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昏睡
我幽幽醒來,入眼的是昊天那離我極近的俊逸的臉龐和一雙泛紅的濕潤眼睛。
“君父,君父,你醒了,太好了。”昊天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什麼,坐正身體,抬手在自己的眼角拭了一下,忙端起旁邊桌子上的
清水,小心的把我扶起,說:“來,君父,你喝點水。”
我喝了兩口解了口中的乾澀之後,望著昊天,問:“昊天,發生什麼事了?”
“君父,你忘了嗎?”昊天的眼睛微眯了眯,凌厲一閃而過。
我疑惑的擰起眉毛,說:“忘了什麼?我記得,嗯,去參加化妝舞會,呃,跟父皇跳了三支舞,然後讓昊天跟甄子律去學跳舞,
而我就去洗手間一趟,唔,後面……唔,頭痛。後面發什麼事了?”
“君父,你沒事就好。父皇他剛剛出去,叫兒臣留下來照顧君父。”昊天又小心的把我放倒躺著,說。
“現在什麼時候了?還有,到底發生什麼事讓我昏迷了過去?我可記得我沒有發動術能。”我冷著表情,加了一點命令的語氣,
說。
昊天遲疑了一下,說:“君父,說出來你別生氣哦。”
“沒事我生什麼氣啊。還不快說。”我抬起有點軟的手在昊天的額角揮指輕彈,好笑的說。
“兒臣和父皇也不知道君父發生了什麼事,君父是被你的那個叫殷致遠的同學抱進包間的,不過你的同學說你是迷路了,他找了
你好久,剛找到君父的時候就看到君父從三號門那裡的樓梯上滾下去,然後君父就一直昏迷到今天。”
“那既是多久啊?”我問。
“半個月。”昊天低著頭,眼睛上瞟著看我的臉色。
“半個月?!”我哀嚎一聲。
還能再丟人一點麼?!摔一跤昏了半個月?我的體質有弱到那種程度嗎?
“昊天沒有騙君父?”我定定的看著昊天的眼睛,問。
“昊天怎麼敢騙君父。”昊天為我掖了掖被子,站了起身,說:“兒臣去為君父端點稀粥上來。”
“等一下,父皇有什麼事情要出去?”我吃力的撐起上半身,微啞的問。
昊天停在門邊不回頭,說:“父皇沒有說,他接到一個電話就說要出去一下,然後洪英大總管也跟著去了。”
“過來。”我把枕頭墊在腰後,斜靠著床頭,對著面壁著房間門的昊天嚴厲的說。
昊天慢騰騰的走過來。我拍著床沿讓他坐下,輕輕的擁住似悶悶不樂的昊天,說:“昊天在難過什麼呀?是覺得父皇沒有帶你出
去而不高興?還是別的什麼?”
“看著君父莫明的昏迷,兒臣卻是什麼都做不了。兒臣好怕。”昊天反過來緊緊的抱住,力量大得我感覺骨頭都在“扎扎”作響
。
“怕什麼呢?怕我一睡不醒嗎?真是小笨蛋。君父哪有那麼會睡?這不是醒了嗎?”我輕柔的撫摸著昊天結實的背,溫柔的說。
“那君父就不要睡那麼久來讓兒臣擔心。”昊天霸道的說。
這又不是我想的。
“父皇都不擔心,昊天就更不用擔心了。”我說。
“父皇要是不擔心的話,紫天財團現在就不會人人自危,就怕掃到父皇的颱風尾。”昊天撇著嘴巴說,有種幸災樂禍的語氣。
“呵呵,那昊天拿電話給我,我先打個電話給父皇。”我輕輕的拍著昊天的手臂,示意他放開我。
“嗯,兒臣就下去拿粥上來。”昊天先是把床頭櫃子上的電話放到我的手上,然後才走出房間。
電話一響就被接通,紫非天急切而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清兒,你醒了。我等一下就回去。”
“父皇,你在哪裡?”
“呵呵,在公司呀。剛才公司打電話說美國的弗利公司的總裁丹尼爾·弗利過來了,我必須得出面,所以沒有陪著清兒。”
“哦。怎麼不帶昊天去呢?不是更好學東西嗎?”我問。
“洪英有別的事情,外人我也不放心,所以就留下昊天照顧清兒最好。”
“既然父皇你忙我就不多說了,你也不用等一下就回來。我會好好休息的。”
紫非天稍停頓了一下,似與他那邊的什麼人在說話的樣子。
“那好。我會早點回去的。”
掛了紫非天的電話我又打了幾個電話,向寶寶、父親、譚祖光、原照華、蘇瑞、姚景焱,以及京城譚家那邊,為自己的醒過來都
作了短暫的“報告”。
“君父,打完了嗎?粥涼了,可以喝了。”昊天見我終於放回發熱的電話後舀了一勺粥喂了過來。
“昊天真是君父的乖兒子,會孝順君父了。”我喝下他喂過來的一口粥後,在昊天的頭頂揉了揉,欣慰的笑著說。
昊天與我一般卷翹的眼睫半斂著,嘴角微微的揚起,說:“兒臣會永遠孝敬君父的。”
喝完粥我說要再睡一下,昊天不肯出去,要守著我,怕我再次陷入深眠。
我掀開被子一角,讓昊天也躺下來,手輕輕的搭在他的腰上,他也小心的摟著我的腰,一起午睡。
回到學校沒幾天就說要期終考試了,籃球隊的練習我都沒有空過去,因為我要加緊復習落下的課程,到時候考試不說考好,最少
要及格不是嗎?
蘇瑞把筆往桌子上一丟,人往椅子靠背上一倒,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我,說:“小清,你能煉制出那麼神奇的藥丹,為什麼這
個化學就差得一踏糊塗呢?”
“我要是知道我就是老師了。”我癟著嘴巴沒好氣的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看到化學的那些化學名稱,頭就大了。化學
考試如曾經一樣,總是在及格線上徘徊,這還只是一個學期五次以下的化學考試。
“算了,我們去吃午飯吧。”蘇瑞一邊說一邊起身收拾著桌子上的課本,拿過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幫我穿上。“現在小清的身體真
是弱不禁風,都快放暑假了還要穿外套。”
我鬱悶得臉色一黑,威脅著說:“蘇瑞,我現在可是籃球隊都沒有去了,專門來你的辦公室補習,要是我的化學成績不及格,我
要你好看。”
“沒事,你不及格我也會讓小清及格的。還有啊,小清,在學校裡就叫我老師吧。要是被其他學生聽到你直呼我的名字我多沒面
子啊。”蘇瑞幫我扣扣子的手突然捧起我的臉,輕笑著說。
“我喜歡叫你的名字,唔……”還沒有說完,嘴脣就被掠奪了,瞪大著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清俊容顏,我恨不能咬去口腔裡作惡
的大舌頭。
我被桎梏在他的懷中,承受著他越來越深的吻,“唔嗯……蘇,瑞,放……唔……開我。”
好不容易被放開,蘇瑞不是道歉的話,清麗的臉上勾出一抹邪氣的笑,說:“小清,這是我幫小清補習的獎勵。”
我一下懵了,胸膛的怒火瞬間被腦子裡的疑惑打敗了,說:“要獎勵的話也是我給你啊。”
“是小清給我呀,所以我自己挑了一個比較滿意的獎勵啊。”蘇瑞眼中閃過一道讓我不好預感的光芒,慢騰騰的說道。
我被他繞迷糊了,居然點頭附和。慢半拍反應過來時,希望為時不晚,忙道:“不可以,我不能親你作獎勵。”
“小清是在返悔嗎?文老師不也吻你了,為什麼你不反抗?我不要太多,只要在小清補習的期間每日一親就好。”蘇瑞臉上有著
淡淡的哀求,輕聲的說。
我深深的看著蘇瑞,說:“蘇瑞,對不起,我知道與智親吻是不對的,但是那是他把我當作是他的爸爸。可是我和你的關係是師
生,不能再深入下去。我已經有紫了,我愛他。”
“哈?!當你是爸爸?當你是爸爸就可以那樣深吻你,看愛人那樣的眼神看著你?難道小清就從來不懷疑他的用心嗎?你都接受
了他,為什麼不接受我?我只要一點點位置就好。”
我震驚的後退一步,腰撞到桌子的邊沿,很痛。
“蘇瑞,你別說了。你現在情緒不穩,午飯我叫我同學幫我去打就好。我先出去了。”我冷淡的說完,撐著桌沿站穩身體,飛快
的拉開門的門外走。
一出門就脫力了,低著頭扶著走廊的墻壁往教室走,每一步都很慢,很吃力。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寶寶對我已經變質的愛,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只是我一直假裝不知道,只有這樣,我才能裝作莫可奈何
的接受著寶寶對爸爸的親吻,而不是他對情人一般的熱吻。因為我不能拒絕他,否則心會很痛很痛,那麼就只好催眠自己,我與
寶寶的關係是純潔的父子關係。
可是蘇瑞為什麼要說出來呢?為什麼也要喜歡我呢?為什麼說完話後我要惆悵呢?我難道在前一世欠了他的情債?所以,這世才
會糾纏不休嗎?師傅,我真的欠你的情債嗎?你想我如何去還你?愛著紫非天的我如何去償還你的情債?!
“唔”我跌坐在堅硬的地板上,擰著眉毛輕哼一聲,屁股好痛哦。
抬頭睜著淚眼朦朧的眼睛望上去,背光的人很高,看不清臉孔。只是這情形好熟悉,以前好像也是低頭走路不看路而被人撞倒在
地。
高大修長的身影慢慢的蹲了下來,冷酷的嗓音夾著飄忽的溫柔和無奈,“你怎麼老是不看路走路?摔痛了嗎?”
“嗯?”我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人慢慢的清晰起來,嘴角輕輕的勾了一下,說:“是姚景焱啊。屁股跌得好痛,你扶我起來。”
我朝他伸出雙手。他卻是一個大力的把我橫抱起來,眉心輕蹙了一下,不滿的說:“真輕,你都不吃飯嗎?難怪老是生病請假。
”
“嘿,姚景焱,你是什麼意思?我的身體就是弱不禁風又怎麼樣?你以為我想啊。”我更不滿的說。
姚景焱的嘴角微微的上揚了一點,柔和了他整個面部,如冰雪消融,春暖花開。
我毫不吝嗇的讚美道:“姚景焱,你應該多笑笑,你笑起來很好看。”
姚景焱垂眸深深的凝了我一眼,那絲上揚的弧度被他抿回去了,整個又恢復了冰山臉。
“我送你去醫務室。”姚景焱冷著臉說。
“我還沒有吃午飯。”我說。
姚景焱往醫務室走的腳步一頓,轉了一個方向。
我扯了扯他胸口的襯衣,說:“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而且,你來教師樓是要找老師的吧?你去吧,不用管我了,我打手機讓
殷致遠來扶我就好。”
“閉嘴。”
聲音真冷。既然你想抱就抱了,真是好心當驢肝肺。
第一次來食堂吃飯,我為這明亮寬敞又整潔的食堂讚嘆了一聲。
食堂的菜色豐富多樣,除了華國的八大菜系,還有一些其它國家的菜系,任君挑選。
學生會的專用餐廳在二樓,乾淨衛生,有專人服務。不過此時已經過了吃午餐的高峰期,學生會餐廳都沒有幾個吃飯的學生了。
姚景焱把我小心的放到椅子上,問:“想吃什麼?”
我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餐牌,粗略的看了一下,指了兩個菜,“煎釀豆腐和清蒸鱸魚,再加一碗白粥。”抬起頭看著姚景焱,“
你吃過了嗎?來,給你看。”然後把餐牌調個頭遞到姚景焱的面前。
姚景焱直接合起餐牌遞回給服務員,對她說:“上菜快點。”
“是。”服務員好奇的眼神輕輕的滑過我,快速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