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少校，收到你的回復好開心啊！雖然從優雅有禮的遣詞用句來看，有100%的可能是莫離寫的，但我知道你肯定是懶懶的躺在一邊口述，他只是用更好的詞語翻譯了一下你向來不怎麼好聽的話。”

“知道你和莫離過的很好，莫堯也被妥善照顧，我就放心了。誒，沒有我的日子一定很無聊吧，其實我也很想你，但一想到你跟莫離在一起肯定各種沒羞沒臊沒節操，我又很慶幸不用親臨汙汙的現場。嘿嘿嘿~”

“戰爭之王的事讓你很驚訝吧？楚喬真的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可能跟莫堯有一拚。改換身份之後，他不再研究戰爭機器人，現在是我所在學校的教授，教人工智能程序設計課程，感覺比以前成熟了好多。不過那時候的青澀也許是裝的也說不定，畢竟他可是非常狡猾的戰爭之王。”

“我雖然認識他，他卻不知道我，除了我選了他的課之外，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交集。我要說的是，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

“我在學校裡還是挺受歡迎的，有好幾個女孩向我表白，相信還有很多暗戀我不敢直說的吧，嘿嘿嘿。但是我卻喜歡上了一個男生，一定是你gaygay的屬性傳染了我，這鍋你得背！”

“這個男生高高瘦瘦，陽光帥氣，笑的時候還露出兩顆小虎牙，真是萌帥萌帥的。每次他打籃球的時候，我都會去看，跟其他人一起為他加油，發出尖叫。”

“最近我覺得他也注意到了我，一定是我太可愛了嘿嘿嘿。擁有感情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我要去享受人生了。今晚是萬聖節，我們都要去參加校園趴體，我已經準備好向他表白了，祝我好運吧！麼麼噠~”

熙童點擊發送鍵，確定郵件已經發出，便合上筆記本從床上跳下來，拿起放在一邊的衣服在身上比了比。

鏡子裡的年輕人瘦削高挑，頭髮柔軟，雖然五官算不上多麼出色，但組合在一起給人一種很舒服很順眼的感覺，尤其是笑容非常明快。

他今晚要cos的是吸血鬼，因為那個男生cos狼人。官配cp，相愛相殺，幾百年基情什麼的，想想就讓熙童忍不住樂。

“該怎麼開口好呢？”熙童捧著腮幫子陷入沉思，表白這種事，他可從來沒做過，雖然從網上能夠搜索到一大堆，但看到那些失敗的反面教材，他又怕自己會做不好。

他站在鏡子前反復練習，試著調整表情和微笑時嘴角的弧度，力求完美，每次說出“我喜歡你”四個字之後，他都忍不住捂臉嘿嘿嘿的笑一通。

面對自己都這麼不好意思，到時候面對那個男生，豈不是要害羞死？

“你沒問題的，”熙童對著鏡子給自己打氣道，“少校的厚臉皮賜予你力量！”

鼓足勇氣後，熙童換好衣服，正要畫個吸血鬼妝，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喂？”熙童看也沒看便接了起來，這時候打電話的，估計是約他一起去趴體的朋友。

“熙童嗎，”電話裡傳來溫和低沉的聲音，“我是楚喬，你現在有空嗎？”

“楚教授？”熙童放下手裡的工具，納悶道，“我正準備萬聖節的裝扮，有什麼事嗎？”

楚喬道︰“佔用你一點時間，來幫我處理一下上次做實驗的ai。”

楚喬的聲音雖然很溫柔，但卻並不是商量的語氣。熙童皺了皺眉，感到很為難，他遲疑著看了看表，距離趴體正式開始還有半個小時。參加趴體，沒有人會準時去的，所以他還有不少時間。只是他還沒有化妝……

在熙童猶豫的時候，楚喬又補充道︰“給你加學分哦。”

加學分是好事，尤其是對熙童這種把賺學分當成新的收藏愛好的人來說，他想了想道︰“好的，我現在過去。”

“別著急，我等你。”

掛了電話後，熙童把化妝要用到的工具都裝在包裡，匆匆趕到了虛擬交互實驗室，敲了敲門，很有節日氣氛的開玩笑道︰“trickortreat！”

年輕的教授正坐在一堆實驗用機器人中間玩手機，聞言狡黠的一笑︰“我只有脫氧核糖，你要嗎？”

熙童一愣，臉唰的就紅了，以前怎麼不知道這個教授這麼不正經。

楚喬見熙童跑了一頭汗，從口袋裡拿出紙巾遞了過去︰“不是說了不著急嗎。”

熙童接過紙巾一邊擦汗一邊腹誹，誰是為你著急了，還不是急著趕緊乾完活去參加趴體，跟他心愛的“狼人”表白。

他環視四周三十多個機器人，都是他們在課上用來測試數學邏輯和模擬思維的。這門課程對他這種超級智腦來說簡直不要太輕松，每次考試都是滿分。

熙童覺得他作為一個學霸，給教授留下的印象一定非常深刻，也一定是因為如此，楚喬才會把他叫來。

果然，楚喬道︰“這些機器人今晚都要放到趴體上去，幫我給他們輸入程序指令吧。”說完，他把頭轉到一邊去不再看熙童。

但熙童還是看到楚喬臉上一閃而過的促狹。

教授在偷笑什麼，熙童沒心思琢磨。時間緊迫，他二話沒說，放下背包道︰“好的，那就開始吧。”

兩個智商超高的人配合十分默契，對於人工智能也相當有共同語言，只是在聊起模擬情感的時候，產生了一些分歧。

楚喬認為，真正完全能夠理解和產生人類情感的人工智能，是很難實現的，尤其是愛情這麼復雜的人類情感，別說是人工智能了，就連人類本身也無法完全解釋清楚。

熙童不服，他就是一個高級人工智能，完全能夠理解什麼是愛情，他會喜歡上另一個人，就是很好的證明。

只是這話不能對楚喬說，所以他隻好很委婉道︰“這種技術一定會實現的，就好像匹諾曹一樣，雖然一開始只是一個會說話會走路的木偶，但是經歷了種種遭遇後，終於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孩。”

“那你覺得，”楚喬瞄了他一眼，“人工智能在經歷什麼事情之後，才算變成真正的人類呢？”

熙童撇撇嘴，與他來說，今晚的表白就是一個絕好的契機。

好不容易把所有的機器人程序都設定好，距離趴體開始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小時，這時候去的話剛剛好。

熙童正要收拾東西走人，楚喬卻道︰“你要去參加趴體了？正好把所有的機器人搬過去吧。”

熙童︰“……”

楚喬又補了一刀︰“我就不跟你一起了，還要回去換衣服。”

熙童︰“………………”

什麼狗屁教授，真想踹他一腳。熙童對著楚喬的背影比劃了兩下，又忍不住問︰“教授你也要去嗎，你要cos什麼角色啊？”

楚喬回頭沖他笑笑︰“本來想cos戰爭之王的，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噗。熙童偷笑，這人真是自戀到極點了，竟然要cos自己，跟他一比我們少校還算臉皮薄的。

笑過之後，熙童的臉又垮了下來，面對三十多個機器人真是欲哭無淚。他打了幾個求助電話，都沒有人肯來幫忙，他隻好自己一個人把機器人一個一個的搬到外面擺好。

搬了十來個後，有人突然叫住了他。

熙童回頭一看，心跳突突的快了幾拍兒，眼前的人正是英俊的狼人。

“你在乾嗎呢，趴體早就開始了。”狼人提著兩桶啤酒，詫異的看著熙童，隨後樂出了聲。

熙童不好意思的擦了擦汗，解釋了一下自己在做的事情。

狼人指了指熙童的臉︰“你cos的是誰，滿臉白花花的。”

熙童一驚，翻出化妝時準備用的鏡子看了看，滿臉沾的都是紙巾的紙屑，想到之前楚喬不懷好意的笑容，顯然就是在笑話他這副狼狽的樣子。

豈可修！熙童在心裡咬牙切齒，他好心好意去幫忙，楚喬竟然都不提醒他，害他在心上人面前出醜，怎麼會有這麼惡劣的人啊！

“趕緊來吧，別弄這些東西了，”狼人一邊小跑著離開一邊回頭道，“一會兒記得找我，我有話要跟你說。”

說著還沖熙童挑了挑眉。

天吶！熙童捂著胸口，簡直快要飛了，難不成他的心上人也早就對他鐘情已久，跟他不謀而合、心靈相通的想要在萬聖節之夜表白嗎！

這麼久以來，他們都在雙向暗戀嗎！！！

啊哈，啊哈哈哈哈……熙童站在一個幽靈模型前發出一串傻笑，不敢相信自己甜蜜美好的戀愛就要開始了。

去他的楚喬，去他的學分。熙童熱血沸騰，丟下機器人不管，匆匆化好妝趕去了趴體。

校園裡的路燈全都熄滅，所有的光亮都是表情邪惡的南瓜燈發出來的，到處都是飄在空中的幽靈、面目可憎的弗蘭肯斯坦、騎著掃帚的女巫，以及毛發漆黑、眼楮金光閃閃的貓。

舉辦趴體的學生宿舍裡一派喧騰，在豎滿糖果棒的人行道上就聽到了喧囂的音浪。熙童撥開蜘蛛網一樣的門簾走了進去，空氣中彌漫著白鼠尾草燻香和荷爾蒙混雜在一起的味道。

滿身是血的護士，高大的狼人，僵屍新娘，以及一些跟萬聖節毫無關系的動漫角色在他眼前穿梭往來，手裡無不端著偽裝成飲料的酒精。

“熙童你終於來了！”一個裝扮成美杜莎的姑娘湊過來遞給他一杯酒。

這個姑娘一直對熙童很有好感，明裡暗裡都表示過，熙童當然是拒絕的，因為他隻喜歡那個狼人男生。

他對姑娘的搭訕寒暄心不在焉，一雙眼楮到處梭巡著尋找屬於他的那個狼人的身影，手裡挺括的紙杯已經被他捏變形了。

過了一會兒，目標終於出現，熙童的心跳配合著激烈的音樂節奏，在胸腔裡鼓噪不已。

狼人手裡拿著一個足球那麼大的鑽戒模型，笑眯眯的走到熙童身邊道︰“你終於來了，一直等你呢。”

熙童盯著這枚鑽戒，面部肌肉失控的抽搐，語無倫次道︰“我也是。”

“問你個問題，”狼人瞄了一眼站在熙童身邊的姑娘，湊到他耳旁低聲道，“你是gay嗎？”

gay，可gay了！熙童覺得狼人比他想的周到多了，還記得要在表白之前先確認一下屬性。他紅著臉狠狠點了點頭，如果不是畫了吸血鬼妝，這會兒他臉上的顏色恐怕比血漿還鮮艷。

狼人滿意的笑了，就在熙童準備伸手接過大鑽戒的時候，他突然轉向了一旁的美杜莎姑娘，擎起鑽戒遞過去道︰“我喜歡你很久了，別暗戀這個基佬，跟我走吧。”

熙童下意識的按住了胸口︰“………………………………………………………………”

為了讓裝扮效果更逼真，他還在嘴角畫了一道血線，現在看來還真像是他在捧心吐血。

不行了——熙童搖搖晃晃，心情如遭雷擊，受到了一百萬噸傷害，好像全身筋脈盡斷，骨頭也碎了，不得不找了個門框扶著，但還是很想去死一死。

旁邊的傳來了亢奮的尖叫聲，但他根本不想知道那個姑娘是怎麼回答的，把手裡滿滿一杯酒一飲而盡後，扶著牆悄無聲息的躲進了廁所。

為什麼那個人要這麼傷害他？做人好難，戀愛好難，他的初戀還沒有開始，就這樣以心碎告終了。楚喬說得對，他恐怕無法弄懂愛情這種復雜的東西了。

藍瘦，香菇。熙童坐在馬桶上，把臉埋在手裡，眼淚止不住的溢了出來，一開始還只是小聲啜泣，到後來酒精上頭，便不管不顧的哭出聲來。

期間有好幾個人來敲門，熙童都沒有搭腔，反正他的哭聲已經足以趕走所有人了。

好不容易安靜了一會兒，又響起了敲門聲︰“trickortreat！”

熙童捂著臉悶聲道︰“走開，我要靜靜！”

門外的人道︰“我就是你要的靜靜，開門吧。”

熙童︰“……”他決定不再出聲，反正過一會兒門外的人就會離開。

果然，門口安靜了下來。熙童暈暈乎乎的站起來，吸了吸鼻子，拉開褲鏈放了個水，甩了甩鳥，習慣性的用紙擦乾淨，廁所門突然打開了。

熙童嚇了一跳，內褲還沒穿好就手忙腳亂的提褲子拉拉鏈，突然“嗷”的一聲慘叫，捂著下面彎下了腰。

門外的人走進來把廁所門關好鎖上，將熙童按在門板上，自己則把馬桶蓋放下來坐在上面，面對著他顫抖的小鳥道︰“手拿開，我看看。”

熙童︰“qaq”夾到毛了，拉鏈往上也不是往下也不是，疼的快上天。

男人拍開他擋著鳥的手，溫柔細心的把他被夾住的毛發處理了好，隨後又惡作劇的在他皺巴巴的東西上彈了一下︰“好了。”

熙童被彈的身體一縮，趕緊把褲子穿好，擦了擦滿臉的淚水，這才看清男人的臉。

熙童︰“……怎麼是你！”

男人好笑道︰“為什麼不能是我？”

熙童看著這個本來想打扮成戰爭之王，現在卻cos範海辛的男人，氣不打一處來。他一次又一次在楚喬面前出醜，現在根本就不想見到他。

熙童噴著酒氣道︰“你來幹什麼，又想拿我當樂子嗎？”

楚喬笑著回答道︰“我是範海辛，來抓吸血鬼的啊。”

熙童︰“你走！”

楚喬︰“我不。”

熙童轉身開門︰“那我走。”他擰了半天把手，又拽了半天門鎖，門紋絲不動。

他晃悠著退後一步，差點坐在楚喬腿上，直眉眼的指了指門鎖，突然道︰“芝麻開門！”

楚喬憋不住大笑出聲。熙童回頭看了看他道︰“是不是你做了什麼手腳？”

楚喬晃了晃手裡的鑰匙，非常大方的承認了︰“是啊。”

“拿來！”熙童不客氣的伸手去搶，腳下一個踉蹌撲到了楚喬身上。

楚喬一把摟住他的腰扶著他道︰“你喝了多少？”

熙童現在的姿勢，正好跨坐在楚喬腿上，若是他意識清醒，肯定會惱羞成怒的跳起來，但這會兒他頭暈的厲害，感覺這麼坐著特別舒服，索性把下巴擱在楚喬肩膀上，慢吞吞道︰“一大杯。”

“你是一杯倒啊。”楚喬哭笑不得道。

熙童沒吭聲，楚喬的懷抱很暖，令他心中突然湧上一陣委屈，也不管面前的人是誰了，一把環住楚喬的脖子開始哭唧唧︰“我失戀了！”

楚喬在他背上輕拍︰“你談過戀愛嗎？”

熙童︰“嗷，沒有。”

楚喬忍著笑︰“戀愛還沒談，就先失戀了？”

熙童把濕漉漉的臉埋在楚喬肩上，把晚上發生的事亂七八糟的講了一遍，末了道︰“你說得對，我不懂，什麼也不懂。我成不了真正的人了……”

聽著熙童的胡言亂語，楚喬淡淡一哂，沒有感到絲毫驚訝和意外。

他早就知道這個可愛的殼子裡裝著一個很特殊的靈魂，一想到熙童是來自擁有更高科技水平空間的高級智腦，他內心就激動的狂跳不已，並深深為之迷戀。

別人怎麼可能像他一樣知道熙童的特別之處，並將其視若珍寶。

他揉了揉熙童的頭髮，在他耳旁道︰“匹諾曹變成真正的男孩，經歷了很多考驗。你想要變成真正的人，想得到愛情，也得經歷一番考驗。”

熙童傷心的喃喃道︰“我該怎麼做呢？”

“放心，我會教你的。”

楚喬的聲音充滿了誘哄的意味，熙童不自覺的往他懷裡拱了拱︰“教我什麼？”

“首先，”楚喬扶著他坐直身體，盯著他柔軟的嘴唇道，“從接吻開始。”

楚喬的嘴唇貼上來的一刻，熙童兩隻眼楮都對到了一起，隨後他口中滑進靈活濕滑的舌頭，舔/吻吮吸，讓他感到一陣悸動，腦子裡暈暈乎乎，雲裡霧裡。

楚喬的吻很溫柔，很有技巧，對熙童這種只看過少校狼吻的理論派來說，這種極為新奇的體驗令他十分興奮，加上楚喬的撫摸，沒一會兒身體就軟了。

“喜歡這樣嗎？”楚喬低聲問。

“嗯……”熙童交出了自己的初吻，在很長時間的唇舌纏綿後，懵懂的點了點頭，“還有呢？”

楚喬發出輕快的笑聲，手滑落到熙童的屁股上捏了捏︰“別著急，我們一步一步慢慢來……”



四個月前的郵件︰

“親愛的少校，為了學習更多如何成為真正的人類的方法，我搬到了楚喬的家裡，每天他都會吻我，給我做各種好吃的。我也想學來著，但他說我只要負責吃就夠了。”

回復︰他是想養肥再吃。

三個月前的郵件︰

“今天，楚喬說要教我新的東西，這次還有教具哦。是一根粉紅色的棒子，打開開關後就會震個不停，不知道是做什麼的，等我學會之後再告訴你。”

回復︰楚老師的教學手段很多樣化，不過我覺得你是不會告訴我了。

三個月前的郵件︰

“少校，我屁股好痛啊，為什麼你跟莫離做那種事的時候好像很舒服呢？qaq我跟楚喬大吵了一架，再也不想做這種羞恥又痛苦的事了！我要搬出去。”

回復︰沒錯，再也別跟他見面了，技術太差，估計他也沒什麼教學經驗。

兩個月前的郵件︰

“說起來真是很微妙，那個……就是那個，就像楚喬說的那樣，習慣之後……嘿嘿嘿，總之我好像明白了什麼。我又搬回了楚喬家裡，因為離開他的那段時間，每天都在想他……做的好吃的。”

回復︰你完了。

一個月前的郵件︰

“楚喬給我買了一隻柯基，下面是照片，是不是很可愛？他說我們是一家三口，233”

回復︰我看是一家三狗吧。

今天的郵件︰

“上個月沒有寫信，因為楚喬帶我去旅行了。這一趟旅程中我想了很多，我覺得我已經是個真正的人了，一個很幸福的人。”

莫離念完郵件，沖佟凜道︰“我怎麼覺得，熙童被楚喬吃的死死的。”

“人類的感情啊，太復雜了，”佟凜躺在充滿陽光的沙灘上，摸起一隻貝殼放到眼前，“他的智能再高級，也無法用公式去計算愛情，更何況楚喬是個面嫩腹黑的老狐狸。但既然他能夠感覺到幸福，這就足夠了。”

莫離低頭在佟凜嘴唇上親了一口，笑道︰“那你呢？”

佟凜︰“我什麼？”

莫離︰“你幸福嗎？”

佟凜眯起眼楮︰“你會做好吃的嗎？”

莫離︰“不會。”

佟凜拍了拍肚皮︰“不幸福啊不幸福。”

莫離抓起一把沙子丟過去，指了指電腦道︰“怎麼回復？”

佟凜想了想，壞笑道︰“這麼寫吧。”

“親愛的熙童，恭喜你，看來‘楚教授教你做人’的系列課程已經可以告一段落了。世界上還有很多寶貴的課程要學習，你有沒有想過換個老師呢？也許會收獲更多……”

遠在另一個空間的楚喬在看過最新收到的郵件後，緩緩勾起嘴角。

“有新郵件嗎？”熙童抱著柯基跑過來。

楚喬點下確認刪除，抬起頭道︰“沒有，他們可能正忙著在不同的星球旅行吧。”

熙童點點頭︰“今晚吃什麼，我想吃生魚片，你呢？”

“我想吃，”楚喬摟過熙童在他額角吻了吻，“你。”

這道菜，吃一輩子都不夠。