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包子和魚
雖還維持著化形的樣子,但包子那小精怪生生能叫威武不凡的白龍也生出幾分可憐來。就看著那雙金色的眼瞳濕漉漉的含著淚花兒,連眼周白色的鱗片也染上牢些濕氣,比著別處又多了幾分水潤晶瑩。看的南歌怪心疼的:「包子這是怎麼了?」怎麼一把上還吊著一條魚?
包子全身還在發顫,整個人又往南歌懷裡縮了縮,喉嚨只有哀哀淒淒的哭嚎聲,可惜他南歌聽不懂,不過看著這樣子是受驚了,忙將那冰涼涼,滿是鱗片的小小身軀往懷中攬近些,輕輕拍撫著:「包子變回來好不好。阿娘聽不清楚。」
明思在一邊看著都些瞠目,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戳了戳包子尾巴上的魚,那條黑魚立馬狠狠甩了幾下尾巴,包子跟著就「吼吼」喚了兩聲,似是疼的很厲害,那嗓門兒大的叫明思也下一跳,只瞪著南歌懷中抖的跟篩糠似的包子,語帶著急的問道:「包子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南歌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拍拍包子尾巴上的魚兒,大黑魚便乖乖鬆開嘴,由南歌放進盛滿水的盆裡,一邊拍哄著懷裡的包子,一邊問黑魚:「這是怎麼了,好好兒的它怎麼哭著把你給帶回來了?」
那黑魚的靈識還挺高,甩著尾巴沖南歌打聲招呼:「小南歌~你是小南歌~我是小黑哦~好早好早的時候就想見你了。」小黑的聲音脆脆朗朗,就如同掛在窗邊的風鈴一般,繞是有些不解它為何同包子鬧上,南歌也難討厭他。「你好小黑,你為什麼會掛在包子的尾巴上?」
小黑在水裡自在的甩甩尾巴,看向包子的眼神可是不屑的很:「原來這條小笨龍的名字叫包子啊~剛剛是他自己飛在水上,還把自己的尾巴放在河裡,最終還念叨著快上鉤啊,快上鉤啊什麼的,我看不過去,就上去咬他了,誰叫他要想帶走我的夥伴,還用這麼笨的辦法小南歌啊,你怎麼是這個傻蛋的阿娘呢?要事被別人知道了會笑話你的。」
南歌聽的有些哭笑不得,看著還哭的稀里嘩啦的小白龍,趕忙掏出 帕子來給他擦擦:「包子怎麼好好的去河邊做什麼,來告訴阿娘你。可是被咬傷了。」
小白龍吸吸鼻子,只轉眼的功夫,威武的小白龍就成了一個白嫩嫩胖嘟嘟的小娃兒,因天氣熱的很,賀大娘和南歌也不敢給兩個孩子多穿,就一個紅艷艷的雙魚兒肚兜掛著的,南歌還惡趣味的給兩人都梳了朝天辮兒,這一變回小人兒,整個背後就只一條小小的繩兒,連白白胖胖的小屁股的都露在外邊兒,高高的瞧著,明思定眼正好瞧見而那白生生的頓瓣兒上那道分外惹眼的牙印,那正正好好紅紅的一圈兒,在那片雪白上分外的明顯,連上邊的齒印兒都能瞧的見:「看不出這傢伙的皮還挺厚的嘛~不過是個幼崽,被我狠狠咬上一口居然只留下一個齒痕,就連尋常的小龍都做不到這程度呢。」
南歌摸摸那道紅痕,還好沒出血。只包子似是不怎麼願意叫南歌碰,縮緊了小屁股,整個人直往南歌懷裡縮,嘴裡抽抽噎噎的,卻又強忍著沒叫自己哭出來,一摟住南歌的脖子就說什麼也不鬆開了。
南歌輕輕拍著包子的屁股,道:「包子才剛出生幾個月,雖然磕磕碰碰的不少,但還被沒被人咬過呢,他這次可是被嚇著了。」
小黑魚在水中一躍,濺出一朵小小的水花,還濺濕了明思的裙擺:「小南歌你這樣可不行哦~再怎麼說它也是一條龍族,還是龍族中地位極高的白龍,被你這麼嬌慣著到時候連只小兔子都比不上了~」
「我也知道那樣對孩子好些,但心上總捨不得,分明才幾個月的功夫,就在不久前還軟糯糯一團躺在我懷裡呢,所以總然忍不住叫他再玩兒一會兒,現在別太累了。」南歌掌下全是包子軟軟的肉兒,心中從抱著他那刻起就軟成一片,又怎麼真的捨得他受苦?
小黑魚不贊同的嘖嘖幾聲,「小南歌你這樣可不行,你就這麼一直嬌慣著,將來怎麼保護你啊。你要不把他交給我吧,我保準給你一個全新的小白龍。」
南歌只笑笑,輕輕拍撫著包子的小腦袋,「謝謝小黑魚,不過,還是先算了吧。他才出生幾個月,我還是想叫他鬆快些,何況他現在也在同他張爺爺習武呢,等過些時候,再給他安排學習的事情就好了。」小黑魚頗為遺憾的甩甩尾巴,就叫南歌將她送屋旁的小溪裡,哪裡正好能通向清水河。
等南歌忙完回過神來的時候,包子已經趴在明思肩膀上睡著了。南歌忙過去將包子接過來,放進床上:「可是手酸了?」
明思不在意的甩甩胳膊,「剛才包子怎麼了,怎麼尾巴上掛了個魚兒回來?」說到這兒,南歌也是哭笑不得:「我也不太清楚,小黑也就知道包子把自個兒尾巴垂在水裡說叫小魚兒上鉤呢~」
明思一樂,登登跑到床邊想去捏包子的小臉兒,但瞧著包子還佔著淚珠子的眼睫終是不捨的在包子臉頰上輕輕點了點,「還真是個憨小子。」又轉過頭,對正在給新做的夏衫鎖邊南歌道:「對了姐姐,我都忘同你說了,從你昏睡那天起,外邊經常就有個人伸著脖子往裡探,看著樣子應該是岳家人,是不是找你有事啊?」
南歌凝神算了下蕭遲來信的時候,心裡不由咯登一下,暗暗叫糟,那人只怕是給蕭遲送信的,她在現實連著兩天不同人聯繫就算了,現在到了遊戲還沒給人家回信,只怕某人要抓狂了,急急咬了線頭兒,跑到客廳朝外望,果見月戚就在那滿臉焦急的四顧著,一見南歌的影子,整張臉立馬就跟燈泡一樣亮,還手舞足蹈的想引起南歌的注意。待南歌走到院牆跟前,月戚面上難掩激動的道:「南姑娘可算是見著您了,您這是怎麼了,家主好幾天前就來了信呢,若明天還沒有您的消息,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跟那些大哥們交代了。」
也不知道上次南歌用的什麼招兒,不過幾篇鬼畫符的習字和一段視頻,居然就叫數日未能安寢的家主踏踏實實的睡了一覺,也就在那一日,遭受多日暴風雪侵襲的岳家人終於盼上了黎明的曙光,連帶著他在眾人中的地位也水漲船高了,但若這次沒能將南姑娘的信帶回去,他還不得被人生撕了啊南歌瞧著一臉愁苦的月戚,心頭有些好笑也有些愧疚,知道那人的脾氣就跟小孩兒似的,動不動就喜歡放冷氣保鮮,也還真為難了那些給岳家辦事的人了:「這幾日我有些事情,便一直在家沒出來,倒是難為你了。蕭遲要你帶了什麼信?」
月戚也不敢耽擱,忙從儲物戒指中掏出幾樣東西來:「這些是家主給包子少爺和丸子少爺備下的,除了些啟蒙的書籍外,還特意給兩位少爺佈置了功課,還有這是家主給兩位少爺的信。」那月戚可是聽說家主還特意叫人城裡的書店全逛了一邊遍,列出各清單來給他挑,足足挑了兩個晚上才將那些書給挑出來,就為那些功課,家主還特意聯繫了正在玩《安眠》的教育學家,精心搭配出來的,除了對公事和南姑娘,他們還真的少有機會看見家主對什麼那般認真。
聽說蕭遲還給兩個孩子佈置了功課,南歌滿是好奇的打開看了看,那包子的輕鬆一些,多是起到引導孩子興趣,寓教於樂的東西。但丸子就分外的不同了,就見那一片片一片片蒼勁的字跡將丸子休息的時間排的滿滿當當,也真真瞧不出她是偏疼包子一些還是更看重丸子了一些了。
「這丸子的功課是不是多了些?」看著那密密麻麻的任務安排,南歌想著都覺得心疼。顯然蕭遲也算到了南歌會如此問,早做了準備:「家主說丸子是哥哥,該護著弟弟些,何況她張大了還要保護您和包子少爺呢,而且包子少爺還是太小了些,逼的太緊了不好,就先讓他玩兒著找找感興趣的東西就好。別的以後再說。」
南歌聽罷,嘴角止不住的抽搐著,眼睛直愣愣盯著手中的紙張,就很不等定出一個洞來:「月戚……」
「有什麼吩咐麼?南姑娘?」
「蕭遲有沒有告訴你包子才是哥哥,丸子比包子晚出生一分鐘?」這某人一偏心,都偏到太平洋去了,不管怎麼樣,這青紅皂白都不分了?那哥哥哪裡能扭成弟弟的「……」月戚靜默的好一會子,這才若無其事的用顫抖的雙手擦了擦額際的冷汗:「南姑娘,家主還給您準備了好些東西呢,這是家主的信。」
開先南歌還對蕭遲心有愧疚,但一看見都認的抽風行為,南歌心頭那一瞇瞇罪惡感早就飛到九霄雲外去了。一把扯過蕭遲送來的東西,想將新作的衣裳直接扔給月戚,不過瞧著月戚那可憐樣兒,加上自己的確遷怒的太沒道理也只得作罷,氣呼呼的將新作的衣裳塞進月戚懷中:「告訴那王八蛋,在那麼偏心,還長幼不分的,我就帶著丸子躲新手村裡永遠也不出去了。」
看著南歌拎著裙擺往屋子裡奔的身影,月戚抓耳撓腮的就差沒急出肝火來。這南姑娘要真躲在新手村不出來,這整個岳家不得被家主凍沒了啊……再低頭一看手中的夏衫,天青的綢面兒上繡的是精緻的暗紋竹影,月戚喜的將那件夏衫寶貝似的捧在手心裡,只要有了它,保準比在岳家裝個太陽還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