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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遊之悠閒生活》第88章
第八十七章 守在枕邊的人

  雨滴滴答答的下了一夜,第二日總算願意放晴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近幾日被雨欺負得太慘了些,陽光顯得有些有氣無力,就像方從酣眠中醒來一般,懶洋洋的投在窗紗上,叫人也打不起什麼精神來。

  蕭遲剛從睡夢中醒來,還有些留戀許久未曾有過的好眠,還沒睜開眼睛就覺得身上已經輕快不少,感覺手腳都有了些力氣,看樣子南歌的針灸起了不小的作用。只是隨著他的甦醒,身上的感覺也漸漸敏銳起來,也不知道右手握了什麼,柔軟滑膩好像沒有骨頭一般,他猛然睜開眼,眼中再無一點剛睡醒的迷濛,一雙黑得能將人吸進去的雙眸微閃了閃,看著那個不該出現在此的黑色小腦袋他竟一點動作也沒有,就這麼側著頭靜靜的繼續躺著,眼光從南歌的小臉移到了他大手握著的地方。

  細碎的晨光透過窗紗灑在南歌的臉頰上,如星光一樣映照著她細白的肌膚,叫人越發覺得她晶瑩得如同精心雕琢的美玉一般,甚至叫人不由得懷疑,只要湊得再近些,就能清楚瞧見皮膚底下的脈絡。她身上就披了件鑲絨邊的毯子,可能半夜涼得很,整個人都蜷作一團,只露出一個小腦袋窩在他手臂上,鼻翼隨著她的呼吸有節奏的一張一收著,單看她那可憐兮兮的樣子,還真叫人憐惜得緊。

  也不知道是南歌的生理時鐘到了,還是感覺到蕭遲在看她,南歌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如振翅欲飛的蝴蝶一般,不一會兒,南歌便張開了雙眼,迷濛的琥珀色眼睛有些懵的打量了下周圍,似乎還不是很清楚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待目光流轉間對上一雙黑沉如淵的黑眸時,有些呆愣的與之對視了一會,又晃了晃腦袋,這才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說到昨晚,她原本只想看看蕭遲的傷口有沒有感染,誰知道剛探到蕭遲額頭的時候,手就被他一把握住了,人還昏迷著,又死活不放手,掙也掙不脫,無奈之下,她只好從手鐲裡將以前蓋的毯子拿出來,再餵他吃下一顆退燒的藥,便湊合著趴在蕭遲的床邊睡著了。

  現在看蕭遲的臉色雖還有些失血後的蒼白,那張俊美的叫人屏息的俊臉也尖了不少,但相比起昨天都不知道好上多少呢。只是他是好多了,她昨晚卻受了不少罪,睡姿不良導致的後果就是腰酸背痛,還覺得疲憊異常,想到自己這般模樣是眼前這人造成的,便沒好氣的甩甩還被蕭遲死死握住的手,意思是叫他放開。

  然蕭遲瞥了眼南歌臉上睡覺時壓到的紅印子,嗓音依舊冰冷得很,「手麻了。」

  南歌臉上不禁一紅,這才想起她昨晚枕著人家的手臂睡了一晚上,看著他手臂上被她壓紅的一塊,也不敢再說什麼,只低著頭佯裝忙碌的幫他按摩著手臂,待蕭遲覺得酸麻勁兒過去了,才鬆開南歌的手腕。

  沒了大手的遮擋,南歌腕上被蕭遲捏出來的那一片黑紫,就這麼晃進了兩人眼中。南歌的肌膚原就白皙得很,現下猛然多了這麼一塊黑紫,猶如一條醜陋的黑蟲環在南歌的手腕上,看起來很是醒目。蕭遲直盯著那個地方,雙眼微瞇,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那塊青紫刺眼得厲害,連眼中也閃過一絲淡淡的懊惱,若是叫他那幫下屬或者親近些的人看見,還不知道又要驚掉多少下巴。

  《安眠》的擬真度再高,畢竟也只是一款遊戲,所以蕭遲經過昨天的治療後已經可以自己進食,並能扶著窗沿走上幾步了,若是在現實中指不定還要養上多少時間呢。

  南歌也不敢叫他多動彈,見他才走了幾步就已經出了不少汗,趕忙上前將他又扶回到床上。今天蕭遲行動還不太方便,南歌也不敢離他太遠,乾脆將書桌搬到他房內,練著字或者畫會畫,若蕭遲有什麼事情也好叫她。

  只是身邊多了個受傷的人,南歌做事也專心不起來,看著自己都恨不能撕了重寫的字,還有報廢了不少的宣紙,南歌乾脆擱下筆,覺得再寫下去也是浪費紙張而已。她有些無聊的用手撐著下巴,看著不知道是閉目養神還是睡著的蕭遲,眼珠子突然咕嚕嚕一轉,接著輕手輕腳走到他身邊,伸出一隻纖細瑩白的小手,輕輕在他眼前晃了又晃,見他半天不給個反應,只得撇撇嘴,一屁股坐在床沿,沒好氣的瞪了即使睡著還不斷散發冷氣的蕭遲一眼,心中罵上幾句冰塊臉,誰知他這時偏又醒過來了,一雙眼睛黑亮得很呢,哪是剛睡醒的樣子?

  「什麼事?」

  南歌的神情有些不自在的僵了僵,馬上又想到了什麼似的,笑眼瞇瞇的對蕭遲道:「我們來下棋吧。」那笑容難得的帶了諂媚之色。

  話說自南歌學會下棋後,便徹徹底底成了一個臭棋簍子,棋品極差不說,還愛纏著人下,下輸了又愛偷偷的換棋子,以至於後來都沒有人願意和她下棋,千炙和秦西也沒少拿這事情笑話她,現在遇到了對圍棋應該一竅不通的蕭遲,她的棋癮自然又犯了。想想啊,現在他只能躺著,什麼也幹不了,不是正好能陪她下棋嗎?咳咳,當然她是不會承認自己有點欺負新手的心思。

  蕭遲看了一眼南歌過分燦爛的笑容,有些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也不太將這當成一回事。

  南歌一見蕭遲點頭,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了好幾分。她先扶著蕭遲坐起來,又在他腰後墊上好些軟乎的枕頭,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麼的,今天她感覺蕭遲對她的觸碰好像不那麼排斥了,在她的指尖觸碰到他手臂的時候,他只在開始的時候有一瞬的僵硬,隨即又慢慢的放鬆下來。

  只是南歌現在也沒功夫顧上那許多,急巴巴的從一旁搬了個青檀小桌擺在兩人中間,又將手鐲中雕了花鳥紋的黃花梨木棋盤拿了出來,棋子則是墨玉和羊脂玉,顆顆圓潤飽滿,閃爍著玉石獨有的溫潤光澤,只可惜這般的好東西,落在南歌這個臭棋簍子手裡還真是糟蹋了。

  不過一個下午的時間,除了剛開始的幾盤南歌佔了些上風而洋洋得意外,便再也沒見她贏過,反倒是蕭遲,越到後面下得就越好。這不,此時南歌就算將眼睛睜得跟個牛似的,也愣是在這局裡找不出多一個棋眼來,只等蕭遲將那棋子放下,南歌棋面上便又要死一片了,她不禁有些喪氣的將手中的棋子放下,又仔細打量了一眼棋盤,看著零零星星可憐兮兮的黑子,那小嘴噘得都能掛上好幾個醬油瓶子。

  南歌覺得她死活也瞪不出個花來了,終是不情不願的將懷裡的棋盒子放下,說了句準備晚飯去,便飛也似的下樓了。她學棋一年還比不上人家學一下午的,可不是將臉丟到姥姥家了嗎?所以,要不怎麼說天分這東西就是不可或缺呢。

  蕭遲見南歌逃也似的離開了,黑沉的雙眸閃了閃,難得的露出一絲絲的暖意來,只是低頭看到自己屬性面板上不情不願向前挪了挪的悟性條,便若有所思起來。就在南歌埋頭想著那罐鹽該不該再往蕭遲粥裡加的時候,一隻小巧又平凡的鳥兒,從小屋上空起飛,朝著不知名的方向飛去……

  今日給蕭遲準備的晚飯依舊是些特製的補血補氣的藥膳,瞧著那樣子倒是覺得美味得很,但蕭遲不用嚐到底什麼味道,就單單南歌那心虛得不斷往這邊瞄的一雙眼睛,就知道這粥有問題了,但蕭遲恍若未曾察覺一般,面不改色的將那粥接過來,再面不改色的當著南歌的面將粥全喝了下去。

  南歌看他吃第一口的時候,原本閃亮著眼睛等著看他會有什麼反應,但蕭遲不僅臉色沒有一絲絲變化,反是將粥都喝了。看了看乾淨的碗底,又看了看兀自給自己倒茶喝的蕭遲,南歌現在不但沒有惡作劇成功的愉快,反倒輕撫著繡了雲紋的袖口,心裡頭悶得厲害,也不知她最近是被NPC和師兄們寵得不行了,還是她真越活越回去了,不就是輸了棋嗎,至於要這麼作弄人家嗎?人家現在還有傷呢,原就該吃得清淡一些,眼下她為了一些小氣性,連人家的身體都不顧了,不說別的,南歌自己都有點瞧不上自己了。

  當南歌正低著頭自暴自棄的時候,卻不知道蕭遲端著茶杯往嘴裡送的當兒,藉著微垂的眼睫擋住了眼底閃爍的微光……

  接下來幾天,南歌也因為愧疚,對蕭遲可以說是相當不錯,不僅好東西給了不少,甚至還主動提出教他寫大字,想著來補償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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