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軒轅擎天臨時決定的對戰演習被小鳳所領的小股士兵大敗，因為小鳳不單把‘東順叛軍’的將領‘殺’了，也把越過邊界趁勢追擊過來的‘松國軍隊’的領軍一刀‘斬’于馬下；讓兩國軍隊亂成了一鍋粥。

我略帶失望的搖了搖頭，難怪五國之間只有小規模的戰事，但也只是偶有發生，那是因為他們都不會打仗，只會蠻幹；雖然悲壯，卻不精彩。整個對戰的演習如沒有小鳳的這一齣戲，都是光明正大、橫衝直撞的，沒有一點的計謀，看得真的是很乏味。

或許演習就是這樣也不一定，可是如果戰爭真像演習的這樣，不打仗也好。

“清兒搖什麼頭？不舒服嗎？”軒轅擎天轉頭擔憂的問，說著還伸手覆到我的小腹處。

“父皇，你不說點什麼嗎？”我指的是小鳳的‘搗亂’行為。

“鳳兒做得很好，也許他將會我們孩兒的大將軍了，替他守護著整個一統之後南軒。”軒轅擎天輕柔的摸著我的小腹，說。

軒轅擎天的話一出，我馬上感受到了六皇兄和葉梓秋隱藏不住的憤恨目光，和坐在兩邊眾人不可置信的眼光。

“父皇，你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清兒說。”

“明日早朝的時候告訴父皇吧。”說完，我拿下他放在小腹處的大手，起身走嚮往台後面的樓梯。

“洪英，你跟著清兒吧，朕還有事與皇兒及眾位愛卿說。”

軒轅擎天的話不高不低，但是在下樓梯的我還是聽到的，然後我感覺到洪英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洪英，本君想回宮了。”我站在樓梯的中間，看著望不到邊際的，搭滿大小帳篷的軍營，說。

怎麼可能有那麼乖，難得出宮，且自信過頭的軒轅擎天也沒有把我抱在懷裡聽他開會，我會真的回宮嗎？

其實我只是想去看看秦勻開在外面好不好，還有那個似是很虛弱的大哥，嗯，還有那個不知道離開沒有的夜冰和劉任遠。呵呵，好像要看的人還是很多的呢。

我飄進一個無人的巷子，飛快的扒下了身上雲煙錦製成的衣服，底下豁然是一套灰色的布衣，我把手在地上狠狠的摸了幾下，然後把擦到的灰在擦到臉上，眉毛上和所有露出來的肌膚上；只有黛綠的長髮和眸色讓我花了一點時間。

我把頭長齊耳割去，再用風刃割成碎發，反正它明天又會長回來，用風刃再撕下一塊雲煙錦在地上又踩又搓的弄成了灰黑色，把短髮包了起來。

在巷口留下記號，半閉著眼睛在人來人往的街上順了一個錢包，把錢拿出來後我即刻扔了錢包，只留下幾張小額的銀票，然後去藥店買了一些很平常的藥，去一個小客棧開了一間單人中房，調出了簡易的易容藥。

有規律的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我正脫光衣服在全身抹黑，手忙腳亂的套上脫下的灰色布衣，站在門後，小聲的問：“哪位？”

“走四方。”

門外傳來秦勻開溫和的聲音，音調似很激動，我還感覺他的身邊站著三個人。

我飛快的把門打開，撲到秦勻開的懷裡，這個像是大哥似的親人感覺好久沒有見了，真的挻想他的。

“勻開，你來的很快。”我說。

“少爺，啊，你這是什麼樣子？”秦勻開拉開我一點後，目瞪口呆的望著我，問。

好吧，我現在的樣子確實有點難看，臉色蠟黃；眉毛下垂；頭髮碎亂蓬鬆；下巴處有一塊錢幣大的紅斑；身上掛著一件灰不溜湫的布衣；下面露出沒有塗完易容膏的黑白分明的雙足。

我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趾頭動了幾下，輕聲說：“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溜出來的。勻開居然一見我就說我。”

我承認我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找個人好好的撒撒嬌，而秦勻開才是最包容我的親人。

“唉，少爺，你現在是南軒的帝君了，怎麼還像小孩子一樣呢？”秦勻開歎息一聲，把我重新摟進他的懷中，抱小孩一樣抱到床沿邊坐好。

“小清，你是不是忘了還有大哥我們在呀？不過難得看到小清如此可愛的一面呢，值了。”大哥米思塚的溫柔聲音在房內響起。

我從床沿跳下，幾步走到大哥的身邊，在他的身上上下其手，一邊皺著眉毛說：“大哥，那天晚上後來是怎麼回事？你現在身體好差，嗯，裡面還殘留著一些奇怪的能量，它就像病毒一樣在侵害你的身體，可見你當時受了極重的傷。對不起，大哥，都是我不好，到最後也沒有逃成。我會醫好大哥的。”

“沒事，小清沒事就好。”大哥溫柔的揉了揉我的頭髮，眉毛皺著似很不滿，“小清怎麼把頭髮剪了？真是難看！你怎麼就捨得？！再長回去不知道要多長的時間了。”

“呵呵。”我與秦勻開相視而笑。

“米兄，少爺的頭髮你就不用擔心了。明天就能長回原來一樣了。”秦勻開肯定的說。

“真的？”從進房就沒有說過話的一臉醉意的劉任遠和冷酷的夜冰齊聲驚呼。

“嗯。”我點頭。“劉大哥，夜冰，你們還沒有走，太好了。

兩個人疑惑的看著我。我神秘的笑著，示意他們坐下來再說。

“小清，你洗掉你臉上的那些東西吧，反差太大，看著讓人難受。我上次給你的軟皮面具呢？”大哥說。

“丟了。”

秦勻開很快打了水進來，在臉盆裡倒進一點粉沫，攪了一下，從懷裡拿出一塊手巾沾濕。我坐在床沿，閉著眼睛讓秦勻開幫我卸妝。怕易容水流進嘴裡，我就沒有問話，室內一下安靜了。

擦拭身上的易容時，擦到小腹處的手停住了，秦勻開吃驚的看著我的小腹，拿著手巾的手微顫著，問：“少爺，你？我感覺這裡有強勁的脈動！是不是？”

有兩個多月了，雖沒有起肚子，但是他的脈動，只要是覆上去，就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想無視都不行。

“嗯，兩個多月了。勻開，我覺得自己懷了一個怪物，怎麼弄他都會活得好好的。”我神色黯淡的說，拿過床頭秦勻開新買的衣服背著他們穿上，也沒多注意室內一瞬的凝滯。

“啊！”夜冰短促的驚呼一聲。

我望過去，看到夜冰酷酷的表情變得驚恐，很是奇怪，問：“夜冰，你知道什麼？我正想問你‘混沌花’的事情呢？”

“我，我在師門看到一段占星之言：‘當禁忌之子誕生，時空幻變，混沌之花初現，愛人遠去無歸……’後面還有，但是似被什麼模糊了，黑成一團，看不清楚。”夜冰嚴肅著臉說。

我靠在床架上，揉著額角，為什麼夜冰與重羽和說的‘混沌花’之占星不一樣呢？

想起了幾天前重羽和那裡聽到的‘混沌花傳說’，好像都與我有關的感覺。這是當然的，因為我就是異界之人，來這裡就是找出有混沌花胎印的人。只是怎麼感覺他們兩個人所言的占星之言都給我一種悲傷的感受呢。

抬起頭看著夜冰，問：“夜冰，你與東順的三王爺是師兄弟的關係嗎？”

夜冰的漆黑的眼睛閃了一下，眉宇微皺，說：“嗯，三王爺和東順皇都是我的師兄弟，因為門內的人都是獨來獨往居多，我與他們接觸不是很多。我是因為父親救過現任天象門門主的父親，所以我才能進門拜師學藝的。不過後來父親被冤入獄，全府除我在天象門學藝躲過一劫外，全部被西滇國那個昏君殺害了；我為了報仇，差點被師傅（天象門門主魅世真的父親魅司鬼）逐出師門；下山後雖然殺了幾個冤我夜家的仇人，但是那個最大的仇人躲在高高的皇宮內菀，一時間我也拿他沒有辦法，我不能不小心的計畫。所以，那次在枋山險道能見到清少爺，就是因為去暗殺藍天詳不成，還受了很重的內傷；我是在那個小客棧就開始跟蹤清少爺的，不過那個時候要面子，不敢直接開口找清少爺要藥。”

“夜冰，這是你說的最長的一段話了吧？其實我大概知道你的事情，不過聽你親口說出來，我還是很高興。”我說。

夜冰微微側臉，我看到了他耳根泛紅了，真是一個好玩的人呢。

“小清，現在不是說那些話的時候吧？你真的有了？”大哥還是不相信的問。

我站起來，走到大哥的面前，抓起他的手覆上小腹處，讓他自己去感受。

“真的好神奇的感受。小清，你以後也為我生一個吧。”

對於笨蛋的玩笑話，我無視就好。

“小清，別不理大哥呀，我說的是真的，包括那天晚上說的話。你看，我到現在還沒有看得上的人，也就小清合了我的眼，要是小清幫我生小孩的話，我賺的錢全部歸你管！”大哥一臉肉疼的表情說道。

“勻開，去掌櫃那裡拿一套紙筆過來。大哥的腦子被他體內的莫明能量腐蝕掉了，我現在就開藥。”我涼涼的說。

“是。”秦勻開應完就出去了，順帶把那盆黑色的水也端走了。

“哈哈哈，清少爺真是個溫柔的人，南軒得清少爺如此的帝君，有福啊。”劉任遠仰著猛灌下一大口酒水後，大笑著說。

“劉大哥，其實你說錯了，我是個無情的人。”我看著他那雙微醺的眼睛，冷冷的說。

“有人會說自己無情嗎？”劉任遠又灌下一口酒，有酒水沿著他的嘴角滑落，“我還是覺得清少爺是個溫柔的人，不然，不會讓整個大陸為之瘋狂，不是嗎？帝君陛下！”

最後的‘帝君陛下’那四個字似夾著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劉任遠突然揚起手中的葫蘆酒壺把酒向大哥甩去，酒水點點如箭朝大哥射去，然後抽出腰間的軟劍跟著刺去，表面好人的大哥實則強弩之末；而這時夜冰也揮劍朝我發難。

劉任遠和夜冰的表情有種扭曲的痛苦，眼中閃著掙扎的光芒，可是他們的招式卻招招狠利，直取人性命的搏命打法。

他們無聲的表情中，極有可能是中了術能，還是擁有高階‘傀儡’術能的人對他們兩個施術了。

偏偏我身上只剩下了和施正仁一起煉製的補血藥丸，那個‘超級旋風’在放倒洪英和數十位影衛的時候用光了。秦勻開還沒有上來，看來也遇上了，也有可能同樣被人施了‘傀儡’術能在外面等待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