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二哈：媽的智障

當初那個小女孩現在依舊白白淨淨，紮著兩個整潔的馬尾，在衣衫襤褸，身上滿是污濁的左林的映襯下，顯得尤其格格不入。

不過小女孩這次好像對左林的肉沒那麽嚮往……了？

蘇又和仔細觀察了一下，確定不是他的錯覺。

上一次左林一出現，她就循著味道想要撲上去咬，現在的她仍舊懵懵懂懂的，卻不再是當初那個完全沒有理智的喪屍了。

「您應該也發現了，曉曉不再那麽想要咬我了，她的病……她的病是不是要靠那種石頭才能治好？如果我一直一直給她找那種石頭，她的病會好嗎？會不會？」

「……不知。」蘇又和猶豫了許久還是沒給出明確的答案。

不論是說實話還是騙他，他都做不到，隻能默默地做隻縮頭烏龜。

左林心裏本來也有些隱隱的不安，聽到他的回答，又是失望又是鬆了口氣，至少，他沒完全否定。

他看著懷裏的曉曉，眼神定了定，隻要還有希望，他就會一直堅持下去。

蘇又和看著左林的樣子就猜到了他在想什麽，也隻能無奈嘆氣，眼神一歪，就定格在了二哈身上。

二哈：！！！有殺氣！

蘇又和心裏邪笑著，毫無預兆地一撲，雙手向前伸出，在揪住二哈的同時，立刻把自己靈活度又上了一個檔次的四肢直接以爬山虎一樣，整個人貼在了二哈的狗身上。

二哈一個不留神讓他得逞，「嗷嗚」哀嚎一聲，腿腳被蘇又和的體重和衝勢壓得一軟，整隻狗就這麽趴在了地上，「五體投地」的完美演繹讓一邊的柳畫「噗嗤」笑了出來。

「嗷嗚嗷嗚嗷嗚嗷嗚嗷嗚！」二哈開啓了碎碎念模式。

蘇又和內心蕩漾地齜牙一笑，雖然他戴著口罩，二哈看不見，不過相信他引起的精神震盪也能讓二哈瞭解到他的心情。

你叫啊，你再叫，也沒有人會來救你的！

「髒。」蘇又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嚴肅無比的語氣說著。

二哈頭一歪，眼睛使勁往上瞅，翻得眼珠子都快看不見了還在努力，「嗷嗚！」

「太髒。」

「嗷嗚嗚嗚嗚嗚！」

「換，衣服。」

「嗷嗚！嗷嗚嗷嗚——吼！」

柳畫和左林目瞪口呆地在一邊看著一人一狗吵架，連曉曉都在不知不覺間安靜了下來。

柳畫疙疙瘩瘩地問了一句，「您，不，你聽、聽得懂狗語嗎？」說話間，幾次舌頭打結才勉強說完。

蘇又和津津有味地和二哈吵了半天，被柳畫問得一愣，茫然地搖搖頭。

幾人：……

二哈：……媽的智障！

***

「你們的人藏到哪裏了？」

一個幽暗房間裏，一個人四肢都被綁在了十字架上，身上佈滿了傷痕，嘴邊冒著血珠，神色依舊堅毅，甚至連眼神都沒有波動，好似這些傷都不是他的，聽到對方的問話後，淡然閉上眼，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反應。

「咻——啪！」

問話的人面色通紅，似乎是覺得被面前受刑的人的無視羞辱了，鞭子揮過，在他身上又留下一道血痕。

在鞭子的抽打無用以後，抽打的人洩氣似的把鞭子丟在一邊，隨後，眼珠子一轉，「嘿嘿」笑起來，露出他黑黃的煙牙，「不怕鞭子抽也沒事，等我把你手指一根根折斷，然後把你的手臂和腿腳一一砍下來，把你徹底變成一個廢人，我看你還怎麽硬氣！呸！」

邊說著，他忍不住啐了一口。

可惜面前的人還是閉著眼，好像睡著了一樣。

「別忘了，你們那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也在我們手上呢，嘿，那小妞長得可真夠水靈的，是你相好吧？不如給我們兄弟玩玩？」

聞言，男人手指一動，指尖隱隱有藍色閃過。

說話的人也沒注意到那一閃而逝的藍光，手裏拿上一把鉗子，就要把面前人的手指給折斷了，這時——

「老大，我們在z城的基地被人端了！」

一個身材瘦小的人闖進來，目光慌亂。

「什麽？怎麽可能！」他幾步走過去，一把撈起那人的領子，他的身材略高大，拎起那矮瘦之人的領子時，矮瘦的那人立刻臉色漲紅，就像是一隻被揪住的猴子一樣，他也不管，眼神一厲，「給我說清楚了，怎麽回事？」

「老、老大……！」矮瘦的人臉色愈發地紅，眼睛有翻白的趨勢。

「嘖，真沒用！」被叫做老大的人把手中人甩開，「快說！」

「是是是！」那人忍著咳嗽，「我們剛剛接到一個女人打過來的電話，是從那幢別墅裏打來的，說是有個男人幫她們解決了那些把她們囚禁起來的人，請求我們去救她們！」

「奶奶個腿的，那幫女人居然逃出來了？誰幫她們逃出來的？我們那麽多人都擋不住，對方有多少人，武器多少，說了嗎？」黃牙訝異。

「好、好像就一個人……」

「放屁！」黃牙一腳踢翻了面前的矮瘦男，「一個人怎麽可能打得過我那幫兄弟？！別他媽說什麽屁話！他還能是神仙不成？」

矮瘦男被踢得翻了一個後滾翻，整個人暈暈乎乎的，還是勉強起來繼續道：「是是是，老大，那個女人說，救她們出來的是一個人，又不是一個人！」

「你……！」黃牙作勢又要上前踢他一腳。

「別！老大，她真的這麽說的！她說那人口罩摘下來後，臉上有屍斑！可能是喪屍！」

「什麽？」

不止是黃牙，連被綁起來，不管怎麽拷問都沒什麽反應的男人都握緊了拳頭。

「笑話，喪屍怎麽還會救人？！」

「是真的，老大！她說那人臉上有屍斑，特別恐怖！她說我們要是把那人抓了送到a市的大基地去，交給政府，我們一定能夠住在a市裏，那我們就發達了！」

黃牙顯然還是不怎麽相信，不過住進a市大基地這件事情還是極大地誘惑了他，他假作大度坦率地大手一揮，「不管什麽發不發達，我們兄弟被他殺了，就要去爲他報仇！去，你去召集兄弟們，一起去z城，報仇去！」

矮瘦男立刻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是是是，我馬上去！」

說著，連滾帶爬地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到外面通知去了。

黃牙鼻子朝天地對著被綁著的男人一哼，「哼，這次你運氣好，我有別的事情要處理，等我回來，咱們再繼續！」

說完他就出去了，顯然是去帶人找那個「奇怪的喪屍」去了。

被綁在十字架上的男人當即睜開眼，寵溺又無奈地嘆了口氣，喃喃自語，「怎麽還是那麽心軟啊……」

不過他這次可是冤枉蘇又和了，當初蘇又和救人以後可是好好地把所有男人都燒死了，連他們變喪屍的可能性都杜絕了，隻是，誰會想到，那些女人麻木的心情恢復過來以後第一個想法居然是出賣他，更沒想到，那些人居然在城外還有同夥，況且，都這時候了，怎麽還有電話能用？

這種事情一環扣一環，任誰也想不到最後會發展成這樣，他總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因爲以前被出賣過，就再也不去救人了吧？

雖然那些女人挺糟心的，不過好歹柳畫是個正義的小夥伴啊

嘆氣的這人正是前往a市的張以讓。

他們一行人剛出a市不遠，就因爲錢正明死活鬧著要下車休息耽擱了。

說什麽不想在車裏和這麽多人睡在一起，其實應該是嫌棄車裏空間小，不願意呆在那個「又臭又悶」的地方吧。

曹芷文自然是沒什麽意見，林佳作爲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雖說脾氣已經好了許多，不會主動要求在這時候得到大小姐一般的待遇，但在有希望獲得更好的休息的時候，自然也是雙手雙腳贊成的。

最後幾人下車休息，由幾人組成兩班，輪流值班，張以讓和範敏一班，衛義哲和梁凱一班，三個小時換一班，其他人休息。

原本這樣安排也挺好的，結果後半夜的時候，曹芷文怯怯弱弱地站出來說要上廁所，張以讓提出讓範敏陪著去，被曹芷文拒絕了。

「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不用陪！有人陪著我……我沒辦法……」

範敏起身的動作一頓，和張以讓對視了一眼，隨即又坐下來，點頭道：「那你自己小心些，別走太遠。」

「好。」

結果曹芷文答應地這麽利落，做出來的事卻是讓張以讓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她離開片刻後，森林深處傳出一身尖叫，正是她的！張以讓眼神一凜，示意範敏繼續守著，他去看看情況。

然後他就被白花花的*晃花了眼。

他一出現，曹芷文就衣衫不整地撲了上來，抱著他就開始哭，嘴裏還唸著，「我剛剛好像看到喪屍了，我好害怕嚶嚶嚶……」

……遇到喪屍了你脫衣服幹什麽？

張以讓也不傻，這麽多年的第一抱不是蘇又和而是眼前這個不知所謂的女人讓他心生厭惡，手扶上曹芷文的腰就要把人推開。

此時，後方傳出一個聲音。

「喲，看我發現了什麽，一對情侶的小樹林約會？哈哈哈！」

張以讓肌肉一瞬間緊繃，身體已經反射性地做好了打鬥的準備，甚至手心內側，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一道微弱的藍光也在閃爍著。

結果他發現，周圍大概有十來個人，所有人都拿著槍，也許這些人剛剛就已經發現了曹芷文，隻是在伺機而動，等她叫來同伴，一網打盡而已。

顯而易見，他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