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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國師》第215章
☆、第215章

徐福的話似乎勾起了太子遷的回憶,他的臉色漸漸變幻,最後定格在了憤恨的表情上,「那……孤,可還有救?」太子遷緊緊盯著徐福,眼裏竭力地壓制著對生的渴望,他的臉還有些紅,似乎很不習慣在這樣的時候,還向徐福求援。

徐福將他的神色統統收入眼底,沉聲道:「有。」

簡短有力的一個字,終於給太子遷注入了點兒希望,他面上的神情驟然一鬆,從喉中艱難地擠出了四字,「多謝……先生。」

徐福倒也未去糾正他的錯誤,隻道:「兩日後我便會離開邯鄲,屆時我會令人將方法記於絹布之上,然後送到你的手中。隻是接下來幾年,你務必記得,莫要再心思浮躁,極易動怒。」

太子遷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他本來慣性地想要反駁,結果最後還是把話都嚥了回去,他無意間洩露了幾點茫然之色。到了這個時候,太子遷覺得自己像是有滿腹的話要說,但是卻又想不起來有什麽話可說。

徐福見他沉默,以爲太子遷覺得尷尬,便也不再與他多說了。

「先生不等……不等孤即位的時候嗎?」太子遷上前兩步,脫口而出道。

「不等了。」徐福不願在此多留,兵不血刃的目的已經達到,公子嘉和韓終這二人已被料理,他還有何值得留下來的藉口?

太子遷沉默了一會兒,「恭送先生。」

桑中和柏舟迎上來,同徐福一起轉身離去。

太子遷擡了擡腳,最後卻還是頓住了腳步,隻看著徐福的背影漸漸遠了。他不知道在這之後,徐福是否還會再到王宮來,或許是不會有機會再見了。太子遷一時間倒也說不清心底是失落還是傷心。

回想到初見對方的時候,太子遷甚至有種自己隻是做了一場夢的感覺。

……

秦王政十八年,趙王於邯鄲薨逝。

趙國大將趙蔥被羌瘣斬於馬下,趙將顏聚陣前逃跑。一月後,太子遷即位,處死佞臣郭開。

秦將李信、羌瘣圍了邯鄲,太子遷寫下降書,滿朝不敢勸。連郭開都死了,他們又有幾條命供太子遷斬殺?

後史書記載,秦國方士徐君房屠殺上黨數人,後又至邯鄲,勾結倡後、太子遷,逼死公子嘉與著名方士韓終,太子遷在徐君房的引誘下,獻上趙地。君房實乃佞寵也。

……

此時徐福坐著馬車搖搖晃晃抵達了上黨。

徐福在馬車中遠遠地便瞥見,城外有個黑乎乎的玩意兒,還挺擋路的。徐福微微眯眼,「那是……」那物瞧上去怎麽頗爲眼熟呢?

胡亥驚叫一聲,「哇,父親好厲害,那是塑的父親的像!」

徐福差點氣得厥過去。

又一個給他塑像的!他一點也不想要好嗎?又醜得跟個怪物似的,讓後世那些考古的如何描述他的相貌啊!待這些玩意兒出土以後,他的名聲便毀了!他幾乎可以聯想到百科裡寫到他的資料。徐福,字君房,才高,卻貌醜。

那畫面,他覺得辣眼睛!

徐福冷著臉放下了車簾,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糾正百姓的這些風氣,待秦國天下一統後,便讓嬴政下令,百姓不得私自造塑像如何?徐福越想越可行,他轉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嬴政。

早點統一六國啊阿政!

嬴政被徐福這一眼瞧得有些發毛,他無比主動地遞上了書簡讓徐福解悶。徐福擡手揮開了,軟倒在嬴政的懷中,「我休息一會兒。」這樣進城的時候,便可眼不見心不煩了。

馬車很快便近了城門,隻是此時胡亥卻再度驚嘆道:「父親的塑像真好看!」

緊接著胡亥壓低聲音,嘰裡咕嚕和桑中說了起來。

隔著一層車簾,這些聲音難免都進了徐福的耳中,徐福有些按捺不住,最後還是一翻身坐了起來,同時還伸手猛地將車簾掀了起來。陽光下,那塑像竟是在閃閃發光。徐福一身惡寒,正要放下車簾。但是馬車從旁經過,徐福和那塑像來了個驚鴻一瞥。摒去那金光閃閃、閃瞎人眼的效果不談,徐福發現這個塑像做得……還真挺好看的!至少是按照他的模樣來做的,而並非是粗糙製成。

莫說外貌,就是神韻也有三分相似。

嬴政跟著探出頭來,打量了一番那塑像,低聲道:「若是以玉製成,才能配得起阿福。」

以……玉?

太奢侈了。徐福覺得要是真塑一尊這樣的象出來,待到千年後,他在史書上一定是妥妥的佞寵,連個洗白的機會都沒有。

這塑像難得製作得超出了水平,徐福的心情頓時便愉悅了不少。馬車很快駛進了城中,當徐福看見街上人來人往,一切恢復如常,再無從前蕭條之態的時候,徐福的心情便更愉悅了,沒有誰看見自己辛苦的成果還會不開心的。

他們進城以後便立即有人稟報了郡守,郡守忙不叠地率了隨從,低調地迎上了嬴政一行人。

「下臣此時才知王上抵了上黨,請王上恕罪。」郡守極為畏懼嬴政,當即還衝著嬴政在地上叩了個頭,方才小心翼翼地爬了起來。

嬴政當然不會因此斥責他,隻淡淡道:「帶路。」

郡守擡袖擦了擦額上的汗,「王上,請。庶長,請。」郡守一邊帶路,一邊低聲道:「城中有二位將軍,說是等候王上和庶長的到來。」

二位將軍?會是誰?徐福心中疑惑不已,此時他們不是應當都在戰場上嗎?

儘管趙國已經決心投降,但秦國還是要裝出威脅他們的模樣啊,也不可能這樣快便撤了兵啊。

嬴政的面色黑了黑,再不言語。徐福瞥了他一眼。嬴政知道是誰?

說話間,他們便已經邁入了郡守府中,那郡守忙不叠讓出了自己的屋子給嬴政,嬴政還未開口,徐福便已經先道:「不要。」徐福撫弄著指尖,淡淡道:「我與王上都不願睡他人之榻。」

郡守呆了會兒,猛地記起,對啊!王上是與庶長同眠一榻的啊!庶長開口說了,那王上必然也……郡守轉頭看向嬴政。

嬴政點頭,「另外安排一處沒睡過的院子吧。」

郡守身旁的下人忙道:「郡守,從前庶長便是住在這府中的,不如依舊讓庶長住進去好了。」

郡守剛要斥責他,哪裡管得了庶長住什麼地方,應該先緊著王上的要求才是,但是郡守腦子裡驀地閃過一個念頭,他方才想起,對啊,庶長想睡哪裡,王上怕是都要順從的。於是郡守忙揚起笑容,對著徐福問道:「庶長以為如何?」

「那院子還留著?」

下人道:「自是留著的,庶長的院子,誰人敢動?」

那人說完,郡守額上便滑落了一大滴汗。還別說,當初他剛進郡守府的時候,還真險些就命人將那院中物件撤到自己屋中來……那時候,下人便努力爭辯道,說那是駟車庶長的屋子。當時郡守還心有不滿,認為自己接了別人的攤子,這日後日子怕是不好過。不過漸漸的,郡守倒是熄了這樣的想法。現在被那下人一提起,郡守背上不由得出了好大一片的冷汗。幸好啊,幸好當初他沒有犯下什麼錯事啊。

嬴政面上終於見了笑容,他誇那下人道:「是個識趣的。」

那下人忙露出笑容來,連連點頭,「小的該做的,該做的!庶長大恩,滿城上下都無以為報呢,這算得了什麼?」

郡守有些被忽視了,但他卻半點不快都沒有了,他如今隻餘下劫後重生的喜悅。瞧王上對那下人都笑了,可見能讓庶長歡喜,那才能得王上青睞。

徐福並不知低著頭的郡守,腦中都飛速地轉動過了多少東西。若是他知曉了,定然會毫不客氣嘲笑此人。嬴政雖然喜歡他,但嬴政真正欣賞何人,卻是從來不會和這扯上關係的。嬴政欣賞尉繚、韓非等人,都不過是因為他們自身的本事而已。

下人帶著他們回到了之前的院子中。

那院子裡的擺設還當真沒變過,隻是落了些灰而已。下人們趕緊忙活了起來,徐福與胡亥一起搭著小榻在院中曬日光,而嬴政卻是帶著扶蘇出去了,徐福估摸著,是又要什麼要教給扶蘇的。這一切胡亥都看在眼中,但他卻半點反應也沒有,徐福覺得這樣挺好,雖然或許隻是胡亥年紀小,因而對什麼權利毫無反應。

二人曬著曬著便眯上了眼,沒一會兒,一陣腳步聲近了。

下人們忙出聲道:「將軍!」

徐福頓時被這個聲音驚醒了。將軍?就是那兩個留下來的將軍?徐福坐起身,緩緩睜開眼。因為在日光底下曬得久了,剛睜開眼的時候,徐福還有些看不太清了,隻能瞥見一高一矮二人,身上穿著普通的衣袍,但這二人身上的煞氣誰也不輸誰。

徐福的目力慢慢恢復,他也看清了面前的二人。

左邊身材挺拔,甚至是有些偏向健壯,他皮膚黝黑,雙目黝黑沉著,教人看不透他的心思。右邊身材削瘦,個子稍矮,他與之截然相反,皮膚白皙,唇紅齒白,端的俊美小少年!

這二人,一為李信,一為羌瘣。

想到之前的消息,這二人不是應該圍著邯鄲嗎?徐福疑惑地看了他們一眼。

「終於等到庶長了!」羌瘣當先上前,直接將李信擠到一邊去了。

李信面色一冷,不過他倒是沒和羌瘣搶著往前衝。

「你們二人怎會在此?」徐福皺眉道。

「楊端和領軍圍了邯鄲,我們便到上黨來等庶長了。」羌瘣臉上還帶著興奮之色,「庶長此行可有趣聞?」瞧上去,他哪裡像是能捉得住李牧的模樣?他那分明就是個小孩兒心性還未脫的少年。

被這麼一吵鬧,胡亥也揉著眼坐了起來,胡亥一看面前的人。

羌瘣,李信。這兩個人,誰他都不待見,胡亥當即拉長了臉,「怎麼又是你?」

羌瘣也不知是不是當真遲鈍,他看著胡亥眨了眨眼,道:「我是來此處等候庶長的。」

胡亥的不快頓時被這句話點燃了,他看著羌瘣的目光,便如同對方要隨時搶走徐福一樣。而他看向李信的時候也差不多,呵呵,別以為他忘記了上次李信擄人的事件!

徐福察覺到胡亥醒來後氣氛便有些僵硬,於是出聲道:「此次出戰,你們可有受傷?」

羌瘣搖頭,「沒有。」

李信卻是嘩啦一下拉開外袍,露出裡面的繃帶來,「傷了腰腹和臂膀。」

羌瘣面上閃過不屑之色,顯然與李信不對付。

徐福被嚇了一跳,李信身上的傷瞧上去的確有些嚴重。一旁胡亥倒是高興得很,李信受傷才好,勉強可以算作與上次抵消了。

李信低聲道:「受傷不算什麽,幸不辱命。」

羌瘣忙在一邊插嘴,「李將軍辱了啊!那李牧可是我抓的!」

本欲在徐福面前好好表現的李信臉色冰寒,轉頭盯著羌瘣,目光不善。羌瘣坦坦蕩蕩與之對上。徐福看見這一幕隻覺得好笑,若說從前李信是個年少衝動的傢夥,那麽羌瘣此時便更爲年少氣盛了。李信這也算得上是,風水輪流轉?

徐福是心中覺得好笑,卻也不會表露出來,畢竟他常年都是淡漠的形象。而胡亥卻是沒這樣多的顧忌了,他毫不客氣地拍著腿笑了起來。偏偏他是秦國公子,地位尊崇,加之年紀又小,誰也不可能對著他生氣。羌瘣隻能跟著哈哈笑起來。

而被嘲笑的李信,臉色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不過,他皮膚本就曬黑了不少,倒也不大看得出來。

李信又道:「庶長入城時可看見城外的塑像了?」

「看見了,怎了?」

李信道:「那塑像乃是我依照庶長的模樣所造。」他面上沒有半點邀功之色,但正是這樣,才更顯得他功勞之大,容易令人感動。

這回輪到胡亥臉黑黑了,他危機感頗爲濃重,深知李信和羌瘣二人誰來插足,都要家庭破碎完蛋,所以此時見李信還在獻慇勤,胡亥當即就不快了。

羌瘣又插嘴道:「那塑像又並非你一人之作,我也有出力!」說完,羌瘣臉上又閃過了不屑之色,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能和李信繼續對話。

又被插了一刀的李信:……

見李信不說話了,羌瘣忙抓住機會,道:「庶長覺得那塑像如何?我覺得那塑像還是不及庶長真人的!庶長真人……嗯……嗯,氣質……超……超群……」羌瘣從腦子裏好不容易地擠出了這個詞來。

就在這二人獻慇勤獻得胡亥極爲上火的時候,又一陣腳步聲近了。

徐福往門邊看去,隻見嬴政帶著扶蘇正大步走過來。嬴政遠遠的便瞥見了李信和羌瘣的身影,嬴政一見了李信便覺得極爲不快,隻是出於愛才之心,方才留了他的性命。當然,如今嬴政見了他,也是不會有什麽好臉色的。相比之下,嬴政覺得那羌瘣便順眼多了。

嬴政走近後,一行人忙喊了聲「王上」。

嬴政忽略了李信,將羌瘣叫到跟前詢問戰事。

身後胡亥瞬間緊繃起了身體。

哎呀父王也瞧上羌瘣了!萬一他和我爭寵怎麽辦?

胡亥轉頭拉了拉徐福的衣袖,徐福不明所以地對上胡亥的眼眸,胡亥的眼眸水靈靈、滴溜溜,但是此時裏面卻承載著委屈,徐福隻看上一眼便覺得心都軟了。

「怎了?」徐福低聲問。

「父親,頭疼,好疼……」胡亥說完便埋進了徐福的懷抱,徐福當即將他抱了起來,「胡亥不適,我帶他進屋。」

李信和羌瘣當然不敢在此時還繼續攪合,他們隻得不甘不願地退了出去。

兩個麻煩,倒是被胡亥一個人幹淨利落地解決了。徐福將胡亥帶進屋子後,一摸手腕便知曉胡亥沒病了,隻是胡亥一個勁兒喊頭疼,還抱著徐福的手臂不讓挪開,徐福隻當是小孩子要撒嬌了,便也順從地摟著胡亥了。之後幾日,胡亥都如此將那李信和羌瘣給打發跑了。

直到這一日,羌瘣的手下前來稟報,說李牧已經絕食四天了,再這般下去,怕是要不成了。

徐福這才驟然記起,那李牧還被捏在羌瘣手中呢。

嬴政帶上徐福,令羌瘣帶路,前往了城中的大牢。李信沒了隨行的資格,隻默默退回自己的住處了。

徐福知道大牢的滋味,陰暗潮濕,且骯髒寒冷。昔日的趙國戰神,令匈奴聞風喪膽的將軍李牧,卻是隻能在此處結束性命了。徐福心下還是有些遺憾。不過收買郭開、倡後之事,本就是秦國派人做的,徐福當然也不會對此有太多的情緒。不然那他豈不是貓哭耗子假慈悲了?

嬴政也知此人決無勸降的可能,因而隻是領著徐福來見一見他罷了。

很快,羌瘣頓住了腳步。

他們停在了一處監牢外,徐福往裏看去,隻見一個中年男子,身上穿著破敗的戰甲,坐在乾草堆上,閉目不言,哪怕是聽見腳步聲,他也沒有絲毫的反應。

男子的發絲有些散亂,不過儘管如此,也並不影響他一身威武氣質。

「李牧。」羌瘣敲了敲監欄。

男子睜開了雙眼,目光如炬,一般人若是與他對視一眼,怕是腿都要軟了。

徐福出於慣性地打量了一眼李牧的面相……還真是壽元已近啊。中年一大坎,這個坎,他是過不去了。

李牧五官都不錯,徐福猜測他年輕時應當也是個俊逸男子,隻是他唇邊多細紋,無端顯得衰老了一些。其實這樣的面容,正是操心過多,精力耗盡的先兆。

徐福繼續打量他,發現李牧臉上的神色極爲平靜,甚至隱隱還有解脫之意。是了,他爲趙國操勞一生,幾乎貢獻了所有,最後不被趙王所信任,處處遭箝制,可不是死了更是解脫麽?如今趙國也即將不復存在,李牧又哪裏還有活下去的意義呢?

不,其實還是有的,那些匈奴,還等著李牧去消滅。但是李牧卻是不可能爲秦而戰的。爲趙而戰,他是甘願的。哪怕不被趙王信任,他也全然無所謂,他心中隻有國家和百姓,並無君王。

徐福突然間便不想看下去了。

李牧值得人敬畏,隻可惜生錯了時候。

立場不同,便沒甚好說的了。

隻是若有機會,他定然也會將自己見過的古人記於冊中,如韓非、李斯、李牧、尉繚等人……不知日後這些東西會不會也成爲一本史記。

「走吧。」徐福出聲道。

「看夠了?」

「看夠了。」

李牧的目光從嬴政身上落到徐福的身上,嘆道:「亡國之人。」

徐福懵了懵,這是何意?

而李牧說過這句話後,便再也不開口了,他閉上眼繼續坐定,像是一尊不會說話的泥雕塑一般。

徐福總覺得李牧說的那句話有些膈應人,他面色沉了沉,快步往外走了出去,嬴政、羌瘣自然緊隨著他。

那日過後,羌瘣的手下便傳來消息說,李牧死了。此時徐福在視察過上黨情況之後,便與嬴政一同回鹹陽去了。羌瘣和李信也跟了上來,竟是捨得將功勞拱手讓給楊端和。

胡亥和嬴政看穿了這二人不懷好心,日日都恨不能將他們剁了埋土裏得了。

此時已是秋時。這日他們在路上耽擱了些事件,並未能及時趕到下一處城鎮,於是這夜便隻能夜宿在外。

徐福下了馬車,緊了緊身上的披風。不遠處侍從們在生火烤肉。

嬴政帶著扶蘇與侍從去狩獵,李信瞅準機會走到了徐福的跟前。徐福有些詫異,李信可安分好長一段時間了,這是又要做什麽?

「信心中仰慕先生,日夜翻覆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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