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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遊之悠閒生活》第354章
第三百五十三章 迷障

  踢出幾個最不安分的,又給足了警告,緊接著那幾天的,辦事效率和行進速度提高了許多。就這樣過去了六天,人們已經靠近了虛妄沼澤中心邊緣。可供落腳的土地也越來越少,多數都被沼澤所覆蓋看,若不是有南歌引路,也不知有多少人會陷在沼澤中,爬不起來。

  又近夜色,所有人都習慣性的依照南歌的安排搭建營地,這次供安營的的地方極為狹窄,稍有不慎就可能掉進沼澤中。

  「阿璃。」南歌轉頭見蕭遲尋了過來,略抿著嘴唇淡淡一笑道。「都安排好了麼?」

  「嗯,這有問題?」她盯著這花可有一陣子了。

  「這就是九華月見。」南歌用手指輕輕撫著含苞待放的花兒,耳邊儘是九華月見羞澀的嬉笑聲。蕭遲認真看了兩眼,很快叮上九華月見底下略翻松的泥土:「墮落者?」

  「是呢,這些九華月見是從別處移栽過來的,也有好幾天了。」

  低頭看著揪緊他袖擺的白胖小手,翻手一握就給她整個握在手心裡:「嗯,還有呢?」若單只是九華月見,南歌也不能擔心成那樣。

  頗有些憂慮的歎息一聲,南歌貓進蕭遲懷中,喃喃道:「九華月見本身沒什麼問題,可他們周圍早就布了陣法,月光一灑下來後,陣法會如何演變我也摸不準……」

  「若……」蕭遲淡淡看著跟前如白玉雕琢的花骨朵兒,想著某種可能,卻被南歌飛快的打斷了:「別打她們的主意,若給九華月見拔出,你就等著被困在殺陣裡吧。」

  這殺陣何其凶險,就是佈陣的人都不敢輕易呆在裡頭,何況他們拉拉雜雜那麼些人呢只好在殺陣凶險,卻需要極大的能耗來維持,不然殺陣在這兒一擺,他們又無地可以安營,乾脆直接回家好了蕭遲看一眼瑟瑟抖著的花兒,攬住南歌轉身回帳篷,「早些休息。」這附近能供他們休息的只有這一處,與其現在提心吊膽,不如好好兒休息,晚上用卻全副精力來破陣南歌和蕭遲都沒打算隱瞞這些消息,草草的吃過晚餐,就留一隊人守夜沒,其餘人回帳篷休息。並聽從南歌的指示,不論看見什麼都不要輕易離開原來的位置畢竟幻陣他只是幻像,那些沼澤可不會因此而消失無蹤金烏西墜, 月兔東昇,清冷的月光如流水一樣脈脈的在地上流淌著,極奇特的是,在月亮升起的那刻,四周氤氳不散的瘴氣一下子消散個乾淨。營帳周圍,那些瑩白溫潤如羊脂堆砌的花骨朵兒悄然綻放,幽幽暗香,隱隱醞釀在如水的月色中,不過一刻,便如斗轉星移一般,眼睜睜看著荒蕪詭秘的沼澤幻做了,水草豐美,繁花盛開的世外桃源,鼻尖甚至能聞見那鮮花吐露的芬芳,耳邊甚至能聽得泉水清脆叮咚的響聲。

  守夜人皆被眼前的景色迷了眼,就是有南歌的警告在先,還是忍不住陶醉在此間景致之中不需一刻,所有人自動從夢中驚醒,紛紛出了帳篷,卻直愣愣盯著莫名的一處直瞧,根本看不見周圍站立著的同伴。

  南歌是被鼻尖隱隱的花香弄醒的,輔一睜眼就看見,她躺在在了百花深處,偶有花瓣還落在她的髮梢上,衣衫上,袖籠中都是百花混雜在一處的香氣。捻起一片落在衣襟上的花瓣,南歌都忍不住歎息一聲,這還真是下了血本,連個花瓣都做的那樣真實。

  起身輕抖下身上的殘花。才閉眼,就有花兒驚喜的歡呼聲,伴著尖細的叫喊。細細嫩嫩的調子,若飛舞的蒲公英一樣輕飄又夢幻,無數聲的小南歌在耳邊響個不停,那樣的歡欣和喜歡,直叫你心口都一陣陣的暖叫,南歌眼兒彎彎著,略走幾步福身,看似隨意的拔起一隻開的正好的的玫瑰:「還真是煞費苦心,竟搬弄了這麼多的真花真草來迷惑我的視線像,但有木有法子內心,一體味便是再明白不過的,不是麼?」就在南歌拔起那只玫瑰的一瞬間,所有的幻象全消散一空,月光又靜靜的灑在她身上,如一層輕盈的白沙。而她三步開外步就是深紫色的沼澤,正咕咚咕咚的冒著水泡。

  「嘖嘖,不愧是魯漁教出來,居然那麼快便識破了幻陣。」三米開外,有一個身著紅衣的纖細男子懶洋洋的虛立在沼澤之上,黑紫的嘴唇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眉眼之間,流溢出了無數的妖嬈。

  不是第一回對上那血色的眼眸,南歌心裡還是忍不住發楚。這樣的月色,這樣妖嬈詭異的人物,叫南歌不禁聯想到了西方傳說中的吸血鬼,尤其在他探出猩紅舌尖的那一刻,南歌竟忍不住略顫了顫,下意識摸摸她的頸側。

  「咯咯咯,怎是膽小的女孩兒。」墮落者眼珠嘴唇輕笑著,眼底是無盡的譏諷,又隱隱帶了些興奮之色:「放心,我現在不會對你怎樣。若招來了那三個,我這遊戲還有什麼意思呢?」墮落者摀住臉頰的一側,望著遠處的圓月喃喃自語:「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隊友或自相殘殺,或麻木的死去,可比這有趣多了是不是?」

  南歌身上嗖嗖打個冷顫,只覺得這墮落者已經變態到了一個境界略握住緊了拳頭,能不再搭理墮落者,盡心演算著陣法,卻無奈的發現,這是陣中陣,單她一個破開也沒用「呵呵呵,可愛的女孩兒,別忘了,我們墮落者可是同妖靈合作過,甚至幾乎滅了你們全族,你說,這陣法,又怎麼可能簡單?」

  南歌懶得搭理他,心無旁騖的演算。那墮落者全沒在意,一聳肩,忽詭秘的一笑,道:「小丫頭,看在你長老的面子上,別怪我不給你提示。在這裡你要對付的可從來不只是我們一個,說不定你真正的敵人就在你身邊哦~咯咯咯。」

  耳邊尖銳詭異的笑聲還為散去,那道纖細的身影已經如風一般消失在迷霧深處,南歌略吸口冷氣,心中越發掛念著蕭遲,紀執他們。破陣的心思急切。這越急心就越亂,調整了半響,南歌才得平心靜氣。掐著算著,看看距離她這裡最近的當是哪處。

  拔出頭上的山茶花簪子信手一劃,便若一層細膩的隔膜被劃開,轉瞬給南歌扯進了另一個幻陣中。這次在陣中的,可還是個熟人青炙垂頭靜靜坐在地上,極認真,極專注的擺弄著一個極小巧的盒子。嘴唇輕抿著,眼底正泛著一層水汽,卻倔強的含在眼眶中,不讓它下落。這樣的青炙看桑去更想個受委屈的倔強女孩兒,全不似尋常那般高高在上,難以親近。

  「你……在幹什麼……」南歌的嗓音極輕,極柔。在這樣的幻境中,最好別莽撞的驚動她。

  青炙最近依舊抿的死緊,看向南歌時,眼底竟帶了些些的委屈:「要你管你不是早就不理我了麼。」

  南歌略一怔,轉瞬就明白,青炙是給她當成千炙了。眼眸微閃了閃,轉瞬便勾著嘴唇淺笑道:「我又哪裡不理你?是你……在先吧。」

  青炙豁然撐大了雙眸,像戳著了傷口一樣,抓緊手中的東西就要扔,卻又生生忍下,緊緊捏在手心中。「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不過就一次,我不過傷了你一次,可你三十多年不聞不問又算什麼我才是你親妹妹,憑什麼要對那個低賤的平民那麼好。」

  南歌舔著嘴唇,像探見了別人的秘密一樣,莫名有些心虛。「這三十年你……」沒等南歌想好要怎麼接話,就聽青炙辟里啪啦像倒豆子一樣,給心裡憋著的話全倒了出來。

  「是,我是沒理你,可你想過我的感受麼?我從小就養在那個女人身邊,我一直以為我應該是炎家最唯一的嫡女的!我一直以為我該和你們不同的,我一直瞧不上那些私生子的。你有想過,當我知道到我是私生女,還有個同母哥哥的時候心裡有多難受麼?你能想到我天天看著你,天天提醒自己以前的驕傲多可笑的時候有多難受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只記著我傷了你,你只記著要奪炎家的主位,你怎麼不想想那時候我才多大的年紀,又怎樣才能承受著一些。」

  南歌驚愕,沒想到青炙和千炙之間還有這一出,一時不知道怎麼接口青炙見她半天不言,死死咬住嘴唇,任眼淚倔強的往下流:「你……還是不原諒對麼?你還是記著我那些話對麼?是啊,……」青炙低頭,看著手中的小東西喃喃自語:「我都給它修好了,用心帶在身邊你都沒看見,你甚至連我送的禮物都扔了,你只喜歡你那個師妹,你心裡只有那幾個人,我……又算什麼呢……」

  青炙蜷著鎮子,給腦袋埋進膝蓋上,聲音低沉的發悶。

  「我也想要個哥哥的。」青炙低低的呢喃著:「我也想有人在我不願吃東西的時候給我留心準備個蘋果,我也想切了水果和你一起吃,哪怕只能吃一口。我也想有人陪在我身邊安慰我,我也想你時時為我著想著,我也想……嗚嗚……我也想叫你哥哥的……只是你做的太絕了……根本沒再給機會……嗚嗚,為什麼沒在試著對我好呢……只要你試著對我好,我真的在改了,只是你不知道……嗚嗚,你不知道……」

  青炙悶悶的呢喃著,最後幾乎泣不成。南歌心驚,知道青炙快要要陷進陣法你去,忙捏住青炙的肩厲聲喝道:「你憑什麼這樣指責我,你又憑什麼要我再回頭對你好,你這些年又做了哪些事情告訴我在改變?」

  青炙回復了一些神智,空洞的雙眸無焦距的對上南歌:「我……不是……」青炙的辯駁極微弱也極無力,忽然迷茫了一刻,跟著似有了氣力,掙扎著要想起什麼。

  南歌心上一喜,知道是有戲:「 什麼叫不是你根本都不肯付出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別人回報若想要被原諒為什麼不主動去做些事情,反而是一心怨怪別人在怨怪別人的時候你想過自己是什麼樣的嗎。」

  青炙怔怔的體悟著南歌的話,眼底一清,猛的給南歌推開:「不是的。」轉瞬意識回籠,空茫的眼底重新聚焦,迷茫的看著四周荒蕪的沼澤,在看見身邊南歌的時候,目光一冷,尷尬,無錯,羞憤之色皆有,最後只狠狠的瞪著南歌,恨不的立時給她生撕了,好叫剛在的事情重新來過:「你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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