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孔蘭找茬
寶寶和蘇瑞很快就過來了,在洪英的帶領下,安靜的坐在套間外面的小客廳裡的沙發上。
或許是洪英站在我身後的原因,蘇瑞溫和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凌厲,而侷促的表情也在他的臉上一劃既逝,優雅淡然的坐在我的對
面,完全沒了上次在校長辦公室見洪英的痞氣和慎行。
而寶寶則是銳利的盯著我,當我從蘇瑞那裡的視線移到他的身上時,寶寶的眼神變了,變得溫柔如水。
沉默在華麗的房間裡漸有蔓延的趨勢。
我懶洋洋往沙發的靠背上一倒,左手肘撐著扶手,手背托住左腮,輕笑出來,說:“智,蘇瑞,你們吃過午餐了嗎?”
“你,清,你好了?”寶寶驚喜交集的問。
“嗯,當然。”我得意的一挑眉,問:“對了,昨天露營地出什麼事了?不嚴重吧?”
“幾個游湖的女生說是看到海市蜃樓,因為海市蜃樓幾乎是出現在她們的身邊,她們幾個當真了,嚇得掉到了湖裡。雖然及時救
了起來,但是有一個女生出現了幻覺,她說自己會跌落湖裡是因為湖裡有個穿著古裝的男子沉在湖裡,她是去救人才跳下去的,
還說碰到了人。”蘇瑞淡淡的說。
“這樣啊。真是好可惜,我都沒有看到。”我惋惜的說。
“清真的好了嗎?”寶寶再問,眼中有著懷疑。
我被他突然懷疑的眼神看得身體一僵,抽著嘴角,說:“呃,身體還有點軟。你們也應該感受過吧,就是發燒後身體都會酸軟一
下的。”
“那小清要不要去龍泉湖?運氣好的話或許能看到晴天下的海市蜃樓。”蘇瑞溫和的說,想了想又告訴我說:“其餘人都去爬龍
星峰了,或許等一下就會回山莊了。”他轉頭看了寶寶一眼,“姚景焱同學跟去了。”
我笑,悄悄的把邪惡深深的藏在笑容裡,說:“不怕,等他們都回了才會泡溫泉嘛。”
蘇瑞了然的輕眨了一下眼睛,轉動眼珠斜斜的給了寶寶一個同情的眼神。
寶寶很是警覺,說:“你們兩個打什麼啞謎?!”
“哈哈,沒有。”我忙大笑著撇開這個話題,冷著聲音問:“是了,李晉他呢?”
寶寶和蘇瑞同時全身一凜,眼神凌厲的閃過。寶寶寒著聲音說:“他說清吐血了,然後他就被你身後的洪先生甩暈過去了。說來
我還要問清到底是為什麼吐血了呢!你怎麼可以這樣嚇我們呢?要不是昨天晚上找過來時洪先生說清正在清毒,很快會沒事,我
們也不會今天特意在山莊裡等你的電話的。”
早知道我就不問李晉了,瞬間轉動腦子,說:“那個李晉點了寧神香放房間裡,我對那種香味嚴重過敏,加上喉嚨本就不舒服,
要不是洪英來得及時,給了吃了我特別煉制的藥丹,我想,呵呵,不過我現在好了,不是嗎?你們就別怪他了,他應該也不知道
我會對那種加了海王星草的寧神香過敏。”
寶寶眼神更加的凌厲冷酷,低下頭咬牙切齒的喃喃自語:“李晉,原來是你!點香讓清聞著病情加重。就算現在知道清沒事了,
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蘇瑞淡淡的掃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的寶寶,或許他像我一樣,也聽到了寶寶的自言自語吧。
所以,蘇瑞的表情也是凜冽狠戾的,站了起來,說:“既然小清沒什麼事了,那我就先出去看看學生們下山了沒有。而且也得去
好好的招呼一下李晉嘛。”
我垂下眼眸,掃住眼中的冰冷,那個李晉,我不會對你怎麼樣,還會悄悄的為你送去一絲同情,誰讓我不小心說出來我吐血是因
為你的寧神香呢?那麼你就好好的承受一下這些瘋狂男人的瘋狂吧!唉,真是可憐呀,寶寶是不會喜歡你的。
我說:“那些事別急。你不是說要帶我去龍泉湖嗎?”
“陛下,主上說要你留在房間裡多休息。”這時洪英從後面接話。
“我的身體沒事。洪英,你去準備一下,我想去龍泉湖的亭子裡畫畫。”我淡淡的吩咐。
洪英走到我的面前,行了一個禮後,視線從寶寶和蘇瑞他們的身上若有所思的掃過,不發出一絲聲響的走了出去。
洪英走出去後,冷清的氣氛稍稍回暖了一點,寶寶忍著嘴角的笑意,說:“清,你什麼時候成了紫天財團二把手的‘陛下’了?
”
而站著的蘇瑞掩嘴竊笑。
“你管那麼多。”我撇了撇嘴,凶狠的說。
“好好,是我不該問。”寶寶忍俊不禁的說,“清,那我們去龍泉湖吧。”
我從沙發上站起來,說:“你們先等一下,我進去打個電話跟紫說一聲。”走了幾步我回頭看著寶寶,問:“智,你不是說你爺
爺今天會來嗎?到了沒有?”
寶寶說:“爺爺說上午有點事,會在下午四五點鐘到。不用擔心,我已經幫爺爺訂好房間了。”
紫非天很快接起電話:“什麼事,清兒?”
“我去龍泉湖了。那裡很美,我突然想畫畫。”
“那你去吧,記得帶上洪英。要什麼讓洪英去做。”
“我知道。對了,父皇,你在做什麼呀?”我好奇的問,絕對沒有查勤的意思。
“……清兒,如果昊天出現在你的面前,你會怎麼樣?”
對於紫非天這莫明其妙的反問,我頭頂幾乎冒出滿腦的問號。
“昊天?父皇為什麼說到昊天那個粘人的小肉團子了?”
“呵呵,沒什麼,我在找一個人。清兒去龍泉湖要多穿一件衣服,別受涼了,你如今的身體太差了。找到人我就再去龍泉湖找清
兒吧。”
找人?紫非天在找人?找誰呢?為什麼不是讓洪英去找,而是親自去找,是很重要的人嗎?
“好。父皇,你要注意安全。”
“我會的。清兒,你也是。”
從套間的臥房裡出來時,看到不遠處寶寶和蘇瑞正在一臉嚴肅的交頭接耳說話,見我出來,裝作若無其事的坐正身體,如若忽略
他們兩個眼神深深的戾氣和狠利;而洪英則是冷著表情站在臥房的門口。
“陛下,我已經安排好了。”洪英微一欠身,說。
我讚賞的看了洪英一眼,這個男人,真的是厲害的總管人物,做事效率又高又快,又非常的忠心;外表俊秀,身材欣長,性格溫
和,氣質有點冰冷,做事穩重,為人圓滑,明明如此多優點的一個男人,怎麼就沒有見他對除我和紫非天外的人變過表情呢?還
是說他的光芒都被紫非天掩蓋住了,讓那些男男女女看不到他的好嗎?
想想紫非天,還真像是太陽一般耀眼的男人,能夠掩蓋一切站在他身邊的事物,他是個真正完美的男人:俊美絕倫;高貴優雅;
霸道強勢;凌厲冷酷;冷靜自持;運籌帷幄……他還可以在我的面前化身成無賴男人一枚。
“洪英,你是男人吧?你想過成家嗎?”我突然輕聲問。
洪英被我的問話驚得面癱臉上出現了抽搐的表情,臉色還隱有發黑的跡象,他冷著聲音說:“陛下,洪英當然是男人,請您不要
開洪英的玩笑。洪英會一直服侍陛下和主上的。”
“哦,好吧。”我無趣的瞥了洪英一眼,說。
我沒有想到洪英居然在短短的時間裡把龍泉湖的其中一個最美風景的涼亭清場了,也擺好了桌案,文房四寶整齊的擺在桌子上,
甚至還有水彩和油墨。
我不得不懷疑這龍牙山背後的人是紫非天了。
寶寶和蘇瑞最後還是沒有跟過來,說我作畫的時候不要打擾的好,所以,就留在溫泉山莊裡等著下山的學生。
我出發來龍泉湖前咬著蘇瑞的耳朵說了一些悄悄話,再偷偷的塞給他一瓶加料的酒,他一定會明白我的話的。
寧靜被瞬間打破,一個舉著一個看上去很貴的相機的女人大聲對攔著她的兩個保安叫嚷著,雖然隔著百米的距離,但是她的聲音
太尖銳了,又加上兩個保安禮貌而強硬的拒絕聲,我還是聽到。
我輕輕的皺了一下眉,看著開始起霧的湖心,放下毛筆,頭也不回,對站在一旁的洪英說:“洪英,你去吧。”
走到一邊的躺椅上坐下,真的有種回到皇宮倚荷亭的感覺。
抬手端起茶几上溫著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水,只是喝了半杯茶的時間,洪英回來了。
不等我出聲問,洪英就說:“是原先生那個做攝影師的妻子,她說現在湖心起霧,只有這裡才能拍出龍泉湖的神韻,所以才會和
守在出入口的保安吵起來了。”
我輕輕的用食指摩挲著杯沿,說:“那洪英去把她叫過來吧,順帶打電話叫李晉也過來,他不是也在為他們的雜誌采風嗎。”
“是。”
洪英退下後,我勾了勾嘴角,眼神卻是非常無邪又平靜的看著亭邊隨風起舞的垂柳和漫天飄落的桃花瓣。
孔蘭長得不錯,俏麗的短發,或許是因為她的工作性質,她的肌膚是健康的淺蜜色;眼睛不大不小,閃著溫婉知性的光芒;嘴脣
小小的,聽說小嘴巴的女人嘴利;穿著中性化的灰色系褲裝,綁帶的半筒登山靴;背上背著一個占了她整個背面的灰藍色背包,
胸前掛著高相素的數碼相機。
“謝謝你。”孔蘭一進到亭子就向我道謝。
我淡淡的笑,抬手在茶几上斟多一杯茶,推到她的方向,溫和的說:“不用謝。放下你背後的器材,坐下來喝杯茶吧。”
孔蘭的眼睛微閃,乾脆利落的把背包卸下,走到我的對面坐下,端起茶杯在鼻子底下聞了聞,說了聲“好茶”,就仰頭喝下,豪
爽的樣子讓人以為她是在喝酒。
我為她連續了兩杯茶,她都當酒那樣幹掉了,我都懷疑她是不是把茶當酒喝著在壯膽呢。
第四杯茶倒滿時,孔蘭似下了決心一樣,看著我的眼睛,說:“軒轅清,其實在外面我是故意大聲的,就是要引起你的注意,知
道為什麼嗎?”
看她緊張的望著我,我從善如流的問:“嗯?為什麼呢?”
“你就是照華出軌的原因吧。長得真是禍水。”孔蘭恨恨的說。
“咳咳。”我掩著嘴脣輕咳了兩下,額角瞬間掛滿黑線,驚問:“你說照華出軌是因為我?我怎麼不知道。”
“年前照華從他老家回來,我就感覺他總是神思恍惚,犯了相思病的感覺;就是過年那陣去夏威夷遊玩,他也總是拿著手機看,
好像在等誰的電話。其實我還是一直催眠自己,照華是愛我的,因為我們從大學就在一起。可是很快就被他手機上的相片打破了
那層幻想。”
“那個時候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美到形容不出來的男人,不,應該說是少年,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十秒鐘就消失在了網絡,但是
,那一眼的極美,如此的震撼人心,我相信,所有不小心看到那組照片的人都能深深的感受到。但是我不相信啊,想著或許是哪
個電腦高手合成出來開網民們的玩笑的呢。誰知當時坐在我旁邊的小逸突然說‘哥哥在電腦上’。早知道我就不問小逸,那樣我
還真能繼續幻想下去。特別在那一天照華去浴室洗澡時偷看到他手機上的相片時,我嫉妒得差點失控。”
“我的自尊不允許自己變成那種因為嫉妒而醜陋的女人,所以,我唯有拼命的工作。只是想不到來這裡拍攝,居然會見到你,軒
轅清。”
孔蘭的聲音清脆帶著點低沉,靜靜的說完,看著我,眼睛裡那抹從進入亭子前就開始強積的勇氣和憤恨,在敘述過程中慢慢的變
得平靜。
我斜靠著躺椅,淡淡的露出一絲淺笑,捻起被風吹落到我身上的粉嫩花瓣,斂著眼眸,輕輕的斜睨了孔蘭一眼,說:“你想我說
什麼?嗯?”
孔蘭的瞳孔急劇一縮,握著茶杯的手輕顫,許是怕茶水抖出,強裝鎮定的放下茶杯,兩手交握著放在膝蓋上,嘴脣張了張,最終
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我彈開手指上的花瓣,說:“你的表弟李晉來了。”
她緊了緊放在膝蓋上的手,轉頭往亭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