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地
院子的花兒開的正好,不管是臘梅還是牡丹都開出最優美的姿態來,競爭似的招搖著它們獨有的芳姿。這若是換成先二十一世紀也定是個難得的景觀,但在星際十二世紀卻稀鬆平成的很,甚至……有些寒酸在這個時代,稍微好些的家庭哪個不會種上幾樣稀奇的外星植物或者,珍貴的先古遺株?就這些個枝枝葉葉在尋常人便成了寒酸的代名詞,偏這巨龍般存在的岳家花園兒便是如此,絲毫不在意外人如何去看待,好在能自由進出岳家的人實在沒幾個,不然人家還指不定怎麼猜測呢「行端爺爺,我看這個花園兒怎麼和以前不太一樣了?」桐疏歪頭打量著滿庭的芬芳,哪裡還能尋得見上次時的影子,就跟全掀了重建一般不得不說,桐疏真相了,只她還不知道,叫這園子掀開重建的罪魁禍首,可不就她麼碗裡的桂花圓子剛涼了些,岳行端便迫不及待的送一個緊口中,這實在是被吧一陣陣的香味兒勾的不行了:「丫頭可是想要買地?」岳行端吞下口中的圓子,還對那軟糯香甜的味道回味不已。不過這單單一句,桐疏就已經沒有功夫糾結這樣的「小事」,面上有些不可置信,不過又滿上反映了過來:「行端爺爺為什麼這麼問?」
岳行端又吃下一粒圓子,那勺子柄就毫不客氣的敲在了桐疏腦袋上:「桐桐是怎麼回事,一下子還同我見外起來的不成?就衝你上次那雙發光的眼睛就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了,偏你還藏著掖著的。」
被岳行端這般一說,桐疏也終是繃不住,抬手輕輕摸了摸自個兒腦門,帶些討好的笑道:「行端爺爺怎麼就猜的那麼準的?我都沒說什麼啊……」就那憨憨實實的小模樣兒,你插跟尾巴她都能給你搖幾下子。
碗裡的圓子很快就見了底,等勺子連湯水都舀不出了。岳行端這才有些遺憾的歎口氣,將碗擱在跟前的石桌上:「若什麼都等你來說那哪裡來的及,這可不止我一個人知道你那點子小心思,恩?」這另一個人是誰,自然不必明說,只桐疏一想到方纔的事情,連耳根都跟著一陣發熱。偏這時候,消失多時的岳滄聞頂著一腦袋濕漉漉的頭髮走了出來,髮梢上還不時掉上幾滴晶亮的水珠子,又順著岳滄聞的衣料費也似的滾到地上。
岳行端瞧著桐疏的腦袋的都快要埋進土裡了,那雙眼便不自覺的帶上些笑意,眼底閃爍不明:「怎麼現在才過來,桐桐可是將桂花圓子都煮好了。」
岳滄聞就站在桐疏三步開外的位置,淡淡掃一了努力裝作不存在的某人一眼。幾步上前,便挑了個離桐疏最近的位置坐下:「我有事。」那清清涼涼的調調兒,叫剛做完壞事的口人還是忍不住一激靈。只一想到那會的情景,桐疏又挺起腰桿來。雖然還有些畏懼某人淫威,但做錯事情的可不是自己就方纔,岳滄聞探出舌尖,桐疏立馬被那軟膩濕滑的東西唬的全身僵硬,偏那時候岳滄聞難得失了那份警惕心,陶醉在剛品嚐到的清甜滋味當中,正準備進一步的探索。桐疏的手便這麼狠狠的一揮,直接將糯米粉團糊在某人堅挺的鼻子上。然後逃也似的跑到一邊,直到某人青著一張臉去洗澡了,這才小心翼翼的回到廚房,繼續做丸子。這倒不是桐疏傻,不知道跑回去,只這岳家桐疏既不怎麼熟悉,也有著層層的防衛,她就是想跑也跑不出去啊所以,她乾脆老老實實呆在廚房中,說不得岳行端吃著高興了還會偏幫桐疏一些,不叫岳滄聞將她欺負的太慘了。
岳行端面上一本正經,但思極方才管家的回報眼底就差沒被笑意淹沒了:「你不是給人準備了東西麼?現在她就在這還不快些給她?」
「嗯。」岳滄聞將自己的光腦遞到桐疏跟前,面上還是冷冷冰冰,沒有一絲表情的死樣子。桐疏心裡正發虛,見岳滄聞又將光腦遞過來,便仔仔細細的將上邊兒的內人全看了一遍。
簡單來說這地契,那位置正正好好,就是地球蘇州的同理鎮原址上,除了一間小院兒外,還有將近兩千平方的土地,隨著這份契約的還有幾張院落的圖片,不過是簡簡單單的農家小院兒風格,只同桐疏原來居住的地方卻分外相像桐疏不自覺的深吸上一口氣,連拿著光腦的手都有些微顫。只很快,桐疏又將光腦推進了岳滄聞懷中,別開了雙眼:「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想自己再看看。」不得不說,那些東西都極為貼合桐疏的心意,尤其是那棟小院兒,對那個滿是熟悉的居所,她如何不留戀?只桐疏的計劃卻不在此,而且她買地的目的是為了有一個度屬於她,也是她一手打造出來的地方,那個地方只有她紀桐疏的氣息,也只她一人所有。就是將來,她的婚姻不幸,或者生活失去方向的時候,她也不置於彷徨無錯,只能生活在別人的羽翼之下。所以,就算岳滄聞已經將這些全都買下,只需她添上自己的名字,她還是不想要一聽桐疏的拒絕,岳滄聞拿著光腦的手不斷繃緊,眼睛錯也不錯的盯著桐疏的頭頂,語調漸寒:「它只唯你所有。」所以她不用去為了幾塊地錢還要去勞動別人幫忙雖然賣的都是她自己的東西,而幫忙的也是她師兄,但桐疏現在已經是岳家的主母,他岳滄聞的妻子,他又如何接受她的拒絕,何況她那點子的小心思也不難猜,雖然不願桐疏一直做著他們會分開的打算,但也不願她太操勞。所以便直接挑明了,消除她的後顧之憂。
桐疏聽的淺淺一笑,微垂下眼睫,輕輕擺弄著肉呼呼的小手兒:「但我還是向自己去看看。」常常的眼睫就如振翅的彩蝶一般微顫著,琥珀色的水眸就那般毫不避諱的看向岳滄聞的雙眼,全沒了方才淡淡的怯懦,眼底滿是堅持,「我想看看我能做些什麼,又能做出什麼樣的成績,哥哥現在雖然將我照顧的很好,但我早晚還是要獨立生活的,就是以後哥哥不嫌棄白養我這個妹妹,我也想找些事情體現下自己的價值而不是被哥哥牢牢的保護在羽翼之下。」
那一口一個的哥哥,可是將岳滄聞排開到十萬八千里去了。更是將某人的心血貶的一文不值,就在桐疏失聯的那幾天,岳滄聞幾次跑了地球,又叫人日夜趕工這才作出了現在這樣子,就盼著桐疏能燦然的笑上幾下。這方才某人的抗拒雖然叫岳滄聞有些不快,但顧念這孩子膽小也就沒同她計較,只現在瞧著桐疏那樣子,還真沒將她當一回事黑沉的雙眸越發的幽深了,只桐疏還不知道自己這隻小笨豬是在找死,也不知她從早上開始已經失去了獨自生活的資格,正是踏入了已婚婦女的行列,從此靠某人來養。所為不知者無畏,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依舊毫不避讓的瞧著岳滄聞,只被他忽然盯著的雙眸瞧得有些發滲。
好在這時候,桐疏光腦忽然發來了一個通話請求,叫桐疏暗送一口氣,看也不看來人一眼便飛快的按下的接聽鍵。只當對方的聲音傳過來的那一刻,桐疏立馬就後悔了,她怎麼就不看一眼呢「你現在哪裡。」王涔的語調不算好,沙啞慵懶的調子止不住往上拔高,帶了些厲色,顯然是氣極。只那調調可是聽的桐疏頭疼不已,她這便宜母親又多極品,她早在昨天便領教了。原她就嚷嚷著要她今天在那餐廳等她,只桐疏壓根就沒答應她更沒將她當一回事兒。誰呈想,她今天還真去了,就衝她現在這樣子,她也應該是方到餐廳,這真好意思衝她發火?要知道,她約的時間可是早上八點半真當世界繞著她轉呢「我今天有課,有什麼事情?」桐疏深吸一口氣,要不是她現在佔著人女兒的身體,她還真想立馬結束通話只就是桐疏語調還算平和,那邊也似是生氣的不行,聲音尖利的如同厲鬼一般:「我不是跟你說過推掉嗎?」只忽然,那人有似想起了什麼,聲音轉柔了,聽著生硬刻意的厲害:「我不管你現在在哪裡。給你十分鐘,馬上過來。我可是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擠出來的時間,別讓我等太久。」說罷,也不等桐疏回應,就啪的結束了通話,叫桐疏被堵的臉上一陣青白,也不知這世上怎麼會有這般極品的人存在「誰?」桐疏臉色難看,連帶的岳滄聞週身也是冷氣不斷,瞧著那一陣青一陣白的小臉兒定是被氣的不輕了邊上岳行端略瞧一眼岳滄聞也知道某人是心疼了。不過也是,人捧在手心都寶貝不及的小東西被人氣成這樣,換誰誰心疼?
只桐疏現在心裡就有著一股子去出不來胸口悶的很,含糊了幾句,沒正經說是誰,但那蔫蔫噠噠的小模樣兒就是岳行端也心疼了。好在桐疏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恢復了過來,沒再提地的事兒,開始黏糊著岳行端說是要學琴,真真把岳滄聞也寮在了一邊。難得岳滄聞沒有將某只找死的小豬捆回去,也沒有再說把地給他,這點倒是叫岳滄聞意外的很,就岳滄聞那脾氣,想叫他讓步,就是他這爺爺都不知要費幾多的功夫,著看看來她是真將桐疏擱在心尖尖上了待岳行端意思意思的教完琴,許明思和月蒼蘼不知從哪兒竄了出來,還大搖大擺的將桐疏也一併揣走了。只留下岳滄聞一人在原地死死盯著桐疏疾步離開的背影,看似無意的靠坐在椅子上,黑沉的雙眸微閃著,也不知想些什麼……
岳行端知道她是心疼桐疏,不再勉強她叫她難受。只瞧著四下見著岳滄聞便躲的人,心中不免為明思,蒼蘼和為電話那頭的人,默哀三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