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偏執
南歌自然是不知飛龍將軍家又被鬧了一場,應付一個長劍已經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去飛龍將軍家的時候,已經黏黏噠噠的跟個霜打的茄子似的。飛龍將軍也只當她是玩兒一天累了不曾多想,嘀嘀咕咕抱怨她幾句身板不結實,也就她他回去了。
蕭遲忙完回來,看見某個小糯米糰子一頭倒在榻子起不來,還以為她是生病了,這哪裡還顧得上別不彆扭。蹙眉抱起那小身子,臉頰貼著南歌的額頭探著她額際上的溫度:「哪裡不舒服?」
南歌揪著蕭遲的衣領,真心想抱著蕭遲的脖子哭一場。但轉念想起會招惹這極品,蕭遲也要付一半兒的責任,南歌就恨的蕭遲脖子上狠狠狠狠的一咬。等咬的牙酸了才算放開,又哭喪著一張臉瞪他,「你也不看看葉家都做了什麼好事兒,你還信由著他們鬧下去現在好了,被那麼個極品纏上,真給我惹急了,我就嫁他得了,到時候你就抱著你被子過吧。」
今日南歌是在被那長劍纏的不行,都氣的摔了杯子。連客棧的掌櫃的都被驚動了,登登蹬上樓,說是要趕人出去。誰知那長劍真是個倔的,兩手巴拉著門框,說什麼也不鬆開:「你為什麼不願意嫁給我?」
南歌聽的想哭了,整個人虛脫的往清荇身上一靠,瞪了琥珀色的貓眼兒,「那你告我為什麼要娶我吧,我改還不行麼?」
原南歌也想著這人被拉出去也就沒什麼事情了,誰知這人走前還不忘冷冷瞧著南歌來一句:「我不會放棄的。」才深深的望著眼南歌走進了人群中。南歌現在一想到他那倔強的小眼兒,都覺得腦瓜仁兒抽著抽著疼,恨不得能來把刀給這不省心的孩子給劈死得了「你要嫁誰?」蕭遲的注意早停留在了那句嫁人上,壓根就沒留意南歌再說的什麼。紫羅蘭色的雙眸微瞇著,手指不覺上移輕輕擱在了脖子上,這……已經不是頭一回從南歌嘴裡聽見說是要嫁給別人了呢……
南歌也沒講脖子上的手指當一回事兒,只以為蕭遲同她是鬧著玩兒,琥珀色的雙眸一瞪,滿滿都是火氣:「你怎麼不說說你做的好事,你都不知道那人多難纏,要事給我逼得急了,我真就跟他結婚得了。」
話還沒落下,南歌便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人已經被蕭遲恩在了榻子上,冰涼的臉頰同她緊貼著,手指微縮,手指已經緊貼著南歌的脖子,像是稍一使勁兒就能擰斷了南歌的脖子。
南歌這才覺著有些不對勁兒,偏蕭遲的臉就埋在她肩上,是什麼神情她也瞧不清。「蕭遲?」
蕭遲還是攬著她不見動靜,倒是脖子上的手指鬆開了,改攬在她的腰間。南歌無奈,也不知這男人又哪裡抽抽了,手指伸進蕭遲的髮絲之間,揪著他耳朵玩兒:「你這又是怎麼了,我不是被纏的煩了開個玩笑麼,你在那兒鬧什麼?」
蕭遲起身一手撐著頭,側躺在南歌邊上,手指卻如靈蛇一樣遊走在南歌臉頰上,紫羅蘭色的眼眸深深的凝視著南歌的眼睛,語調微啞:「我在想你同別人結婚,我會如何。」
南歌眨巴著眼睛,倒是有幾分的好奇:「那你會如何?」
游移在她臉頰上的手指輕輕一頓,紫色的雙眸變化莫名:「我會殺了你,叫你獨屬我一人。」
「那你自己呢?」
「我亦會守著你一人。」瞧著蕭遲嚴實凝肅的臉,南歌心口跟著一縮,知道某人可不是在同她說笑。心上不由暗自慶幸兩人最後走到了一起,不然依照蕭遲這偏執性子,最後兩人的結局會如何還真說不好。
「那你方才是想掐死我?」
「是,但我現在不能。」蕭遲抬眸望著被夕陽染紅的天際,清冷的嗓音有些漂浮不定:「因為我不知道,沒有你我要如何……」
南歌略略一怔,知道這人不是在哄她,也不是在說什麼甜言蜜語,只是很單純,很直接的表達他那一刻的想法,他只怕比她還要無錯些吧……
也不過幾句,南歌方才心上攀起的涼意就消散了個乾淨,抬手抱著蕭遲的脖子,親親他臉頰。只她本就是個臉皮薄的,真那麼露骨的話又說不出,只緊緊抱著他希望能叫蕭遲感覺出她的心意。
低頭,望著緊緊黏糊在懷中的糯米糰子,紫色的眼眸底下也添出了幾分暖意,一併抱了南歌湊到她耳邊,語含警告:「既然招惹了我,你便只屬我一人若不然,我會叫你死,哪怕我不知道我怎麼活。」
南歌勾唇,不甚在意,唯心氣還有些不平,乾脆一口叼住唇邊不遠處的耳垂撕咬著:「那好,若你敢多看別的女人一眼,我們就一起死吧。」
「當然。」緊緊抿起的唇角一彎,趁著她分神,手已經探進了衣衫裡邊兒,才解開外衫,院門外遠遠便能聽見丸子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阿娘,阿娘,丸子身上好疼啊~阿爹壞,給丸子加訓練了。」
好像包子也在,聲音壓的稍低些,正勸著丸子,別叫他太大聲。丸子還是不停,光光光拍著門板。叫南歌驚的噌一下從榻子上爬起來,這才瞧見外衫已經解下了一半,一臉通紅的瞪了某人一眼。瞧著他額際突突突跳的歡實的青筋,南歌也唬的忙收了目光,急匆匆整理的衣衫去給丸子開門。
這才開一個門縫,丸子就噌的一下竄進來,一把抱著南歌的腰,嚎著:「阿娘~你看你看,丸子身上都是傷,可疼了。」
丸子這會子已經長到了南歌心胸口上,這一抱一噌,恰好噌在某處比較柔軟的地方。南歌倒是不覺的有什麼,還是包子瞧見蕭遲面色不對,高高喚上一句:「阿爹。」丸子才知道壞菜了。跟炸毛了似的,從南歌懷中跳開探頭朝著蕭遲嘿嘿嘿乾笑幾聲,只蕭遲臉上已經結下一層冰了。這父子兩,免不了又要鬧上一陣,南歌心智蕭遲現在火氣大著呢,也不好立馬求情,只得由包子拽著丸子,不清不願,哭喪著一張臉走了。過一陣,南歌才挑一處離蕭遲遠些的位置坐下,想問問蕭遲的打算:「你這是怎麼打算的?化龍池已經壞了,你是叫包子當軍師一類的人,叫丸子護著?」
蕭遲起身,一把給南歌拽回去,半抱著:「你若這般想也沒錯到時候我另有打算。」南歌點點頭,心上還是想著要去龍島走走。又想起方才包子說的話,南歌忙揪著蕭遲的衣襟,蹙著眉想聽聽蕭遲的意思:「對了,方才包子不是說最近總感覺有人盯著他麼?你說那人會是誰?」
「你無需理會,他不會對包子不利。」蕭遲不甚在意的拔掉南歌頭山的簪子,眼眸微瞇的看著南歌髮絲若瀑布一樣順下來,又埋頭嗅著她髮絲上的香氣:「你還未告訴我……你方才預嫁給誰……」
南歌無言,歎息一陣,也沒想過要瞞著他:「你記得下手輕點兒,好賴別給人整的太死了……」
蕭遲答應了麼?當然不能能答應才有問題。只南歌也是低估那個偏執天然呆的威力,真正到她哀嚎的時候,她真後悔說了什麼叫人留一條命的話,怎麼那時候不叫蕭遲一刀子劈死那二貨呢這兩人稀里糊塗的鬧起來,又稀里糊塗的和好了。這蕭遲連的兩天沒同她親近,這猛的又和好了自然黏糊的厲害。南歌心上還念著蕭遲說的那些話,心上微甜,也容他放肆一回,雖然沒真的做出什麼出格兒的事兒,但衣裳是沒剩下幾件了。最後還是南歌急的哭了才算是罷手。就是可憐了蕭遲,忍耐的一頭都是汗也不知要如何紓解,因為……這二貨根本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五指姑娘這個東西啊有木有而南歌……你又要一個在二十一世紀也只跟著宿舍小姑娘看過幾回不良動漫的黃花大閨女怎麼辦,兩人都挺著吧只早晨南歌出門的時候面色還是火燙的厲害,因兩個人剛睡醒迷迷糊糊的相互噌幾下,倒是叫蕭遲紓解了。就可憐了南歌面上都能煎熟雞蛋,早餐也不吃,便急匆匆去了西唐。然此時她自然不知道,就因早上這回的巧合,她完全成了狗熊噌皮的那顆樹,狗熊不息,噌皮不止……
南歌早餐沒吃,倒是和著圓圓他們一道兒領教了一把西唐的早膳。這西唐屬北,還是以麵食為主,但南歌自來便吃不慣這些,勉強用了幾口,便沒再下嚥。還是一處混沌攤子救了她。白拉拉看的直戳她腦袋:「就沒見過你那麼嬌氣的,要你生活在古代的北方,吃的全是麵食你怎麼辦,是不是不用活了?」
南歌美滋滋的吃著混沌,享受了都瞇了眼睛:「這不是有條件享受麼?我為什麼不享受。只要當吃苦的時候別鬧性子就好了~而且古代的北方也有米啊,東北大米就可好吃呢。」
圓圓笑的歡實,就著按南歌的手,跐溜偷了給混沌進嘴裡,含含糊糊說著:「你就知道知道的那麼清楚了?好像你是活在古代似的。」
南歌聽的也只是笑笑,不再多說什麼,不過圓圓嘗著混沌的味道,也是喜歡上了,常趁著南歌動作慢,給南歌勺子裡的混沌給搶了。氣的南歌瞪了眼,氣呼呼的再叫了一碗,圓圓也奈不住也跟著叫了一碗嘗嘗,但吃上幾個,又覺得不對味兒,吧唧幾下嘴巴,一口搶了南歌手上的混沌,才得滿足:「還是搶來的比較好吃啊~」當然,這話是極欠打的,圓圓腦門兒上,就見那一片一片都是紅啊……
清荇見幾個人鬧夠了,忙付了銀子過去打圓場:「好了,好了,不是說要去白馬寺看楓葉麼?怎麼現在又在這裡鬧上了。快走吧,不然時間就晚了。」
眼見著南歌已經吃完,準備起身,圓圓囫圇塞上幾個混沌進嘴裡,被混沌燙的嗷嗷直嚎。南歌幸災樂禍的一笑,揪著圓圓胖乎乎的小臉兒一臉得意,「你就是自作孽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