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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國師》第255章
☆、第255章

嬴政無奈地嘆了口氣,但是嘆完這口氣,他自己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嬴政就這麽單手撐地笑了一會兒,然後才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一邊擡手脫外袍,一邊低聲道:「今日不沐浴了嗎?」

原本徐福都閉上眼了,聽他這樣一說,倒又頓覺得自己身上有些黏糊。

穿著厚重的禮服,做了那麽多瑣碎又麻煩的事,怎麽會不出汗呢?

徐福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從床榻上爬了起來。

嬴政笑了笑,將宮人叫了進來。

內侍擡著水桶進來的時候,內心是有些不解的,按理來說,擡水進來應該沒這麽快啊……內侍壓下心底亂七八糟的想法,放下水,換了床榻上的被子等物,又捧了新的衣袍進來,隨後他們才退了出去。

徐福看了看那桶水。

足夠大,完全能容納他們兩個人,從前徐福也的確和嬴政一同洗過鴛鴦浴,但絕不是在這樣的時候啊。稀裏糊塗地成了秦國王後,這筆賬還沒和嬴政算呢。

嬴政見徐福動也不動,不由上前兩步,問道:「怎麽?何處不合心意嗎?」

「你洗,我洗?」徐福指了指浴桶。

嬴政笑了笑,一句話也不說,隻霸道地突然從背後,將徐福攔腰抱住了,然後便帶著他往浴桶的方向過去,一邊走,還一邊伸手去幫徐福扒衣服。徐福難免地被喚醒了腦中不太和諧的記憶。

他過去和嬴政也並非沒有在浴桶裏做過的時候,但是……他失憶的那段時日,嬴政就實在太過分了,現在回想起來,哪怕是徐福這樣在情.事方面頗爲厚臉皮的人,徐福都感覺到羞恥,實在恨不得把嬴政直接摁到水裏去。

其實這時候,嬴政也想將徐福摁到水裏去,隻不過兩個人的目的不一樣而已。

徐福剛醒來,又被折騰了一天,能有什麽力氣?他在嬴政懷中掙紮了兩下,最後反而又掙出了一身汗,而且嬴政在他身後的呼吸都變得粗重了不少。徐福識趣地收了手,反正也掙紮不出個什麽結果來,免得到最後,還反把嬴政的火撩起來了。

嬴政抱著他,兩個人就跟二傻子一樣,在浴桶前站了好一會兒,大約是情緒和欲.望都各自漸漸平息下來了,嬴政方才伸手幫他脫了衣袍。脫完之後,嬴政便鬆了手也去脫自己的,誰知道才剛一鬆手,徐福就當先踏進浴桶裏去了,還頭一次這樣不講氣質地,在浴桶裏靠了個四仰八叉。

嬴政看了又覺得說不出的好笑,他慢條斯理地脫了衣袍,眼看著徐福都快洗完了,嬴政這才拔腿踏了進去,然後又一手要起身的徐福給按了下去。

徐福冷著臉擡腿要踹,奈何浴桶裏不僅施展不開,底部還有些滑,於是隻能生生地止住了。

此時徐福倒是覺得,他應該多想一想後世的浴池子,然後讓秦國的能工巧匠們,也在王宮中造一個出來,這樣就不用兩個人硬塞進一個浴桶裏了。

嬴政雖然霸道地將徐福壓下去了,但實際上他也並沒有對徐福做什麽,他隻是道:「許久未曾與阿福這樣過,今日不如勞煩阿福爲我搓背如何?」

徐福不自覺地想到了,在他失憶之後,剛回到鹹陽的時候,嬴政上前來給予他的那個擁抱,幾乎將他裹得喘不過氣。再之後,嬴政總是與他說起心中的難受與惦念,雖然有故意誘哄失憶的他滾上.床的成分,但其中必然也有幾分真實。

徐福垂下了眼眸,低聲道:「嗯,好。」他扯過浴桶邊上搭著的澡巾,斟酌著力道給嬴政搓起了背。

下午在換禮服之前,他們便沐浴過一次,其實此時也隻是出了一層薄汗而已,簡單沖洗一番便即可,不過徐福捏著澡巾,搓了會兒,倒是不知不覺地忘記了時間,一時間腦子裏什麽別的也都想不到了。

嬴政什麽話也沒說,他放鬆了肌肉,躬著背,完全地在徐福跟前舒展開了。

或許也正是這樣的姿勢太過舒服的緣故,徐福發覺到嬴政許久沒有說話了之後,探過去一看,才發現嬴政睡著了。

不過此時浴桶裏的水已經涼了,再待下去定然會著涼,偏偏徐福又不能像嬴政扛他那樣,輕輕鬆鬆地將嬴政也扛起來,徐福盯著嬴政疲倦又安心的睡容,他看了會兒,然後還是伸手推醒了嬴政。

他可不希望,硬打腫臉充胖子去抱嬴政,結果兩個人跟著一起摔了,再摔斷骨頭,那可就實在成大笑話了。

絕對沒人新婚夜這樣玩兒的!

嬴政極爲警覺,徐福方才推了他一下,他便立即醒了過來,「洗好了?」嬴政睜開眼,依舊目光灼灼,半點瞧不出睡意惺忪的模樣。

「嗯。」徐福應了一聲。

嬴政先轉了身,捏了一把徐福的臉頰,趁著徐福臉黑之前,立即站了起來。隻不過徐福的臉還是黑了,嬴政這個朝向站起來,不是剛好用胯.下對著他嗎?

徐福:……

嬴政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還當真不是故意的。於是嬴政隻得衝著徐福笑了笑。

徐福沒搭理他,自己站起身來,正要邁出浴桶,但是因爲腿沒嬴政那麽長,穩力也沒嬴政那麽好,腳下踩著就是一滑,嬴政及時地將他撈住了,直接帶著他出了浴桶,然後就這樣將光.溜.溜的徐福抱回了床榻。徐福感覺自己彷彿變成了一條魚。

不過嬴政倒是什麽也沒做,雖然徐福懷疑他是真的累了,累得有些有心無力,這才放過了這樣的機會。

兩人拭擦乾淨身上的水漬之後,才換上了新的衣袍。徐福當然有嬴政伺候著,便最先換好,他在床榻上躺了會兒,才等到嬴政跟著上了床榻。

嬴政似乎是擔憂徐福再度將他踹下床去,於是繃緊了肌肉,時刻準備著。

徐福躺了會兒,覺得身邊沒動靜,這不大符合嬴政的性子,於是他小心地偏轉了頭,藉著昏黃的燭火,徐福瞥見了嬴政緊繃著的下巴的,他很緊張?

徐福腦海裏瞬間滑過了無數的記憶,他忍不住翻轉了身體,然後伸出了手。

嬴政還以爲徐福是要把他給推下去,或者往他身上抽一巴掌,於是也沒動作,反正此時順著徐福的毛摸就好了。誰知道那雙手伸過來的時候,徑直將他抱住了。

嬴政腰上的肌肉有點兒硬,徐福忍不住捏了一下,還是硬的……而且嬴政似乎反而變得更僵硬了。

徐福有點納悶了。

這是什麽意思?他主動抱一下,難道嬴政還不樂意?

徐福往上蹭了蹭,幾乎整個人都貼在了嬴政的後背上,連同他的面頰,他就不信,這樣嬴政還會不樂意?除非他是當真轉性了。

其實嬴政哪裏是不樂意,他是太樂意了!

嬴政閉上了眼,享受了會兒被徐福主動抱住的感覺,他渾身的肌肉緩緩舒展開來,整個人都彷彿陷入了一團柔軟的水中,舒服安逸極了。但是嬴政沒能享受上多久,他還是忍不住先轉過身來,將徐福抱在了懷中,然後將下巴擱在了徐福的額頭上,這樣肌膚相親的感覺,會讓嬴政生出一種絕對的滿足感。

徐福扭了扭脖子,肚子「咕嘰」了一聲。

沉默在殿中蔓延開來,最後還是徐福當先開口,「……你沒聽見嗎?我餓了。」

嬴政是沉醉得有些睏倦了,迷迷糊糊的,哪裏會聽見?若是聽見了,他早就翻身起來了,他怎麽就會允許徐福餓著肚子呢?

不過這會兒嬴政也被徐福的聲音喚得清醒了過來,他將徐福抱在懷中,就這樣單手撐著床榻坐了起來,高聲道:「來人。」

殿外的人都個個豎著耳朵等著呢,此時聽見響動,便立即推開殿門進去了,他們卻聽見他們的王上道:「吩咐人去做些食物來,要性溫的。」

宮人們雖然有些錯愕,怎麽到了這個時辰了,不幹正事反而要用食物呢。但是他們一瞥到嬴政懷中的徐福,便陡然想起來,對啊,庶長,哦不,王後睡了許久,自然需要再用些食物才行,若是腹中空空,王後怕是又要犯老毛病了。

很快,食物被送上來。

徐福和嬴政一同攏著衣袍,坐在桌案前用食物,徐福吃得很緩慢,他知道久未進食,絕對不能倉促地往下嚥食,更不能吃太過油膩的東西,否則他剛吃下去,要不了多久就會全部吐出來。徐福可不想在這樣的時候,吐嬴政一身。

待到吃了七分飽的時候,徐福便滿足了,哪怕還覺得餓,他也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嬴政令人撤掉了桌案,再一回頭,就發現徐福不知不覺滑落下來,頭都靠在他的大腿上了,嬴政面上的神色陡然溫和了許多,他揉弄了一下徐福的耳朵,但還是低聲道:「地上涼,到床榻上睡吧。」

徐福眨了眨眼,眼裏頓時帶出了水汽,看上去就像是困極了一般。

二人再度相擁著上了床榻,這次倒是再沒什麽事來折騰一下了,嬴政將徐福抱在懷中,閉上了眼,過了會兒功夫,嬴政頭一次先行睡了過去,徐福迷迷糊糊間,擡起手反環住了嬴政的腰背。

燭火還在晃動。

隻是殿中安靜得隻能聽見呼吸聲。

宮人們蹲守在殿門外,直到天邊一輪圓日昇起。

在這樣的喜日過後,當然沒有誰會不長眼地去打擾了徐福和嬴政。自然,也就沒了小朝。

難得嬴政休息了這樣久,他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習慣性地轉頭去看徐福,這一次,看見的當然不是陷於沉睡中久久沒有知覺的徐福了。因爲他轉頭的動作幅度有些大,於是徐福不自覺地抱著他的腰,往上蹭了蹭,頭頂一下子就杵在了嬴政的嘴上。

嬴政當然也就順理成章地吻了下徐福的額頭。

溫熱的氣息靠得太近,徐福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

都怪之前的夢境太過真實,導緻徐福總是以爲是秦始皇湊近了他,然後便心驚膽顫地等待著,他自己不受控制地反擊過去,然後兩人再撕一場。

徐福睜開眼,盯著嬴政的臉呆了會兒,然後才反應過來,事情已經過去了。

徐福收回有些酸麻的手,從嬴政的懷抱中掙紮著坐了起來,冷靜地道:「我有事要問你。」

嬴政此時心情正好,自然是什麽事都問得,於是他笑道:「什麽事?」

「先洗漱用飯再說。」徐福從嬴政身上翻了下去,然後光著腳叫來了宮人,宮人忙不叠地放了新的鞋履在徐福跟前,徐福穿上鞋履,披上衣袍,當先洗漱完了。

隨後嬴政才慢慢起了床,此時他的腦子在飛速轉動著,他在思考著,如何將徐福失憶期間的事,一筆勾銷呢?這個難度似乎……有些大?

二人都洗漱完了,便坐在一處用飯。

昨夜吃飯正是餓的時候,倒是沒別的什麽想法,但此時,徐福慢悠悠地用著食物,不自覺地又想起了,嬴政似乎趁著他失憶的時候,還把他推倒在桌案上了?粥還灑了一地?

徐福心底寫著滿屏的「呵呵」。他怎麽不知道,嬴政那張臉皮底下,還有這樣不正經且極其不要臉的一面呢?

徐福吃著吃著,也就沒什麽食慾了。

嬴政陪著簡單用了些食物,便也不想吃了。

撤掉桌案之後,嬴政當先開了口,道:「阿福如今都恢復了哪些記憶?」

徐福一怔,他原本要問話的節奏全被打亂了。但是徐福也知曉,嬴政心中的擔憂一直都沒有完全消散,此時最好是將全部的事都與他說一說,好打消他心底的擔憂。

於是徐福道:「全部。」他細細思量了一下,自己要不要告訴嬴政,自己究竟是從何而來。

坦誠,似乎是夫妻,哦不對,夫夫間最基本的準則。

假如嬴政對他不坦誠,徐福覺得自己應當是會覺得不爽快的。

「包括從前在鬼谷的記憶嗎?」

徐福點了點頭。

現在他腦中的記憶已經得到了充分的梳理,徐福已然沒有丟失的記憶部分了。

「那還有什麽……別的原本不應該屬於你的記憶嗎?」嬴政低聲問道,他的身子微微前傾,能恰好將徐福罩在他的氣場之內,這會令對方感覺到一種莫大的安全感。

但徐福卻覺得他此時說的話,有些怪異。

「沒有。」徐福說。

嬴政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

徐福心底怪異感更濃,於是他道:「但是我似乎擁有了上輩子,哦不……上上輩子的記憶。」

嬴政笑了笑,神色看上去很是自然,「是嗎?這般神奇?」

「是很神奇,我夢見你了。」

嬴政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對勁,這當然沒有逃過徐福的眼睛,他心底湧現了一個猜測,徐福忍不住了,立即問道:「你是不是也做了這樣的夢?」

嬴政道:「我怎麽會自己夢見自己呢?」

「你夢見的是另一個你。」徐福擰了擰眉,「那一個你,對我很糟糕。」

嬴政抿了抿唇,臉色漸漸沉了下來,情緒漸漸變得難辨了起來。這一刻的他,乍一看,倒是有些像那個秦始皇,不過徐福保持住了冷靜和理智,他猜測出了嬴政不對勁的原因,於是再度問道:「你也夢見了對嗎?爲什麽不願意我想起來呢?」

嬴政面色漸漸緩和了起來,「寡人並沒有做過這樣的夢。」

徐福已經能很明顯地看出嬴政在狡辯了,這樣的事沒什麽可值得去狡辯,那隻有一個原因。

徐福忍不住蹭上了前,如果不是徐福個子矮了一些,那麽他此時的動作,看上去就像是強行將嬴政圈住了,「爲什麽?」徐福低聲問,然後伸手將嬴政抱住了,「因爲你覺得,我會受記憶影響,從而憎恨厭惡你?可你們又不是同一個人。我隻認得你,又不認得他。」

嬴政沉默良久,方才擡手反擁住了徐福。

嬴政微微舒出了一口氣,「你說得不錯,我的確憂心此事,因而並不願意你想起這段記憶。」

徐福從他懷中掙紮開來,目光緊緊盯著嬴政的臉龐,但是令徐福覺得奇異的是,嬴政並未完全鬆一口氣,他的眼底掠過了如釋重負的光芒,但還有點兒失落。

徐福細細思慮了一下。

因爲從本質上來講,那個秦始皇其實也是嬴政嗎?

他們既然會做這樣的夢,也有可能,夢中的兩個人分別是他們的前世?雖然徐福覺得有些扯淡,可這看起來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釋了。徐福不願再去思考前世的事,縱然是前世,那也應該是和這一世分開來看的。畢竟徐福經歷了那一遭夢境之後,實在被那個徐福和秦始皇之間扭曲的關係,虐得有些揪心。

此時若再揪著不放,那不是反倒令自己難受嗎?於是徐福乾脆地放下了。

嬴政岔開了話題,道:「那之後,你可還會再失憶?」

「我想應該不會了。」既然所有的記憶都已經擁有了,再失憶就顯得不大說得通了,「隻是我依舊想不明白,究竟爲什麽我會這樣頻繁地丟失記憶?」

而且突然間腦子裏湧現前世的記憶,也顯得很奇怪。

這些都有何用意?難道說他頻繁丟失記憶,還是來源於前世造下的孽不成?但是徐福細細搜索一下記憶,卻又什麽都沒能發現。

這個沒有發現,不過徐福倒是陡然間想起了一件事。

他從前還在心中怒罵田味,認爲他便是那歷史上攛掇始皇帝求長生的方士,但是經歷了一下前世的記憶,現在的徐福就有點兒不大好了。

那個給始皇帝製丹藥,讓他求長生,並出海爲始皇帝求仙、求靈藥的,竟然就是他自己!

所以他才是最終害死始皇帝的人!

徐福被這個結果雷得有些恍恍惚惚,再想起過去見了田味,便心中極爲忌憚的心情,徐福就覺得似乎有那麽一點兒……諷刺。

誰能想到,在前世他便是處心積慮想要坑始皇帝的人呢?

「你……」徐福開了口,最後還是把話嚥了下去。其實現在換位思考一下,嬴政的心理就變得極爲好理解了。嬴政不願意他記起前世的事,是擔憂徐福心中生出牴觸情緒,而此時徐福也不敢提起前世他弄死秦始皇的事啊,這實在是太尷尬了!

「我有事要與你說。」

「嗯,你說。」嬴政道。

徐福琢磨著,此時得先將氣氛轉變一下,於是他道:「你在我失憶的那段日子裏,都哄騙我做了些什麽?」徐福聲音冰冷,口吻嚴厲,隻是氣勢比嬴政還要稍微低上一些。

嬴政全然沒想到,陡然間話鋒一轉變成了興師問罪。

嬴政有些心虛。他的確是充分利用了那段時間,瘋狂地和徐福嘗試了各種不一樣的姿勢……不一樣的地點……

「……我們之間,能做什麽事。」嬴政當然是選擇厚臉皮地含糊過去。

「你莫要以爲我不記得那段期間發生的事。」

「既然記得,阿福又何必來問我呢?」嬴政微微笑道。

徐福氣得咬牙。

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失態過了。

他冷冷地看著嬴政,道:「我偏要聽你說!」

「何事?我實在不知。」嬴政竟然耍起了賴皮。

徐福也是氣上心頭了,遂脫口而出道:「便是你如何哄騙我,隨你變換各種花樣上.床的?」

死寂般的沉默陡然在大殿中蔓延開。

徐福根本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樣直白的話來。

他總覺得自己似乎是又被嬴政誘哄了一回。

徐福實在不大解氣,伸手捏了一把嬴政的腿根肉,這裏的肉一捏最疼不過,但是徐福緊接著看見的,卻是嬴政面不改色地支起了小.帳.篷。

徐福:……

他大約悟到了一點,與這等流氓爭論,最後多半是沒結果的。

於是徐福果斷換了話題道:「王後之事又是如何一回事?」雖然嘴上問得兇狠,但是不可否認,徐福的心跳有些快。畢竟歷史上記載,嬴政並未立後,這甚至還成了一個謎。但是現在這個謎,在自己手中被打破了。這種破了歷史謎題的滋味,如何能教徐福冷靜下來呢?

「你昏迷那樣久的時間,我自然要尋一個慰藉。唯有立你爲後,我方才覺得心底安穩了許多。」嬴政這話說得實在太過討喜。

徐福抿了抿唇,覺得原本應該氣勢洶洶的自己,似乎不過幾個來回,便打消了氣勢。

見徐福不說話了,嬴政便湊上前道:「秦國唯一的王後是你,唯一的國師也是你。如此不好嗎?」不待徐福說話,他便搶先道:「但我覺得很好。隻有這樣,我才覺得你確實是屬於我的。阿福,你身上的奇異之處太多了,那麽多人都想要抓住你,卻又抓不住你。我便隻有趁著你尚在我懷中的時候,用力地抓住你。」

徐福低垂著頭,沒有說話。

徐福覺得自己彷彿就是那拔吊無情的渣攻。

嬴政見效果已達,便也不再多說了。

徐福道:「我身上並不奇異,隻是我比旁人要稍微出色一些罷了,但這都是來源於我累計下來的經驗。上輩子……」

一聽見「上輩子」三個字,嬴政就敏感地微微緊繃了。

徐福無奈,繼續道:「我說的上輩子,並非那個夢中的上輩子。我還活過一世,那一世的記憶我保存得非常完好,我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是如何來到了這個時代。」

嬴政聞言,這才放鬆了,同時也才能有閒心問徐福:「那一世,也是……也是和我嗎?」

「沒有你。」徐福回答得很是乾脆利落。

嬴政反倒心中又不痛快了。

呵,這一世竟然沒有他!

「那一世的我,生活在千年後。」

「千年後?」嬴政皺眉,心底更覺得不大舒服了,幾千年過去,那時便也沒有他了吧,所以徐福自然不會遇見他。

「對,那時我也是爲人蔔筮算命,但一日來了個男子,不信我爲他算的那一卦,爭吵之中,便將我推攘到河中去了,我不大會遊泳,便就這樣淹死了。」

嬴政聞言,當即面色一沉,「若是此人在秦國,寡人定然將他分屍處之。」

「你不好奇問我其他嗎?」

嬴政想了想,「你在那個時候,身邊應當並無情人吧?」

「……」徐福還以爲他會開口問那時秦國如何,誰知卻是問了這樣一個兒女情長的問題!半點不思江山社稷!一邊「恨鐵不成鋼」地想著,但一邊徐福心底還是泛起了點兒甜味。

「有?」見徐福久久不回答,嬴政不由得眯起了眼,渾身的氣勢陡然一變,竟是危險了起來。

「沒有。」徐福沉聲道。

嬴政這才放下心,又道:「那可有愛慕你之人?」

「自然有。」

嬴政聽見這三個字,卻是沒生氣,不僅沒生氣,他反倒還微微笑了起來,道:「這些人,怎能與寡人相比?」言下之意便是,愛慕者雖眾多,但卻唯有他一人將徐福拿下了,實在自豪。

徐福:「……」

嬴政似乎終於記起了更重要的問題,他低聲問道:「千年後,秦國變成了什麽模樣,那時我已經不在了吧?」

徐福還是決定告訴嬴政真相,嬴政並非不能承受之人,他又何必隱瞞呢?

「千年後,再無秦國。」

嬴政的眉頭登時便皺緊了,「怎會如此?」

「不止秦國,那時再無國君、天子,也無諸侯……唯有一國,名中國,連同其他各族都囊括在內。」

嬴政更爲震驚,「若無國君天子,豈不荒謬?」

「千年的時間過去,自然這些東西便有了變化。」徐福淡淡道,並未說嬴政建立起來的政權,便是封建王朝政權,延續千年後終於被人推翻。這樣的話說出來,隻會讓嬴政認爲他的舉動是錯誤的。可事實上,站在歷史的角度,嬴政的舉措並沒有錯,若是沒有帝制的建立,種種制度又怎麽會在逐漸的演變之中,最後引導著人們走向了完全不同的另一種制度呢?

歷史隻能是在這樣自然演化的進程中推進。

嬴政也並不糾結其中,功業千秋,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他又何必執著呢?

二人不再談論這個話題。

徐福沒說自己知曉秦國大體的歷史走向,嬴政也沒問,或許是他忘了,或許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哪怕不用知曉未來,對於嬴政來說也有足夠的自信走下去。

徐福看著嬴政的目光,忍不住變得更爲欣賞起來了。

這世上,哪裏還會有比他更優秀的人呢?

嬴政受徐福的目光所蠱惑,哪裏還能忍受?此時什麽記憶,什麽前世都被拋到了腦後去,嬴政將徐福拉到自己懷中來,然後立即剝了人的衣袍,將人摁倒在了地毯上開幹。

這一串動作,嬴政做得極其熟練且迅速,等徐福反應過來的時候都有些晚了。

……

這勉勉強強倒算是補上了洞房花燭夜。

如此荒.淫一日,待到徐福從殿中出去的時候,宮人見了徐福這般虛弱的模樣,心中暗道,如此才算是正常的啊。

胡亥似乎等了徐福許久,等到徐福出來後,胡亥便迫不及待地撲將上來,險些讓徐福那脆弱的腰閃了。

「父親,父親!」胡亥拼了命地想要往徐福懷裏蹭,但是使足了勁兒,也沒能盤到徐福的腰上去,胡亥隻得委屈地癟癟嘴,道:「父親終於醒了,父親沒醒的時候,都是我日日陪在父親身邊的,還會給父親講故事,父親是被我感動醒來的嗎?」

徐福實在不忍心打擊胡亥那顆心,於是摸了摸他的頭,「嗯。」

尾隨而來聽見了對話的扶蘇有些無語,父親昏迷的那段時日,胡亥分明就是去添亂的,還講故事?每天捧著書簡,在床榻旁邊睡得比父親還香!好不容易睡醒了,還絮絮叨叨、嘰裏咕嚕說著是誰也聽不懂的話,若是這也能叫講故事,那扶蘇覺得自己也會講故事了。

嬴政隨後也走了出來。

因著終於被滋潤了的緣故,嬴政此時面帶春風,讓許久都沒有見過他這般模樣的兩兄弟,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徐福道:「胡亥,扶蘇,此時是什麽時候?」

「二十二年。」胡亥搶答道。

「王翦將軍攻打燕國、楚國如何了?」徐福的記憶畢竟還是有些零散,這些他就不太能確定。

胡亥高聲道:「都沒啦!」

「都沒了?」徐福微怔,「那如今還剩下?」

「齊國。」嬴政眯了眯眼,「不過那齊國倒也不遠了。」

徐福對齊國沒甚印象,大約是齊國少出什麽名將賢臣吧,他點了點頭,隻隱隱覺得,似乎這個時代秦國覆滅六國的進程,變得快了不少。

「不過在攻齊之前,寡人要先讓王翦將軍平定楚國長江以南一帶。」

「那是何處?」

「我知道,是越族。」說話的卻是扶蘇。

不學無術導緻被搶答的胡亥不高興地癟了癟嘴,風頭被扶蘇給搶走了!

他們當然不能傻站在宮殿外,四人便如同一家人一般,徐福牽著胡亥往前走,胡亥臭不要臉地拽住了扶蘇,然後他們才並著前行,在宮中一邊轉悠,一邊低聲閒聊了起來。

徐福從未聽說過什麽越族,不由問道:「怎的還有個越族?」

「相傳乃是黃帝、大禹的後人。」這次說話的還是扶蘇,「越族中人喜好斷髮文身,住的地方也極爲奇特。越族人不好對付。」扶蘇說罷,微微皺眉。

嬴政這才接口道:「但卻必須對付。」

若要統一,當然也要平定這個越族。

徐福道:「若是早些統一也好,屆時我便要做國師,不做勞什子王後。」

嬴政不說話,反正此時徐福也就嘴上痛快一下了。

胡亥插嘴道:「父親做王後不好嗎?」

嬴政道:「當然好,做了王後,人人便要敬畏他,寡人也要順從他。」

胡亥笑道:「那我也能做扶蘇哥哥的王後嗎?」

徐福:「……」胡亥你是個男孩子啊!

這一刻,徐福深切地認識到了「上樑不正下樑歪」這句話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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