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引火焚身
就這樣,要又一次死去了?
最後,直接放棄了掙扎,林沐之半睜著眼睛躺在地上。沒想到重活一世,還是英年早逝。
這般想著,在失去意識的邊緣,臉上忽然吹過一陣涼風,短暫的寄予了空氣呼吸。有什麼濕漉漉的東西貼到了身上,緊緊的,被擁抱著。
一陣恍惚,自己的身體被小心翼翼的抬起,一塊浸濕的帕子貼到臉上,有人帶著自己走向了屋子的邊緣。
不能過去…
即使渾身乏力,林沐之也努力的反抗著。他不是沒試過,可一旦接近這屋牆的邊緣,渾身上下都會有一種劇烈的灼燒感。這樣硬生生的被帶出去,會痛死的吧。
「我不能出去…出不去的……」
扯動嗓子,說話十分費勁,聲帶像是摩擦了粗糲的沙子,黯啞難聽。
沒有理會林沐之微不足道的抗議聲,掙扎無用,只能感覺被抱得更緊。林沐之看著自己裡那道門越來越近。出乎意料的,這次被擁抱著再靠近過去,直到離開了那處『小黑屋』,都沒有再難受。
耳畔的風冷颼颼的,包裹住自己的一雙手好像也是冷的打顫發抖。
就這樣,目光渙散的林沐之半垂著眼睛,無力掙扎,連魂兒都不知道飄去了哪裡,就好像真的死了一樣,任由著被帶了出去。疲乏勞累的身體和精神,絲毫沒有關注週身狀況的自覺。
從空中回到地面,從寒冷的室外進了溫暖的屋子,林沐之被輕輕放在床榻上,眼睛才慢慢的有了焦點。
——龍吟殿。
不能再熟悉的場景和地點,這裡也是他真正的『喪身之地』。難不成是系統重新找了宿主,簡單粗暴的修復了bug,讓他在龍吟殿再死一次?
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明明沒有了力氣,林沐之還是笑出了聲,這一笑,又引起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平躺在床上怎麼咳都難受,卻難以借助自己的力氣爬起來。又是一隻冰涼的手,將他托起,讓林沐之倚靠在床頭,幫他順了順氣。
終於緩和了呼吸,集中了焦距,一點點沿著那隻手順上去,看見的就是君涎徹底冷下的一張面癱臉。
黑髮高高豎起卻也有些凌亂,兩鬢碎發打濕,貼在臉上,額頭還有些許水滴晶瑩。白皙的肌膚與烏黑的長髮對比鮮明,一雙鳳眼直直的盯看過來,只是唇瓣蒼白,嘴唇微啟,隨著呼吸的頻率似是不安的顫動著。
「君…涎?」
即使做好了驚訝的準備,可這結果也太讓他驚訝了。
遠離了煙塵,林沐之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可依舊還是沙啞。抬頭與君涎對視一眼,又垂下了頭,看著自己這一身的狼狽。良久,沒有得到回應,再次抬起頭來,君涎依舊是那副雷打不動的表情。
君涎站在地上,藏青色的衣衫不停的向下滴水,還沒多久,地磚上就已經堆積出了小小水灘。
「我…已經累了。」嗤笑一聲,扯動著還沒有恢復完全的嗓子,林沐之緩緩說道:「被火燒死,實在是太難受了,不知道榮親王能不能讓我自己選一種…」
「你差點死了,你知不知道!」
沒等林沐之說完,君涎也好像沒聽清楚他說了些什麼。林沐之被一把抓住領子,兩個人一下子貼近,甚至可以感受到君涎身上傳來的一股子水汽和淡淡的血腥氣。
完全沒有發覺拳頭握緊了顫抖著,君涎一字一頓的說道。咬牙切齒。
多少次了,眼前這人從來都不會考慮後果。每次都是差一點點,差一點點,就真的要死了。每一次君涎都是恰好路過林沐之的這一點點,心情也在微妙的發生著轉變。
聽了宮中人手傳遞的消息,就覺得事情不對。以左芯的脾性怎麼都不會像那萬貴人一般主動邀寵。
風風火火趕向皇宮,一路找過來,又在深秋季節跳進冰冷的湖水中,濕透了身子。砸開鎖鏈,衝進了那個被大火包圍的酒窖,君涎心臟跳動的頻率幅度波動難以平穩。直到看見了倒地的林沐之,才壓抑住冒到嗓子眼的心臟。
原本以為,總有一天,林沐之能夠醒悟過來,再次看到他望向自己的一雙含帶水光沾滿情意的桃花眸。卻沒有想到,林沐之早就成了自己最大的『變數』。
「我死了,不是正好如你所願?」一身狼狽相,林沐之精神上也十分疲憊,並不想與君涎多說什麼。
「你…不要總是一副看透我的模樣。」林沐之的話讓君涎火氣上湧,乾脆換了之手鉗住他的下顎。
「那你究竟是想要如何?」溫熱的皮膚貼上一隻冰涼的手掌。扯出一個笑容,又『死』過一次的林沐之選擇死磕到底。
「臣弟的意思,如此明顯。從北域回來了,皇兄怎麼還如此遲鈍?」
君涎靠近嘴唇貼近林沐之耳畔,魅惑般的輕聲說道說道。這句話引得林沐之身子一顫,臉色瞬間蒼白了下來。
「所以這是最後一晚麼?原來榮親王是這個意思。」林沐之呼吸顫抖著,以為君涎要將他送去北域,推開君涎,林沐之自顧自言語著:「很噁心吧,被壓在別人身下的樣子,很讓你噁心,是不是?」
「你在胡說什麼?」忽然被推開,林沐之的一段話君涎一點都聽不明白。
「看到北域主壓著我做,雖然噁心也很解恨吧,君涎。」
聽到後一句,君涎算是徹底明白了。
合著自己費力討好的一整晚,用盡了各種手段,這人連是誰幹的都不知道?口口聲聲喊得是自己的名字,最後便宜的是那個北域主?真是又好氣又好笑,莫名其妙覺得心裡堵得很。
微微側了側頭,君涎也不知道應該做出一副什麼表情回應。
「唔……」
有時候直接做比慢慢說更能表達心情。
鼻尖觸碰,嘴唇輕輕貼上,君涎堵住了林沐之還不打算停下的一張嘴,吸吮到一股桃花酒香,牽動了腦海中醉人的記憶。
一處乾燥,一處濕潤,交織在一起,柔軟又細滑。舌尖探入,傳遞到身上是難以形容的麻酥感,襲來一陣難以言喻的暖潮。
溫柔攻勢下,林沐之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可是,只一個吻怎麼夠?
輕輕咬了林沐之下唇一口,君涎鬆了嘴,笑著看向林沐之。後者瞪大了眼睛,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吻不知所措。
面對這樣的林沐之,看著對方濕潤的眼角,加上今晚的遭遇,君涎只覺得難受,心中有些苦澀。
「你……」
「皇兄真的不記得麼?」君涎眼眸低垂,看向林沐之領口,聲音微微乾啞:「那臣弟便努力讓你記起來,完完全全…記起來。」
一邊說著,君涎也就一邊老實的做了。
抬手將床簾閉合,把龍床與寢殿分隔開來。
又是一個吻,狠狠的印了上去。這個吻滿是掠奪和索取。君涎將林沐之壓在床頭,剝奪著他口中的氣息,不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
禁錮住林沐之腦袋的雙手順著他脖頸下移,扯開衣領,露出輪廓美好的鎖骨和胸膛。身體被這樣忽然暴露在外,林沐之下意識的推拒著君涎的胸膛,卻被後者一把拽下腰帶,將雙手綁在了一起。
真是情景再現,有助於記憶。
君涎頂開林沐之的雙腿,將他拉平到床上伸展開來。裹在冷水浸濕的衣裳中太久,君涎的體溫與林沐之的對比鮮明。脫下濕漉漉的衣服,擁抱上去,肌膚緊密相貼。
那麼冰,那麼燙。
「恩……」
君涎牙齒啃咬住林沐之脖頸處溫熱的肌膚,深深嵌入舔舐,直至血液滲出,嘴裡瀰漫起一陣血腥氣。
「君…涎?」
林沐之被抱的很緊,沒了衣服的阻礙,赤-裸的胸膛貼合在一起,沒有一點距離。身上冰涼的軀體惹得他一個寒顫,這種感覺十分奇異微妙。脖頸好像已經被咬破,可比起自己,身上的人好像更加的不安。
「皇兄點的火,要自己來熄滅。」
緊緊相擁,君涎在林沐之耳畔輕聲一句,聲音顫抖著。不過姿勢所限,林沐之看不清他的面容表情。
下-體傳來一陣異物感,止不住瑟縮一下,又被君涎壓得更緊。似是潤滑,又更多的探索。
君涎一雙狹長鳳眼中第一次出現了慌亂緊張的不安情緒,手指沒擴張幾下,就急不可耐的長驅直入,君涎狠狠的進入了林沐之。
「君…唔……」還沒怎麼適應就這般直接,惹得林沐之身子一陣輕顫。
「這次皇兄可要好好記住,在你身上的人是誰。」
真的特別疼,一下子腦子清醒的不得了,當然記得住。林沐之疼泛出眼淚,君涎卻依舊不依不饒。
疼痛更加劇烈,由苦澀感而漸入瘋狂。蕩漾起難以形容的快感。
似是安撫,卻又不知道安撫的對象究竟是誰。君涎輕輕的吻上林沐之的嘴唇,誘引他發出一聲聲甜膩的呻-吟。話語間斷著一點點從口中溢出,滿眼春-色。
怎麼都不夠。
真的是後怕極了。一想到身下這人總是不計後果,差點便要失去,就不由得心慌。
君涎的喘息聲開始粗重起來,兩人各自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心結總算在這一晚解開。綁在手腕上的緞帶被掙脫掉,林沐之雙手從一開始的推拒,變成了後來的應和。雙手攀扶著君涎赤-裸微涼的胸膛,將兩人貼的更緊。
眼中蕩漾水光,乾淨澄澈。林沐之想要渴求著什麼,卻被君涎動作的說不出話來。
「皇兄可還覺得噁心麼?」
身體的親密接觸最終壓下了心中對於失去的恐懼。君涎湊近林沐之耳畔,將他耳垂含在口中輕咬,啞聲問道。
「不…不要了…」
——林沐之感覺快要窒息了。
每次君涎都能很好的把控住他的弱點,一下又一下,頂撞的他欲罷不能。這感覺…實在是太羞恥太糟糕。看對自己身體的熟悉程度,別說是一次,都好像做過許多次了。
現在的林沐之怎麼能明白不了君涎之前的意思呢。
身處大啟北方邊界時的自己意識不清,偏偏君涎又不明說…現在想來,其實君涎提示的相當明白,只是自己先入為主,才有了偏差。
叩叩叩——
龍床上正難捨難分、春光無限之際,殿外傳來了擾人的聲響。
「皇上,您睡了麼?」
原來,是索總管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