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忘記
南歌不止一次的想要復活嚕嚕,也翻過不少書籍,問過不少人,但結果都十分叫人失望。嚕嚕和桃樹不一樣。它們是真正的灰飛煙滅,甚至連一點點的粉末都不曾留下。更何嚕嚕們靈識本就不高,也比不得桃樹有上千年的基礎在,南歌除了認下嚕嚕灰飛煙滅的事實,還能有什麼法子?。
就在南歌滿心以為再也見不到那些可愛的小傢伙的時候,居然又在千嵐之境看見了他們,這叫南歌如何不驚喜錯愕?
「它……它們……是……」
「就是那幾個小傢伙。」焰隨手摘下一枚果子在嘴裡卡擦卡擦的嚼著:「靈族不會虧待與我們有恩的人。」
「他們……他們不是……灰飛煙滅了麼?」南歌雙眼不離跟前幾個小傢伙,甚至還瞧見了他們眼底濃濃的歡喜之意,又夾著絲絲的畏懼。
「是灰飛煙滅了沒錯,現在在這裡生活著的,是它們的魂魄。」
南歌聽說嚕嚕們只是魂體,心上不免有一刻失望,但想到還能見到他們,他們還好好兒的生活在這裡,又還有什麼不能滿足的呢?只是……「魂魄飄散在天地間也終會變成能量消耗掉吧……」「嗯,就靈魂不會消散,嚕嚕一族的壽命也是有限的,法則上有規定,只要有後代得以延續的種族,他們那一族的生命就會有限制,他們生活在這裡,靈魂消耗的要慢許多,絕對比他們是嚕嚕的時候,生存的更長久。」
「是麼?那就好,那就好。」南歌呼吸稍有些不穩,但還算克制。不過走近一步,那些小傢伙便想受了驚的兔子一樣,四散開了,待跑到安全的距離,才從樹枝後面探出身子來,用那雙圓滾滾的眼睛小心的打量著南歌。
這樣的情況叫南歌不由的心口一緊,呼吸略有些不暢:「它們……」「它們忘記你了……」河淡淡的看著那些半透明的身影,「在靈魂的狀態,除了自己本族的記憶,它們不會再記得任何人。」
南歌嘴唇輕輕的抿著,袖中的拳頭握的發白:「它們好像很怕我……」
「嗯,當時這樣、畢竟歸為死靈族,雖然現在不會與我們為敵,但是對靈族有天生的畏懼在……」南歌聽的心口一擰,心裡酸酸的難受。死靈一族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她那些被生靈們喜歡的生之力和酥雨,現在對他們來說就如砒霜鶴頂紅一樣的存在。所以,就是嚕嚕對她心存好奇,也不敢輕易靠近,只之前和她那樣親暱,甚至願意為她獻出生命的小傢伙,現在居然如瘟疫一樣的躲著她,這如何不叫人難受?
「用不用我給它們弄過來?」焰最見不得自家孩子傷心。之所以給它們弄來,除了補償之外,更多的是叫南歌高興一些,惹得南歌傷心可不是他們想要的見焰真有出手的架勢,南歌連忙給他拉住:「還是別了,小叔,它們現在這樣挺好的,我們還是別去打攪他們了,以後我想見他們的時候,我來這邊看看就好的。」
焰扭頭看她,似是不信,「你剛才不是還想沒摸摸他們的麼?」「不用了,不用了,小叔咱們還是到前面去看看吧,我想吃好吃的果子。」
這半拉半拽的,給焰他們拽走了。嚕嚕這樣生活也好,無憂無慮。她這樣過去,只怕還是打擾到它們的生活呢。
想到此,南歌不禁側頭看她三個小叔。就算是他們不說,南歌也隱隱知道,弄回這些嚕嚕,她三個小叔想必是費了不少力氣的,而且來千嵐之境那麼久,出了一些植物,連飛鳥都不見一隻,現在放任嚕嚕在這裡生存,又是怎樣的讓步?
南歌緊他們的衣擺,小跑著追隨他們的腳步,不管如何,她心裡都該清楚,小叔們為她做的,實在太多太多了……
三個人帶著南歌在郭子林你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梨樹周圍也不知種的是什麼樹,樹上開滿了像玉蘭一樣的花朵,正散發這柔和的光暈。甚至還伴著淡淡的玉蘭香氣,只今日奇異的東西見多了,這些也只多看了幾眼,便和焰幾個回了梨樹裡邊,在南歌進入梨樹之前,還抬頭看著曼殊的梨花。如雪的花瓣,還在零零碎碎的往下飄落,但那些花朵卻沒見少過。
「這梨樹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南歌努力回憶著以前,這樣茂盛的開著但無生機的梨樹,南歌真的覺得十分熟悉,可總也想不出是在哪裡見過。
焰幾個笑容一僵,輕咳上幾聲,面上多少的神情多少有些不自在:「這梨樹,頭天地間只有一顆,走吧,時間不早了,你不是說要給小叔彈琴聽的麼?」
「啊,是,我馬上就過去。」
三天也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岳家人這三天可謂是過的水深火熱,只恨不能時間掰成三瓣來用。但不管岳家人如何哀怨,月理撓穿了幾扇牆,日子還是那麼過去了,而南歌,卻一絲頭髮都沒找見「家……家主……」月理兢兢戰戰的站在蕭遲跟前,心裡掛著麵條兒淚。嗚嗚嗚,為什麼每次倒霉都是他蕭遲此時正坐在椅子上轉著一枚扳指,全神貫注,晃似沒瞧見月理這個人,只四周的氣壓低的叫月理後被直淌汗,眼角的餘光不時瞄向身邊的月磐那幾個,卻愣是得不到一絲提示。眼巴巴看著小蕭遲手中轉悠的扳指,只覺得自己的腸子也跟那扳指,轉了一圈,又一圈,組後擰的跟個麻繩一樣,肚子抽痛不已、「家主……夫人……夫人現在還沒有消息。」
蕭遲手中的扳指一頓,忽然抬眼看他:「那你敢回來?」
月理被那一眼看的腿脖子抽筋兒,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能忍住不沒真軟倒下去。心裡就差沒咬著手帕哭,嗚嗚嗚,家主好可怕。好可怕「是,這是月理的罪過,但家主請您出面主持幫務吧,現在能找到夫人的只有家主了?屬下實在無能。」
蕭遲面無表情的起身,隨手一扔,那枚顏色青碧,水潤剔透的扳指就給蕭遲隨手扔在了桌面上,卡嚓一聲碎成兩半:「你也知道無能。」
一行岳家人腦袋埋的更低了幾分,沒一個人敢輕易吱聲。這次為了找南歌,可謂是將地都掀起了三層皮。可不管他們怎麼找,愣是沒找見人。他們也是沒法子啊一眾岳家人鬱悶。卻也不敢多說。辦不成就是辦不成,這些說出來也只是借口罷了。
但不管如何,不能再叫蕭遲在月遲軒裡關著,再那麼下去,岳家那一幫子人非給房頂掀了不可,而他們這幾個,就是群眾攻擊的目標。
「還請家主出面主持幫務。」
蕭遲眼皮子掀了掀,雙手背在身後,直接往屏風後面去了:「他既然有那膽子,後果就應該清楚。」
這會兒岳家人差點沒哭出來,後果,還有什麼後果,誰能想到平常冷靜克制到死,很少遷怒的家主,鬧起脾氣來,真跟小孩子似的,說罷工就罷工,以前那個可愛的工作狂家主哪去了哪去了嗚嗚嗚,別說是他們後悔,就是岳行端現在也恨不能回到過去,就是綁也得給南歌綁住,不然……在家主醒來前離開也行啊,見過家主那窘迫模樣的有哪個是好下場的,現在岳家上下的人恨不得給他們活劈了有木有也不知誰還稍微有那麼一些理智,顫著嗓音,在蕭遲冰冷的視線中,道出了之後叫南歌咬牙切齒的一句「家主,還有三天就下線了。」這在遊戲裡能跑,下線了總不能跑吧顯然,這個道理大家都悟了……所以,漏算這點的南歌……咳咳,願菩薩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