的。否則,當年你們又怎麽費盡心思的想要想方設法置他於死地呢?」應暉輕輕笑了。
對著自己身後說道:「來吧,蔣毅將軍,也許再過不久我便要改口稱您殿下.....甚至陛下了,來吧,見見你的故人。」
下一秒,蔣毅的臉便投射在了他們軍艦的總指揮室光幕上。
淩飛當場險些栽倒在地,失神落魄的望著屏幕上那人久久說不出話來。
蔣毅冷冷看著他們,包括淩飛都不帶一絲感情的打招呼道:「好久不見,溫斯特將軍,還有迪亞斯皇後陛下,讓你們失望了,我......又回來了。」
淩飛聽著他不帶一絲一毫感情的聲音,頓覺心如刀割。
蔣毅.....這一回,對他隻怕是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了.......
蔣毅的目光冷冷掃過這艘軍艦總指揮室裏的每一個人,直到看到顧崢時,眼神和語氣才稍稍柔和了些許,恍如隔世的打招呼道:「好久不見了,顧崢.....你最近過的還好嗎?」
這一軍艦裏的人。
唯有顧崢對於他來說,還稱得上是朋友了。
「還不錯,你呢?」顧崢勾唇一笑,頓時有了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到了現在,他才覺得這世界有了點兒公平,蔣毅這樣好的人,又豈能含冤而死呢?
蔣毅含笑同他寒暄:「除了,死過一回以外,我好像也還不錯......」
因爲,險些死亡,放棄並且認識一個根本不值得的人,對他來說,很值.....
「那就.....」顧崢正想再同他說上幾句。
可他話音尚未落下,應暉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開口打斷了他們的敘舊:「行了,別再敘舊了,我們還有正事要辦呢,雖然炸燬了他們的軍艦也沒什麽,但他們艦上那位皇後陛下,你隻怕還得想辦法請過來,喝個茶,聊聊天,敘個舊呢。」
蔣毅和淩飛身上還要靈魂契約存在——
這個契約若不解除,蔣毅和淩飛之間的羈絆也就一輩子斷不了,這也是爲什麽威廉十六說,這世上若有人能殺死蔣毅,便隻能是淩飛的緣由。
「我們跟他們拼了,今日不是我們死,便是他們亡,誓死保衛皇帝陛下和皇後陛下!」溫斯特明白過來,發出激勵軍心的嘶吼,命令所有士兵都進入備戰狀態。
打算跟應暉他們拼一個魚死網破。
左右他們艦上還要應暉的老對頭顧崢,有米迦勒這樣足以媲美路西法的機甲,他們未必就不能殺出一條血路來逃回去。
隻要淩飛和蔣毅的靈魂契約在一日——
隻要淩飛是威廉的配偶,迪亞斯的皇後一日,蔣毅就休想坐上皇位。
「這麽多年了,你們還是?」蔣毅卻不理他,無奈的皺眉看了應暉一眼。又轉眼含笑看向了顧崢:「顧崢,那我們便改日再聊了,對了,你真的......」
蔣毅正想問他是否真的要和應暉作對到底,鐵了心的站在威廉那邊,正要想辦法勸降顧崢,正當這時,顧崢卻說時遲那時快,動作快得都讓人看不清,便一把藉機,將癱倒在地失魂落魄的淩飛像拎麻袋似的拎了起來,一手快準狠的狠狠扼住了淩飛的脖子......
將他拎到了總指揮操作盤附近——
下一秒,便單手按下了開啓軍艦各個艙門的按鈕,他爲了這一刻,已經在腦海中籌劃演練了無數次了......
不過,到了真正做的時候。
他卻並不是爲了應暉,而是爲了蔣毅。
「艙門已開,讓你們的機甲兵直接進來吧。」顧崢直截了當的對那個誰這樣說道。
溫斯特回過神了,這才發現自己剛才一直在防備應暉,做好殊死一搏的準備,但卻忘記了提防顧崢,破口大罵道:「顧崢.....你——你居然背信棄義,背叛陛下,投靠曾經置你於死地,讓你尊嚴掃地的應暉,你不得好死!你簡直就是個連臉面尊嚴也不要,隻知道一味貪生的畜生!」
「他是我老婆,你們憑什麽覺得他應該效忠於你們?腦子都是怎麽想的。」不等顧崢開口,應暉便搶先一步冷冷答道。
蔣毅詫異的看向了應暉,又看了看顧崢:「他是你老婆?」
他不在迪亞斯的這幾年,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麽呀?
應暉卻並不答話。
「飯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說。」看到他在老友面前如此詆毀自己的清譽,給自己套上了一個他老婆的名頭,顧崢連忙有些尷尬的辯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